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棺不夜行 作者:末日诗人 我瞪大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床铺,眼底满是惊愕的神色。 虎子這么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消失了,而且,就算他出门,王寡妇也不可能不知道,虎子也沒理由背着王寡妇偷偷离开。 而如果不是他自主离开的,那么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那便是被黄皮子给带走了。 “這群畜牲,還真是阴魂不散呐!”我愤愤的骂了一句,随即开始在房间内查看了起来。 可奇怪的是,屋子内根本就沒有黄皮子出沒的痕迹,黄皮子身上的味道很重,那味道是很难掩盖的,就算過去很久,也能闻到。 但房间内除了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之外,就再沒有别的味道了。 “窗户似乎被打开過。”王寡妇突然說,随即将虚掩着的窗户给打开了,我见状走過去看了看,就发现在窗台上有一個脚印,从大小来看,应该就是虎子留下来的。 “难道是自己跳窗户出去的?”我一脸的疑惑,心說虎子這葫芦裡到底卖的什么药,为什么要偷偷的离开? “难道是被黄皮子勾魂了?但不像啊,如果是被勾魂了,這屋子裡应该残留有邪气才对。”我皱了皱眉头,但随后,忽然就心头一震。 之前我和虎子在上山的时候遇到了偷尸的刘老三,当时虎子就因为担心苗翠翠想跟着去看看,当时我着急埋了刘老憨,所以就沒让他去,现在想来,莫非是虎子醒了之后,直接跑去刘老三家了? 但他为什么不跟王寡妇說一声,偏偏自己跳窗离开呢? “千俞,虎子不会回家了吧?”王寡妇将脑袋探出窗户,往虎子家的方向看了看,随即就說:“虎子家沒亮灯,虎子奶奶应该休息了,千俞,要不我們...去看看?” “不用,我应该猜到虎子去哪了。”我摇了摇头說。 “去哪了?”王寡妇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她刚刚洗過澡,脸蛋上虽然未施粉黛,但却粉扑扑的,煞是好看,尤其是那头长发上還湿漉漉的,不时的有水珠滴落。 水珠打在她的超薄睡衣上,再加上窗户开着,夜风一吹,她的睡衣随风轻摆,让她紧致白嫩的身材若隐若现的... 看到這一幕后我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随即急忙别开了目光,低声說:“我也只是猜测,還不能确定,我得先去看看。” 我說完后转身就走,但王寡妇却叫住了。 “唉千俞,你的伤還沒好呢,不能长時間乱动,不然伤口会崩开的。” “沒事,我身体强着呢,這点伤不算什么。”我对她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目光。 都說长得漂亮的女人不好接近,大多都无比的高冷,可是王寡妇却偏偏特别温柔,很会关心人,說实话,她的這份温柔,对于我這個才刚满十八,情窦初开,对于女人充满了无限幻想的年纪来說,冲击力還是挺大的。 “切。”王寡妇一脸玩味笑意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我的腹肌上,似笑非笑的說:“真的很强么?” “呃,呵呵,呵呵...”我尴尬的笑了笑,心說我去,她這是什么意思,這是在...开车么?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件衣服。”王寡妇笑着說了一句,然后便踮着脚尖走出了卧室,我也跟了出去,就见王寡妇在衣柜裡一阵翻找,最后拿出一件短袖递了過来,說:“喏,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我接過短袖,穿上后大小正合适,就好像是专门给我量身定做的一样。 我心想,王寡妇的男人虽然和我個头差不多,也有一米八十多,但人却特别的消瘦,跟竹竿一样,這件衣服明显码偏大一些,他怎么可能买這么大码的衣服? “难道,是王寡妇专门给我准备的?”我被自己的古怪想法吓了一跳,随即摇了摇头,心說张千俞,你咋這么自恋呢,人家王寡妇怎么可能给你买衣服呢。 不過這個古怪的想法也不是沒有根据的,那张照片,就是最好的佐证。 通過那张照片,我猜测在我身上,肯定发生過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還有王寡妇,似乎并沒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尤其是...她刚才舔舐瓶底的那一幕,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一個普通人。 我看了王寡妇一眼,就见她正上下打量我呢,我张了张嘴,本想直接问她關於那张照片的事,但最后,我還是压下了這种想法。 一来,這件事太诡异了,再沒弄明白来龙去脉之前,還是不要先打草惊蛇,二来,王寡妇既然是背着我做的,那么很显然,她并不想让我知道。 既然如此,那我问了可能也会白问,且還会导致气氛特别尴尬,還不如等我师父回来,直接去问我师父。 一念至此我便长出了一口气,随即說:“谢了王姨,我先去了,明天再来還衣服。” “還叫王姨?”她一脸笑意的白了我一眼。 我的天! 她的這一眼,终于让我明白了什么叫风情万种,什么叫柔情媚意。 這一眼给我勾的,骨头都要酥了! 我干笑了一声,說:“王,王姐。” “嗯,這還差不多了,记住了,以后都得這么叫,再叫我王姨,小心我打你...”她說完后,還对着我扬了扬拳头。 但她的小拳头太白皙粉嫩了,被這样的粉拳打在身上,应该也算是一种享受吧? “快去吧。”她见我一脸的尴尬,便推了我一把,我点了点头,顺势逃也似的走出了屋子。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才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這個女人,還真是勾人的小妖精啊,我从小习武画符,自认定力還算不错,可就算如此,只是短短的相处竟然都被王寡妇撩巴的心裡直痒痒,如果换做一個普通人的话,恐怕早就把持不住自己犯罪了。 我摇了摇头,将脑海裡的古怪想法全部一甩而空,随即加快了脚步,走出院子后,直奔刘老憨家而去。 只是,就在我刚刚走出院子时,忽然就听‘驾驾’的声音传出,随之一起传出的,還有一阵阵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 我转头看去,随即就看到,夜色下,一辆马车正往王寡妇家這裡驶来。 借着月光,我看到驾车的人是一個六十来岁的老人,他一手持着皮鞭赶车,一手拿着一只烟袋锅正抽着。 烟袋锅的火光将他的脸映照得一片阴晴不定,他阴冷的眸光在這寂静的夜晚,就仿佛杀人的刀子,而在他的脸上,還有一道极为狰狞的伤疤,那伤疤从左眼角下面,一直蔓延至他的右脸,就仿佛一只大蜈蚣趴在他的脸上一样,看起来可怖极了。 “刘瘸子?他這么晚赶车干嘛去?”我皱了皱眉头,刘瘸子是刘老憨的表弟,他年轻时跟着一個木匠做了一段時間学徒,但他并沒有学到什么本事,再加上因为是农村人,沒见過什么世面,所以打出来的家具不仅质量差,造型也跟不上时代,后来干脆改行,做起了棺材匠,以打寿材为生计。 而此刻,就看到刘瘸子的马车上蒙着黑布,透過黑布的形状不难判断出,他马车上拉着的,正是一口棺材。 “這大半夜的,他拉着一口棺材干嘛去?难道是给人送寿材?但...谁有毛病啊,大半夜的让把棺材送去?” 做寿材這一行有個规矩,那便是棺不夜行。 意思就是說,无主的空棺材,不能在晚上拉着乱走。 這世上有太多孤魂野鬼了,它们游荡在阳间,因为执念不愿意去阴司报道,不入轮回,也不得往生。 它们就像是无根的浮萍一样,沒有落脚的地方,如果看到這样一口无主的空棺材,它们会蜂拥而至,想要躺进去,将棺材占为己有,成为自己的阴宅。 就算订寿材的人不懂规矩,但刘瘸子做了一辈子的棺材匠了,绝对不敢轻易坏了规矩,可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冒险,大半夜的拉着棺材乱走? 這时,就听‘吁’的一声,却是刘瘸子拉住了缰绳,将马车停在了王寡妇家门口,然后转過头,一脸阴沉的看向了我。 如有侵权,請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