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打了張東海?
怎麼採個野菜還累了?
潘如玉不解,可許漱嫿臉上的疲態是掩飾不住的,她只當是潘如玉做了太久的針線活,做得累了,便急忙答應下來,囑咐她好生歇息,“快去吧漱嫿,你好好睡,晚飯娘做完了喊你起來喫。”
許漱嫿隨口答應一聲,拖着身子往自己屋裏走去,倒下便睡了過去。
她實在是累壞了,打了那一場之後雖然是渾身痛快得很,可不堪這樣勞動量的身子還是很快就泄了下來,起初還能拖着身子去採野菜,可越是動作就越是疲累,到最後,許漱嫿幾乎是拖着身子回來的,連身後趙香蘭怎麼會尖叫一聲都懶得回頭去看。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睡過去一刻鐘之後,趙香蘭連滾帶爬地回到裴家,進門就開始嚷嚷,“娘!娘!”
張桂花手疼得厲害,鬼使神差地聽了許漱嫿的話正在燒了熱水敷手,好不容易痛快了些,平緩下去的心情又讓趙香蘭這一嗓子給喊沒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張桂花走出屋子,罵出聲來,“要死了,青天白日的號什麼喪呢!”
“娘,娘。”趙香蘭進屋之後讓門檻給絆倒跌坐在地,見到張桂花出來,急忙手腳並用爬着往張桂花身邊去,一把揪住她的褲子,整個人止不住地顫抖,“娘,牛嬸子說,許漱嫿她,她打了張東海!”
“什麼!”張桂花被揪着褲子,本想拉開趙香蘭,卻因爲這一句話而停頓了下來,瞪大的眼睛透露着她的驚詫,“許漱嫿打了張東海?這可能嗎?”
趙香蘭的聲音大,要不是許漱嫿實在是累壞了醒不過來也不會就這麼任由她在院子裏叫嚷,叫嚷得連潘如玉都聽見了,聞聲走出屋子,顫巍巍地幾乎站不住,“……香蘭啊,你說漱嫿她,她打了誰?”
趙香蘭明顯是被嚇壞了,聲音都是顫抖的,“她打了張東海!她打了張東海啊!我親眼看到了,張東海滿臉都是血,走路都是搖搖晃晃的,我本來不知道是許漱嫿打的,是牛嬸子跟我說,她們都親眼見着了許漱嫿打人,那個狠勁,跟要殺了人一樣!”
潘如玉再也站不住,跌坐在地上。
打了張東海……打了張東海……
這可怎麼是好,漱嫿她怎麼能打了張東海?
張東海可是村裏唯一的獵戶,他生得那樣的高大,已經成了牛家村的一霸,平日裏又勾結了村裏幾個不幹正經事的小混混,手底下也算得上有幾個人,連裴軍都跟他廝混着。
許漱嫿怎麼會打了這樣的人,且不說是怎麼打的,怎麼打得過,那張東海平白無故捱了這麼一頓打,他能順心嗎,他不得回頭來裴家打砸了他們全家,再要了許漱嫿的命啊!
阿策在外頭回不來也就罷了,裴家就剩裴順跟裴軍兩人,那裴軍跟張東海廝混,想來張東海不會將這件事怪罪到那邊去,可她們這邊,張東海必然是要出了這口惡氣的,到時候阿策不在家中,一家子老弱怎麼擋得住那樣的一羣流氓!
怪不得漱嫿回來就說累,怪不得她說累!原來是打了張東海!
潘如玉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怎麼也緩不過來那陣勁。
面前的張桂花冷笑一聲,聽到許漱嫿打了張東海的消息時那一瞬間的驚詫都被潘如玉這幅模樣給化解了,她只覺得痛快,“好啊潘如玉,你們家許漱嫿可算是給你惹了大麻煩了,老孃倒是要看看她還怎麼繼續護着你,這下倒好了,不用老孃親自動手,也有人會替老孃收拾你們這兩個雜種。”
“娘!”趙香蘭還坐在地上扯着她的褲腿,“許漱嫿打的可是張東海啊,那人要是氣起來,不得砸了咱們裴家!”
“你個慫貨怕什麼?”張桂花一踢腿甩開掛在自己身上的趙香蘭,看不過趙香蘭這幅慫樣,張桂花呸了一口唾沫在她身上,“軍子跟張東海一向交好的,有軍子在,張東海就算不給咱們幾分面子,他也得打得過軍子纔行。”
趙香蘭被踢開趴在地上,有些委屈。
裴軍有幾分本事,她還是知道的,不比張桂花滿心滿眼都覺得自己的兒子天下第一,裴軍那點本事,欺負欺負弱小也就罷了,哪能跟打獵出身一身好本事的張東海相比呢。
張桂花纔不管她,自顧自往潘如玉那邊走去,站定在他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潘如玉,“還真是省事,你們就耐着性子慢慢等張東海上門來尋仇吧,到時候可別求着老孃救你們,也是,許漱嫿最近那個硬骨頭應該也不會求饒的,那就讓她被張東海活活打死好了,到時候老孃會賞給你們一塊破草蓆,好讓你給許漱嫿收屍。”
“桂花,桂花!”潘如玉擡頭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張桂花,想起她剛剛說的裴軍跟張東海交好的事情,潘如玉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上前就抱住了張桂花的大腿,“求求你,求求你,你跟軍子說一說,咱們都是一家人,你讓軍子跟張東海求求情,別打我們漱嫿啊,她身板那麼小,怎麼捱得住打啊!”
張桂花擡了擡腿就甩開了潘如玉,滿臉的嫌惡,“去去去,老不死的,這是敢抱着誰的腿求饒呢,你也不想想你配不配,你以爲你求饒老孃就得幫你嗎?”
“桂花!”潘如玉被踢開也沒有放棄,還在堅持着往張桂花那邊爬,“求求你了,咱們說到底都是一家人啊,只要你願意幫我這一次,以後我給你做牛做馬,你要我幹什麼都行。”
張桂花頓了頓。
從前潘如玉雖然也給她做牛做馬的什麼都幹,可是到底還有那個名分在,潘如玉還是裴順的正經妻房,不比她沒名沒分的。
如今潘如玉既然說她說什麼就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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