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黑色倫敦與白色婚禮
丹妮卡走向坐在最上面的黑魔王,跪在他腳下,卑微地捧起他的袍角親吻了一下,“主人,我回來了。”她從口袋裏摸出一塊紅色的石頭,雙手託着它高舉過頭頂,“不負所托,我帶着魔法石一起回來了。”
在座的食死徒幾乎都轉過頭來看她,目光熱切地盯着那塊石頭。
伏地魔本來冰冷的表情慢慢裂出一絲笑容,他一伸手,魔法石就飛到他的手心上。
“不錯,”伏地魔打量了一下魔法石,魔杖輕點,灰霧中揉捏出一個戒指托出了它。他把紅色寶石的戒指戴到食指上,語氣冷漠地對着坐在他左手邊的黑髮女巫說,“貝拉,起來,把位置讓給丹妮卡。”
貝拉克里特斯蒼白的臉上出現了瘋狂的表情,她用充滿殺意的表情看向丹妮卡,“主人,憑什麼我要給她讓位置!”
丹妮卡臉上掛着一副假笑,毫不示弱地說,“萊斯特蘭奇女士,你忘記了是誰把你從阿茲卡班救出來的嗎?”
那雙紅色眸子靜靜地看向她,“我不說第二遍,貝拉,現在立刻行動。”
貝拉克里特斯不情不願地起身,把離黑魔王最近的位置讓出來。她往後面走了幾步,惡狠狠地擠走了一個有些憨的大塊頭食死徒,佔據了他的位置。
伏地魔臉上重新掛上笑容,雙手交叉放在身前,“過來坐,丹妮卡。”
“謝謝,我的主人。”丹妮卡坐到本來貝拉克里特斯坐的那張椅子上,其他食死徒暗自交換了個眼神,怕是局勢要變。
“我是一個賞罰分明的人,”伏地魔平靜地說着,“丹妮卡,儘管她年紀輕輕,但我吩咐給她的事情她都非常完美的做到了。”
他看了一眼臉上浮現妒恨表情的貝拉克里特斯,“貝拉,你讓我失望了,我讓你去搶預言水晶球,你沒有做到,還讓哈利波特把它摔碎了。我再也聽不到完整的預言了。”他語氣中充滿着遺憾。
“而且,”伏地魔的聲音突然變大了些,“行動的食死徒,除了你都全數被魔法部抓住,關進了阿茲卡班。”
一道紅光打在貝拉克里特斯的腳邊,“我很生氣,對你,還有被關進阿茲卡班的盧修斯,你們的辦事不利導致我們損失了一部分人手。”
貝拉克里特斯一下子從椅子上滑下來,跪伏在地板上,語氣驚恐地說着,“請原諒我,主人,我下次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鑽心剜骨!”
伏地魔手中的魔杖看似隨意地一揮,紅光打中貝拉克里特斯,她渾身抽搐地瑟縮在一團,發出一陣痛呼。半晌,伏地魔才停下對她的折磨。
“沒有下一次了,貝拉,這是最後一次對你的原諒。”
她掙扎着爬起來,本來亂糟糟的黑色捲髮被冷汗打溼,粘在臉上,顯得更加狼狽,“謝謝,我的主人。”她坐回到凳子上。
不大的客廳裏此時沒有一個人敢說話,每一個食死徒都僵得像一座雕像,任由伏地魔打量。
“納西茜,改天帶德拉科來見見我,他也長大了。”被伏地魔點到名的那個女巫猛地顫抖了一下,臉色白的像紙一樣,她嘴脣微動了好幾下,才發出了聲音。
“……主人,德拉科才十六歲,恐怕做不了什麼。”
伏地魔不在意地揮了揮手,“盧修斯不在,我想他兒子會像他一樣,衷心耿耿地爲我效力。”
納西茜不再說什麼,強忍住喉嚨裏的嗚咽聲,這是黑魔王對他們一家的懲罰。
伏地魔摩挲着那枚魔法石戒指,眼神中露出一絲興趣滿滿的光,“我的僕人們,我曾經和魔法部的部長商談過,如果他不和我們站在一邊,我就要大批屠殺麻瓜了。看樣子他是個猶豫不決的人,到現在還沒有給我答覆。那麼,我們可以適當地搗點亂,給他一個警告了——”
七月中旬,就已經瀰漫着寒冷的霧氣,天空變得陰沉,化不開的黑雲壓在人們頭頂。倫敦已經發生兩起惡性謀殺案,人們沸沸揚揚地討論着,全國上下一片恐慌。
辦公大樓裏渾渾噩噩、正在開會的人們被窗外的雷鳴聲驚醒,他們走到窗邊,天空中的烏雲慢慢聚攏起來,揉捏成一個骷髏頭的形狀。幾道黑煙從烏雲中衝出,快速地掠過泰晤士河,河上架起的布羅克代爾橋的幾根支撐柱被他們撞斷,橋上的人們發出驚恐地叫聲,抓住欄杆維持出平衡。可是幾秒之後,大橋從中間斷成兩截,轟然倒塌,十幾輛汽車栽進下面深深的河水裏。
那幾道黑煙並沒有停下,他們快速穿梭過倫敦的街頭,衝向一間破舊的酒吧,穿過磚頭牆,來到對角巷。他們扎進一家又一家的店鋪裏,發出一陣爆破聲,玻璃被震得粉碎。
幾個帶着面具的食死徒獰笑着從店裏走出來,魔杖一揮,一家魔藥素材藥店就被熊熊大火吞噬。他們興奮地四處點火,人們瘋狂地逃竄着。
丹妮卡攔住正準備朝韋斯萊笑話商店點火的一個食死徒,“多洛霍夫,夠了,這只是一家暫停營業的店。別忘了我們的正事!”
那個長着扭曲長臉的男巫古怪地看了丹妮卡一眼,精緻的面具遮擋着了她的表情,他撇了下嘴,朝奧利凡德魔杖店走去。
丹妮卡鬆了一口氣,黑袍晃動,跟在多洛霍夫後面走着,難得關門一天的韋斯萊笑話商店幸運地逃過了一劫。
幾個戴着面具的食死徒把套着頭套的奧利凡德拽出魔杖店,那個老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驚嚇。丹妮卡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對其他食死徒說,“走吧。”
幾道黑煙又衝向天空,留下被破壞的對角巷,和驚慌失措的人們。
丹妮卡跟着其他食死徒押着奧利凡德往裏德爾府的門廳走,黑魔王正在那裏等候着他們。
他轉身興奮地迎了過來,“你們做得很好。彼得,帶我們的客人去休息。”
那個矮胖地、長得像老鼠一樣的男人上前把奧利凡德押去了地下室關起來。
伏地魔一一和他們擁抱了一下,“如果其他人都能像你們一樣就好了,我老遠就聽到那些麻瓜驚恐的喊聲,你們做得很好。”
丹妮卡在被他抱住的時候,強忍住想要掙扎的慾望,她忍耐着像是被蛇抱住的噁心感覺。萬幸,伏地魔很快就放開了她,擁抱下一個食死徒。
黑魔王心情十分愉悅地放開最後一個食死徒,大步邁向最上面他的椅子前,黑袍翻滾,他揮了揮手,“好了,你們可以回去休息了,我要去會會我們的客人。”
食死徒倒退着走出門廳,厚重的木門被關上。他們接二連三地化爲一陣黑煙飛走,丹妮卡也變成黑煙飛向一個方向。
她落在一個巫師山谷外的樹林裏,不遠處一座宏偉的莊園坐落在那裏,現在正熱鬧地進行着一項儀式,榭寄生和白色玫瑰裝點着莊園的大門。
丹妮卡一邊朝着莊園走,一邊解開身上的黑袍,扔向一邊,它化爲一陣黑煙散於空氣中。她伸手附在冰冷的面具上,面具猝然裂成無聲碎片消失在她手心裏。
走出森林時,丹妮卡已經完全換了一身裝扮,就像是一個普通巫師一樣。她攏了一下紅色的長髮,從懷裏掏出一張白色的請柬遞給莊園門口的管家,面帶笑容和善地說,“丹妮卡·維爾遜,受邀參加婚禮。”
她漫步在龐大的莊園裏,到處都是嬉笑的人們,今天大家打扮地都格外地精緻。斯黛茜抱着白紗裙襬從房子裏衝出來,她有些焦急地騰出一隻手拉住丹妮卡,“你怎麼纔過來?!快去換衣服,時間要來不及了,我可只有你這一個伴娘!”
胸口彆着一朵白色玫瑰的弗雷德一身黑色西裝陪着羅傑在一旁聊着天,笑着看丹妮卡被斯黛茜拽進房間裏。
斯黛茜拖着厚重的婚紗卻靈活地在房間裏大步穿梭着,她揮了一下魔杖,一件精美的粉色禮服從衣櫃裏飄出,她一邊扒着丹妮卡身上那件樸素的藍色巫師袍,一邊說着,“還有一個小時,儀式就要開始了,不知道來不來得及給你再化個妝。”
丹妮卡配合着脫下巫師袍,穿上那件粉色小禮服,她把頭髮從禮服裏捋出來,不在意地說着,“彆着急,斯黛茜,幫我把背後的拉鍊拉上去。”
“我就知道,粉色一定很襯你的頭髮,”斯黛茜滿意地打量着她,她揮了下魔杖,幾把化妝刷飛過來,自動幫丹妮卡化起妝來。
斯黛茜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整個人像是陷進白紗裏一樣,丹妮卡眯着眼看了她一眼,笑着說,“你這身婚紗看上去也太誇張了吧,我還沒見過這麼莊重的婚紗。”
“而且它真的很重,”斯黛茜翻了個白眼,白色蕾絲包裹住她的脖子,絲綢勒出她姣好的身材,碎鑽和寶石點綴在繁複的裙襬上,“結婚真的太累了。”
丹妮卡輕笑一聲,閉上眼繼續讓化妝刷在她臉上塗抹着。
斯黛茜猶豫了一會兒,纔開口說,“羅傑邀請了弗雷德當伴郎,我知道你們早就分手了,我勸過他,但羅傑還是執意要求弗雷德當他的伴郎。丹妮卡,一會兒你要是覺得尷尬,你就緊跟在我身後。”
“我沒事兒。”丹妮卡不在意地搖了搖頭。
丹妮卡收拾好之後,走到花園裏接待賓客,斯黛茜則再也沒有那麼好運地溜出來了,她被她媽媽緊緊盯住,新娘可不能到處亂跑。
羅傑端着一杯紅酒走到她身邊,指了一下遠處嬉鬧着打嘴炮的弗雷德和喬治,平靜地說道,“你不介意吧?”
“當然不。”丹妮卡搖了搖頭。
羅傑鬆了一口氣,靠在圓桌邊上,“我真希望你們還能好好的,但現在這個形勢真的不容樂觀,你……在那個人的陣營裏,弗雷德加入了鳳凰社。即便我有私心想要再撮合你們,但我的理智告訴我這是不可能的。”
“實際上,我們其實是還好好的。”丹妮卡輕快地說。
羅傑瞪大了眼睛,顯得十分震驚。過了一會兒,他嘆了一口氣,“這條路十分艱難,希望你們能攜手堅持走下去。”
“別爲我們擔心,”丹妮卡拍了拍他的肩膀,“魔法部新上任的法律執行司的司長被那個人殺了,你父親現在怎麼樣了?”
羅傑苦笑着,故作輕鬆地說,“幸虧你們去劫獄,我父親因此被貶職,逃過一劫,我把他送去美國度假了,和我母親一起。”他隻字未提失去依靠之後在魔法部的舉步維艱,還有他父親的政敵給他施的那些小手段。
他話題一轉,“時間快到了,丹妮卡,去把斯黛茜接出來吧。”
“哦我差點忘記了!”丹妮卡放下酒杯,轉身就走,等她拖着斯黛茜的婚紗裙襬走出房子的時候,婚禮終於開始了,羅傑在紅毯的盡頭笑看着她們。
斯黛茜的父親牽着女兒的手,一步一步沉穩地走到羅傑面前,他平時總是閃爍着精明的光的眼睛此刻變得有些朦朧,“你這個狡猾的小子,什麼都沒有,就這樣拐走了我的寶貝女兒。我就知道是因爲戰爭的原因,大家都着急結婚,我和她媽媽就是上次巫師戰爭時匆忙私奔的——”
“託尼,閉嘴!”福西特夫人小聲地呵斥他。
福西特先生抹了下眼睛,“我只是有些捨不得,罷了罷了,你們兩個的日子自己過去吧……”
他把斯黛茜的手放到羅傑的手中,羅傑笑着緊緊握住她的手,“我不會讓您失望的,我會讓斯黛茜幸福的。”
司儀是一個德高望重的老巫師,他鼓了下掌,笑着說,“老福西特,別捨不得了,你們不是以後都要生活在福西特莊園嗎?別演戲了,快,伴郎把戒指遞給新郎,我們要走一下流程了。”
賓客們一陣笑聲,弗雷德把一個小盒子遞給羅傑。司儀展開一張稿子,扶了扶老花鏡,念道,“今天,一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
丹妮卡看了一眼陰沉的天空,笑而不語,聽着他繼續念着稿子,“他們相識相知相戀,相互陪伴對方七年,終於,在今天結成良緣……美麗的斯黛茜小姐,你是否願意從今天開始,冠以羅傑先生的戴維斯之姓,從此不論艱險,始終陪伴在他身邊,不離不棄?”
“我願意。”斯黛茜笑得露出了一排牙齒,她媽媽在旁邊搖了搖頭,這太不像一個淑女應該有的笑容了。
司儀轉頭看向羅傑,“戴維斯先生,你是否願意從今天開始,不論過去多少年,哪怕斯黛茜小姐的美麗被時光帶走,始終像今天一樣緊握住她的手,直至死亡?”
“我願意。”羅傑沒有任何猶豫,脫口而出。
“現在有請雙方交換戒指。”司儀慈愛地看着他們。
丹妮卡連忙拉住笑得傻兮兮的斯黛茜,把戒指塞到她手上。她和羅傑爲彼此戴上戒指,所有人用祝福的眼神看着他們。
“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羅傑一把撩起斯黛茜的頭紗,鑽到下面,吻住了她即將脫口而出的驚呼。
臺下一片掌聲、笑聲和叫好聲。
弗雷德悄悄挪動步子,走到丹妮卡身邊,在她耳邊小聲說着,“我們也會有這麼一天的。”他悄悄勾住丹妮卡的手,“我們好久沒見面了,我有點想你。”
丹妮卡一轉頭,嘴脣像是不經意一樣印在他的側臉上,她笑着說,“我也想你了,改天我要去你們店裏視察一下,我可聽說你們招了一個女員工。”
弗雷德正想解釋什麼,就聽到斯黛茜大喊一聲,“丹妮卡——”
丹妮卡猛地轉頭看向她,斯黛茜笑得一臉燦爛地把手裏的捧花拋向她,她連忙抽出被弗雷德拉住的手,雙手去接那束捧花。
“要幸福啊!”
丹妮卡聽着斯黛茜這樣喊着,笑着點了點頭,一滴淚水從她臉上滑落,砸在手裏那捧嬌嫩的玫瑰花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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