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 72 章
他手還緊緊攥着祁野的衣領,忽然一個用力,把人帶向懷裏。
臉上的紅潮還未褪,顧流寒強作鎮定地擡頭,同祁野對視:
“以後不準再用這種法子來威脅我了。”分明是警告的話,卻被他說得極其溫柔。
祁野咧嘴笑,露出兩個乖痞的小虎牙:“哥,可你就喫這招,怎麼辦?”
他尾音溫軟,有點像在撒嬌,但咬字又很重,更有股莫名的色氣和曖昧。
顧流寒微微眯起眼,深邃的眸子死死盯着祁野,視線掃過他殷紅漂亮的薄脣時,停滯了片刻。
隨後祁野還沒反應過來,一個吻就落了下來。
忍着心頭的羞恥感,顧流寒摁着祁野的頭,跟他在漫天飛雪中接吻。
膠着纏綿的小舌飢/渴地追逐着對方,嘖嘖的水漬聲在耳邊撥弄着兩人的神經。
這種極度羞恥但又甜蜜得要死的感覺,顧流寒逐漸有些上癮。
半晌,兩人滿面潮紅地分開。
“以後這招對我沒用了,我已經克服了。”顧流寒啞着嗓子,掩去眼底的情緒。
祁野輕笑一聲:“行。”
反正他總能找到新招的。
現在對於顧流寒的敏感區和羞恥區,他才開發一點,慢慢探索,會有驚喜。
兩人手牽着手走在鋪滿了白雪的小道上。
四周人逐漸稀少,寂靜得只能聽到腳落在雪地上的聲音。
顧流寒很喜歡這種氣氛,彷彿他們能一直牽着手,一直走下去。
“哥。”祁野忽然扭頭看他。
“嗯。”顧流寒也擡頭。
祁野戴着帽子,因爲寒冷被凍得有點透紅的小臉被遮住了一半,看起來又小又乖:
“你能跟我說說,你爲什麼很排斥做那種事兒嗎?”
他神色有些認真,漂亮的小鹿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人。
這個問題讓顧流寒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他抿脣沉默。
兩人依舊往前走,寂靜無聲。
祁野也不着急,他知道顧流寒會說的,他願意多等等。
“這件事得從兩年前說起,”顧流寒終於開口,他手捏着祁野的指尖緩緩摩挲,“那時我媽死了後,我就從家裏逃了出來。”
“我的親生父親花了很多功夫把我找回去,白天要求我跟着他一起管理公司,稍有一點不合格,晚上他就會把我關在地下室,瘋了一樣打我。”
祁野靜靜地聽着,眉眼卻逐漸失了溫度。
聽着顧流寒講述過去,他的心揪成一團,心酸和疼痛一起涌上來,滋味有些不好受。
“嗯。”他輕輕握住顧流寒的手。
雪花靜靜地落在兩人肩頭,低沉遲緩的嗓音還在繼續。
“後來我爲了奪走他的公司,奪走他的一切,私底下招攬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開了二階酒吧,酒吧有個地下室,是我們的活動場所。”
祁野擡手,用指尖溫柔地抹去顧流寒眉間的細雪:“然後呢?”
顧流寒視線落在他身上,凌冽的目光柔和了些:“然後,他們其中有些人,有性/癮。不分場合,隨時隨地,一開始我只是覺得難堪,明令禁止過他們這種行爲,但是沒有用。”
“後來我開始噁心,噁心得看到男人的那個東西,我就反胃。他們這種行爲跟畜生有什麼區別。”
那段時間,親生父親高強度的精神虐待,對這些人行爲的厭惡,以及瀕臨絕境的絕望,幾度讓顧流寒面臨崩潰。
每次他快撐不下去的時候,就會去二階酒吧,打開玻璃地板看着他的阿野,才感覺稍稍得到些慰藉和安撫。
聽完他說的這些,祁野沉默了很久。
半晌後,忽然轉身一把抱住顧流寒,吻了吻他的鼻尖:“如果我能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顧流寒身子一顫,語氣有些僵硬:“爲什麼。”
祁野心疼地用指尖劃過他的眉眼:“這樣我就能陪着你,走過那段很艱難的日子。”
顧流寒心頭一動,眼神變得溫柔。
手撫上祁野的臉,學着祁野的動作臨摹着他精緻的眉眼。
這一刻顧流寒忽然很想告訴他的阿野:你已經陪着我走過了那段最艱難的日子。
要不是母親死後他跑出去遇到了祁野,要不是在跟朝夕相處的那兩個月中喜歡上祁野,顧流寒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活下去。
更加撐不過後來艱難的兩年。
所以啊,眼前這個人,不是他的心頭寶,是他的命。
顧流寒忽然紅了眼眶,鼻子也發酸,他扣住祁野的下巴,輕輕吻了上去。
“哥,怎麼了。”祁野捧着他的臉,神情溫柔。
顧流寒搖了搖頭:“回家吧。”
他牽起祁野的手往前走,也不知是風雪逐漸小了緣故還是怎麼的,忽然覺得暖暖的。
那股暖意從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顧流寒從來沒有覺得這麼舒服過。
回到家,剛進屋,顧流寒就收到了祕書發來的消息。
他掃了眼手機屏幕,那是關於祁野父母的事兒。藉口累了要早點休息,顧流寒直接回了房間,把門關上後才點開祕書的消息。
消息內容大致還原了當年祁野父母兩人的事。
祁母因爲得了癌症,即將不久於人世,不想讓丈夫和孩子傷心,便隱瞞了病情,並藉口離婚以此來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但祁父總覺得祁母是因爲變了心,出軌有了外遇所以才硬要離婚。
於是他找了個私家偵探跟蹤祁母,並定期蒐集他們私會的照片作爲證據,想抓着祁母的把柄在離婚時讓她身敗名裂。
所以上次顧流寒收到的那張照片,上面的女人是祁野的母親,而那個男人其實是專門給祁母治病的醫生,因爲她不肯住院,工作又繁忙,兩人便只能這樣私底下相會,檢查病情。
而祁野父親之所以離婚不肯要祁野,其實就是爲了跟祁母賭氣。
實際上一週後祁野的生日,祁父連生日蛋糕都訂好了,還買了祁野一直期盼的遊樂園的門票。
看完祕書的消息,顧流寒情緒有些複雜。
他覺得有必要讓祁野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但不是現在。
祁野心裏對父母的陰影已經很深了,貿然去說,他忽然發現自己這十幾年來一直堅信的事,是另一番截然相反的模樣,誰都會接受不了。
思來想去,顧流寒決定先把這事放一放,等以後有合適的時機再告訴他。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都很忙,祁野幾乎一直埋頭於工作。
很快,終於到了競標賽那天。
早晨出門的時候,顧流寒像往常一樣給他煎了個蛋,兩人一邊喫早餐一邊閒聊。
祁野又想起那天林安說過的話:“哥,你覺得我會輸嗎?”
畢竟姜文收買了評委組的人。
“不會。”
顧流寒見他嘴角沾了一點麪包上的奶油,垂着眸很自然地伸手去抹了下,然後將指尖放進嘴裏舔了舔。
祁野看着他的動作,腦子空白了一瞬。
顧流寒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什麼,手頓住了。
兩人對視着,氣氛逐漸變得曖昧,還有股難以描述的情緒在空中發酵,像是什麼東西要破膛而出一般。
祁野的耳垂逐漸染上粉紅,臉也熱得很。
顧流寒情況也沒好到哪裏去,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面上卻強作鎮定。
最後還是祁野先敗下陣來,他慌亂地移開目光,端起桌上的牛奶猛地灌了一口,岔開話題到:
“哥對我就這麼自信?聽說姜文走了後門,必定會拿下這個競標賽。”
顧流寒睫毛顫了顫,垂下眸子掩去眼底的暗涌:“在商場上,有手段和人脈走後門也是一種能耐。但,實力永遠是第一位。”
他看祁野的杯子空了,又給他倒了些牛奶:“你的項目我看過,沒多大問題,應付這個競標賽足夠了。”
祁野彎眸一笑:“好,哥都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喫完飯他就匆匆地走了,顧流寒想送祁野,卻被他拒絕了,如果有顧流寒在身邊,他怕自己懈怠。
今天的競標賽,作爲公司成立後首次參與的競標塞,有比較重要的影響。
如果輸了,會讓那些對科研還在觀望的潛在合作者,打消對科研的合作意圖。如果贏了,那這場競標賽就相當於科研的活招牌,能在那麼多家公司中脫穎而出,必定會十分引人注目。
祁野這段時間,也是在這上面下了很大的功夫的。
他對自己的項目還是比較有信心。
不過當祁野到了競標賽現場,看到評委組的某個成員時,他心頭猛地咯噔一下。
那個熟悉的名字讓祁野狠狠蹙了下眉:梁元。
等評委組的人到場時,梁元顯然也看到了祁野,但他整個人卻是波瀾不驚。
祁野的心定了定,找了個位置坐下。
看來梁元是早就是知道他會來參加這場競標賽。
那給他使絆子是肯定的了。
既然這樣,祁野反而心情放鬆了下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什麼時候怕過?
會場裏,人陸陸續續地到來,姜文是參選者裏來得最遲的,他不屑地瞥了祁野一眼,選了跟他離得遠的位置坐下。
臺上的評委組還差一個人,就在衆人議論紛紛這人是誰時,門嘎吱一聲開了。
一個俊美的男人走了進來,他一雙漂亮的狐狸眼直勾勾地盯着祁野。
祁野看清來人後,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怎麼會是林安?
還有比這更修羅場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
日萬傷身qaq我真的一滴都沒得了
本來說六千字的……寶子們先睡別等,我看看半夜還能不能碼出一章來qaq
ps:不要怕,梁元這個狗賊,後面要打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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