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招風
“京都城那麼多人都想升官,一個蘿蔔一個坑,沒有坑的蘿蔔那麼多,肯定是不能放鬆的了。”沈石榴看完了信,心中雖說有了些許放心,但是還是擔心杜軒墨在京城那樣的地方會不順。
另一邊的杜軒墨倒是沒有遇到什麼困難,畢竟背靠相爺,官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凡事能拉攏的力量大家也會極力的去拉攏,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這個杜軒墨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原以爲鳳陽縣的事兒過得去就行,沒想到還入了皇上的法眼,真是後生可畏!”梁正信說道,他四十五歲當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權利屬於三公之首,但是這杜軒墨卻是他這麼多年來見到的不可多見的人才。
“大人,這杜軒墨是你一手提拔,少年得志,會不會……”旁邊的刺史魏遼說道,都是相爺一手提拔上來的,他也沒見過杜軒墨這樣風頭起的這麼快的,怕有什麼不妥。
梁正信也見過不少人,到底是人才還是小人他還是有辨別能力的,鳳陽縣的眼線倒是說杜軒墨對老百姓民生很看重,不是單純只爲了權勢奔忙,這樣的人倒是可以用,畢竟沒良心的不好控制,有良心他也不用控制!
“也不用擔心,到底有多大能耐也看他怎麼使,要是生了歪心思,皇上也總不會留着禍害,你我也不用這樣操心。”梁正信說道,爲官這麼多年,他還是明白一個道理的,正道才能走得遠,歪路走不長。
杜軒墨在京城一下子成了皇上身邊的紅人,原本就是翰林院的編修,來了京都城之後也先去了翰林院,之後就一直活躍着。
“學生今日的授課已經結束,請老師指點。”杜軒墨說道,一到京都城就做了翰林院大學士徐茂的入室弟子,連最後殿試都是徐茂在皇上面前極力推薦,杜軒墨很是尊敬這位老師。
徐茂愛才,杜軒墨兩中兩元的試卷他也都看過,問起學問來杜軒墨還能和他對答如流,他眼尖就趕緊先招了弟子,如今這弟子也真是爭氣,成爲了翰林院之光!
“今日講得很好,皇上珍惜人才,也定是捨不得讓你在翰林院任職,等到這‘國債法’提得差不多了,估計會把你留在京都城。”徐茂說道,雖說杜軒墨的學問不是他教的,但是畢竟掛着翰林院的名,他們翰林院也算是有了面子,以後就算見到那些武官粗人他們文官也有腰桿子了。
杜軒墨心安了,老師徐茂雖然一個翰林院大學士算不得什麼的大權勢的官員,但是見識廣博,有他這句話,杜軒墨覺得自己距離站穩腳跟不遠了。
離開了翰林院,杜軒墨先回了自己的住處,他暫時住在朝廷的驛館。
剛到大門口,杜軒墨就看到一個人,臉一下子就冷下來的了。
“杜公子,你回來了啊!”來的是兩個小姑娘,一主一僕兩個人。
杜軒墨點頭:“蘇小姐有禮。”說完就去開自己的門。
蘇白月是御史大夫蘇郎的女兒,正是二八年華青春少女,模樣清麗婉約,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會產生憐愛之心。
自古美人愛英雄,閨閣小姐愛白面書生,皇上擺酒宴的時候蘇白月作爲女眷也去了,自此見了杜軒墨就魂牽夢繞,看上杜軒墨了。
杜軒墨開了門就自顧自的要關上,結果蘇白月旁邊的小丫鬟小紅不樂意了,直接用手扳住了房門。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家小姐親自來見你,你怎麼能這樣不理?”小紅比較彪悍,嗓門也不小,說完臉蘇白月都覺得有點聲大。
杜軒墨看一眼蘇白月,說道:“天色也不早了,小姐在這也不妥當,還是早些回府吧。”
蘇白月拉扯了一下小紅,然後對杜軒墨說:“杜公子爲什麼總是對我愛答不理?”
杜軒墨看話都說這了,也就打開門站在外面說:“不是不搭理小姐,只是小姐閨中清譽重要,杜某男子一個,不便湊上前去。”
蘇白月面露慼慼然,說道:“你明知我的心意,卻又爲何不做迴應?”
杜軒墨笑道:“小姐說笑了,杜某家中已經說了親事,也自知配不上小姐。”說完就直接回了屋,門一關,徹底隔絕了外界。
蘇白月眼圈紅着,從小到大她都謹守禮數,也知道自己出身文臣之家不該這麼做,但是杜軒墨一直對她愛答不理,先前送去的幾封信連看都沒有看就被退回來了,她實在是坐不住了。
“小姐,咱們先回去吧,他都有親事了!”小紅安慰着蘇白月。
蘇白月跺了跺腳,也只能走,可是這心裏更是放不下。
回了府的蘇白月在家裏就閉門不出了,晚上飯也沒喫,蘇郎雖然愛女心切,也沒有放在心上,直到下人來報閨女兩天水米未進了才知道着急。
“月兒啊,你這是爲得什麼啊?該喫飯也得喫飯啊!”蘇郎直接來了閨女這勸說。
蘇白月躺在牀上,大被子蒙着,什麼也不聽,蘇郎直接拉扯被子也拉扯不動,就說:“有事咱就說,你什麼都不和爹說,是想讓爹怎麼辦啊?你說什麼爹都答應你!”
蘇郎老來得女,就蘇白月這麼一個獨苗,哪能不捧在手心裏?
蘇白月這麼一聽,就說:“爹,你說的可是真的?什麼都答應?”
“真,真真的!”蘇郎趕緊答應。
聽到親爹答應了,蘇白月就從被子裏冒出頭來說道:“那爹得幫我,我看上杜軒墨了,我要嫁給杜軒墨!”
“杜軒墨?”蘇郎一愣,沒想到蘇白月是打得這主意,就說:“那杜軒墨雖說文采學思都不錯,但是卻是個白身出身,你嫁給他……?”
蘇郎遲疑,杜軒墨雖說連中三元得皇上器重,但是卻沒有家世背景,這樣的人就算招了婿雖說沒有什麼不好,但是相比那些有幾代傳承下來的家世,那就弱了很多。幾代傳承勢力可就是根深蒂固,隨便來一個都比杜軒墨要強的啊!
“女兒啊,你再考慮考慮吧……”結果蘇郎一句話剛說完,蘇白月就又用大被子把自己一蒙,繼續什麼都不聽什麼都不喫。
蘇郎無奈,就說:“你總得給爹點時間吧,那杜軒墨的家世總得從上到下摸一遍啊1”
小紅一直在旁邊聽着,這會兒就上前來,說:“那個杜軒墨說了他老家已經有了婚事,我看就是想躲着小姐才故意這樣說的!”
“故意說有婚事?他爲什麼要故意這麼說?如果沒有婚事,那娶了我的掌上明珠豈不是美事一件?多少年輕後生都抻脖子等着呢,他有什麼可躲的?”蘇郎說道,瞪了小紅一眼。
小紅委屈,說道:“人家搭上的是梁相爺,肯定是覺得咱們……”
“你住口!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上外面跪着去!”蘇郎直接把小紅罵出去,然後對蘇白月說:“你先喫飯,身體別熬壞了啊!”
蘇白月一看親爹已經鬆口了,自然就不再任性,下了牀就喫起飯來。
蘇郎一走,蘇白月就把小紅給叫回來。
小紅跪了一會兒,膝蓋也疼,就說:“小姐,這事兒能行嗎?萬一真的是定了親的咋辦?”
“定了親又能怎樣?聽說他老家就是窮鄉僻壤,那地方能有什麼好女子?家世和容貌肯定不及我,到時候直接用錢打發了也就是了!”蘇白月說道,這幾天她倒是也沒有怎麼餓着,偷偷吃了的,讓下人那麼說也就是讓蘇郎聽她的而已。
遠在鳳陽縣的沈石榴自然不知道京都城那麼多事兒,依舊過着自己的小日子。
“這火候要掌握好,火候不對,菜就水,軟了不說,色澤也要差的!”沈石榴帶徒弟帶得很細心,倒也不是她多麼的喜歡帶徒弟,實在是不仔細教溫槐真是學不會啊!
溫槐學得有點慢,教三遍基本上是沒有什麼成效的……
溫槐拿着鍋,顛勺倒是顛的輕鬆,別的就……
“徒兒啊,你再在這練練吧,練廢的菜咱們晚上喫……”沈石榴糟心,溫槐也糟心了。
廚房外頭鄭二柱跑進來,拉着沈石榴就往大堂跑,沈石榴莫名奇妙:“什麼事兒啊?”
“縣太爺的女兒殺過來了啊!”鄭二柱如臨大敵的說道。
沈石榴一愣:“縣太爺的女兒?”她想起金鳳酒樓的東家就是縣太爺女婿,看來是來興師問罪的。
“完了,得罪了縣太爺的女兒,咱們在這鳳陽縣是沒有立足之地了!”鄭二柱心慌,他從來咩有見過這陣仗,有些亂了陣腳了。
沈石榴直接拉住鄭二柱:“別慌!縣太爺的女兒也得講究個道理,光天化日的,她還能喫人啊?”雖然事情有些棘手,但是她還真的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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