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探討
衆人推杯換盞中,王碩將故事原尾一一道出,猝然,姜紊起身主動給俞彥僑斟酒,舉起大拇指道。
“小兄弟,最近有什麼作品?”
酒局過半,有些微醺的封小綱拿起酒杯放在嘴前,斜視一眼俞彥僑漫不經心問道,呲~老白乾入喉,封小綱被烈酒嗆到有些燒心咧着嘴。
“去年拍了部現實題材《走吧,上車》,拿了個華表新人導演獎。”
在座除了俞彥僑,每個人都是各自領域出類拔萃的大師級人物,
他也不藏着掖着搞低調,俞彥僑也知道王碩今天宴請是幾個意思,第一層,請這老哥幾個來陪酒捧場,彰顯王碩在圈子裏的影響,讓俞彥僑提條件,一恩還一恩,之後一拍兩散,
第二層,拿出你“上桌”資格,才能讓你正式上桌喫飯喝酒,給俞彥僑提供敬酒機會結交人脈互相投資。
“看不出小僑兄弟還是一天賦選手,年輕有爲啊,來喝一個!”
王碩哈哈一笑舉杯,姜紊等人相互不着痕跡對視一眼紛紛響應。
在座幾位大師都是厚積迸發、大器晚成的角色,知道俞彥僑是獨立完成作品還拿到國內三大獎之一的華表獎,談不上多熱情,但也願意在其身上投資未來。
酒足飯飽後,王碩、俞彥僑等人坐到屋外院子裏喝茶逗悶,
“小僑,你這劇本不介意給他們看看?”
王碩手拿劇本朝着俞彥僑揚了揚,用詢問的眼神,但又透露着“認真”,他在考量對方能不能揣摩到自己的用意,
俞彥僑直視對方,有些停頓,思考片刻,然後笑道:
“那就請幾位老哥掌掌眼!”
“既然小僑兄弟開腔了,哥幾個,給掌掌眼吧。”
俞彥僑的劇本在他眼裏也就那麼回事,王碩本身是作家,有深度、有戲劇性的故事他寫了不知凡幾,
單從故事來說,對它沒有太多的感受,但,這是要拍電影的劇本,就不要需要寫書那麼多要求,這就需要作爲導演的姜紊、封小綱來評判了。
在其他人看劇本時間裏,王碩吸完最後一口煙扔掉菸蒂,拿起茶杯“吸溜”了一口,對着俞彥僑說道:
“你這劇本有幾處矛盾,我給你說說,你看要不要改?”
“您請~”俞彥僑回道。
“故事是以女性視角展開,講述所遇到的各式各樣的女性所遭遇的悲慘,
你欲借女主之耳眼向外界表達她們的不公,這很好,但反之,你寫的每段故事都以男性爲誘因而引發悲慘,
你把男性推上被窺視的舞臺,使男性成爲被“看”的對象,這裏我認爲你太過於狹隘。”
俞彥僑雙手抱肩聽的很認真,有時會被王碩某句話引發思考。
王碩端起茶杯喝口茶潤潤喉,繼續道:
“而其中有一段女主和兒子對話,兒子問媽媽,爲什麼不陪伴自己不給自己做飯,
而女主說,家裏有保姆照顧你生活起居,我爲什麼不能出去畫畫學習彈鋼琴,
但從這個片段我察覺到,你在用日常話的生活來探討女Quan主義的學理,
我所瞭解到的女Quan主義,是一種“負”的理論,
它只是說父Quan社會如何如何使得女性被邊緣化,而沒有表現出一種積極創建的姿態來說明理想中的社會應該怎樣,
我認爲你在以一個沒有標準答案的方式去填寫試卷,自救,從來不是某一個性別的專屬詞,人只要活着一天,都在承受悲慘。”
說的嗓子都啞了的王碩趕緊端起茶杯潤潤喉,剛放下茶杯,卻見俞彥僑從包裏掏出一疊白紙遞給自己,
“我做了兩個版本的,這是修改版,您再幫忙看看。”
俞彥僑在寫書編輯故事深度、邏輯方面,肯定不如職業作家,這時候就需要王碩的大腦幫自己查漏補缺了。
“大簡之極,最簡單的纔是最繁冗,我隱約覺得你在創造一個思考電影的新模式,但又說不上來,很模糊。”
姜紊放下手稿圖,喝了口茶指了指手稿認真說道。
“我在嘗試瓦解電影寫實與虛構間的界限,我稱之爲-虛實影像!影像密度極大化的《海上花》,影像鬆弛極端的《咖啡時光》,我如同侯孝賢導演一樣在探索一種新模式。”
俞彥僑拿出雙葉散給姜紊,後者接過點着深吸一口,笑着“有點東西”。
“其它我就不多說了,姜導、老王該說的都說了,反正自己把握,我這有幾處鏡頭我給你分析分析,
車輛行駛中,你要用女主視角去看車外世界,那麼我覺得該用鏡頭斜角去展示她眼睛所看到的世界之大,也能契合你女主現境被圍困的寓意,還有……”
封導看完劇本放下,然後拿起姜紊身旁的分境稿坐在靠椅上斜着身體給一旁的俞彥僑用手指道。……
“嗯~你這版修改的很好,完全符合我剛纔說的自救,自怨自艾、讓人憐憫可憐永遠只能依附強者,
而做不到獨立,而你增添的這個男角色加分不少,一家之主也是一家之柱,必然肩膀所承受的責任無異於泰山之重,你這版完全符合我說的平衡,不可能因爲男女之別,而能幸運逃避。”
王碩對俞彥僑修訂版的劇本很滿意,隨後衆人其樂融融的在王碩四合院閒聊逗悶中愉快度過下午時光。
“王哥,我先走了!拜。”
“老王,哥幾個先撤了,有時間再聚。”
姜紊、葛釉等人各自出衚衕口開車離去,俞彥僑擡首望着天邊彩霞,也沒打車回家,順着馬路無目的的走着,也在思考着一個問題:
自己要不要那麼着急!
錢?俞彥僑幾十個域名在註冊局掛着,今後他可以當個快樂的玉米收割機,
權利?這玩意想都難得去想,太累。
人生?他一直秉承着隨性而爲。
最後,俞彥僑總結出,喫飽喝足後再思考的人是賤人,有句話不是那麼說的嘛:
賤人就是矯情!
中吉御泱街露天廣場
臨近夜晚,漫目無地走着的俞彥僑突兀發現前面一露天廣場搭一高架舞臺,上面有兩人身穿黑色長衣大褂站在舞臺上說着相聲,臺下圍着羣遛食大爺大媽以及過路人。
待俞彥僑走到舞臺不遠處,定睛一看,發現那兩人其中一個是在酒吧認識的于謙,站在他身旁的是一肥胖中年人,再走近,發現是年輕版的郭德岡,
甲:謝謝,謝謝大家給我一個人的掌聲。
乙:倆人兒上臺你一個人的掌聲
甲:再拍就是給你拍的(觀衆鼓掌),再次謝謝大家給我的掌聲,一說這打心裏就這麼痛快,開玩笑!
……
郭:我要是陳冠希。
於:哎呦,我可不是張柏芝阿。
郭:你是謝霆鋒的兒子,叫叔叔。
於:沒有這麼比喻的。
郭:說幾句笑話。
於:啊
郭:不說不笑不熱鬧,理兒不歪笑不來
俞彥僑見舞臺下有專人擺花籃賣,便擠過人羣掏出兩張百元大鈔買了兩個最貴花籃,其後專人提着兩花籃走到舞臺中央放下,嘴裏高喝道:
“俞先生送滿堂喝彩兩籃!”
正說相聲的郭、於二人被專人打斷,見是兩花籃,便繼續道:
郭:臺下觀衆是我們說相聲的衣食父母,
於:對,沒錯。
郭:今天爸爸終於來看我了,我覺得我出息了,
於:害~過了,雖然話是這麼說,但你說的也太直白了,
郭:我再叫兩聲爸爸,指不定還有花籃收,爸爸哎
送花籃的專人再次提着兩花籃上臺繼續吆喝道:“俞先生再送兩滿堂喝彩”。
於:呵呵,你爸爸真厲害
于謙話音剛落,底下一羣老太太大爺頓時鬨堂大笑,
郭:感謝爸爸讓我晚上能加個雞腿,
於:走街串巷堂口起,笑口常開百無憂,感謝俞先生的花籃,謝謝,哪位是俞先生,請舉手,好讓我搭檔認識一下爸爸。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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