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士
週五晚上,格蘭芬多隊在選拔新的守門員,之前的隊長兼守門員伍德已經畢業了,他們需要一個新的守門員。
魁地奇球隊的隊員們在球場上空飛來飛去,三根高高的球門柱底下站着六七個人,正等待着接受測試。
“加萊特!你要清楚你面試的是守門員!守門員可不是衝到前面,跟着鬼飛球到處亂跑!”現在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的隊長安吉麗娜·約翰遜有些崩潰地喊道,這是第二個人了,但和前一個一樣的差,“現在,所有人稍微休息一下。五分鐘後,面試下一個守門員。”
隊員們一個接一個壓低掃帚從空中落下來。弗雷德收起掃帚站在地面上,他看了一眼在給剩下面試守門員的孩子們訓話的安吉麗娜,和剛剛落地的喬治說,“你怎麼受得了呢?安吉麗娜可越來越兇了。”
喬治笑着錘了一下弗雷德的胸膛,“別這麼說她,安吉麗娜只是壓力太大了,畢竟她現在可是整個隊伍的頭。”他惡意地挖苦着長相相同的兄弟,“怎麼樣都比你好啊,這位又迴歸單身的朋友。”
說完,喬治小跑到安吉麗娜那邊,整個人掛在她的身上,他做出一副誇張的表情,驚訝地說,“看看這是誰?!我們的小不點級長,要來面試守門員嗎?小心你的鼻子,可不要再用臉來接球了哈哈哈哈…”
弗雷德也走過來,“太難忘了,暑假我們和查理一起練球的時候,媽媽還以爲我們一起毆打了羅恩。”他也發出了毫不留情的笑聲。
站在一堆守門員候選人中間的羅恩憋紅了臉,他現在臉色已經和髮色很接近了,他就知道喬治和弗雷德一定會來嘲笑他。
安吉麗娜把喬治推到一邊,嚴肅地說,“好了,玩笑開過了,現在上掃帚,維基·弗羅比舍,現在到你了。”她指着等待面試的一個女生說。
這個女生的表現真的很不錯,安吉麗娜從飛天掃帚上下來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經帶着笑容了,她拍着維基的肩膀問,“你平常時間是空閒的嗎?我們明天下午兩點就有訓練。”
“額……和我的社會活動的時間衝突了。”維基有些抱歉地說。
安吉麗娜愣了一下,“你會把魁地奇訓練放在第一位吧?”
“恐怕不行,魅力俱樂部在我心裏是第一位的,我恐怕會先去那邊。”維基說。
“……”安吉麗娜沉默了一會兒,“下一個!”
另一邊,丹妮卡正在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進行她的大腦封閉術的學習。昨天她就已經可以成功抵擋住斯內普教授的攝魂取念,現在她需要學習的是如何展示虛假記憶的同時,摒棄掉撒謊的感覺。
丹妮卡正給斯內普看着自己編造的記憶,前面都還挺成功的,斯內普看到的都是她一個人在讀書、研究的事情,活像一個孤僻的書呆子。但到後面就出了岔子,斯內普看到她在看一本書,書上寫滿了奇奇怪怪的文字符號。現實中她也真的在看這本書,它現在就躺在丹妮卡寢室裏的書桌上,破解裏面的文字就可以得到魔法石的製法。
丹妮卡的呼吸不禁有些急促,關於伏地魔的記憶洶涌而來。他那雙紅色的眼睛,冰冷地望着她,嘴脣微動,馬上就要說出什麼。她劇烈地掙扎起來,想要停止攝魂取唸的控制,斯內普卻沒有停下,他實在是好奇黑魔王最後說了什麼。
她的手握緊了魔杖,想都沒想地念出咒語,“盔甲護身!”
斯內普踉蹌了一下,他的魔杖向上飛起,落到厚重的地毯上面——突然丹妮卡的腦袋裏看到了完全陌生的記憶。
一個鷹鉤鼻的男人在朝一個畏縮的女人吼叫,一個黑頭髮的小男孩在角落裏哭泣;一個頭髮油膩膩的少年獨自坐在黑暗的臥室裏,用魔杖指着天花板,射中了一隻蒼蠅;一個瘦骨嶙峋的男孩想要騎上一把掃帚,他的動作有些笨拙,旁邊一個女孩在笑他——
“夠了!”
丹妮卡被猛推了一下,她有些不穩地倒退了幾步,撞到堅硬粗糙的牆上,她不禁發出一聲悶痛聲。
斯內普的身子微微顫抖,臉色有些發白,他嘴脣緊抿成一條冷峻的線,半晌纔開口,“……是我有些貪心了……你倒是進步很快,我想我恐怕沒什麼可以教給你的了,維爾遜。”他的聲音有些啞,“現在,離開我的辦公室。”
丹妮卡被毫不留情地轟出了辦公室,她望着門板嘆了口氣,果然看到斯內普教授的記憶要付出代價,大腦封閉術的學習就這麼突然的被畫上了句號。
她往城堡樓上走,在禮堂外碰到了格蘭芬多的學生們,他們正興奮地討論着,羅恩臉上洋溢着興奮的笑容。弗雷德和喬治難得鼓勵着他,“好好幹啊,我們的新守門員。”
“伍德的舊袍子你可以穿,我們可以把他的名字摘掉,換上你的。”艾麗婭大聲地說。
所有人在看到丹妮卡的時候,都一下子沉默了下來,不約而同地瞥向弗雷德,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
弗雷德倒是沒在意大家的眼神,只淡淡地看了丹妮卡一眼,她衝他點頭打了個招呼,便匆匆離開了。
大家的情緒又一下子高漲起來,像是遮掩一樣,喬治興奮地攬住弗雷德,悄悄地說,“我們等下找新生試試鼻血牛軋糖?”他轉移着話題,“昨天的昏迷棉花糖的試驗成果真不錯。”
第二天早上,丹妮卡起牀之後想要在對角巷郵訂一些稀有金屬材料時,才發現已經好幾天沒有在寢室裏看到帕拉瑟了,就連嗅嗅也不見蹤影。
斯黛茜忙着收拾羊皮紙、羽毛筆和墨水,她今天打算和羅傑一起去圖書館趕趕論文作業,七年級的作業量比起五年級時毫不遜色。她頭也不擡地說,“你最近忙得都忘記給它們準備食物了,帕拉瑟飛去貓頭鷹棚屋了,那裏可不愁喫的;我聽羅傑說,嗅嗅抱着它的聚寶盆跑到雙胞胎那邊了,它怎麼會這麼精?”
“……”丹妮卡無語了一會兒,“我也不知道。所以說它們都跑了是嗎?”
“餓了那麼多天,我也沒時間餵它們,跑了也不能怪它們吧。”斯黛茜背上包,在鏡子面前理了下頭髮,“不多說了,親愛的,我要走了。”她像一陣風一樣跑出了寢室。
丹妮卡嘆了口氣,認命的往貓頭鷹棚屋走,她走過一個又一個的窗口,看到費爾奇氣憤地噔噔噔從樓上走下來,他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她,和她擦肩而過。丹妮卡走近棚屋,正準備打開門,聽到裏面傳來的聲音,她不禁停下了腳步。
“哈利,你沒有訂購大糞彈吧?”是秋張的聲音。
“沒有。”哈利說。
“真奇怪,那費爾奇怎麼以爲你訂了?”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秋張繼續說着,“大家都聽說了,你被烏姆裏奇關禁閉的事情,全校都傳遍了。就因爲你講了——講了——講了他遇難的實情,她就關你禁閉。不過,你能那樣跟她爭鋒相對,真是很勇敢。”
哈利有些激動,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顫抖,“你相信我,好多同學都以爲那個人回來的消息是假的,是我和鄧布利多教授的陰謀。”
“當然,我還…十分感謝你能把塞德帶回來…”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丹妮卡聽到這裏,忍不住推門進去,圓形房間裏,哈利正手足無措地攬住秋張安慰着她。丹妮卡站在門口冷眼看着他們,她沉聲喊了一句,“帕拉瑟!”
房間裏幾百只停歇在椽木上的貓頭鷹中,一隻巨大的深灰色的貓頭鷹從最高點飛下來,穩穩地停落在丹妮卡的肩頭。哈利和秋張都嚇了一跳,連忙拉開了之間的距離。
哈利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本來就亂的頭髮被他抓的更亂,“嗨丹妮卡。秋,我先走了。”
貓頭鷹棚屋就剩丹妮卡和秋張兩個人,秋轉身喚一隻穀倉貓頭鷹落到她的胳膊上,接着它順從地伸出一隻腳,讓她把包裹繫到它的腿上。
帕拉瑟輕啄了幾下丹妮卡的臉,表示不滿。丹妮卡揉了揉它的小腦袋,冷着臉嘲諷着,“塞德才去世不到四個月,你就找好下家了?”
秋張被她惡毒的話語氣得眼淚都快溢出來了,“你——你在胡說什麼?!我沒有!”
“別跟我說剛剛是我們的救世主強行把你摟進懷裏的,”丹妮卡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我爲塞德感到不值,他那麼喜歡你。”
“可是他已經死了,你還要我怎樣!”秋張有些崩潰地哭着跑出了棚屋。
丹妮卡囑託了帕拉瑟幾句,它便從沒有玻璃的窗戶飛了出去。她看着越來越遠的貓頭鷹,漸漸變成了一個黑點,最後消失在空中,她喃喃自語着,“沒想讓你給他守一輩子,只是有些不甘你這麼快就開始遺忘他了。”
等她離開貓頭鷹棚屋,走回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時,丹妮卡看到了一個不應該在這裏的人正悠閒地坐在休息室的躺椅上。
“嗨,親愛的,想我了嗎?”弗雷德笑得十分燦爛地說,“驚不驚喜?這個時候大家都在禮堂喫飯,沒有人會發現我們在這裏幽會。”
“誰放你進來的?”丹妮卡坐到他身邊,跟他擠在一張躺椅裏。
弗雷德側了個身,摟住她,“羅傑。不過我待不了多久就要走,今天還有魁地奇球隊的訓練。”
丹妮卡有些哭笑不得,“現在還能把你拴在霍格沃茨的是不是就只有魁地奇了?”
“還有你,”弗雷德思考着,“其實我和喬治認爲最後一學年的證書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我們幾乎準備好了開店的所有事情了。但媽媽肯定不會讓我們退學,所以我們還是回來了。還可以在學生中做產品調查、打打魁地奇、和你談談情,輕鬆度過最後一年。”
丹妮卡有些羨慕,她伸手使勁揉了揉弗雷德的臉,“簡直輕鬆的不像一個即將畢業的學生,我可就沒那麼輕鬆了,我還要好好學習,認真準備考試;還要做一些研究……對了,嗅嗅在你那裏沒搗亂吧?”
弗雷德往後仰了一下,逃離開她的魔爪,“沒有,不過你那個聚寶盆的發明可真有意思,喬治差點就要和它搶了。”
“你想要嗎?”丹妮卡湊到他耳邊,吹着曖昧的氣息,“你沒有和它搶嗎?”
弗雷德忍住不去揉耳朵,“也沒那麼想要……更何況那個盆子裏的錢都是假的幻想。”
“那給你個真的。”丹妮卡從口袋裏摸出一枚50硬幣,“如果你想要找我,只需要握緊它,默唸時間和地點,就會顯示在硬幣的正反面邊上。我也有一枚,如果我想要找你,你的那枚硬幣就會發熱,時間和地點同樣會出現在正反面上。”
弗雷德接過硬幣打量着,“這是麻瓜用的硬幣?”
“是的,所以我不擔心你會不小心花出去。”丹妮卡說。
“那就等你下次來約我了,”弗雷德站了起來,“現在我要去訓練了。”
他彎腰輕啄了一下丹妮卡的嘴巴,“期待我們的下次偷情。”
弗雷德輕快地走出了拉文克勞休息室,丹妮卡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嘴角勾起,又扎進那本厚厚的魔法書裏翻譯着上面的文字,研究着魔法石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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