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發燒糖
斯黛茜湊過來看了一眼,瞬間皺緊了眉毛,一臉嫌棄地說,“烏姆裏奇?她是高級調查官?”
丹妮卡一邊咬着麪包,眼睛沒有離開報紙,快速地向下閱讀着,“魔法部通過了新的發令,我猜他們正在逐步控制霍格沃茨——”她喝了一口牛奶,結果被嗆到了,不停地咳嗽起來,斯黛茜一下子搶走了她手裏的報紙。
“預言家日報也被魔法部控制了,看看這叫什麼話?阿不思鄧布利多,一度曾是國際魔法師聯合會的主席和威森加摩的首席魔法師,現已不再能夠承擔管理霍格沃茨這所名校的重任。”斯黛茜氣憤地看着報紙上的文字,“難道烏姆裏奇能夠擔得起嗎?”
羅傑幫忙拍打着丹妮卡的後背,她終於緩過來了,“哦羅傑,謝謝。斯黛茜,你看下那個《第二十三號教育令》的內容。”
“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有權審查她的教員同事,確保他們都能達到標準。”斯黛茜有些難以置信,“魔法部瘋了嗎?霍格沃茨任由她撒野?”
羅傑擡頭看了一眼時間,放下了手裏的叉子,“我想我們需要去上課了,我們最好不要遲到,萬一被檢查到呢。”
他們趕在上課鈴響之前進了魔咒課教室,找了個位置坐下,和其他人說說笑笑起來。突然教室裏一下子安靜下來,烏姆裏奇出現在門口,跟在弗立維教授後面進了教室。她走到教室最後面的牆角,從花裏胡哨的包裏掏出寫字板,做好準備看向弗立維,等着開始上課。
“瞧瞧你的烏鴉嘴!”斯黛茜擰了一下羅傑的大腿,小聲呵斥着。
羅傑忍着痛,無奈的笑了笑。
弗立維教授也沒多在意她,只是把烏姆裏奇當做一個客人,按照他以往的方式上着課。
整節課烏姆裏奇沒說多少話,只是不停地做筆記,中間問了幾個學生問題,打聽平時上課時什麼樣的。丹妮卡壓下心裏壓抑的感覺,儘量集中到魔咒學習上。
一下課,所有人都用比平常快很多的離開了教室,丹妮卡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終於感覺好多了。但這只是個開始,烏姆裏奇開始頻繁出現在各個教授的課上,漸漸開始干擾正常的課堂秩序了。比如說保護神奇生物課,她咄咄逼人地問一些問題,海格被逼問地有些無措。
但不管烏姆裏奇多麼過分,大家有多不爽她,都沒有人能拿她怎麼樣,她畢竟是魔法部派來的,福吉的人。日子就這麼無可奈何的被不斷推進,很快就到了九月底,這學期第一次可以去霍格莫德村的日子快要到了。
週末,丹妮卡和弗雷德躲在有求必應屋裏,這時屋子內各處都是實驗工具,陣陣蒸汽從她眼前的儀器管子裏冒出,她小心翼翼地將儀器下面的鍊金術陣補畫了幾筆。而弗雷德則顯得悠閒得多,他躺在一張有些突兀的沙發上面,撐着腦袋看着丹妮卡做實驗。
“開學之後你一直在忙什麼?”弗雷德漫不經心地問她,“這個研究項目已經進行很久了。”
丹妮卡手一頓,故作平靜地說,“我必須在畢業前做出一塊新的魔法石,那個人要求的。”她聳聳肩,“他之前好像差點就得到尼可勒梅那塊魔法石了,可是被哈利攔下了。”
一時間整個屋子都安靜下來了,弗雷德臉色一下子僵住,那個人的存在對於每個人來說都像是懸在心上的一把利刃,令人提心吊膽。
良久他纔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如果你做不到呢?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擔心,”弗雷德從沙發上下來,蹲在丹妮卡身邊,拉住了她的手,“他會懲罰你嗎?”
“……”丹妮卡望着他的眼睛,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出了實話,“會。”
弗雷德嘆了口氣,把她的手貼到自己臉上,不讓她看見自己臉上沮喪又無力的表情,“答應我,丹妮卡,保護好自己,哪怕……哪怕他讓你做一些……事情,別給他機會讓他傷害你……”
“……我有時候在想,遇到我是不是你的災難,”丹妮卡苦笑着,“你不應該承受這些的,你就應該和喬治開開心心地、沒心沒肺地過好每一天,我好像帶給你太多煩惱了——”
“那這些就是你應該承受的嗎?!”他吼道,聲音不自覺地變大。
這一刻,丹妮卡不想再去管什麼鍊金術陣、魔法石之類的事情,她把那堆儀器拋於身後,撫摸着眼前這個她愛的男孩的臉,嘴角一點一點露出笑容,喟嘆着抱住了他,“弗雷德,你真的是我全部的快樂。”
弗雷德順勢抱着她站起身,顛了幾下,笑容燦爛地說,“那是當然,不過我還可以讓你更快樂一些,”他輕咬了一下丹妮卡的耳朵,“要試試嗎?”
“果然正經不過三秒,”丹妮卡從他身上跳下來,“收斂一下你的下流想法吧,韋斯萊先生。”
歡笑聲擊退了沉重的氣氛,有求必應屋裏又恢復了輕鬆。
弗雷德歪七扭八地隨意倒在沙發上,看着又被實驗吸引住全部注意力的丹妮卡,“赫敏和哈利他們想要組建一個地下社團,來練習黑魔法防禦術,”他撇了撇嘴,“你知道的,烏姆裏奇什麼都不教。和我一起嗎丹妮卡?你向來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成績都很優異,來幫幫我們?”
丹妮卡搖了搖頭,“我還是不去了,讓一個食死徒參與進去?”她想象了一下,被自己逗笑了,“快算了吧。”
不光是這個原因,每天忙於七年級繁多作業的完成、魔法石的研究、睡前的冥想等等,丹妮卡已經沒有多餘時間再去參加什麼社團練習了,她有太多事情需要做了。
斯黛茜埋在成堆的論文作業中,每天都在期盼着可以去霍格莫德村的日子的到來。終於,等到了那天,天氣好得令人愉悅,晴朗又有些微風。
喫過早飯後,她挽着羅傑,站在費爾奇面前排起的長隊裏,等待着交給他有着家長或監護人簽字的霍格莫德村同意書。
而此時,丹妮卡站在高高的拉文克勞塔的公共休息室裏,面無表情地看着窗外如同螞蟻一般渺小的人羣,手裏捏着一張空白的同意書。她嘴脣微動,無聲的一把烈火從她手心冒出,將白紙黑字燒得乾乾淨淨。
短暫的放風、休息過後,五年級和七年級的學生又投入了緊張的複習中,羅傑因爲還要忙着魁地奇球隊的訓練,顯得更爲繁忙,他在成爲拉文克勞隊的隊長之後,還從未帶領隊員一起贏得過魁地奇盃的勝利,這是他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在星期一喫過晚飯後,斯黛茜正悄悄地和丹妮卡討論着,她的貓頭鷹今天早上送來的信有被打開的痕跡,她懷疑霍格沃茨的信件被監視了。她們兩個人正躲在休息室的角落裏小聲討論着,羅傑從外面走進來,帶着一身的怒氣。
他氣沖沖地把飛天掃帚放在腳邊,一屁股坐到斯黛茜身邊,沙發瞬間陷進去了一大塊,“那個可惡的老女人!噁心的烏姆裏奇,她居然停掉了我們的魁地奇訓練!”七年級之後,羅傑變得更加成熟,越來越向他父親的氣質靠攏,這次他難得又這麼生氣,嚇了斯黛茜和丹妮卡一跳。
“什麼?哦是的,”丹妮卡瞥了一眼公示欄上的今天早上貼上的新公告,“《第二十四號教育令》提到,未經高級調查官批准,不得存在任何學生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
斯黛茜安撫着他,“既然這樣,那麼所有的魁地奇球隊都停止訓練了,大家都一樣——”
羅傑咬牙說着,“不,除了斯萊特林,他們取得了烏姆裏奇的同意,可以繼續訓練,這幫權勢壓人的小人!”他站起身來,“不行,我要去找安吉麗娜還有赫奇帕奇隊的隊長商討一下,我們也要要求恢復訓練。”
他又跑出了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斯黛茜和丹妮卡相視嘆了口氣,丹妮卡總覺得這道教育令下的時間有些蹊蹺,可能和弗雷德之前提過的黑魔法防禦術社團有關。
第二天,天空飄起小雨,在丹妮卡上完魔法史課之後越下越大,課間休息只能留在室內。她和斯黛茜連忙在二樓一間鬧哄哄的教室裏找了個座位,皮皮鬼開心地在空中飄着,在一堆堆聊天的學生頭頂搗蛋。
還沒等坐下,羅傑穿過擁擠的人羣走了過來,他臉上掛着大大的笑容,一把抱起斯黛茜轉了個圈,興奮地喊着,“我們得到批准了!所有學院都可以重組魁地奇球隊!”
斯黛茜也開心地說,“那真的太棒了!”
“是啊,”羅傑把她放下,“大家都找了各自學院的院長,我想麥格教授可能去求了鄧布利多,我還找了我父親,他的面子還挺好用——總之,烏姆裏奇讓步了。”
他們三個人擠出教室,往變形術課的教室走,走廊上的窗戶玻璃被雨水打得一片模糊。一路上,羅傑幸災樂禍地說着,“安吉麗娜瘋起來和伍德沒什麼兩樣,在得到可以恢復魁地奇球隊訓練的消息之後,她就興奮地跑出去通知隊員們今天晚上就要訓練。”
斯黛茜有些驚訝,她望着外面的瓢潑大雨,“在這種鬼天氣下訓練?”
“是啊,”羅傑大笑起來,“祝他們好運。”他毫不在意今晚可能會遭罪的雙胞胎,幸災樂禍地笑着。
丹妮卡跟在他們後面,眼神有些茫然,她正思考着今天的時間規劃,她必須把這兩天落下的論文作業全部寫完。
在結束一天的課之後,丹妮卡就一頭扎進圖書館,快速地撰寫着論文。窗外的天空灰沉沉的,雷聲陣陣,雨不見變小,天氣依舊惡劣。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圖書館裏的人越來越少,漸漸地只剩零星幾個了,在這種陰冷潮溼的天氣裏,大家更願意待在溫暖的休息室裏。
丹妮卡寫完論文最後一段收尾的話,也準備收拾東西回去了。這時,一直裝在她襯衫口袋裏的硬幣變得有些發燙,她連忙掏出那枚50便士看了看,弗雷德可不怎麼用這個小玩意來聯繫她,他更喜歡突然出現。
她翻看了一下硬幣的正反面,上面寫着:現在,八樓。丹妮卡急急忙忙地把羊皮紙卷好,把書本等縮小裝進口袋裏,大步走出圖書館,往八樓走。
丹妮卡剛剛爬上八樓的樓梯,就看到弗雷德渾身溼漉漉地站在那副巨怪棒打巴拿馬的掛毯前,狼狽地像一隻落湯雞。她纔回想起羅傑上午說的話,格蘭芬多隊真的很拼,這個天氣都去訓練。
弗雷德興奮地想要迎上前,朝她走了兩步,姿勢有些彆扭,齜牙咧嘴地又停了下來。
“你怎麼了?”丹妮卡有些疑惑地問他。
“沒什麼,”弗雷德笑着說,從懷裏掏出一面小鏡子,“送你的,我前兩天去霍格莫德村淘到的,雙面鏡,可比你那五十便士好太多了。”
見丹妮卡接過鏡子,弗雷德又掏出一面,自戀地照着,“如果想我了,就看看鏡子,會出現我英俊的臉龐。”
丹妮卡新奇地看了看鏡子亮了一下,鏡中出現了弗雷德的那張臉,“這可真神奇!”
弗雷德晃了一下,聲音有些沉悶,“你喜歡就好。”
“你到底怎麼了?”丹妮卡收起雙面鏡,有些擔憂地扶住他,被他皮膚上滾燙的溫度嚇到了,她又摸了摸他的額頭,“你怎麼這麼燙?發燒了嗎?果然這種天氣訓練是不行的。”
弗雷德支撐不住地靠在她肩膀上,有些虛弱地笑着說,“我哪有那麼脆弱……我和喬治不想訓練,爲了躲避飛行我們吃了發燒糖,好像有些自作自受了。”
他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丹妮卡的身上,她盡力撐住,“效力什麼時候會過去?”
“額……說不準,有時候會是兩個小時,有時候會更長,”弗雷德呼出的氣息是熾熱的,甚至有些燙的打在丹妮卡的脖露在外面的皮膚上,“而且有些副作用,我們還沒想出消除它們的辦法。”
他故意湊近丹妮卡的脖子,聲音有些痛苦地說,“會長一些大膿包,長在一些有些尷尬的位置,一些我們通常不會對外展露的部位。騎了一個多小時的掃帚,我的有幾個可能破了……”
丹妮卡先是耳朵有些紅,後來紅色蔓延到臉上。弗雷德不想放過她,輕聲哀求着,還帶有一絲曖昧,“幫我上點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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