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擢升
溫裕看沈石榴對蕭致的評價是這樣的,就問:“夫人好像很瞭解他?”
沈石榴咋舌,怕引起溫裕郡主不必要的誤會,就說:“我這人看人一向都很準,我相公,我十三歲遇到他,那時候他也才十五,直接押寶!”
溫裕郡主聽了之後笑道:“夫人還真是有趣。”就沈石榴說這一條就足夠讓她心服口服,杜軒墨是何等人物,都能讓沈石榴從小開始“養成”,這眼光的確是夠毒了!
沈石榴笑着,溫裕和蕭致的問題,其實根本問題出在溫裕身上。
“你們兩個,我覺得還是因爲你不夠了解他,所以纔會不太信任他。”沈石榴說道,完完全全瞭解一個人不太可能,但是如果能做到相對了解,估計溫裕郡主對蕭致的態度也不會是這樣了。
溫裕郡主想了想,最後笑了,好像自己纔是這段婚姻裏最彆扭的事情了。
溫裕郡主過來也只是閒聊,如今蕭致去了通政司,算是個好的開頭。
從杜家離開,溫裕郡主就奔着家回去,半路上丫鬟在外說:“主子,前面是侯爺。”
溫裕郡主掀開車簾一角,正好看到蕭致在通政司大門口和人說着什麼。
“停。”溫裕郡主讓馬車停下來,之後就看着蕭致。
蕭致平日在家都是吊兒郎當彆彆扭扭的,但是出來在外辦事,卻是胸有成竹有模有樣。
溫裕郡主看到這,嘴角勾起了個弧度,然後放下車簾讓車伕繼續走。
杜軒墨暗中調查了不少,最後的東西擺到了皇上面前,皇上也是犯了難。
“現在事關宗室宗親,若是公之於衆,恐怕……”皇上也是犯難,這要是公之於衆,皇室的老臉也就丟盡了,百姓不再相信皇威纔是最致命的。
杜軒墨知道這件事讓皇上來決定實在是逼迫皇上了,於是說:“此事不如暗審,明面上誰都看不出閔成縣和玉成縣背後還有人,只是雖說是皇室,但是再繼續這樣下去,聖上江山恐怕有所動搖。”
杜軒墨的一番話說的很是中肯,至於怎麼處置,也是皇上的事情,現在證據確鑿,皇室之人想要賴賬也是賴不了的。況且他也是暗查此事,那些宗親就算是有什麼不滿,也找不到他身上。
皇上想了想,就讓杜軒墨先出了宮。杜軒墨前腳出宮,後腳宮裏就傳召了宗親,皇上是有所動作了。
“大人,皇上這次會有什麼雷霆手段嗎?”梁爲正覺得這事兒懸,畢竟是宗親,就算臭了,也是要捂着的。
杜軒墨淡笑:“放心吧,經此一事,縱使是宗室,若是動了皇上的江山,那也是沒有用的。”皇上最在意的是江山,而不是那些天天張嘴就喫國庫的宗室之人!
半個月後,宗室不少人永遠的消失了,還有更多的人被移出京都城,表面上是給了封地,但是也都是苦寒之地,沒有什麼油頭。朝中有些眼力勁兒的,也看得出這事裏有事。
除去了一批不幹人事兒的宗親,杜軒墨眼下也沒有什麼事情在壓在心裏,至於他這官位,不急。
日子轉眼就過了五年,京都城的變化不小。正是三月陽春,京都城看着也是一片井然,熱熱鬧鬧。
“若瑤和景熙又跑哪去了?”沈石榴找了一圈沒找着人,教書的先生都快讓這姐弟倆氣哭了,老先生挺大的歲數,委屈巴巴的來告狀要辭工不幹了,沈石榴看着也是不落忍。
青瓜氣喘吁吁的跑回來說:“福管家說人早跑出府裏去了,已經讓人去追了!”
沈石榴那叫一個糟心啊,從小就看這倆小屁孩淘,這才六歲,淘氣的都快上天了!
沈石榴趕緊安撫老先生,這已經是家裏找的第三個先生了,再這麼鬧,以後他們家可沒人敢來了!
杜軒墨這會兒剛好從外面回來,看到沈石榴又拿着雞毛撣子發脾氣,就趕緊過去。
“行了,先彆氣了,小孩子淘氣也是正常,再大些也就懂事了!”杜軒墨苦笑說道。
沈石榴揉了揉太陽穴,說道:“兩個猴孩子連先生鬍子都敢拔,這要是不打,以後還得了?”先生那鬍子都給擼禿了,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杜軒墨一聽,小孩子頑皮歸頑皮,但是也要懂得尊師重道,這麼忤逆師長也的確是不管不行了。
“該管是管,家裏也該有個家法了!”杜軒墨說道。
大家族一般都有家法,不過杜家一直沒當回事,如今家裏孩子都長大了,總要有個約束的東西在。
沈石榴想了想,就說:“看看誰家的家法好,你直接挪過來,挑挑揀揀或者補充兩條就行了。”
杜軒墨點頭,然後就讓滿倉跑一趟,去梁爲正家去劃拉。
沒過一會兒,杜若瑤和杜景熙就被追回來了,看到沈石榴正一臉的“兇相”全都躲在家丁後頭不敢出來。
“出來,躲得過我,還有你們爹在!”沈石榴齜牙說道。
說來也奇怪,平時她管着這兩個孩子多些,但是兩個孩子更多的是怕杜軒墨,都不用杜軒墨說什麼,兩個孩子就服服帖帖的!
杜若瑤走出來,小姑娘一身的粉衫,被沈石榴打扮的水靈靈的,怎麼看都是個軟妹子,但是這性子,卻是比杜景熙都野,膽子還大得很,兩個孩子犯下的錯,杜若瑤多半都是主謀,杜景熙就是從犯。
杜軒墨直接讓青瓜拿水碗,頭上頂一個,手裏端倆,兩孩子就這麼體罰去了。
沈石榴讓青瓜看着,免得倆人偷懶。
“少奶奶,多久啊?”青瓜過來問一下,孩子還小,怕是受不了太長時間這麼體罰。
沈石榴看了看杜軒墨,最後咬牙說:“兩刻吧,之後還要識字唸書,也不能讓先生等得太長了!”
杜軒墨淡笑,看着沈石榴拿着雞毛撣子好像多兇,真說打,也是下不去手。都說慈母多敗兒,沈石榴不想孩子養廢,只能這麼嚇唬着。
兩個孩子罰站,杜軒墨就領着沈石榴先回了房。
“今兒怎麼回來的這麼早?”沈石榴問了一句,三月事多,平時杜軒墨都是忙得早出晚歸,今天實在是有些異常了。
杜軒墨淡笑,說道:“剛從宮裏出來,皇上剛提我做吏部尚書,我回來等聖旨的。”
一聽是當了尚書,沈石榴琢磨一下,這是升官了啊!
“升官了?好事,晚上擺宴!”沈石榴說着就趕緊讓滿倉先去買鞭炮。
杜軒墨呵呵的笑着,沈石榴倒是不見得多大的官迷,但是家裏也好久沒有熱鬧熱鬧,她這是無聊了。
擢升的聖旨一下,杜家門口就噼裏啪啦的放了幾掛鞭炮,這杜家算是在京都城又一次露臉了。
“你做了尚書,估計之後還有不少要忙。”沈石榴說道,吏部肯定要有大動靜了。
卓明告老,皇上體恤,賜下的宅子沒有收回,準再住三代。
杜軒墨和卓明之間是有過商議的,只等桌家的子孫有能堪重任的,自會選用,其中關節,卓明也都心裏明鏡一般。
梁正信看着如今杜軒墨的勢頭,心中也瞭然,他老了,杜軒墨卻年紀輕輕已如日中天,以後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
“大人,這杜大人真是皇恩不斷,以後……”魏遼在旁勸道。
梁正信知道魏遼所擔心的,還是蘿蔔坑的問題,他早晚也要退出這個舞臺。
“我知道你的意思,難不成你有辦法讓我一直不老嗎?”梁正信笑着說道。
魏遼想了想,就說:“大人,不如……”
“不如什麼?”梁正信看向魏遼。
“大公子的二女今年四歲,杜大人家的兒子六歲,年齡上,倒也和時間。”魏遼說道。
梁正信笑了,說道:“你倒是想得長遠,不過到算是一個辦法。”
梁家下一代出色的不多,有朝一日他若不在,這幾個兒女能過衣食不愁也算是不錯,不過他爲官多年,也浸淫官場多年,真要有朝一日他不在了,對梁家心懷不軌容不下的人也不在少數,只靠着兒女那點富貴,未必能夠過幾日好生活。
梁正信想到這,就讓家丁去把兒子叫過來,有些事也該提到檯面上來了。
杜軒墨換上新的官府,入宮謝恩,剛一回來,就看沈石榴正在門口抻着脖子等他。
“怎麼在這等着?”杜軒墨下了馬車問道。
沈石榴拉着杜軒墨就先回了院,然後拿出梁家的拜帖出來。
“梁夫人要來,平日和梁家後院不怎麼走動,冷不丁要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兒?”沈石榴問道。
雖然同是羣臣,但是梁正信私下和杜軒墨的來往不多,一方面不別羣臣非議,另一方面也是讓皇上放心不會結黨營私。
杜軒墨想了想,又看了看請帖,然後說:“估計是梁大人有了想法了。”
“所以說,是什麼想法?”沈石榴好奇。
杜軒墨看着沈石榴解釋:“不是爲了咱麼閨女,就是爲了咱們兒子!”
沈石榴茫然,表示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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