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將來去哪
“石榴，娘燒了水，你洗洗澡吧，這幾天天氣越來越熱了。”鄭氏送了洪秀花回安陽縣，傍晚的時候纔回來。如今天也熱了，晚上洗洗澡，睡覺的時候也能少幾分燥熱。
沈石榴點頭，自己動手去提水，等最後坐到浴桶裏的時候，感覺身心都放鬆下來了。
“今兒娘存了淘米水！”鄭氏端了一盆進來，全都倒在了浴桶裏。
淘米水洗澡不但能去污垢，還能保養皮膚，沈石榴倒是挺喜歡這種又有效果又親民的清潔方式。
“手有點粗了。”沈石榴看自己的手，每天都要刷碗，水裏放了面鹼雖然能夠去污，但是對皮膚損害也不淺。
鄭氏拿過沈石榴的手，因爲總是顛大勺，掌心也長了繭子，皮膚粗糙的哪裏像個姑娘家的手。
“以後刷碗還是娘刷吧，女人的手相當於第二張臉，娘再給你買些桂花油，過些日子就能好很多”鄭氏覺得自己這個當孃的也不稱職，光顧着閨女天生麗質又能幹了，卻忽略了保養問題。
“那哪成，我想想招吧。”沈石榴說道，就因爲刷完傷手就讓親孃刷碗，傳出去成什麼人了。
洗過澡的沈石榴換上乾淨的衣服，鄭氏拿了兩塊龍爪菊過來。
沈石榴知道龍爪菊和蘆薈差不多，撕去外面的綠皮，裏面就是透明的果肉，外用消炎補水，直接喫聽說還能抗癌降血糖什麼的。
接過龍爪菊，沈石榴在手上塗抹揉搓着，清涼的感覺讓手上的緊繃感有所緩解，手上塗完了還不忘臉上也抹點，就當眼霜使了。
“我聽二柱說，白日裏金風大酒樓的掌櫃的來了？”鄭氏問道，聽鄭二柱的意思好像還是白來一趟。
沈石榴點頭：“恩，來了，想買咱家冰激凌的祕方，我沒答應。”
鄭氏嘆氣：“弄點東西要麼怕沒人買，要麼怕人惦記，這飯館也是不好開啊。”
“其實幹啥都不容易，這也不算啥事，咱們開門做自己的生意，誰都礙不着的。”沈石榴說道，只是一個祕方而已，她就算不賣，金鳳大酒樓依舊賓客滿座，除非那個周掌櫃是個傻子非要沒事找事，不然大家相安無事，各賺各的錢。
沈家的事兒一直都是沈石榴來操辦的，鄭氏也不懂這些事兒，沈石榴說她她信啥就行，看天色不早了，鄭氏就先回房歇着了。
“希望那個周掌櫃真不是個沒事找事兒的主。”沈石榴說道，萬一人家小心眼了，她雖然不怕事，但是弄出些麻煩也是耽誤她賺錢。
連着過了幾日，沈石榴這邊也沒有什麼異常，算是過了風波，不過朝廷那頭開始召集百姓，“國債法”要正式開始實行了。
沈石榴上午沒什麼事兒就去看看熱鬧，好奇這些鄉紳是不是真的敢把錢借給衙門。
衙門門口圍了不少人，捕快們全都敲鑼打鼓的奔走相告，除了把消息送到各家府上，就連大街上閒逛的老百姓也都知道了衙門的這件事，大家全都來看熱鬧了。
沈石榴看了一下衙門門口，一圈下來沒看到杜軒墨，只看到縣令帶着幾個其他的官員站着。
“衆位鄉親父老，衆位叔伯長輩……”縣令站在最前頭，說着這次“國債法”的事兒，言語之間也全是動員之意。老百姓看着縣令全都比較陌生，平日裏除了喊冤可是見不到這人的。
“買了衙門的債券，不光可以收穫一筆利息，還能收到咱們衙門頒發的錦旗一面！”縣令說到這，下面的人心中就有所計較了，利息倒還算了，錦旗倒還是個好東西，得上一面相當於光耀門楣，以後子孫後代也可用來瞻仰先祖們的“豐功偉績”！不過……
“衙門借錢還有還的日子嗎？”底下有老百姓直接喊出來，反正人多是誰喊的也不知道。
這樣一句話，讓大家都沉默，要說衙門搜刮民脂民膏纔是常態，借錢還能還就有些不太相信了！
沈石榴看這情況，總得有個起帶頭作用的，要不旁人看了還是信不着。
“我……”
“我買！”
沈石榴原是想喊她買，結果有人搶先一步喊出來。
那人拿着銀票走到最前頭，直接說：“我買十兩的！”
“好！”縣令原本還特別尷尬，此時眉開眼笑，趕緊讓人給這人寫文書憑證。
下面的老百姓還在觀望，結果又有一個人要買，接連幾個人上去了，都在排隊等着立文書。
王捕頭看時機差不多了，就對前面一排的幾家最有錢的人家說：“吳老爺宋老爺，衆位老爺家那麼多錢，倒是不如這些小老百姓出手闊綽了？莫不是家裏沒有什麼閒錢，只是看着風光？”
前排的幾位老爺全都面露羞赧，他們越是有錢就越是怕錢打了水漂，可是被人家這樣說，他們面子上也掛不住，平日裏怎麼吆五喝六財大氣粗，今兒要是跌了面子，以後在這鳳陽縣還怎麼混？
大家紛紛買債券，沈石榴看愣了，這效果也太好了吧？
往衙門口又看了一圈，沈石榴還是沒有看到杜軒墨的人影，也不知道這人哪裏去了。
熱鬧看完了，沈石榴就先回了家，忙碌一天之後，晚上杜軒墨又是老時間去了飯館。
杜娘子在做一天的結算，也沒空搭理杜軒墨，自從來了飯館，她倒是也越發的精神了，每天守着賬本寫寫算算覺得很充實，比以前在家裏可要舒暢多了。
杜軒墨和鄭氏和沈父打了招呼，之後就到了後廚去找沈石榴聊天。
沈石榴看着鍋裏熬着的粥，見杜軒墨來了就拿過一個小板凳給杜軒墨，兩人坐下來說話。
“今天我去衙門口看熱鬧了，效果真的好！”沈石榴說道。
杜軒墨淡笑：“也是想了法子的。”
“那些託都是你找的？”沈石榴猜到了，杜軒墨點頭，王捕頭說的那些花也是他教的，這件事能辦得這麼順利，倒也不費什麼力氣。
沈石榴笑：“你現在也賊了啊！”以前杜軒墨可是單純小少年啊！
“不賊不行啊，這麼多人都等着看我倒黴，總不能就這麼遂了他們的願啊！”杜軒墨說道，他雖然不曾存什麼壞心，但是也不能讓人家想害他就害他，先前故意泄露消息的人相爺已經有了處理，這種不能一起奮進還拖後腿的人，誰都不會用的。
“眼看着幾年的糧食也要下來了，鳳陽縣這邊你是不是不會久待了？”沈石榴說道。
杜軒墨搖頭，他其實也不知道上頭下一步會如何安排他，雖然他是相爺賞識提拔起來的，但是也是皇上的臣子，皇上要把他安排到哪裏去，他就得去哪裏。
“會不會留在京都城？”沈石榴好奇，這就算是一躍入龍門了吧？
“怎麼可能？我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通判，哪裏去的了京都城？京都城都是皇親國戚，像我這樣沒有門路的，就得靠政績來充實自己，也許以後能當個京官。”杜軒墨說道，不切實際的夢他也不會娶做，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纔是正經。
沈石榴哦了一聲：“我倒是有點想去京都城看看的，從小到大，走的最遠的地方估計就是鳳陽縣了。”她一直都好奇這個世界到底怎樣的背景，王朝的名字她沒有聽過，地名也都是陌生的，總感覺不像是中國歷史上的某個王朝，但是穿衣和風俗又和古中國很相近。
“只是想去看看的話倒也沒有問題，如果這次糧食問題弄好了，我會去京都城述職一次的，可以帶你一塊去瞧瞧的。”杜軒墨說道，就算時日再短，領着沈石榴在京都城玩幾天的時間還是有的。
沈石榴搖頭：“那還是別了，你到時候還要去新的地方，到底在哪裏我也不知道，我最後還得回鳳陽，還是不折騰了！”她沒去過那麼遠，自己一個人趕路她也害怕有劫道的。
“真不去啊？”杜軒墨問道：“京都城的大飯館子可多了，也不知道你的廚藝能排第幾。”
沈石榴被逗笑：“京城高手肯定多，我這農家樂還是別去湊合了，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估計那些飯館裏還有不少退休御廚什麼的，她還是不要去自取其辱了。
兩人說了一會兒，竈上的粥也熬好了，沈石榴讓杜軒墨去大堂坐着，她這藥炒菜怕油煙氣弄到杜軒墨身上去。
杜軒墨被滲流轟出了廚房，在大廳裏坐着，沈石榴也沒讓杜軒墨閒着，讓鄭二柱拿了紅紙，之前的菜單時間久了掉色了，讓沈石榴直接給重新寫一張貼上。
鄭二柱抓着把五香瓜子邊喫邊看熱鬧，鄭二柱也是不識字的，被沈石榴教的現在也頂多能看懂菜單。可雖然不識字，看杜軒墨寫得字也覺得好看。
“妹夫，石榴說她的字和你學的，我看咋一點都不像呢？”鄭二柱說道，沈石榴的字頂多算是能看，但是和杜軒墨的字一比，感覺就是蟑螂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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