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怕事兒
“你別說這話,我們金鳳酒樓在這鳳陽縣這麼多年,你今兒也太不給面子了!”周掌櫃換了個話題。
沈石榴哈哈一笑:“你們金鳳酒樓年頭多和我有關係啊?你們開你們的店,我賺我的錢,怎麼?你們家沒人去,你就怨我客人多啊?有能耐你降價,有能耐你研究新菜式,到時候你生意比我這火一百倍我也不會上你們家店裏去摔碟子摔碗的!”
金鳳酒樓的確年頭多有口碑,大家都覺得去金鳳酒樓消費有面子,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你菜式老,價格貴,老百姓也不傻,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當然是選擇物美價廉的了!
沈石榴這幾句話說的在座的客官們都覺得爽,以前這沈家掌櫃的不怎麼到大堂來招呼客人,他們還以爲這小姑娘只會炒菜,如今一看,沒有兩下子哪能撐得起這樣一家生意紅火的店來?
周掌櫃感覺自己嘴邊有個蒼蠅飛着,不能張嘴,只要張嘴,沈石榴絕對能把那蒼蠅直接懟他嘴裏,那叫個噁心。一共兩句話,他是徹底的敗下陣來了!
門外鄭二柱終於回來了,身後帶着王捕頭,王捕頭一看周掌櫃這陣仗還有地上摔碎的碟子,也知道了現在的局面。
“哎呦,今兒是咋了?來喫個飯怎麼還能遇到周掌櫃的啊?”王捕頭對周掌櫃說道,心裏已經急了。沈石榴是什麼人?杜軒墨的未婚妻!人家杜軒墨現在都被聖旨召去了京城,周掌櫃是不想過好日子了嗎?來招惹沈石榴?
沈石榴是杜軒墨未婚妻的事兒也不是人盡皆知的,衙門裏也就那麼幾個知道的,周掌櫃自然是不知道的。
“王捕頭來了啊,快請坐,想喫什麼隨便點!”沈石榴招呼着,然後看了一眼鄭二柱,心裏誇鄭二柱這事兒幹得漂亮!
王捕頭擺擺手:“成,不過走到這能看到周掌櫃在還真是意外啊!兩家關係不錯?”
周掌櫃心裏那叫一個憋屈,當着捕頭的面他要是再砸店,那就脫不了干係了。
周掌櫃看自己這趟是白來了,哼了一聲就要走。
“等會兒,不許走!”沈石榴直接把人叫住。
周掌櫃一回頭,就說:“怎麼着?你這是黑店啊?來了就不讓走了?”
沈石榴嘻嘻一笑:“黑店不敢開,不過周掌櫃剛纔砸了我的東西不能就白砸了吧!”既然是來找麻煩的,今兒她也找一找麻煩,一個碟子值不了個半文錢的,但是今天她就教教這個周掌櫃,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哪怕她沈石榴就是棵雜草,那也是個帶刺兒的!
周掌櫃回頭一看,剛纔他摔碟子的時候一屋子客人都看着了,這會兒一推四五六是不成了,直接扔下幾文錢就氣呼呼的帶人走了,這次算是徹底的丟大臉了!
沈石榴把錢撿起來,嘿嘿一笑,錢是小錢,但是面子是掙回來了,回頭對王捕頭說:“王捕頭你坐,今兒王捕頭的單子我給免了,再送一壺小酒!”
王捕頭苦笑,說道:“免單就別了,我今兒喫過了來的,倒是你,非要惹那個周掌櫃幹什麼?那人出了名的小心眼,以前那些賺錢的店都被他擠兌黃了,人家上頭巴結着人呢!”他知道沈石榴有杜軒墨做靠山,但是別人不知道啊,今兒人雖然是走了,但是以後是不是還有別的辦法報復,那就只有老天爺知道了啊!
沈石榴笑:“沒事,天塌下來我也不怕,王捕頭中午喫過了的話,晚上我讓人把飯菜送家去!”說着就讓鄭二柱招呼王捕頭喝茶,她得趕緊回後廚了。
沈父和鄭氏全程一句嘴都沒有機會插,沈石榴一個人完全搞定了!
“咱也回去吧,着還有一屋子客人要招呼呢!”鄭氏說着就和沈父回後院繼續忙活了。
沈石榴完全不怕有人報復她,相反,她還怕周掌櫃之後沒有動靜。現在她雖然有外賣跟着,大堂位子有了緩解,但是地方還是小,她看來看去,還真就金鳳大酒樓那塊地比較好。如果周掌櫃今天不來鬧着一出,她還沒有多想什麼,大家各自做自己的生意相安無事就好,可如果周掌櫃之後再無理取鬧對她使壞,那她就等着看周掌櫃倒黴。
沈石榴今日對周掌櫃這一出,許多人都看到了,一時間就穿得安陽縣沸沸揚揚的,沈石榴知道大家都在背後議論她,她雖然也不想成爲人們的談資,但是倒也不覺得這樣就有什麼不好。有些人爲了看熱鬧還特意來幸福私房菜喫飯,反倒讓她還創收了!
“聽說了嗎,沈家那個小掌櫃,把周掌櫃給得罪透了,也不知道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作死,去惹周掌櫃那個瘟神!”甲食客說道。
“那個周掌櫃也沒什麼能耐,就算是巴結了不少人,那也是人家東家的厲害,周掌櫃就是個給東家做事的,白扯!”乙食客說道。
“那也要倒黴了,金鳳大酒樓背後的東家你知道是誰嗎?那可是縣太爺的女婿!”甲食客煞有介事的說道:“唉,多喫幾口吧,指不定以後喫不到這麼好味的飯菜了!”
客人們連着幾天都這麼議論,鄭二柱和溫槐也都聽到了,話到了沈石榴那裏,沈石榴也不在乎。
“女婿就女婿,無非就是靠着縣太爺,以前縣太爺的孫子我也是該抽就抽的,一個女婿來了照抽不誤!”沈石榴說道。
杜娘子是有點擔心的,勸道:“還是別太得罪人了,軒墨如今不在身旁,若是真的惹了這些人,可是又要遭罪了!”
“沒事,我就不信縣太爺敢動我!”沈石榴說道,如果玩明的,縣太爺恐怕也是不敢動她的,這店裏杜軒墨的老孃和未婚妻都在,除非縣太爺一點都不顧及杜軒墨,不然她肯定一點事沒有。
可如果是玩陰的,那就玩,看誰玩得過誰!
另一頭周掌櫃站在中年男人面前,因爲那天去沈石榴那找麻煩反丟面子的事兒,金鳳大酒樓已經好些日子沒有進客了,大家就好像集體看熱鬧一樣,就看這他倒黴。沒有進賬,廚師小二的開銷還要繼續花費,已經開始入不敷出了!
“東家,是老朽無能,被一個小丫頭給陰了!”周掌櫃直接把責任推到了沈石榴的身上,自己乾的事兒也沒有提。
江輝今年三十八歲,自從做了縣太爺的女婿就開了這家金鳳大酒樓,整日當着東家數着進賬的錢做甩手掌櫃的。一家子的喫喝用度全都從這金鳳大酒樓裏出,今兒錢數不上還有面臨到店的危機,讓江輝也亂了陣腳了。
縣令女兒林寶英一聽這話,就說:“真是反了天了了,咱們鄰家在這鳳陽縣這麼多年,還頭回遇到這樣的事兒,被一個小丫頭給騎到脖子上了,咱們林家的臉面還要不要?”
江輝勸道:“你先別炮仗似的!”
“都是因爲你無能才讓人這樣折了咱家的面子的!”林寶珠瞪了一眼丈夫,因爲親爹是縣太爺,林寶珠在婆家也是被高看一眼,一點委屈都沒有受過,反倒是江輝弱勢了很多。
周掌櫃在那擦着汗,說道:“夫人啊,這事兒……”
“我找我爹去,這鳳陽縣還是姓林的!”林寶珠說道,一個小小的飯館子還幹撒潑,就不信能幹的過衙門!
江輝一臉着急,說道:“這事兒你就算拿到岳父那說又有什麼用?岳父早說了不讓你我拿他的官位說事兒,岳父的爲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林寶珠的個性雖然囂張跋扈,但是林縣令卻是個靠譜的,雖然能力差點,但是還沒有幹出過什麼橫行鄉里的事兒。
林寶珠一聽,也想了想說道:“那這事兒就不經過爹,我就不信那一個小飯館能有多囂張!”
另一頭的沈石榴依舊每天辛勤勞作,嫁衣的樣式終於定下來了,畫了好些日子終於畫出了一個雛形,雖然想要繡什麼還不知道,但是鄭氏說有空去街上賣些好看的回來參考就是了。
某日一大早沈石榴就站在飯館門口掃掃門扉,眼看就要到八月十五了,天氣漸涼,風一吹有些纖弱的樹葉就落下來,空氣裏也有了一絲秋意濃濃。
“京城是不是挺冷的啊?”沈石榴問了一句,他們這地方比較靠南,京城城比較靠北,冬天肯定是要比她這要冷的。
坐在櫃檯上的杜娘子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我兒在京都城過得到底咋樣了,冷不冷啊?”
杜軒墨走了已經快要一個月了,杜娘子天天掐算着日子,說道:“我兒是正月時候的生日呢。”
正說着,外面驛站的人來送了信,說是京都城來的。
一聽是京都城來的信,沈石榴和杜娘子趕緊就跑過來,是杜軒墨來信了啊!
信封上是沈石榴熟悉的字跡,的確是杜軒墨送來的。
“快打開看看!”杜娘子催促到,她現在也着急呢!
打開信封,裏面有兩封,一封是給杜娘子的,一封是給沈石榴的。但是光看信的厚度,沈石榴那一沓紙可是比杜娘子要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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