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致富之路
到了縣城，沈石榴先去幫着賣肉湯，這次糧食買得多，她一個人拿不了，得用手推車。
沈石榴坐在攤子跟前，這會兒不算太忙，她也不用去幫手，就看了看旁邊杜軒墨的攤子。
杜軒墨也看到了沈石榴看向自己了，露出了笑意。
沈石榴直接湊過去，說：“我能看看你的說嗎？”
“石榴姑娘識字？”杜軒墨問道：“幾個而已，我哥學得都教我一遍，認得不多！”她總不能說自己都認識的。
杜軒墨點頭，然後從書攤上找了一本雜書，上面都是畫得動物一類的。
沈石榴看了看，是一本古書雜記，類似於山海經一類的，她看得倒也來勁。
杜軒墨不知道沈石榴識字，只以爲是看着上面的畫看得開心。
沈石榴看到一半，就想起一件事，索性擡頭問杜軒墨：“乞巧節的時候你準備弄點什麼賺一筆？”
杜軒墨一愣，他在這租書也就是了，也沒甚可賣，書是斷然不會賣掉的。所以就搖了搖頭，表情也有些茫然！
“你也琢磨琢磨，我準備到時候賣糕點，乞巧節時候女人多孩子多，總得趁機賺上一筆纔好！一年就這麼一次！”沈石榴說道，胖胖的小臉也眉飛色舞的。
杜軒墨笑：“石榴姑娘比我聰明，你看我這能賣個什麼呢？”
沈石榴倒也不吝嗇，立馬就頭腦風暴，之後就想到一個：“你賣花籤，找些好看的紙，上頭提點情詩，估計到時候一幫善男信女會買來傳情的！”沈石榴覺得自己就是天才，只有她吃不了的紅燒肉，沒有她想不到的賺錢法！
杜軒墨一聽還真覺得是那麼回事！男男女女礙於禮教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若是賣花籤，應該會有很多人來買！
“石榴姑娘還真是冰雪聰明，我覺得這個法子甚好！”杜軒墨笑着說道。
沈石榴也笑，她是笑杜軒墨太能忽悠人，“冰雪聰明”這樣的詞用來形容她還真不是很恰當，不過有人誇總比有人罵得好！
沈石榴想了想，說道：“你等我一下！”然後就跑到自家攤子那，從小包袱裏拿出了一塊紅豆糕，今天帶了一些，是給沈樹當中午飯的。
“你嚐嚐，我準備就賣這個！”沈石榴把紅豆糕遞給了杜軒墨。
杜軒墨接過去先是端詳了一下，然後說道：“還真是芙蓉玉樣，看着就好！”
沈石榴說道：“先別文縐縐的誇了，先嚐嘗！”
杜軒墨笑着就放到了嘴裏，然後就感覺口中一陣清甜，紅豆的香味兒充斥了口鼻，卻又不甜膩，實在是好喫。
“好喫，石榴姑娘這東西一定能賣得好！”杜軒墨說道，對着糕點很是喜歡。
沈石榴笑得開心：“那就借你吉言了！”現在一看，除非口味太奇葩，剩下的正常人應該都能買賬的！
杜軒墨也跟着笑，沈石榴就說道：“我明日再給你帶來一些，反正家裏做的多！”
“那就多謝石榴姑娘了，明日我也做些花籤，到時候石榴姑娘幫我看看做的好不好！”杜軒墨說道。
沈石榴點頭，感覺創業的路上有個夥伴的感覺真不是一般的好，是忒好了！
中午一到，沈石榴就跟着沈父先去了糧店，沈石榴在家裏已經算好了分量，按照比例買，也省得浪費。加起來大大小小買了好幾代，沈父和店裏的夥計一起把買好的糧放到手推車上，父女倆纔去了肉店把羊頭羊蹄兒買了，這個是主業，不能怠慢了。
到了家先喫過中午飯，一家人就忙活起來，一頭是肉湯，一頭是糕點，梁氏也動手幫忙，一家人忙得不亦樂乎。
沈樹知道家裏今天忙，趕緊回來幫着幹活，沈石榴更是忙的不可開交，眼看乞巧節就到了，多做一些也好多賺一些。
忙活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衆人算是把要用的餡兒都做個了大概，沈石榴怕天熱，直接找了個木桶栓了繩子就沉到井裏，高度也是看好了，省得進了水，餡兒散了。
“大家都先睡吧，今兒真是累了，有啥事兒不重要的明天再說！”沈父說道。
沈石榴也是真累了，回了房躺牀上就睡着了，第二天她早上去幫着賣肉湯，順便給杜軒墨帶了些先前做好的糕點。
杜軒墨看着籃子裏幾碟糕點，各式各樣的，各個看着都好喫，就說：“這也太多了，不留着賣嗎？”
“你就拿去喫吧，這是我做的第一批，品相也不算好，讓伯母也別嫌棄！”沈石榴說道。
“不嫌棄不嫌棄，我娘估計也沒喫過這樣的糕點，肯定會喜歡的！”杜軒墨說道，然後就從書裏拿出四張花籤遞給了沈石榴。
“這是我用汾水造的四色紙做的花籤，你看好看嗎？”杜軒墨說道，手裏的花籤紅粉藍綠，看着都是精神的顏色。
沈石榴一看，真覺得杜軒墨心靈手巧，紙的厚度剛好，又打了孔繫了流蘇，上面畫了花，又提了詩。一手好字看着就賞心悅目，這花簽在沈石榴眼裏就是藝術品了啊！
“好看，估計姑娘小夥都會喜歡的！”沈石榴小心翼翼的捏着，看了又看，等再遞迴給杜軒墨的時候，杜軒墨就說：“就當作回禮吧，你這一籃子的糕點可比我這花籤要之前多了！”
沈石榴嘿嘿一笑，說：“那我就收下了，真的很好看！”
杜軒墨笑，然後說：“那等到出攤子的時候，咱們兩家就挨着吧，也有人說說話！”
“成！”沈石榴應到，挨着就挨着。
那邊肉湯的攤子人越來越多，沈石榴也不能老在這說話，就對杜軒墨說：“明日把籃子和小碟帶過來就行了，我先走了！”說着就趕緊回去幫忙。
杜軒墨應了一聲，然後就看着籃子裏的糕點，一個個的珠圓玉潤看着討喜，就跟沈石榴一樣。
沈石榴忙活完一上午，沈樹就去了學堂。沈樹心裏着急，家裏正是忙的時候，他卻還要在學堂裏之乎者也，真是急死個人。
下午的時候，沈石榴就去後山的桂花樹打桂花，扛着一根長長的竹竿，帶着一塊乾淨的粗布就奔着後山去了。
到了樹底下，把粗布一鋪，沈石榴就用竹竿去打桂花，桂花簌簌的往下掉，沈石榴聞着桂花的幽香，心情更好了。
“石榴？”身後有人叫，沈石榴一回頭，就看到韓書良和韓美麗也來了，同樣是一根竹竿，一塊粗布的配置，看樣子也是來打桂花的。
“嗯。”沈石榴應了一聲，然後視線就看向了韓美麗。
韓美麗神色尷尬，她前些日子已經和人定親了，現在看到沈石榴心中也五味陳雜。
沈石榴沒有想太多，雖然知道韓美麗爲什麼尷尬，但是和她也沒有關係了。
兩夥人在樹的兩邊打着桂花，沈石榴這邊上躥下跳的，打一會兒就氣喘吁吁的，歇一會兒再接着打，不過她力氣大，打得也快，很開就打了一大包的桂花。
“我先走了啊！”沈石榴和韓家兄妹打個招呼就走了，韓美麗則跟上來，說：“石榴，以後咱倆也別生份了……”
韓書良嘆氣，韓美麗這是還沒放得下，其實也對，沈樹算是村裏的好青年，就這樣錯過了，也實在可惜。但是再可惜又能如何？沈家不想和韓家做親家，韓美麗又許了別人，不死心又能怎麼樣的？
沈石榴笑：“美麗姐放心吧，不會生份的！”然後就和兩兄妹擺擺手先走了。
韓書良嘆氣：“美麗，別想了，沒有可能了！”
韓美麗也知道沒有可能了，可是自己就是不甘心啊！
沈石榴回了家，就把桂花先淘洗一遍，之後就用簸箕裝上放一邊晾乾。
這邊沈父和鄭氏一人手裏一直棒槌，糯米這次買的多，他們也得分批捶打纔行。
“爹，娘，打一會兒就歇一會兒，時間還夠的！”沈石榴勸說了父母，梁氏也說：“就是，要是累壞了反倒不好了。”
沈父和鄭氏也聽勸，窮人是沒有生病的資格的，到時候哪有錢去看病？
沈父坐下來，就掏出了木料，自家的板車剛做了一半，倆車軲轆做完了，之後就得做板子和兩邊的扶手欄杆了。
“正好，到時候糕點多，這大板車用得着！”沈石榴笑着說。
沈父笑着敲敲打打的，鄭氏則把煮綠豆的水拿出來一人分上一碗，能不浪費就不浪費。
晚上的時候沈樹回來了，到家也是顧不上喫飯就幫着打糯米，父子倆搭配着更快了些。
“成了，明天在家做，後日正好賣！”沈父說道，掐算着日子呢。
沈樹說：“正好，宋先生要趁這個機會回家省親幾天，我也能幫忙。”
沈石榴喝着粥，說道：“明天就能省些力氣，白天都做出來，晚上就蒸，一定趕得上！明日爹別忘了去衙門買擺攤的木牌，對了，和杜家公子挨着！”
一家人都點頭，這樣的生活纔有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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