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70 章
顧流寒發梢還在滴着水,順着白皙的額頭緩緩滑下臉頰。
他忽然擡頭,漂亮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祁野。
隨後祁野還沒反應過來,一個吻就落在了他的脣上,纏綿,帶着濃重挑逗的意味。
先是溼軟的舌尖繞着他的脣珠點圈兒,然後富有技巧地撬開貝齒,滑溜地鑽進來同他的舌糾纏在一起。
祁野看着顧流寒長密的睫毛服帖地垂着,那柔軟的兩瓣脣膠着地追逐着他的,心跳得厲害,也緩緩閉上了眼。
這個吻,色氣又透着谷欠望,像是在刻意勾他心頭的火。
特別是親吻時,顧流寒悄無聲息地扯掉了身上的毯子,並且還鍥而不舍地扒着祁野的衣服。
祁野感覺有點不太妙,狠下心把顧流寒推開了些,紅着臉微喘:“哥!”
他撿起地上的毛毯又把人給罩住:“怎麼了?是不是林安跟你說了什麼?”
顧流寒眼裏終於有了溫度,他沒回答這個問題,只說:“你覺得我有情趣嗎?”
祁野:“???”
他眉心一跳。
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呢?
他喜歡顧流寒,所以每次看到顧流寒因爲他的吻而動情,羞恥卻又強忍着配合他的樣子,就覺得是情趣。
平時在外面揹着別人偷偷勾他手指調情,也是情趣。
但如果換做別人,就算玩兒的尺度再大,他也不覺得是情趣。
“有。”祁野給出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顧流寒卻是一副懷疑的眼神看向他,然後沉默不語。
屋裏寂靜了片刻,兩人面對面各自心裏想着事兒。
忽然,顧流寒拉了拉身上的毯子,從旁邊的櫃子裏拿出一盒酸奶。
他當着祁野的面,打開了盒子,然後指尖沾了一點。
眯起眸子盯着祁野,在他的注視下,伸出櫻紅的小舌從下往上地舔舐着手指,一點一點舔掉乳白色的酸奶。
祁野心跳得厲害,眼前的一幕視覺衝擊過於強烈。
白皙透着粉紅的指尖,蔥瑩又漂亮,沾着雪白的酸奶,還有櫻紅的小舌,三種顏色混在一起,說不出的色氣。
他喉嚨滾動了下,想看卻又敢看,只閃爍着眸子時不時瞄幾眼。
顧流寒白皙的臉上逐漸漫起緋紅,睫毛顫了顫,強忍心頭的羞恥感繼續着動作。
他另一隻手扣住祁野的下巴,逼迫他正視自己:“看我。”
這兩個字像有魔力一般。
祁野慌亂地眨着眼,耳朵紅得快燒起來了,他定了定心神,擡眸看去。
顧流寒手動了動,白色的酸奶便順着他指尖緩緩流淌,舔一下,便順着嘴角流出,掛在那裏,像極了某種東西,色氣地一塌糊塗。
祁野視線灼熱,忍不住跟着顧流寒的小舌掃過他漂亮蔥瑩的手指。
心跳越來越快,他眼紅得厲害,手忍不住地握成拳。
“哥,你這樣我會忍不住的。”
顧流寒動作一頓,長密的睫毛微垂,臉燙得快要燒起來了:“不用你忍。”
祁野呼吸一窒:“你的意思是……”
“嗯。”顧流寒微微點頭,眼尾那顆小痣很輕地動了動,在燈光下顯得色氣撩人,又純又欲。
屋裏靜默了片刻,兩人都能聽到對方擂鼓般的心跳。
祁野手微微顫抖:“那我、那我去洗個澡。”
他本來是想了很久的,但是這一刻真的到來時,卻是止不住的緊張。
顧流寒能主動祁野本來也應該高興的,但今晚卻說不出的彆扭,心裏像是有個疙瘩,杵在那裏難受得很。
祁野轉身進了浴室,一邊淋浴一邊想着事情。
到底是哪裏不太對,他總覺得悶得慌。
這時,門開了,一個人忽然貼了上來。
祁野渾身一僵,腦子空白了一瞬,他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好半晌才啞着嗓子說:“哥,先出去,等我。”
顧流寒沒回答,只是從後面勾着他的耳垂,輕輕咬舐,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心裏那股噁心和不適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
就,忽然很厭惡自己。莫名地厭惡,莫名地噁心。
但還是貪戀眼前人的溫度,舍不得撒手。
林安說得對,如果他的阿野看清他,一定會後悔的,不會再喜歡他。
祁野感受着他動作的逐漸僵硬,眼裏灼熱的溫度緩緩退了下去。
半晌後,他直接轉身將人一把抱起走出了浴室,然後進了臥室。
又小心翼翼地把顧流寒放在牀上,還特意拉上被子將他裹住。
現在,祁野終於明白心頭那個疙瘩是什麼了。
顧流寒根本就不是自願想跟他做的,或者說,他現在的這種心理更像是在賭氣,急切地想去證明什麼。
這不是祁野想要的,這種情況下發生的做/愛會傷害兩個人的感情。
等顧流寒清醒後,他會成倍地厭惡自己,並且後悔。
祁野不想看到他那樣。
“哥,告訴我好嗎?不是你說的,證明兩人親密關係的就是互相依靠,不分彼此嗎?我
也想知道你的一切,這樣纔有參與你生活的實感。”祁野俯下頭,在他額上印下溫柔的一吻。
顧流寒平靜了許多,他微垂着眸子:“阿野,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樣,我很不堪,我的手,也不乾淨。”
低沉的嗓音夾雜着一股莫名的哀傷,祁野聽着有些心疼。
他把人抱在懷裏,兩人靠着牀頭。
思索了下,祁野緩緩開口:“哥,如果你不說,那很多事會像炸彈一樣埋在我們之間,我會一直沒有安全感,你覺得這是對我好?”
顧流寒睫毛顫動了下,還是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你說,我要怎麼證明我對你的愛意不是假的?只要你說出來,我就辦得到。”祁野的聲音很堅定。
沉默片刻,顧流寒終於有了反應,他搖了搖頭:“我相信你。我說。”
與其等着有天祁野自己發現,或是從別人口中知道,他更願意自己坦白那些不堪的事。
祁野擡手撩了撩他額前的碎髮:“嗯,我聽着。”
磁性好聽的嗓音緩緩在屋內響起:“我是個野種,養了我二十幾年的父親,其實不是我父親,而是我小叔。”
“我媽,是被我間接殺害的。我親生父親,也是被我設計弄死的。我手上,沾染了幾條人命的血。這兩年爲了往上爬,更是不擇手段,很多骯髒齷齪的事,我都參與過。”
顧流寒閉着眼睛一字一句地說着,聲音有些顫抖,他把自己的傷口剖開,血淋淋地展示出來。
還有那些最噁心的過往,也展示給面前這個他最愛的人。
這本身就是一件很恥辱的事。
祁野聽完,先是愣住了,沉默片刻,他低下頭吻住了顧流寒。
“哥,你是故意要誤導我嗎?你怎麼不說說你母親和父親是如何待你的,讓你吃了多少苦,受過多少難。”
顧流寒也怔住了,他沒想到祁野聽完那些匪夷所思的事後,首先在意的竟然是他喫過的苦。
就連以前梁元知道這些事後,都好一陣子隱隱有些怕他。
喉嚨動了動,顧流寒有些哽咽:“我媽,她想殺死我,給我飯菜裏下毒,半夜摸進我的房間想用枕頭把我悶死,還割破我的手腕上的血管,把我關在房間裏……”
祁野靜靜聽着,那雙漂亮的小鹿眼卻是逐漸猩紅一片。
連手都止不住握成了拳頭,指甲扎進肉裏生疼,卻沒有他的心疼。
一股怒意和恨意在他胸腔裏蔓延,忍不住把顧流寒抱得更緊了些。
祁野死死咬着牙,抑制着自己的情緒:“後來呢?”
顧流寒彷彿溺水之人一般,拼命摟住祁野的脖頸,像是要從他那裏汲取一些微薄的溫度。
“後來我媽割腕自殺了,我就站在她身旁,平靜地處理好自己手腕上的傷口,然後睜着眼睛,看着她慢慢死去。”
說完,顧流寒驀然感覺自己好冷,像在冰窖一般,他又回憶起了過去那些被迫割腕的日子。
血在身體裏慢慢流出,體溫會逐漸下降,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地獄。
“阿野……阿野,抱我……”他低聲喃喃,聲音讓人心疼。
祁野紅着眼眶縮緊了雙臂,低頭吻住他的脣,隨手抓過牀頭的一顆糖,剝了塞進他嘴裏。
“哥,吃了就不苦了。所有事情都過去了。”他嗓音嘶啞得厲害。
顧流寒乖巧地點點頭,舌尖舔了幾下,又摟着祁野的脖子吻了上去。
兩人纏綿在一起,甘甜的味道在嘴裏互相交換,似乎真的緩解了很多心頭的苦。
半晌,兩人分開,祁野輕輕釦住顧流寒的下巴,柔聲問他:“所以今晚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主動引誘我?”
顧流寒頭一次在他面前顯露出脆弱,他整個人縮成一團,看起來可憐極了。
“林安說,你喜歡有情趣的。”
只這一句,祁野瞬間明白了全部。
顧流寒主動引誘是因爲他想證明自己有情趣,後來渾身僵硬是因爲他過不了自己的心理障礙。
再後來坦白過往,是因爲林安說等他看清顧流寒後,一定會後悔,所以顧流寒選擇自己主動坦白。
祁野閉上眼,嘆了口氣。
他哥真的好傻。
不過平時那麼會剋制情緒又精明異常的人,會因爲林安這隨隨便便幾句話就失去控制,變成這樣,追根到底,還是因爲所有事情都圍繞着他。
祁野一邊有些心疼,一邊又高興。
他高興自己在顧流寒心裏竟然佔據了這麼重要的位置,又心疼顧流寒對他的愛意沒有安全感。
沉默半晌,祁野捧住顧流寒的臉,同他對視,眼裏閃着極其珍視的光。
“哥,我愛你,你知道嗎,不是喜歡,是愛。”
顧流寒身子顫了下,眼眶瞬間通紅一片,有些不可置信:“你……你再、再說一遍……”
他尾音都是顫的。
祁野珍寶一般吻了下他的脣,眸中閃着笑意。
他知道顧流寒以前在釣着他,釣魚他也會。
但這種欲擒故縱的方法用多了,會給自己帶來一種錯覺:他是因爲我欲擒故縱而離不開我,還是因爲喜歡我而離不開我。
今天,祁野想要徹底解開顧流寒心頭的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