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7.好安靜啊,街上也沒有人
這位市長的故意行爲，瑪利亞都看在了眼裏，在心中默默地畫上了一筆。
而在此之前，瑪利亞已經做出了另外的安排。
華沙這裏確實建立了屬於克格勃的情報分局，大部分西歐的情報信息，都會在此流通。
但是，華沙這裏可不只有情報分局，還有一些不爲之人的潛伏者。
瑪利亞從一開始就不贊同在這裏建設情報分局。
波蘭值得拉攏嗎？
值得，畢竟地理環境就擺在這裏，拉攏波蘭是目前的最好選擇。
當然，除了拉攏之外，還有另外一條名爲‘沙俄’的道路，對波蘭發起入侵戰爭，將其佔爲己有。
但這條路註定是死路，因爲波蘭的民族主義傾向，不可能傾向於蘇聯。
至少目前的波蘭就是如此。
要想讓波蘭徹底被同質化，最好的方法，便是經濟和意識形態。
先以經濟的方式，將波蘭徹底控制在手心上。
然後，在意識形態，一點點地融入到波蘭人民心中，拒絕沙文主義行事方式。
這是需要一段時間纔可以完成得了，而在完成之前，波蘭依舊是一個不穩定因素。
正因爲不穩定，瑪利亞才如此抗拒在這裏建設情報分局。
雖說在政治會議中，瑪利亞的抗議並沒有成功，但瑪利亞還是爭取到了一個機會，那就是在華沙境內，安插一個特別部門。
知道這個特別部門存在的人，只有三個。
一個是約瑟夫，一個是安德羅波夫，另外一個正是瑪利亞。
而且這個特別部門不會與克格勃有任何溝通聯繫，他們只存在於民間，而且是以黑幫的方式存在。
是的，就是黑幫。
對於如何建立一個有秩序的黑幫力量，約瑟夫最有經驗。
而且這個部門畢竟不是真的黑幫，而是一個以‘黑幫’爲幌子的特殊部門，爲的，就是當一個備用眼睛。
本以爲會用不上，幾年過後，約瑟夫都已經有意撤銷這個部門，讓他們回來蘇聯。
但沒想到，這一次派上了用場。
瑪利亞等人下機之前，就已經給這個特殊部門發送電報，安排了三個任務。
第一個，調查波軍的整體動向。
由於波蘭被兩個社會主義國家給夾在中間，建設軍隊什麼的，幾乎用在了內部治安上面，所以他們的軍事基地只有兩個。
一旦波軍有什麼動靜，這兩個軍事基地必然會有所活動。
第二個任務，監視波蘭港口，留意是否有什麼大動靜。
第三個任務，監視機場動態，瑪利亞即將到達的華沙機場和莫德林機場。
關於軍事基地那邊的消息，是最先傳來的。
由於紅四方面軍要與波蘭軍隊進行軍演，有動靜是很正常。
而且這支波蘭軍隊是繞開華沙出發，相對而言比較正常。
港口那邊的情報消息是緊隨而來，港口一切正常，除了有不少來自英國那邊的商船，並無異常。
但是，在瑪利亞下機後，第三份情報才發送到飛機內的電報機上。
飛機上我的工作人員剛破譯了這份電報，瑪利亞就已經被市長帶去遛彎了。
這位工作人員心裏一急，對着一位負責留守在專機這邊的保鏢說道。
“扎卡耶夫，趕緊把這份情報送到瑪利亞主席手上，快，不能拖！”
保鏢雖然心有不解，但看到對方那急躁不安的樣子，也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負責把守專機的保鏢有五個人，而隊長正是扎卡耶夫。
他接過情報人員遞過來的電報，對剩餘四人吩咐道。
“你們四人，在我回來之前，必須聽從這位工作人員的指示，還有，必須保護好專機，聽明白沒有！”
四人一同喊道。
“是！”
安排好工作之後，扎卡耶夫立即帶着這份電報，直接向這邊的工作人員申請用車。
雖說沒有好用的汽車給他用，但正巧這裏有一輛工作人員的摩托車。
扎卡耶夫向這輛摩托車的主人提出申請，並且做出承諾擔保。
“我們會給予三倍補償，帶着這張個徽章去大使館提出申請就可以通過，你大可放心。”
由於對方是蘇聯官方的人，這位工作人員壓根不敢反對，而且能夠獲得三倍賠償就已經很讓他滿意，所以也就讓開身位，將車鑰匙拋給了對方。
伴隨着引擎的轟鳴，扎卡耶夫根據工作人員的指示，開着摩托車而去。
然而，工作人員所不知道的是，華沙市長爲了拖延時間，故意給瑪利亞繞遠路。
這一繞，直接與保鏢扎卡耶夫給錯開了。
對於身後所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瑪利亞只是順着這位市長的意思，看他能繞到什麼地步。
跟在瑪利亞所乘坐的汽車後方，是六名保鏢，他們正騎着摩托車緊隨在後，在其前方，同樣是六名保鏢，負責在前方開路。
再加上，他們所乘坐的汽車並不是敞篷車，其安全係數自然會高上不少。
雖然說他們一直在繞遠路，但再怎麼繞，終將是要到達目的地。
眼見坐在身後的瑪利亞有點不耐煩了，這位市長實在無奈，只能調轉車頭，朝市政府而去。
這一路上，瑪利亞一直在詢問市長的各種內容。
例如現在波蘭的經濟狀況，到來華沙的各國投資，還有波蘭現在的社會體制究竟如何，各種敏感或不敏感的問題，着實是問得市長啞口無言，冷汗直冒。
這感覺，讓市長回想起自己小時候讀書時，被班主任叫起來答題的感覺。
那是一種刻在dna深處的驚恐感。
他絲毫不敢違背瑪利亞的意願，只能調正車頭，朝着分局總部而去。
然而，就在半路，瑪利亞卻提出了另外一個要求。
他絲毫不敢違背瑪利亞的意願，只能調正車頭，朝着分局總部而去。
然而，就在半路，瑪利亞卻提出了另外一個要求。
“調頭，去分局。”
“啊？”市長愣了一下，不明白這是爲什麼。
“瑪利亞主席，按照慣例，我們應該先去市政府吧，而且總統閣下也在來了，或許應該先見上一面？”瞥了這位市長一眼，瑪利亞輕揚起嘴角，笑道。
“不，就去分局。”
“但是……”
“沒有但是，市長先生，你是在害怕什麼嗎？”
市長當然害怕，因爲據推斷，局長和總統都在分局那邊，他們肯定是要先處理掉各種證據。
如果瑪利亞現在過去，那不是得撞上了？
他害怕啊，但他沒得選，只能祈求總統和局長可以迅速處理完各種證據。
但這畢竟是奢想。
他們三人的貪污，那叫一個多，而且在瑪利亞之後，就是那五名肅反部門的成員。
看着前方的路景，市長臉都白了，他只覺得自己所前往的不是分局，而是前往地獄。
他幾乎是渾渾噩噩地開到了分局門口，也得幸虧這個時代的汽車數量不多，不然恐怕得出現車禍。
然而，當瑪利亞下車時，卻看到了波蘭總統。
這波蘭總統看到瑪利亞時，也同樣露出驚訝的神色。
按理說，瑪利亞不應該在市政府大樓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按照他們的計劃，動手時間應該定在今天晚上，局長和副局長肖邦已經離開有一段時間，他們就是去阻止槍手。
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市長身上，卻看到市長那慘白無神的神態，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意思。
雖說他們的打算是設立在今晚，但既然瑪利亞已經送上門來了，總統也沒什麼顧慮了。
分局內的證據，他們一件都沒去處理，但要想找出來，還是需要點時間。
只要將瑪利亞引入進去，以這些證據資料死死拖住瑪利亞的步伐，待局長和副局長的人到來。
人數優勢之下，別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瑪利亞給解決掉。
這是老總統所能想到的最好方案，同時也是目前爲止，唯一的一個方案。
看着市長那失魂落魄的樣子，總統一改之前的錯愕，帶着自己身邊的助手和工作人員，立馬進入狀態。
他先以低沉的聲調，向身邊的助理傳達指令，要求他立即把‘瑪利亞到來’的消息帶到那局長和副局長那邊去。
爾後，老總統伸出右手，滿臉笑容地迎向瑪利亞，並對她笑道。
“瑪利亞主席好久沒見，沒想到您先一步到來，我還打算先跟你聚一聚呢，畢竟之前多有合作，算是一次敘舊。”
瑪利亞帶着微笑，握上了對方的手，握了兩秒後又撤了回來。
“總統閣下，我此次到來只是跟上頭辦事而已，只是沒想到，您先到了分局總部。”
說罷，看向市長這邊，又笑道。
“剛纔路上，市長就跟我說過，您應當先到市政府纔對，不知爲何，您爲什麼會出現在此處？”
老總統對此也沒含糊，直接搖頭嘆氣，做出一副憤慨的樣子。
“因爲我也想調查出，之前那五名調查員究竟出現了什麼事故。”
在這件事上，老總統確實沒說謊。
殺死這五名調查員的人，是肖邦，與老總統和局長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們只是貪，但他們不敢反。
即使到了現在，肖邦也沒有將自己密謀前五名調查員的事情，給他們二人進行坦白。
對他來說，這種徒增風險的事情，沒必要。
在這種被矇在鼓裏的狀態下，老總統開始了自己的演技。
他先是一陣悲憫，對那五位犧牲的調查員表達出自己的敬佩和惋惜，爾後便是邀請瑪利亞，與他一同進入身後的分局總部大樓。
“瑪利亞主席，自從那五名調查員犧牲後，我們就一直在調查，從未放棄過腳步。”
“當然啦，這些資料太多了，我認爲應當先等盧比揚卡那邊的探員到來，然後再一起做調查。”
“畢竟，專業的應該交給專業的去做纔對。”
按照老總統的想法，如果俷可以說服瑪利亞先做等待，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只要瑪利亞放棄今天的打算，他就可以趁夜逃跑，甚至都不用去幹‘暗殺瑪利亞’的事情了。
但如果瑪利亞依舊堅持進去，他就不得不考慮，在這個時間段直接‘摔杯爲號’。
帶着這樣的想法，老總統直勾勾地看着瑪利亞，等待她做出決定。
在老總統心裏琢磨的時候，瑪利亞也同樣在琢磨。
又或者說，她在觀察四周環境。
一般來說，情報部門都會設立在交通很發達的地方。
無論是蘇聯的盧比揚卡，亦或是美國的中央情報局，都會明確地設立在比較好的地段。
這不單是爲了方便交通，更是爲了方便，在出現突發事件時，能迅速到達現場。
華沙分局總部也同樣如此。
在到達此處時，瑪利亞所看到的，就是一片交通順暢的馬路。
然而，越是深入內部就越是發現，人流量越來越少。
環顧四周，四通八達的馬路，卻只有零星的車輛和如墳場那般的安靜。
老總統察覺到瑪利亞的觀察，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問道。
“瑪利亞主席，您在看什麼？”
瑪利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繼續對四周進行觀察。
最後，也不知是回答老總統的疑問，亦或是在自言自語，看着這四周環境，喃喃唸叨着。
“這裏，太安靜了。”
“……啊？”老總統發出不理解的聲音。
瑪利亞看了一眼老總統，而後又看向四周：“總統閣下，這裏交通很好，但爲什麼這麼安靜？”
“還有，部門局長應該得出面吧，怎麼你們這裏，似乎連一個人都沒有？”
“這……”老總統不知如何回答。
畢竟，在到來之前，他爲了避免有人發現自己，就命令市長給這裏進行人員清空。
不單是路人，連部門內的工作人員也被暫時清空放假。
當然，到頭來還是被發現了，而且還是被瑪利亞看到。
就在老總統還在琢磨着如何找藉口時，瑪利亞心中的不安，越加強烈。
眉頭緊蹙，她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似的。
再看向老總統這一邊。
突然，她察覺到對方身邊少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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