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 71 章
“你,是我的嗎?”
他不想用愛和喜歡來衡量感情,總覺這兩個形容詞有些飄渺,讓人什麼也抓不住。
只有一個人,心甘情願並且全心全意地願意屬於另一個人,這纔是‘愛’,顧流寒一直偏執地這麼認爲。
祁野滿目溫柔,指尖輕輕撩過他清冷的眉眼:“是。我是你的。”
簡短的幾個字,對顧流寒來說卻是最美的告白。
他垂眸沉默片刻,忽然打開被子,將兩人都罩在裏面,然後伸手摟住了祁野的脖子。
肌膚貼着肌膚,幾乎是瞬間就起了火。
祁野眼眸一沉,呼吸逐漸急促,他剋制着躁動不安想推開顧流寒,手卻觸碰到一片滑膩柔軟的肌膚。
剎那間,他大腦空白了一瞬。
“哥,別勾我。”祁野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語氣可憐。
顧流寒微垂着眸,白皙的臉上泛起粉色,他整個人都燙得都快燒起來了:
“我願意的,我也想……是你的。”
這話情意纏綿,卻又暗示性極強,祁野倒抽了一口冷氣。
“但,你能行嗎?會不會有點勉強。”祁野想到了顧流寒在浴室時,渾身僵硬的樣子,那是分明過不了自己心理上的一關。
顧流寒眼尾一抹緋紅,擡眼看人時水汪汪的,有種莫名的多情和媚色:“我可以試試,是你的話……我可以……”
他說着,牽起祁野的手往下,但是身子卻逐漸僵硬,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閃爍得厲害。
祁野看在眼裏,不想勉強,輕輕吻了下他,抽回了手:“今天先不急,遲早的事,我會幫你的。”
顧流寒垂着頭沒有說話了。
祁野用毯子裹住自己,然後起身,再替顧流寒蓋好被子,溫柔一笑:“晚安,哥。”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顧流寒有些失落,也有些受挫。
躺在牀上睜着眼睛想了很久,最終他翻身坐起,拿出手機,開始百度一些東西。
而祁野回到房間也沒睡着,他給那個梁醫生髮消息,詢問到底怎麼根治。
梁醫生的回答很簡短,只有兩句話:一,追根溯源。二,食髓知味。
所謂追根溯源,他指的就是要弄清楚顧流寒爲什麼對這種事情反感,而食髓知味……
祁野不用梁醫生解釋,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挑着眉,翻出備忘錄,然後記下了一個特殊的日子。
等忙過這一陣,他會在那天,解開顧流寒的心結,真正的讓他屬於自己。
第二天祁野起牀後,顧流寒已經出門了,桌上還留着他煎的蛋,比起之前,不管是賣相還是味道都好了很多。
在盤子底下,祁野發現了他留的一張紙條,字跡工整好看:公司有急事,先走了,晚上一起喫飯。
祁野脣邊勾起一個笑,他把紙條小心地摺好放進錢包裏。
忽然又想起,今天晚上似乎有個宴會,就是祁棠媽曾經說過的那個宴會。
他微微眯起眼,指尖在桌上輕叩了兩下,給顧流寒發消息:晚上去參加商業宴會,陪我去。
雖然祁野不愛湊熱鬧,但他就是咽不下那口氣,所以今天他要帶祁棠去出出氣。
手機震動了下,是顧流寒的回信:好。
祁野忍不住回了他一個親親的表情包,隨後收拾了下就去了公司。
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時候,祁棠正要走,祁野卻一把拉住他,以公司剛建立需要籠絡人脈而他不擅長做這種事爲由,硬是把祁棠拖到了宴會上。
他們到的時候,顧流寒正被公司的事情絆住,要晚一點來。
祁野領着祁棠也不進大廳,就站在門口張望。
“是要等誰啊?”祁棠有些不解。
祁野嘴裏叼着一顆棒棒糖,語氣慵懶:“等一出好戲。”
話音剛落,兩個熟悉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
祁母和祁州打了輛出租車,從車上下來時,周圍的人目光都聚集在他們身上。
今天來的,哪個不是有身份的,開的全都是名牌跑車,這瞧着一個坐出租車的,都像是看笑話似的,眼珠子死死盯着他倆。
祁母有些窘迫,但面上還是鎮定的,畢竟她出嫁前也是混過商業圈的,見過大風大浪。
而祁州就不同了,他見這麼多人笑他,當即臉就紅成了一片,頭也不敢擡。
祁母忍不住擰了擰眉,小聲提醒他:“擡頭挺胸,別讓人看不起。”
一旁,祁野懶悠悠地靠在牆邊,胳膊頂了下祁棠:“好戲開始了。”
祁棠神色有些複雜,沒有說話,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祁母和祁州。
不遠處,母子倆正要進門,卻被門口負責接待的管理員給攔下:“請出示請帖。”
祁母眉心跳了下,如今家裏破產了,他們啥也不是,怎麼會有請帖。
但她還是硬着頭皮說:“我們跟張老闆是舊識,他說今天會帶我進去的。”
管理員一聽這話,得,又是個想混進高級會場妄圖攀上社會名流的,這已經是今天第多少個了。
“沒有請帖不能入內,如果張老闆要帶你們進,他肯定會讓人在外面等你
們。”
祁母咬咬牙,背過身給張老闆打電話,對方卻是關機。她只能說:“我們真的認識張德福張老闆,要不你進去問問他。”
管理員沒好氣:“沒請帖就趕緊走。”
一旁的祁州看着這情況,臉越來越紅,他感覺難堪到了極點。
拉了拉祁母的袖子:“媽,我們走吧……”
祁母一個凌厲的眼神:“走什麼走!你給我老實待着!”
她上前兩步,還要說什麼,管理員卻直接趕人。
祁棠在一旁看着,心情有些複雜,他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想進屋去,祁野卻拉住他的胳膊。
“再看會兒。”
這時,一輛豪華的跑車穩當地停在門口,顧流寒從車上下來。
祁野抑制不住地勾起嘴角,他想了想,拿出手機給顧流寒發了條短信:哥,幫我把門口祁棠的媽和弟弟帶進來。
他發完後擡頭看,不遠處俊美的男人站在燈光下,似乎察覺到什麼,手伸進兜裏拿出手機。
只掃了一眼,他清冷的眉眼頓時溫柔了許多,指尖在屏幕上躍動得歡快。
祁野看着這一幕,心裏暖成一片。
原來他的哥哥私底下收到他的消息,會笑得這麼好看,這麼溫柔。
片刻後,顧流寒朝門口過來,跟管理員說了幾句後,帶着祁母和祁州進去了。
祁野站在門口,朝他眨眼一笑,樣子又乖又痞。
顧流寒很輕地挑了下眉,路過時悄悄用手指勾了下他的。
兩人心照不宣地在在公衆場合,用一個隱晦的方式調着情。
另一邊,祁母看到祁棠也在這裏後,臉色變了變,但很快鎮定下來,視若無睹地跟着顧流寒往裏走,再沒看他一眼。
祁棠垂着頭,默不作聲地跟在祁野身旁。
兩人應付了一些熟人後,便找了個人比較少的角落坐着,悠閒地品着酒。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張老闆,剛纔我打您的電話怎麼打不通?”
是祁母。
祁野和祁棠同時擡頭看去,就見祁母和祁州正同一個中年男人說話。
男人臉上掛着笑,但卻透着不真誠:“唉,我手機沒電了,忘了說要帶你們入場這事兒,不好意思哈。”
這是再明顯不過的託詞,祁母顯然也看出來了,但她卻強忍着不發作,臉上還得賠笑。
“原來是這樣啊……那之前跟您說的,投資的事兒——”
這時,張德福眼神掃到祁野,忽然就岔開話題:“誒,祁總,巧了,我還以爲這種宴會你不會來呢。”
祁母的臉色頓時難看至極,整個人僵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
張德福往前走了幾步,祁野同祁棠端着酒杯站起身。
新公司科研上市後,這個張德福的公司是首先跟他們簽訂合作的公司之一,好歹也算個客戶,總得應付一下。
“張總好,來湊個熱鬧。”祁野笑得官方。
張德福點點頭,在看到祁棠後,他目光有片刻凝滯。
忽然猛地想起什麼,一把握住祁棠的手:“你是小棠吧?”
祁棠有點不明就裏,但還是點了點頭。
“你不認識我了?”張德福眉眼裏都是喜色,“我是你張叔叔啊!我兒子張文!當年你們倆一起出國留學,還是我去送的呢!”
這麼一提,祁棠想起來了,張文是他高中時的朋友,後來一起留學,兩人還是同一間宿舍,關係比親兄弟還要好。
“張叔叔好。”祁棠難得地笑了下。
張德福:“客氣了,聽說在國外,那臭小子闖禍,你沒少幫他收拾爛攤子,有一年過年他出車禍,還是你衣不解帶去照顧的他,連累你過年都沒回趟家,張叔叔真該好好謝謝你。”
祁棠:“叔叔你也客氣了。”
此時在一旁看着的祁母,心頭不是滋味,早知道祁棠跟張德福認識,她要拿個投資哪裏會這麼費勁兒,直接讓祁棠去不就好了。
祁母往前一點,當即臉上掛起笑:“原來你們認識啊,張總,這是我兒子。”
她伸手去拉祁棠,卻被他不動聲色地避開了。
張德福把他們的小動作看在眼裏,很輕地眯了下眼,面上卻不顯露,只熱情地招呼:
“原來小棠是你兒子啊!不早說,我要早知道,當初說不定還能幫你家的公司一把。”
祁母向來看中臉面,祁棠當着外人面不給她面子,這讓她有點惱火,臉色有些僵:“那,投資的事兒——”
她故意拉長了尾音,又補充:“您放心,到時候會讓我的小兒子祁州去經營那筆錢,他這些年跟着他父親學了不少,肯定不會讓您虧本的。”
“投資的事兒……”張德福挑眉,拉過祁棠的手,“不好意思哈夫人,你這小兒子在學校裏乾的好事兒都傳開了,我不信他。”
他話鋒又一轉:“所以我打算把錢都給小棠,我相信他是個好孩子,不會辜負我的。”
這話一出,祁母的臉色當場難看到了極點,她頭一次對祁州有些動怒,回頭狠狠剜了他一眼。
不過好在錢也算是拿到了,祁棠拿不就相當於他們家拿嗎。
祁母沉默了下,臉色緩和了些,等張德福走開,他拉過祁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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