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光明正大
“還有，之前是我的錯，我不該無端猜忌，懷疑你們，現在你嫂子因爲這個要跟我離婚，我不能失去她，你就幫幫我吧！”
王洋的心裏一陣絞痛，曹振東的信任像一把鈍刀，慢慢割着他的良心。
“好吧。”他最終點頭，“我訂同一班飛機。”
曹振東如釋重負，轉身走向尹茹：“茹茹，讓王老弟陪你回去，路上有個照應，我也放心。”
尹茹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曹振東又交代了幾句，突然他又接到部裏的電話，說有急事需要他立刻過去一趟。
臨走前，他緊緊抱住尹茹，在她額頭印下一吻：“等我回去，咱們好好談談。”
門關上後，房間裏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王洋站在原地，不敢靠近尹茹。
“你爲什麼要答應？”尹茹突然開口，聲音冰冷。
王洋苦笑：“我能拒絕嗎？他是我大哥……”
“大哥？”尹茹猛地轉身，眼中含淚，“那你對我算什麼？偷情的刺激？”
王洋快步上前，一把將她拉進懷裏：“你知道不是這樣的，我對你是認真的。”
尹茹在他懷中顫抖，卻沒有掙脫：“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每天提心吊膽，生怕一個眼神，一句話就暴露，我想光明正大地愛你……”
王洋的下巴抵在她發頂，心如刀絞：“再給我點時間，等時機成熟，好嗎？”
“什麼時機？”尹茹擡頭看他，“等他發現真相的那天嗎？”
王洋無言以對，他知道自己自私又懦弱，既放不下尹茹，又不想背叛曹振東。
這段禁忌之戀像一團亂麻，越纏越緊。
尹茹輕輕推開他，擦乾眼淚：“去收拾行李吧，明天機場見。”
王洋想說什麼，最終只是點點頭。
走到門口時，他回頭看了一眼，尹茹站在窗前，夕陽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孤獨而決絕。
回到自己房間，王洋一頭栽倒在牀上，手機突然震動。
是尹茹發來的消息：“訂頭等艙，最後一排，我有話跟你說。”
王洋盯着那條信息看了許久，最終回覆：“好。”
他放下手機，走到窗前。
夜幕已經降臨，京城的燈火次第亮起，繁華而冷漠。
明天，他將和心愛的女人共處一室數小時，卻要時刻提防空乘和其他乘客的目光。
他將護送她回家，然後兩人一起出去旅遊，這一路上，到底會發生多少事情呢？
手機又響了，是曹振東發來的語音：“王老弟，拜託你了，我這邊事情有點棘手，可能要晚兩天回去，一定幫我照顧好茹茹。”
王洋將手機扔到一旁，雙手捂住臉。
背叛與忠誠，愛情與友情，慾望與道德，這些原本清晰的界限，如今在他心裏已經模糊得無法辨認。
窗外，一架飛機掠過夜空，紅色的導航燈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王洋不知道明天的旅程會將他們帶向何方，但他隱約感覺到，這段危險的關係，正在走向一個無法回頭的臨界點。
……
京城國際機場的VIP候機室裏，王洋第三次看錶。
距離登機還有二十分鐘，他如坐鍼氈，目光不時掃向洗手間的方向，尹茹和孫潔已經進去快半小時了。
王洋本來打算帶着尹茹先返回s省的，可尹茹卻說她閨蜜孫潔也來京城了，於是她就讓王洋更改了行程。
三人在京城一起逛了兩天，然後打算直接訂機票趕往彩雲之南的雲文。
“王鎮長，別看了，女孩子補妝很耗時的。”孫潔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王洋猛地回頭，看到孫潔挽着尹茹的手臂走過來。
今天的尹茹換了一身白色亞麻連衣裙，頭髮鬆散地披在肩上，比前兩天精神了些，但眼睛還有些紅腫。
孫潔則穿着緊身牛仔褲和黑色吊帶，凹凸有致的身材引得候機室裏幾個男人頻頻側目。
“我沒着急。”王洋乾咳一聲，拿起登機牌，“就是怕誤了飛機。”
尹茹在他身邊坐下，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飄進他的鼻腔。
她今天塗了淡粉色脣膏，在候機室的燈光下泛着誘人的光澤。
“王鎮長這麼忙，還抽空陪我們兩個閒人旅遊，真是過意不去。”孫潔笑眯眯地說，眼神卻帶着探究，“茹茹說你推掉了好幾個重要會議？”
王洋的背脊一僵，他確實以“身體不適”爲由推遲了工作，但沒想到尹茹連這個都告訴了孫潔。
“正好，也想休息幾天。”他含糊地回答，然後偷瞄了尹茹一眼。
尹茹低頭玩着手機，嘴角卻微微上揚。
自從前天向曹振東提出離婚後，她的情緒就像過山車一樣忽高忽低，時而冷漠疏離，時而又像現在這樣，流露出小女人才有的狡黠。
廣播響起登機通知，王洋如蒙大赦，立刻站起來：“我去排隊。”
頭等艙通道人不多，王洋刻意走在前面，與兩位女士保持距離。
他昨晚幾乎沒睡，腦海中不斷回放曹振東送他們到機場時說的話：“王老弟，茹茹就拜託你了，她最近情緒不穩定，你多開導開導她。”
當時尹茹就站在旁邊，面無表情地看着遠方，彷彿他們談論的不是她。
而王洋只能點頭，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一樣說不出話。
“先生，您的座位在這裏。”空乘甜美的聲音將王洋拉回現實。
頭等艙最後一排，靠窗的兩個座位相連，過道還有一個單獨座位。
王洋暗自鬆了口氣，至少不用全程夾在兩個女人中間。
“我靠窗。”尹茹突然說，而後把包扔在靠窗的座位上，“潔潔你坐過道那個單獨的。”
孫潔挑眉：“喲，這麼快就嫌棄閨蜜了？”
尹茹沒回答，直接坐進靠窗位置，繫上安全帶。
王洋僵在原地，不知該坐哪裏。
按理說他應該坐過道那個單獨座位，但那樣就等於把相連座位留給孫潔和尹茹。
“愣着幹嘛？”孫潔推了他一把，“你坐中間啊，難不成讓我擠在你們兩個中間？”
王洋硬着頭皮坐進中間的座位。
這個安排太危險了，他和尹茹之間只隔着一個扶手，稍微一動就可能肢體接觸。
最關鍵的是，要是被孫潔看到，自己和尹茹之間有什麼親密舉動，那可是會壞事的。
孫潔這個女人，屬於那種大大咧咧的類型，平時就特別喜歡開玩笑，王洋是真的有點怕她出去亂講。
飛機開始滑行，尹茹突然抓住王洋的手腕：“我有點怕起飛……”
王洋渾身一僵，尹茹從來不怕飛行，他們上次去京城時她還嘲笑過他起飛時緊張的樣子。
“沒事的，很快就平穩了。”他機械地安慰道，想抽回手卻發現尹茹抓得很緊。
孫潔在過道那邊玩手機，似乎沒注意到這邊的小動作。
王洋稍稍放鬆，任由尹茹握着他的手腕。
她的手指冰涼，指甲上塗着淡粉色的指甲油，有一處已經剝落，這個細節莫名讓王洋心疼。
尹茹一向注重細節，指甲剝落這種事以前絕不會發生。
飛機加速衝刺，尹茹的手突然下滑，與王洋十指相扣。
這個親密的動作讓王洋心跳驟停，他想抽回手，卻被尹茹更用力地握住。
“嫂子……”王洋用氣聲說道，眼睛緊張地瞟向孫潔。
尹茹置若罔聞，甚至將頭靠在他肩上。
她柔軟的髮絲蹭着王洋的脖頸，洗髮水的香味鑽進他的鼻孔。
王洋的呼吸變得急促，既因爲緊張，也因爲難以抑制的心動。
“嫂子，孫姐還在邊上呢。”他再次低聲警告。
尹茹擡頭，嘴脣幾乎貼着他的耳朵：“怕什麼？她戴着耳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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