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被狗上身了嗎?
司韻真正見識到了這個妹妹的厲害,她流的不是杜美芬身上的血,她大概流淌的是司觀城的……
司綿綿被搶救甦醒已經是後半夜,醒來後就抱着杜美芬哭着不撒手,所有人都在問發生了什麼,她不肯說,只是她畏懼司韻的目光說明了一切。
杜美芬讓她睡一覺,司綿綿卻執意要回司家,說她再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家了。
浩浩蕩蕩地回了司家。
司韻被罰跪在大廳。
這個房子,曾經對她是多麼溫暖的房子,此時就變得多麼的寒涼。
“司韻,你太讓我失望了,跟綿綿道歉,快跟綿綿道歉!”司觀城大吼着,杜美芬抱着司綿綿,眼裏也是不解,梁柏安也在,本以爲他會說點什麼,可最終只是衝着她搖搖頭,讓她不要反抗。
“媽,我真的沒有傷害綿綿。”司韻不想爭執,也卻不想讓杜美芬對自己感到失望,她相信杜美芬會選擇信任她的。
但她錯了。
“綿綿,你告訴媽媽,只要你說,媽媽都相信你,姐姐有沒有推你?”杜美芬問向司綿綿。
司綿綿搖頭。
“是我自己不小心。”
那委屈的聲音。
司韻嗤笑一聲。
“你還笑得出來?司韻,你怎麼能變得這麼冷血,綿綿是我的女兒,是我的親生女兒,你怎麼能這麼對我的女兒,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杜美芬失控了,這是杜美芬第一次爲了司綿綿對她失控質問。
司韻看着杜美芬,眼底泛着溼潤。
“媽,我是您教養出來的女兒。”司韻開口,杜美芬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剛想說什麼,司綿綿卻拉着她的衣角。
“媽,姐姐說的沒錯,她是您撫養二十多年的女兒,我只是剛回來的女兒,是我容不下她。”司綿綿小聲地說道。
“纔不是,綿綿早上你就跟媽媽說,你以後一定會和姐姐好好相處的,你已經答應讓姐姐回來了的,媽媽看到你今天的努力和表現了,媽媽不相信你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小時候你溺水過,媽媽比任何人都知道你有多怕水,我的女兒,可憐的女兒,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杜美芬一下子就被拉入了悲傷疼惜司綿綿的情緒中。
司韻算是明白了,無論她花費多大的真心,也無法比擬得了杜美芬這麼多年對司綿綿的愧疚,哪怕杜美芬願意選擇相信她也會被這份感情矇蔽了雙眼。
“還不快跟綿綿道歉!”司觀城又訓斥了一句。
“我司家真心養你二十多年,你卻想謀害你妹妹的命,司韻,你覺得仗着你媽寵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是吧,還是你覺得我司家非要你這個養女不成!”司觀城跟着說道。
司韻垂眸扯着嘴角。
“司韻,快跟綿綿道歉。”梁柏安開了口。
司韻擡眸看向梁柏安,他的眼裏有疼惜,卻更多的是譴責。
司韻看着杜美芬哭了,看着自己喜歡的男人生氣了,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的不夠好。
“媽,你別哭了,我認錯。”司韻聲音很低很低。
她很累,不想糾纏,不想看到自己珍惜的人一個個都這麼悲傷,所以她選擇了委曲求全,只是這樣的妥協換來的卻是。
“真的是你!”司觀城一巴掌扇在她嘴角,司韻幾乎怒目而視。
這個家,所有人都可以譴責她,打她,只有司觀城,她所謂的養父……
司韻瞪着司觀城,司觀城眼神一沉。
“你個死丫頭,你這什麼眼神?你的教養呢!”司觀城呵斥着。
司韻站起身來。
“對您,我需要教養嗎?您恨不得我現在就離開吧,不就是怕我跟你搶司城集團。”
“司韻你在說什麼?”杜美芬聞聲不可置信地看着司韻,司韻眼底劃過一絲狼狽,她直到這時都不願意杜美芬看到她陰暗的一面。
“我先回去了。”
司韻明白再繼續糾纏下去,自己也不會得到好果子,但。
“滾!現在就給我滾出去。”杜美芬拉着她,司韻從未見過這麼痛哭失措的養母。
“媽,您別這樣。”司韻痛苦着,腦海裏都是過去的二十多年,杜美芬疼愛她的畫面,買漂亮的小裙子,親手給她梳洗小辮子,還有,還有給她買甜食,帶她去遊樂場……
“我不是你媽!我是綿綿的媽媽!”杜美芬脫口而出的話,讓司韻的身體就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四肢百骸都在充斥着痛苦。
司韻搖頭,她跪在了杜美芬的跟前,乞求她別這樣。
杜美芬卻猩紅着眼眸。
“從這裏跪着出去,出去!你竟然傷害我的綿綿,一想到我這麼多年對你的疼愛,對你的照顧,我就犯惡心!你以後再敢傷害我的綿綿一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給我跪着滾出去!”
杜美芬指着門口。
司韻咬着下脣,回望着這個家,她期待有人能替她說一句公道話,那些相處的老傭人沒開口,梁柏安也沒開口。
有的只有。
“司韻,先聽伯母的話,不要再惹伯母生氣了。”
司韻瞭然,跪着移動的每一步,都是和這個家剝離的每一分情分。
思緒回籠。
司韻被人攬住了腰身。
“就知道你會乖乖回來的。”梁柏安笑着開口。
司韻幾乎在那一瞬間,毫不客氣地揮了手,繡花人的手勁。
梁柏安的臉都被打偏了,眼底是慍怒和不可置信。
司韻拍了拍被他摟過的地方,毫無聲調地開口。
“怎麼?你要摟着我進去,好讓司家的人認爲我勾引司綿綿的未婚夫,繼續對我譴責嗎?你還真是爲了司綿綿費盡心思啊。”
梁柏安愕然。
“你在說什麼,司韻,你怎麼可能會這麼對你?”梁柏安像是受了奇恥大辱一般呵斥着。
司韻覺得可笑。
“難道你不是一直都這麼對我嗎?是我失憶了還是你被狗上身了?”
“司韻!”梁柏安不滿道,司韻白了他一眼,直接進了門。
梁柏安沉着氣追上去,司韻瞧見院內站着的一羣人,就知道這頓飯,是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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