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出了事
“現在有不少空缺都出去了，剩下的肥缺多一些，咱們也好安插人手了。”梁爲正說道。
杜軒墨搖頭“安插是要安插的，但是要看情況了。”
梁爲正納悶：“什麼情況？”
“梁相也有想法，皇上把閱卷的機會給了我，以後安排去處的事情也就是我的，梁相安排往年老學生，但是放出來的職位卻是肥得少。”杜軒墨說到這，就看向梁爲正問道：“你覺得他就這麼願意把好處讓給旁人？”
梁爲正想了想，說道：“梁相是……想和你分？”
杜軒墨笑着點頭，梁正信的確是算計頗深，頭一波的貢生和進士能被梁正信看上的應該少，甚至是沒有，現在就看秋考之後，各家能分到多少瓜果了。
八月的時候京都城變得更熱鬧了，各地的學子一下子都涌進來，不用等考試，第一波選拔就開始了。
各家各府都有名額，杜軒墨這邊也心知肚明，要是他全都壟斷了，那皇上那可就有人去念他的了。
有過節的肯定是不能慣着，關係好的給一兩個，像梁正信這樣的肯定名額要更多。
“有空多看看，有能用的，就留意着。”杜軒墨說道。
梁爲正點頭，這事兒是要他來操心的。
傍晚回了家，沈石榴和尹青青就在房裏捏着月餅，杜軒墨這才反應過來，都要中秋了。
“表哥。”尹青青招呼了一聲，杜軒墨應了聲，之後就想着尹青青的事情。
先前杜軒墨其實是想讓秦玉書外派幾年，就當是鍍金，不過秦玉書最後也沒有去報名。杜軒墨雖然覺得遺憾，但是覺得有他在，秦玉書以後也好安排，凡事等到婚事辦了之後再說了。
尹青青看杜軒墨回來了，就和沈石榴招呼一聲回房了，沈石榴手上的動作沒停，然後就問杜軒墨想喫什麼餡兒的月餅。
“都行。”杜軒墨應了一聲，他對甜食不挑。
沈石榴指了指桌上幾樣，說道：“五仁的，果泥的，好幾樣，保你喫不膩！”
杜軒墨笑着，洗了洗手，就過來一起搓麪糰。
“看你今天好像不錯，有好事？”沈石榴問道。
杜軒墨笑道：“好事雖然沒有，但是也沒有壞事！”他現在很是知足，只要沒有什麼糟心的事情發生就能當是好日子過，現在終於明白什麼叫平平淡淡纔是福了。
沈石榴嘿嘿兩聲，然後說：“我倒是有個好事兒和你說。”
“哦？什麼好事？”杜軒墨問了一句。
沈石榴湊到跟前來，說道：“孩子今天會爬了！”雖然爬的跟划船一樣笨拙搞笑，但是的確是會爬了！
杜軒墨一聽，眼睛裏都閃出了光芒，說道：“真的啊，這麼快就會爬了啊！”
沈石榴點頭：“爬兩下就累了不爬了，明天是得特訓纔行！”
杜軒墨拍了拍手上的面，先去看自己的兒女，沈石榴就繼續包月餅，弄好了就送到廚房去，明天烤了就成了。
八月十五溫槐也輪到了假期，在廚房裏一塊忙活。飯館那頭限了桌，下午的時候就直接關了門，歇半天。
一家子人在院子裏賞月，沈石榴備了果酒，但是自己不喝，杜軒墨笑了，然後說：“一會兒回了房，你想喝就喝。”
沈石榴是知道自己酒後的德行，不敢再幹丟人事兒，連忙搖了搖頭。
中秋一過，杜軒墨就忙了起來，九月初三大考第一天，前期的準備也不少，好在考試由翰林院安排，大理寺出人監考，他雖然忙，但是也不算混亂。
“檢查的人刑部和大理寺兩邊派人，防止考生夾帶，整個過程下來，各個部門都各有防範，不會有人內部作弊了。”杜軒墨把工作都佈置下去，如此一來，也沒有人會說什麼閒話了。
大考第一天，杜軒墨就告訴沈石榴沒事的話可以去考場門口看熱鬧。
沈石榴剛到，就看到兩個考生因爲有夾帶而被打出來了。沈石榴看的確是有熱鬧看，就直接讓車伕把馬車聽到旁邊的路邊，和小鐵青瓜一人抓了把瓜子邊喫邊看。
“少奶奶，他們怎麼那麼笨，都說不讓帶了，他們怎麼還是帶？”小鐵在旁邊憨憨的說。
沈石榴笑：“他們不是笨，他們是聰明過了頭，總以爲自己不會被抓到纔會犯險的！”能考到這一步的，又哪有什麼草包？只是人爲財死，這些人爲了越那龍門，最後都變成了飛蛾撲火。
青瓜遞過來一杯茶，笑着說：“少奶奶你看，那人腳底板都是字，難道不怕腳汗把字跡都模糊了嗎？”
沈石榴哈哈哈笑着，琢磨杜軒墨當初來大考的時候，應該也見過這樣的光景，所以才讓她來看熱鬧。
沈石榴這邊三人嘰嘰喳喳笑聲也不小，那頭孫天霸就聽到了動靜，一看是沈石榴，笑了。
沈石榴正樂呵着，就看有人向她這邊走過來，走近了才發現這穿了官服的竟然是孫天霸！
“呦呵？孫大少？你怎麼在？進了大理寺了？”沈石榴認得出大理寺的官服。
孫天霸笑着說：“是啊，小爺當了官了！”雖然這官當得和杜軒墨脫不了干係，多少有點心裏膈應就是了。
沈石榴抓了把瓜子兒給孫天霸，然後就聊起來。
孫天霸剛進大理寺沒幾天，這些風吹日曬的活就得他來，雖然他只是監督，但是要費心找出這些考生的夾帶也是很糟心的。
“真是不一樣了，佛靠金裝人靠衣裝，你這一身官服一穿還挺精神！”沈石榴擠兌着說道。
孫天霸哼了一聲，說：“小爺我一直都挺精神的，等過些日子官做大了，這衣服就更精神了！”
沈石榴咋舌：“你這也有起飛的架勢了，以後咱們安陽縣小團體就算有指望了！”
一聽沈石榴這樣說，孫天霸連忙撇嘴，說道：“哎，你可別，我可和你們沒什麼團體，我和你們加家杜軒墨可還是不對付呢！”
“行行行，你愛咋說咋說吧！”沈石榴笑道，孫天霸就是彆扭人！
孫天霸聊了一會兒，就回去幹正事，又查出來有作弊的，孫天霸直接張羅把人繼續往出打。
沈石榴看了一上午的熱鬧，考生最後都進了考場，沈石榴纔算是結束了看戲。
“咱們也走吧，中午該喫飯了！”沈石榴招呼着青瓜小鐵往回走。
上午吃了不少茶點，沈石榴一路是溜達回家的，剛到家門口，就看到鄭二柱在門口東張西望的。
“石榴，你可回來了！”鄭二柱說着走上前來。
“怎麼了？”沈石榴問一句。
鄭二柱着急的說：“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麼事了？誰啊？”沈石榴問道，然後跟着鄭二柱往院子裏走。
鄭二柱邊走邊說：“是青青表妹，出事了！你先別問了，快去她那院子！”
一聽是尹青青出了事，鄭二柱又這樣着急，沈石榴就加快了腳步，剛進尹青青的房門，就看到杜娘子正焦急的原地亂轉。
“娘，青青出了什麼事兒了？”沈石榴上前問一句。
杜娘子眼淚直接下來了，說道：“她出街的時候，讓馬車給撞了！”
“什麼？人怎麼樣了？傷得重不重啊？”沈石榴一聽出了這樣的事兒，也是擔心。
杜娘子剛要說什麼，裏邊的郎中就出來了，最後幾人到了院子裏郎中才開口。
“小姐的傷有些重，雖然不危及性命，但是……”郎中的話哽在嘴裏，說不出來。
沈石榴着急：“但是怎麼了？”馬車撞一下沒直接內臟破裂出人命都算輕了，現在能保命就已經不錯了！
杜娘子也着急，婆媳兩人都盯着郎中。
郎中嘆口氣，說道：“小姐身體重創，恐怕以後子嗣無望了！”
“什麼！”沈石榴驚了，杜娘子聽到這消息直接暈了過去，沈石榴慌亂之中讓青瓜和小鐵先把杜娘子扶到屋裏去，之後就問郎中：“大夫，怎麼會傷得這麼重？京都城內馬車不能快跑，平常的速度就算撞上，應該也不至於有這麼大傷害的啊！”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尹青青還年輕，以後還要嫁人爲人妻爲人母的，若是子嗣無望，剝奪了做母親的權利，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殘忍的事情！
郎中也是沒有辦法，說道：“老朽也算是行醫多年了，小姐的病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要不然少奶奶向宮裏太醫求助，看看能不能把小姐的傷治好！”
沈石榴覺得身體脫力，郎中留下了個活血化瘀的方子，就先離開了。
沈石榴進了房，杜娘子已經緩過來了，一個勁兒的哭，沈石榴去看了看尹青青，人還沒有醒，之前郎中施診排出來的淤血還在盆子裏，看得沈石榴覺得觸目驚心。
“青瓜，去把福順找來。”沈石榴冷着聲音說道。
青瓜不敢怠慢，很快就把福順叫來了。
“少奶奶，表小姐出事之後回來，身邊的丫鬟說，馬車跑得飛快！剛纔我讓家丁去查，說撞了人的是薛家表少爺的馬車！”福順知道家裏出了事，第一時間就讓家裏的家丁去把事情問明白！
“薛家？刑部薛玉？”沈石榴咬牙切齒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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