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魔法即強權
裏德爾府陰沉的門廳裏坐滿了人,能來的食死徒都來了。每個人臉上或殘暴或瘋狂,或是沉默,心裏真正的想法卻無人得知。
伏地魔坐在上首,鮮紅的眼眸倒映着兩邊沉默坐着的食死徒,“我想我們是時候可以行動了。”
“我需要所有沒有被魔法部登記在冊的食死徒全部僞裝成普通人,通過各種方式潛入魔法部之中。亞克斯利,用你的家族勢力謀求一個魔法法律執行司裏的小小職位應該不難吧?”他十分親善地問。
坐在伏地魔左手邊的一個穿着華麗、一臉陰沉的男巫微微昂起了頭,有些驕傲地說,“當然,主人。”
“艾伯特·倫考恩,我需要你進入國際魔法合作司……讓·加利亞諾,我要你進入魔法交通司……”伏地魔陸續點着一個又一個的人名,安排着他們的任務。魔法部幾乎全部的部門都被他安排上了自己的人手。
“還有你,”伏地魔看向坐得有些遠的丹妮卡,語氣變得有些冷,“丹妮卡,我要你去參加四月一號魔法部部長的三級祕書的面試,這是我安排的人裏離部長最近的一個位置,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他眼神晦暗不明,幾句話就把這個讓他的心變得有些不安分的危險人物安排地遠遠的。
坐在他身邊的貝拉克里特斯輕蔑地看了一眼沉默的紅髮女巫,冷哼了一聲。
在座的食死徒悄悄互相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心想怕是局勢又有變化,有的人是要失寵了。
丹妮卡不在乎旁人的暗中打量和猜測,微微頷首,“好的,主人。”
一陣清脆的高跟鞋傳來,丹妮卡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看向走到她面前的穿着規整的金髮女巫,她胸前掛着的銅質徽章上寫了她的名字和職位:伊莎貝拉·霍桑,魔法部部長常務副祕書。
伊莎貝拉·霍桑看了一眼手裏拿着的名單確認了一下名字,然後笑着對她說,“維爾遜小姐是嗎?到你面試了,跟我進來吧。”
“好的。”丹妮卡朝她善意地笑了一下,站起身跟在她身後走進一扇亮閃閃的木門後面。
空蕩蕩的房間像是一個不大的會議廳,五六個面容嚴肅的人坐在長桌後面,翻閱着手裏一大厚摞的簡歷。坐在最中間的中年男巫穿着一身墨綠色的巫師袍,他擡了擡架在鼻子上的眼鏡,眉頭中間一道很深的印跡,顯然他經常皺眉。他兩旁的人看上去比他都要年輕一些,有男有女,但都是一樣的嚴肅。其中一個紅頭髮的青年擡頭看了她一眼,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驚訝,下一秒又快速變爲平靜。
伊莎貝拉·霍桑走到他們身邊,坐到空出來的那個位置上。她揮手示意丹妮卡坐到長桌對面的那把椅子上。
丹妮卡悄悄深吸了一口氣,坐在那把椅子上,接受五六雙眼睛的打量。
最中間的那位中年男巫看完她簡歷的最後一句話,清了下嗓子,“維爾遜小姐,我看了你的簡歷,你的在校成績十分優異,幾乎全部都是O。而且十六歲就已經得到煉金術士協會的認證,”他犀利地目光審視着眼前平靜的年輕女巫,“顯然你是個研究型人才,爲什麼想要來魔法部就職呢?”
“您也知道的,靠腦袋和天賦喫飯有些朝不保夕,我需要一份更加安穩的職業來維持生活。”丹妮卡微微笑了一下,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他身上的銘牌,“而且,權力的追逐遊戲同樣令我興奮,奧斯汀先生。”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是的是的,在座的各位誰不是呢?”
旁邊的一個頭發一絲不苟梳起來的女巫突然提問道,“維爾遜小姐,你是去年六月份畢業的吧?快過去一年之後纔來魔法部應聘,冒昧地問一句,中間空白的時間你是在做什麼呢?”
丹妮卡側頭看向這個像是年輕版麥格教授的女巫,她微微愣了一下,“哦道格拉斯女士,我在麻瓜社會的成人大學進修了半年多。不得不說,即使麻瓜不會使用魔法,但他們卻有許多新奇的發現。”
道格拉斯平淡地點了點頭,從她的臉上什麼也看不出來。其他的幾位面試官也陸續問了丹妮卡幾個問題,她都從善如流地作出了回答。
“好了,維爾遜小姐,我想我們已經瞭解了。現在請你去門外和其他面試者等待片刻,我想我們需要稍微討論一下。”伊莎貝拉笑眯眯地說道。
丹妮卡直到走出房間,木門被合上都不能從那些面試官臉上猜出她是否能被選中。她坐到一羣面容緊張的面試者旁邊等待着,心想也許不動聲色是爲官必學的第一課。
過了十幾分鍾之後,伊莎貝拉打開門,十幾雙包含期待的眼睛看向她,她像是沒看見一樣,“丹妮卡·維爾遜,你可以進來簽入職合同了。”
丹妮卡鬆了一口氣,在衆多豔羨的目光下再次走進會議室裏。幾位面試官正忙着收拾桌上的東西,奧斯汀先收拾好提着公文包站起來,“維爾遜小姐,歡迎加入部長後勤部。我是常務祕書約翰·奧斯汀。這位是珀西·韋斯萊,部長助理。道格拉斯是我的搭檔,第二常務祕書。剩下的幾位是我們的下屬,常務副祕書。而你是受常務副祕書支配,是他們的祕書。雖然你是第三級祕書,但我們都是爲部長服務,隸屬於部長後勤處。”
他走過來和丹妮卡握了下手,臉上終於露出今天的第一個笑容,“十分期待未來與你共事,維爾遜。”
“不會讓您失望的。”丹妮卡回握住他的手,自信地說。
其他人也對她表示了祝賀,然後魚貫而出。“可累死我了……”“我都不敢想象這麼多人來面試!”他們的討論聲隨着他們的遠去越來越小,直至聽不見。
珀西韋斯萊也走過來和她握了下手,他嘴巴緊抿成一條直線,猶豫了一會兒,才壓低聲音開口說道,“我搬到倫敦了,我記得你也是住在倫敦吧?或許……有時間你可以和弗雷德來拜訪一下我……”
“我會的,珀西。”丹妮卡也壓低聲音,其他人都沒注意到他們之間這段簡短的交流。珀西松開手,跟着走出了會議室。
伊莎貝拉·霍桑留在最後,負責收尾工作。她翻找出一份文件,“維爾遜,過來看一下合同,如果沒問題的話你就可以簽了。”
丹妮卡快速瀏覽了一遍合同上的文字,在最後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遞給霍桑。
她接過去瞟了一眼,突然疑惑地停住了動作,“咦?”原本寫在紙上的丹妮卡·維爾遜這個簽名有些字母慢慢隱入紙裏,新的字母浮現出來,組成一個新的姓氏。
“這上面變成了丹妮卡·韋斯萊,”霍桑擡頭看向丹妮卡,“你在魔法部的檔案有了變化,你和僞劣防禦魔咒及防護用品偵查收繳辦公室的主管亞瑟·韋斯萊,還有珀西·韋斯萊有什麼關係?”
“糟糕!梅林的鬍子,我忘記了!”丹妮卡暗罵一聲,她忘記魔法部會實時登記巫師結婚,並更改檔案的事情了。她不動聲色地掏出自己的魔杖。
伊麗莎白·霍桑繼續逼問着,“你不是說你姓維爾遜嗎?你是嫁人了嗎……”
“魂魄出竅!”
一股輕飄飄地控制感從丹妮卡的腦海裏流出,順着血管把她與魔杖和剛剛施的咒語連接起來。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她不禁輕輕晃動了一下腦袋,“萬幸成功了,感謝假穆迪。”
丹妮卡擡頭笑看着中了奪魂咒的霍桑,她目光有些呆滯,動作卻沒有一絲絲的停頓,“哦好的,維爾遜,你已經簽好了。我想你可以帶着這份合同和檔案去找地下一樓的本傑明·蘭金辦理入職手續了,他主要負責人事變動。”
“謝謝您,霍桑小姐。”丹妮卡接過檔案,“不過,我想臨走前還需要做一件事……”
她悄悄在伊莎貝拉的記憶上做了一點手腳,才離開了會議室。在她走後,伊莎貝拉·霍桑晃了一下腦袋,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語,“感覺剛剛好像發生了什麼……”這時,從門縫間飄來一架淡紫色的紙飛機,霍桑伸手抓住了它,展開看了起來,“又來找我!這些破爛事不能找別人做嗎?!”她氣急敗壞地把便籤揉作一團,抱起一堆文件夾往外走。走出門的那一刻,她又掛上一副和善的笑容,這是她的面具。
丹妮卡乘着電梯來到地下一樓,她經過一扇又一扇亮光光的木門,每扇門上都有一塊小牌子,寫着屋裏人的姓名和職務。她終於找到本傑明·蘭金的辦公室,敲了幾下門之後沒人應聲,她有些疑惑地直接推開了門。
頭髮有些發白的男人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丹妮卡輕輕推了他幾下,“抱歉,蘭金先生,我是新入職的職員……”
他迷迷糊糊的睜眼看了她一眼,隨手一指,“檔案放在左邊檔案櫃裏,出門左轉第三個沒有名字的房間是你的辦公室,自己寫上名字和職位,明天開始上班。謝謝,麻煩走得時候記得關門。”說完他又繼續趴下睡了。
丹妮卡有些無語地打開檔案櫃,一排又一排的人事檔案整整齊齊地擺在裏面,她隨便找了個位置放了進去,如同一顆小石子投入浩瀚無垠的大海。
……
終於收拾好自己辦公室之後,丹妮卡關好門,揮了一下魔杖,幾個金閃閃的文字刻在門上的小門牌上:丹妮卡·維爾遜,魔法部部長副祕書。
她跟着匆忙的人一起走進電梯裏,柵欄門哐當關上,開始快速下降。沒多久電梯停了下來,一個空洞的女聲說道,“第二層,魔法法律執行司,包含禁止濫用魔法司、傲羅指揮部和威森加摩機構。”
有的人走出去,有的人走進來。一個有些熟悉的人走近丹妮卡的視線,羅傑戴維斯穿着一件正式的巫師袍,頭髮全部被他向後梳起,卻有幾絲黑髮疲憊地散落在他的額前。他皺着眉頭看着手裏的文件跟着人羣走進電梯裏。
丹妮卡悄悄走到他身邊,拽了一下他的衣角。羅傑擡起頭來,看到她有些驚訝。
“地下八層,正廳。”電梯裏空洞的女聲沒有感情地說。
丹妮卡站在死角里,看着寬敞的正廳中央的金色噴漆,在光亮的木地板和牆壁上反射出點點金光。兩側是許多壁爐,匆匆忙忙的人們從裏面走出來,匯聚成一股擁擠的人流。
“所以,你來魔法部上班了?”羅傑把文件夾在腋下,側頭點燃一根香菸,狠狠抽了一口,“我從來沒想過會在魔法部見到你。”
“我也沒想到,我不喜歡當官。十幾歲的時候,我以爲長大後會做一個研究員。”丹妮卡聳聳肩,“但沒辦法,那個人的命令,我必須去執行。”
“說真的,丹妮卡,這裏不適合你。”羅傑吐出一口煙,“官場腐敗,只有烏姆裏奇這樣的人才能混的如魚得水。你還不知道吧,她被霍格沃茨辭退之後,回到了魔法部,還是之前的職位,魔法部副部長。”
丹妮卡無言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那你呢,羅傑?”
“我?”羅傑嘴角掛上一絲自嘲的笑容,“彎不下脊樑骨、學不會諂媚,又失去了父親的庇護,到現在還只是個小職員。”
丹妮卡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現在這樣就很好,別去改變。而且,”她眼神幽深地看向遠處,“我可以給你透個底,魔法部到處都是那個人安插的人,這裏遲早要亂。”
“我一點也不意外,”羅傑把菸屁股按在花盆裏,“魔法部表面光鮮,內裏已經爛透了。不說這些了。”
羅傑笑了一下,眉眼間都是愉悅,“斯黛茜懷孕了。”
丹妮卡大喫一驚,“這麼快?”
“已經兩個月了,預產期在聖誕節左右。”羅傑卸下裝出來的成熟,他像一個手足無措的小夥子,“我也覺得他來得有些太突然了,畢竟我們都還很年輕……但既然來了,就像一個驚喜,我們還是愉悅地接受了。”
丹妮卡笑了起來,“恭喜了,羅傑,你要開始學習如何做一個父親了。”
“是的,我最近看了不少書,太難了……”他突然停了下來,笑着說,“這種事情看書根本學不會。”
“加油。”丹妮卡拿起放在腳邊的手提包,“我要走了,你也趕緊回去工作吧。我們明天見。”
“有機會來我們家裏坐坐,斯黛茜很想你。”羅傑捋了一把頭髮,把散落的頭髮重新捋到腦後,恢復他那副成熟精英模樣,自然地走進人流裏。
丹妮卡等了一分鐘才走出死角,走進一個空閒的壁爐裏,乘坐飛路網回到了家裏。
“你終於回來了!”一直等待在客廳裏的弗雷德迎了上來,“結果怎麼樣?你被錄用了嗎?”
“當然。”丹妮卡有些驕傲地微微揚了一下下巴。
“耶!”弗雷德興奮地跳上沙發,“我終於可以體會一下官商勾結的感覺了!”
丹妮卡哭笑不得,她把弗雷德從沙發上拽下來,“別像個小孩子一樣,弗雷德。你是不是忘記你爸爸和珀西都是官員了?今天我還碰到珀西了,他說他搬來倫敦了,還邀請我們去他家做客。”
“爸爸每天忙着處理那些巫師給麻瓜的東西亂施魔法的事。至於珀西,”他臉上露出一絲厭惡的表情,“他自己和家裏都斷絕了聯繫,還叫我們去拜訪他?一個熱愛魔法部、脫離家庭,權力過剩的蠢貨,不用去理他。”
“但我可能要和你口裏這個蠢貨共事一段時間了,”丹妮卡把有些正式的巫師袍脫下來,換了一件普通的裙子,“快走吧,我們還要去陋居。”
“時間還來得及,”弗雷德從沙發上站起來,提起一個紙袋,挽着丹妮卡的手一同走進壁爐裏,“這次終於不用僞裝成別人了。”
丹妮卡笑着說,“是啊,結婚之後總要坦誠一些。”
“陋居!”一把綠色的火焰驟然燃起。
一陣腳步聲從樓上響起,喬治大步從陋居的樓上走下來,他遠遠就看到弗雷德和一個年輕女人站在一起,她背對着他,看不到長相。
“你又帶回來一個!”喬治大笑道,“媽媽!我就說弗雷德這次肯定又要帶一個新的女孩回來,這次是紅頭髮的……”
丹妮卡轉過身來,喬治的聲音一下子因爲受到驚嚇而有些破音,“丹妮卡?!”
“丹妮卡來了?!”莫麗·韋斯萊從廚房裏探頭出來,有些驚喜地快步走了出來,“我太開心了,你能來,我太想你了親愛的。”
她往圍裙上擦了兩下手,用力抱住了丹妮卡。
“我也很想你,韋——”弗雷德笑着看了丹妮卡一眼,她頓了一下,改了口,“媽媽。”
弗雷德清了清嗓子,“媽媽,我們結婚了,一週前的復活節那天。”
韋斯萊夫人驚訝地放開了丹妮卡,呆呆地望向弗雷德。正巧走過來去廚房倒水喝的比爾也聽到了他的話,有些驚訝地挑眉說道,“你這小子倒是動作快,居然是家裏最早結婚的。媽媽,如果你能早點同意,我和芙蓉就可以趕在他們前面了。”他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遺憾。
韋斯萊夫人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良久她才反應過來,她氣得臉都漲得通紅,“弗——雷——德——韋——斯——萊!”
“你怎麼敢!你還不到二十!”她氣得大吼着,“結婚這樣的大事!你居然誰都沒有通知!結完之後才通知的我們,你從來都這樣!搗蛋、叛逆、任性妄爲!還有你,喬治!你們兩個一樣!”
“???”躺槍的喬治·韋斯萊攤了下手,一臉問號。
丹妮卡連忙在中間緩和着氣氛,安撫着暴怒的韋斯萊夫人,“媽媽,這次真不怪弗雷德,是我突然提出來的要結婚——”
“你不要包庇他!你怎麼能陪他胡鬧呢?我不是在責怪你,我很開心你能成爲家裏一份子……”莫麗語氣緩和了一下,“但是你不知道這混小子在你們分手後找了多少個女朋友……”
“哦?哦,沒關係,我很愛他……”丹妮卡連忙說。
“媽媽!”喬治在一旁喊着,“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丹妮卡是——”
弗雷德眼疾手快地剝開一塊糖塞進他嘴裏,趁機捂住他的嘴,“我們的喜糖,快來嚐嚐喬治。”隨後他壓低聲音,“這件事我們之後會和媽媽講的,炸/彈放一個就夠了,放兩個她會暈過去的。”
確保他不會再亂說話之後,弗雷德鬆開手,走到丹妮卡旁邊,“媽媽,我們的生日蛋糕呢?”
“在烤箱裏!”莫麗發出一聲驚呼,“我忘了設置時間了!現在過去多久了?!”她轉身一頭扎進廚房裏。
喬治卻突然乾嘔一聲,他捂着嘴跑到廁所裏吐了好一會兒。然後扶着牆走了出來,難以置信地說,“你拿吐吐糖當喜糖?”
弗雷德反駁道,“還有鼻血牛軋糖和發燒糖。”
迴應他的是又一陣嘔吐聲。
深夜,丹妮卡和弗雷德回到一片漆黑的家裏,她從壁爐裏晃晃悠悠地走出來,倒在沙發上,笑着說,“我太開心了,弗雷德,韋斯萊一家都是可愛的人……”
弗雷德把她亂踢到一旁的鞋子扶正,把她腳上另一隻高跟鞋脫下來,有些無奈地說,“你喝太多了,丹妮卡。”
“我沒有!我就喝了兩杯……”她一臉認真地說,卻舉手比了個三的手勢。
弗雷德嘆了一口氣,認命地照顧起醉酒的丹妮卡,給她解開了裙子最上面那顆釦子,讓她能透口氣。
丹妮卡突然發出一陣咯咯的笑聲,“媽媽一直在說你的七個前女友的事,她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失足的少女……她甚至還以爲你給我下了迷情劑!這太好笑了……”
弗雷德手下一停,窗外的路燈的點點光芒映在他的眼中,他認真地看着丹妮卡,“是啊,我任性、叛逆、喜歡胡鬧,也幫不了你什麼,你爲什麼會愛上一個這麼混蛋的我呢?”
“哦弗雷德,我愛你,”丹妮卡彎下腰,撫摸着他的臉頰,從她口中呼出的酒氣噴到他的嘴脣上,“因爲你值得,你是我全部的快樂,是我在黑暗中掙扎的希望。”
“你是我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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