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危險證據
“對，就說岳部長祕書剛通知的！”
掛斷電話，王洋看向尹茹：“等他接電話時，你趁機溜回去，他房間在幾樓？”
“16樓，就在你樓下。”尹茹咬着嘴脣，“可是消防通道也有監控……”
“那就賭一把。”王洋握住她的手，“等他接電話分心時，你快速通過，就算事後他查監控，也只能看到你從消防通道經過，無法證明你來了我這裏。”
不到一分鐘，曹振東的電話果然響了，王洋從窗簾縫隙看到他不耐煩地掏出手機，然後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就是現在！”王洋拉開房門，確認走廊無人後，推着尹茹出去，“直接下樓，別回頭！”
尹茹突然轉身，在王洋脣上狠狠吻了一下：“洋洋，明天見。”
然後，她像一陣風般消失在消防通道門口。
王洋關上門，背靠着門板緩緩滑坐在地上。
他的心臟仍在狂跳，襯衫已經被冷汗浸透。
牀頭櫃上，尹茹落下的一條絲質內褲靜靜地躺在那裏，像是一個危險的證據。
他抓起內褲塞進口袋，走到窗前。
樓下，曹振東還在打電話，但已經開始往飯店大門移動。
王洋不知道自己的調虎離山計能爭取多少時間，只希望尹茹能安全回到房間。
這時，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尹茹發來的消息：“安全到達，他馬上回來，別回信息。”
王洋長舒一口氣，但隨即又繃緊了神經。
曹振東的懷疑已經被點燃，這段禁忌之戀的危險係數陡然升高。
他走到浴室，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臉，鏡子裏的男人雙眼通紅，臉上寫滿了愧疚與慾望的交織。
不過即便如此，王洋也不會放棄的，因爲他知道，尹茹只有在自己這裏，才能體驗到做女人真正的幸福！
……
翌日清晨，京城大酒店的旋轉餐廳裏，晨光透過落地窗灑在鋪着白色桌布的長桌上。
王洋特意選了靠門口的位置，與坐在窗邊的尹茹相隔至少十張桌子。
他機械地往盤子裏夾着炒蛋和培根，目光卻不受控制地瞟向遠處那個熟悉的身影。
尹茹今天穿了一件高領米色毛衣，頭髮規整地紮成馬尾，正小口喝着橙汁。
曹振東坐在她旁邊，不時湊近說些什麼，尹茹只是點頭，臉上掛着勉強的微笑。
“王先生，您要咖啡嗎？”服務員的聲音把王洋拉回現實。
“謝謝，黑咖啡就好。”王洋接過杯子，藉機調整坐姿，確保自己的視線不再看向尹茹那邊。
咖啡的苦澀在舌尖蔓延，像極了他此刻的心情。
昨晚尹茹倉皇逃離後，他幾乎沒合過眼，腦海中不斷回放曹振東站在他房間裏的眼神和語氣。
那個曾經與他結拜交好的大哥，如今可能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
“王老弟，起這麼早？”
王洋手一抖，咖啡灑了幾滴在桌布上。
曹振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桌前，手裏端着餐盤，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大哥。”王洋連忙站起來，“昨晚睡得還好嗎？”
曹振東的目光在王洋臉上停留了幾秒：“還行，就是半夜被個電話吵醒了。”
說着，他放下餐盤，在王洋對面坐下：“你呢？睡得好嗎？”
王洋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一覺到天亮。”
“是嗎？”曹振東慢條斯理地切着盤中的香腸，“我聽說1816房間的空調半夜壞了，前臺接到好幾個投訴。”
王洋的後背沁出一層冷汗，1816正是他的房間號，而昨晚空調運轉正常，這顯然是個試探。
“可能是我睡得太死，沒注意。”王洋強迫自己喝了一口咖啡，“大哥，今天去見嶽部長的事……”
“九點出發。”曹振東打斷他，突然壓低聲音，“王老弟，咱們兄弟這麼久，你有什麼事瞞着我嗎？”
餐廳的嘈雜聲彷彿在這一瞬間遠去，王洋感覺自己的心跳聲大得能被整個餐廳聽見。
他放下咖啡杯，直視曹振東的眼睛：“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鋒，最終，曹振東先移開了視線，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沒什麼，隨便問問而已，喫完大堂集合。”
看着曹振東走回尹茹身邊的背影，王洋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着桌面。
昨晚的冒險可能已經暴露了他們的關係，而今天要面對的嶽國霖，更是雪上加霜。
上午九點二十分，部委大樓17層的走廊裏，王洋跟在曹振東身後，皮鞋踩在雲文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嶽國霖的祕書早已等在辦公室門口，臉上帶着公事公辦的笑容。
“曹廳長，嶽部長正在等您。”祕書的目光掃過王洋，閃過一絲輕蔑，“不過部長說只見您一個人。”
曹振東皺眉：“王鎮長是專程來道歉的。”
“部長特別強調，只見您一人。”祕書的語氣不容置疑。
王洋上前一步：“大哥，我在外面等。”
曹振東無奈地點點頭，跟着祕書進了辦公室。
厚重的實木門關上後，王洋長舒一口氣，走到走廊窗邊點了支菸。
從17樓俯瞰京城，一切都顯得那麼渺小，包括他自己。
半小時後，辦公室門開了，曹振東臉色鐵青地走出來，西裝領口有些歪斜，額頭上還有未乾的汗珠。
“大哥？”王洋掐滅菸頭。
曹振東搖搖頭，聲音沙啞：“回去再說。”
就在這時，嶽國霖的聲音從辦公室傳來：“王鎮長也來了？進來吧。”
王洋和曹振東交換了一個眼神，曹振東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但王洋已經整了整領帶，大步走向辦公室。
嶽國霖的辦公室寬敞明亮，一整面落地窗將京城CBD的景觀盡收眼底。
嶽國霖本人坐在巨大的紅木辦公桌後，今天換了一身藏藍色西裝，昨晚的狼狽蕩然無存。
“嶽部長。”王洋微微鞠躬，“我是專程來爲昨晚的失態道歉的。”
嶽國霖沒有立即迴應，而是慢悠悠地品着茶。
陽光從他背後照進來，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正好籠罩在站着的王洋身上。
“年輕人喝多了可以理解。”嶽國霖終於開口，聲音不冷不熱，“不過因爲你的'失態'，部裏決定重新評估S省公安廳的資質，'清網行動'二期撥款可能要推遲了。”
王洋的手指在身側微微發抖，但不是因爲恐懼，而是憤怒。
他清楚看到嶽國霖說這話時，目光掃過他身後牆上的一幅字畫，那是某位已退休老領導的墨寶。
看樣子，嶽國霖這傢伙是鐵了心要用權勢來打壓自己了，曹振東被打壓倒是小事，關鍵的是整個s省都要因此受到牽連，這是王洋無法接受的。
“嶽部長。”王洋突然說，“能否借一步說話？我們兩個單獨聊聊。”
嶽國霖挑眉：“有什麼話不能當着曹廳長的面說？”
王洋沒有退縮：“關於昨晚的一些細節，我想私下向您解釋。”
曹振東疑惑地看着王洋，但嶽國霖似乎被勾起了興趣。
他按下桌上的通話鍵：“小張，帶曹廳長去會客室休息，我和王鎮長單獨談談。”
門關上後，辦公室裏的氣氛立刻變了。
嶽國霖靠在真皮椅背上，手指有節奏地敲擊着扶手：“說吧，你想解釋什麼？”
王洋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那幅字畫前，假裝欣賞：“'清正廉明'，好字，聽說這是徐老的手筆？”
嶽國霖的表情微微一變：“你認識徐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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