856.來一場鴻門宴,給瑪利亞的
很簡單,就三步。
第一步,去那比較隱晦的紅燈街。
第二步,跟一個比較熟悉的老孃們諮詢。
第三步,敲響總統所在的房間,先等裏面的女人慌張跑出,然後再等他們的總統出來。
待總統從房間內走出來時,本來就六十多歲的老頭子,此時此刻更加憔悴了。
彷彿被榨乾了一樣,眼神都有些暗淡了。
只見總統一邊給自己穿着皮帶,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一大清早的……”
祕書強忍着不滿,緩緩說道。
“那位蘇聯瑪利亞,就在剛纔,到達華沙機場了。”
“瑪利亞?”
總統聽着這個名字,眉頭緊湊不開。
爾後,那老邁的身體猛的一顫,原本死氣沉沉的死魚眼,立馬瞪大。
“那……那個,你是說那個蘇聯的瑪利亞?”
“對,是的。”
“我的老爺天!”老總統的睡意瞬間消失,連忙穿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自己的儀容,以最快的速度,帶着這位祕書離開了紅燈區。
由於祕書是開車過來的,回去的道路自然會快上不少。
只不過,老總統還是太心急了,他要求由自己來開車,祕書只能讓開座位。
途中,祕書將市長要求轉達的話,轉達給了身邊的老總統。
“市長說,蘇聯瑪利亞是鐵了心把分局給拔除。”
“什麼!!!”
這句話,讓緊握着方向盤的總統,差點沒穩住雙手把車給開到溝裏去。
祕書連忙抓緊門框,深怕自己會被這位老司機給甩飛出去。
他看着老總統那不安且慌張的神色,纔回想起市長對此事的態度,祕書不禁好奇起來,這個情報分局,究竟有多大影響。
祕書畢竟是上任沒多久,可貫徹了從‘建立情報分局’到現在的‘融入情報分局’的老總統和華沙市長,可是十分清楚,這個情報分局能爲他們帶來多少好處。
首先第一點,便是秩序治安問題。
情報分局按理說,不應該管治安。
在蘇聯,管秩序的是內務部,管內外情報的纔是克格勃。
但在波蘭就不一樣了。
波蘭用了各種藉口,硬是將治安問題交給了分局處理。
而且,因爲分局是直接接受盧比揚卡的補給支持,又因爲波蘭總統、市長和局長這三個人貪污問題,在這裏喫得盆滿鉢滿。
要知道,情報部門的資源投入可不少。
只要你有理由有藉口,完全能去騙盧比揚卡的經費。
如果瑪利亞來拔出情報分局,到那時候,他們這顆搖錢樹就要沒了。
沒了搖錢樹還不要緊,最可怕的是,一旦調查出他們的貪污問題,到時候他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總統或許能利用自己的身份,以波蘭爲擋箭牌,從而避免追責。
但市長和局長就不行了。
特別是分局局長,他恐怕得被槍斃五分鐘。
這一下,所有人都被牽扯其中,瑪利亞成爲了他們的催命符。
很快,總統先一步來到了情報分局,此時的局長也同樣是滿頭大汗,雙眼無神,很顯然是被嚇壞了。
總統驅逐了房間內的所有人,然後給這局長一巴掌。
啪的一聲打響,在火辣的痛感下,這位分局局長才勉強清醒過來。
他睜開那雙迷茫的眼睛,看向颳了自己一巴掌的老總統。
看着自己的同夥如此不爭氣,老總統心裏那叫一個氣啊,正當他準備給對方再來一巴掌時,局長連忙叫停。
他用自己那顫顫巍巍的雙手,給自己點了一根菸。
狠抽一口後,才勉強冷靜下來。
“總統,您……您來了啊。”
“哼,不然呢?”
老總統搶過對方的煙,不在乎對方剛纔吸過,也給自己狠抽了一口。
在尼古丁的幫助下,二人才勉強地多了一些冷靜。
儘管只有一些,但對他們兩人而言,很重要。
局長率先發問。
“我們,該怎麼辦……”
老總統沉着氣,腦海中一點頭緒都沒有。
現在,如果不是市長給瑪利亞故意帶遠路,再加上分局設立的位置比較靠西面,距離華沙機場比較遠,恐怕早就到他們這裏來了。
正當他們二人陷入苦惱之際,一直沒離開的副局長肖邦,出現在陰影當中。
肖邦這幾天都留在分局總部裏,爲的,就是收集更多有用的情報,然後再把這些東西都帶回去。
他很清楚,只要瑪利亞到來,他就不可能有退路。
唯一的存活之道,只剩下美國了。
但要想讓自己活得更好,收穫得更多,情報必不可少。
所以,他想在臨走之前,收集到更多的有用東西。
而這一收集,便讓他看到了總統和局長之間的談話。
他當然清楚情報分局的水有多深。
可以這麼說,情報分局底下的人都很兢兢業業,他們是忠誠的,是有理想的。
特別是新人,都是滿懷理想地加入進來。
然而,高層就不一樣了。
如果說底層是清澈的,那麼高層則是渾濁的。
大量的貪污和腐敗,瘋狂侵蝕着這些高層領導。
肖邦是爲數不多沒有積極參與其中的高層,雖說他也貪了一點,但相較於美國人給的利益,這些貪的實在是微不足道。
畢竟,在這裏貪,那是跟他們在同一個盆裏搶食,分到手的不可能有多少。
而且肖邦自認爲自己與他們不一樣。
他認爲,自己是有理想的,跟這羣只懂得貪污腐敗的爛人,是兩碼事。
正因爲有了不同的角度去觀察,肖邦有了一些不同的觀點。
爲什麼盧比揚卡那邊的高層,從建立之初到現在,都沒有陷入腐敗貪污?而華沙分局成立時間不到五年,卻腐敗到這種地步?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信仰。
盧比揚卡那邊的高層,都懷着同樣的信仰,而華沙這邊,只有個人利益。
雙方都不在一個層次上,所帶來的環境自然會不同。
他自認爲自己是有信仰的,這份信仰讓他瞧不起,甚至是蔑視這位波蘭總統和分局局長。
話是這麼說,但肖邦對他們二人卻另有打算。一直隱藏在陰影處的肖邦,已經聽出了這二人的擔憂和害怕。
蘇聯對待叛徒的嚴厲,是出了名的恐怖。
一旦被確定叛徒身份,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克格勃一直追殺。
但這樣的恐懼,卻可以利用起來。
人類的恐懼,一旦到了一個極致,將會轉變成憤怒,而且是失去理智的憤怒。
看着這二人連抽菸都在打顫,肖邦便確立了自己心中的打算。
肖邦以一聲輕咳,打破這死一般的安靜。
總統和局長被這一突然出現的咳嗽聲給嚇了一大跳,局長都已經摸向腰間,而總統則準備跑路。
可當他們二人看清楚來者的樣子時,頓時鬆了一口氣,可又立馬緊張起來。
副局長是爲數不多沒多貪的人,即使被查出來,也頂多是革職查辦,跟總統和局長相比較,那就是無罪釋放了。
帶着強烈的緊張感,局長的手已經停靠在腰間,而語氣則盡顯平靜。
“肖邦,你在這裏幹什麼呢?”
裝糊塗,是他們必備的技能。
但在這種環境下,肖邦連裝都懶得裝了,開門見山的,直接給他們坦白了大部分事情。
例如他的盜竊機密罪,又例如與黑幫勢力勾結的罪。
這些事情與總統和局長的貪污不一樣,但也同樣是重罪。
當然,他隱瞞了與美國人勾結的事情,這是大事,不能隨意透露。
當肖邦把這些事給說出來時,立馬讓這二人有了‘同夥’感。
畢竟肖邦這種罪,放在蘇聯這裏也是大罪,總統能夠以波蘭總統的身份避難,但肖邦和局長就不行,必然是死罪,唯一區別是斷頭臺還是花生米而已。
肖邦見這二人放下戒備,心中便鬆了一口氣,畢竟這事算完成一半了。
在他心中,要想逃去美國避難,現在就可以了。
但他不願意就這樣離開。
他恨蘇聯,更恨將蘇聯帶向一個更高維度的瑪利亞。
正因如此,在逃亡美國之前,他還想幹一票大事。
一件足以讓自己載入史冊的大事。
看着這兩個陷入苦惱且不知所措的渣滓,肖邦帶着親近的笑容,對他們說道。
“總統,局長,你知道你們在急,但你們先別急,我有應對之策。”
如若放在以前,總統和局長壓根就不會在意這位副局長的話,但在這種近乎於絕望的環境下,肖邦的話,立馬將他們的注意力集中過來。
因爲,現在他們二人的環境,就像是墜入湍急的河流中,而在即將墜入深淵之際,肖邦成爲了他們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死死地拉住他們。
總統一着急,連連問道:“肖……肖邦先生,您可以說說看,是什麼方法嗎?”
突然轉變的‘敬語’,讓肖邦很是享受。
他看向局長這邊,也見到對方那期待的眼神。
這一下,肖邦就更滿足了。
稍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肖邦對二人分析道。
“你們知道蘇聯瑪利亞的可怕之處嗎?”
二人面面相覷刵,皆搖頭不知。
“那我來告訴你們吧。”
“蘇聯瑪利亞的可怕之處,在與她果斷的判斷能力、她的分析能力還有她的政治與戰爭經驗。”
“這些可怕之處,讓蘇聯瑪利亞形成了一個近乎完美的存在。”
“如果我們要打敗瑪利亞,就必須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但人這種生物啊,往往會因爲自己的豐厚經驗,而陷入到經驗主義當中。”
“我不瞭解瑪利亞的性格,但只要她是人,她就不可能避免這種情況出現。”
“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命運只有一個,那就是徹底的死局。”
“要想破開這個死局,唯一的辦法也同樣只有一個,將死局,施加在瑪利亞身上。”
“也就是說,我們必須把瑪利亞給殺了!”
“華沙是我們的主場,優勢絕對在我們這一邊。”
“而我們也別無選擇,必須放手一搏。”
“等等!”總統突然間打斷他的話,並問道。
“如果真的成了,那之後呢?我們該何去何從?總不可能繼續留在波蘭吧。”
肖邦瞥了他一眼,緩緩說道。
“當然不可能留在波蘭,但我們可以投奔英國,投奔美國,畢竟最讓英美感到威脅的,就是這個女人了。”
“但是……”局長這時也發話了:“我們該怎麼做?要知道,紅方面軍已經以軍演的方式,開始往這邊來了,我估計明天下午就到。”
“對,明天下午,但這不是還有時間嗎?僅僅是明天下午而已,我們還有今天和明天上午和中午的時間。”
“只要成了,我們就可以立即乘坐飛機離開!”
說到這裏,肖邦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猙獰,甚至讓面前二人深感陌生。
他們這才發現,自己從不理解這位與從事多年的老同事。
這個時候,總統表現出了他悠遊寡斷的一面。
畢竟,他是可以免死,完全用不着跟他們一起拼命。
看着肖邦那猙獰的樣子,總統猶豫不決地低喃着:“但……但是……這會不會太那個啥了,或許我們還有其他方案?”
“其他方案?哼,總統閣下,您莫不是忘記了克格勃的能力吧,只要他們願意,在你任期滿了後,完全能給你來一次暗殺。”
“都那時候,你只會是‘身後中槍,定爲自殺’的結局。”
這老總總統被說得一愣一愣的,徹底傻眼了。
雖說老總統幾乎不管事,但身邊的分局局長卻能對此作爲擔保,甚至還舉出一些克格勃做過的案例。
當然,這些案例都是他臨時編出來的,已經陷入死局的他,一定要把這位老總統給拉下水。
短短的幾句話,近乎失去希望的老總統,頓時被他們二人給說服了。
“那……我們該怎麼做?”
肖邦微微一笑。
“先準備好飛機,加滿油,確定好逃跑路線。”
“然後總統閣下,你以波蘭總統的身份,宴請這位蘇聯瑪利亞到來。”
“然後準備五十到一百名絕對信任的快槍手,埋伏四周。”
“以摔杯爲號,將瑪利亞當場打死。”
“大事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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