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道:冥啓(十三)
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這句話他之前聽人家說過,說完以後他確實又得到很多美人,今天老頭子又說一遍,讓他感覺到了壓力,跟他有約的美人從頭排到尾沒有五百也差不多,雖然很多見都沒見過,但是那些美人卻都惦記着他。
他忽然感覺自己挺有美人緣,再者就是心太軟,根本無法拒絕美人的青睞。
“老頭,瞧你這話說的,年年有今日,萬年以後我身邊的美人得有多少?”
“我是個對感情專一的男人,十分專一,不要侮辱我的專一。”
老頭瞅瞅玉荷,又瞅瞅安安,笑道:
“確實很專一,才兩個美人,老頭我萬年來紅顏無數,自己都忘了到底有多少。”
“無奈她們資質太差,能跟我走到現在的,沒有一人。”
“每一次離別,都痛徹心扉,每一次離別,都肝腸寸斷,每一次離別,都無法釋懷,每一次離別,都是一場永恆的劫。”
“我苦呀,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來,爲了明天,喝一個。”
老頭唏噓感慨,倒了兩大碗酒,也不管猿蒼喝不喝,自己先喝了,好像在祭奠逝去的美人,又好像要用酒洗去心中的哀愁。
猿蒼倒退兩步,面色大變。
老頭說的不假,他是資質無雙,活個兩三元會肯定沒問題,可他那些女人?
他的女人他都愛,一個都不想失去,如果只是離別,還有相見之期,可是如果生死相隔,又要到哪裏去尋
“小子,喝吧。”
“雖然味道差些,倒是不難喝。”
“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要辜負了美人。”
猿蒼掃去愁緒,端起海碗一飲而盡。
上清宗,林周的死在外門掀起了一場不小的風波,治事殿左右兩司長老齊聚,下面站着大傑跟霜霜,右司堂的長老還算淡定,左司堂鬧翻了天。
“大傑,林藥師都死了,你是怎麼活着回來的?”
林周在外門囂張跋扈,跟左司堂牽扯極深。
黃能的事,左司堂長老心知肚明,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爲別的,就爲討好林周。
林周不但在外門有勢力,內門人緣也不錯,特別是跟牛丹師關係很近。
牛丹師是胡丹師的徒弟,胡丹師是錢丹師的徒弟,錢丹師是趙丹師的徒弟,而趙丹師是上清宗三大丹王之一,傳說中的存在。
大傑望着黃堂,想撒個謊卻又不敢,畢竟那麼多人看着很容易被拆穿。思來想去他決定照直說,只要話說的好,頂多受一頓責罰,要不了命,說道:
“黃長老,我回來的時候,林藥師已經打得猿蒼命懸一線。”
“我是這樣想的,以林藥師的修爲我也幫不上忙,七傑死了六個,我得回來通報各位長老,再加派些人手爲林藥師助威。”
“林藥師的爲人大家清楚,愛面子,講排場。”
“所以,我就回來了,看到霜霜站着發呆,就把她也抱了回來。”
黃堂瞅瞅大傑,沒有過多苛責,他之所以那麼問是爲了幫大傑,畢竟大傑幫了他。
霜霜雖然明面上是左司堂一個小小執事,實際上是他的女人。
只是礙於名聲,兩人都是私下裏苟且,大傑救了霜霜,等於救了他的小心肝。
“哼,滾下去,沒用的東西,回頭再收拾你。”
黃堂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驅走了大傑,望向其他長老說道:
“各位長老,眼下不是爭論的時候,既然姓猿的殺了上清宗弟子,就是打上清宗的臉,這個仇不能不報,還是趕緊通知內殿,請內殿派人處理的好。”
內殿是內門治事殿,連林周都不是猿蒼的對手,他們更不是對手,所以想挽回上清宗顏面,必需內殿出手纔有可能。
對於黃堂的建議,右司堂有不同的意見,右司堂長老鐘山說道:
“冤有頭,債有主,我可聽說了,這些事都是因爲黃能。”
“黃能在上清城強搶民女鬧得怨聲載道,人家找了靠山尋求公道,難道錯了?”
黃宗一看要遭,一拍桌子,叫道:
“鐘山,無論誰對誰錯,殺上清宗弟子都是死罪。”
“你以爲,以黃能的本事能搞出這麼大陣仗?我勸你還是想清楚,好好想想林藥師爲什麼支使黃能,他爲什麼那樣做。”
黃堂得到了小嫦腦子靈活很多,一句話把自己摘了個乾淨。
反正林周死了,黃能也死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做的。
罪魁禍首伏法,如果上清城那些苦主再鬧,上清宗會讓他們明白螻蟻爲什麼是螻蟻。
鐘山受人之託調查黃能,調查很長時間才查到林周,本來對林周背後的人有了眉目,結果林周死了,事情查了一半線索斷了,他無法跟人交待。
既然猿蒼站在風口浪尖,不如順水推舟。
只要右司堂不參與,林周背後的人自然會出面,到時候就又有了線索。
“黃堂,黃能的事不查清楚,右司堂不會參與討伐猿蒼。”
“有能耐你們自己去內殿,那裏可不是外門,你可要想清楚。”
左司堂長老面面相覷,最後又望向黃堂。
雖然他們知道黃能黃堂跟林周的事情,卻不知道具體在做什麼,只知道好像是在培育一種稀有的藥草。“喲呵,好膽,竟敢說出這種話來?”
“鐘山,沒有上清宗,你屁都不是。”
黃堂剛要怒懟鐘山,打外面進來三人,左司堂堂主高勝,右司堂堂主鄭薇,兩人身後還跟着一名中年男子,說話的是高勝。
“鄭堂主,你說本堂主說的,對不對?”
鄭薇剜了眼鐘山,笑道:
“沒有上清宗別說鐘山,在座的所有人都一樣,屁都不是。”
“鐘山,黃能的事是林周指使,現在二人已經死了,也算還了苦主公道。”
“跟上清宗的臉面相比那些都是小事,猿蒼折了上清宗顏面,必需死。”
鄭薇說完,也不管鐘山什麼態度,把中年男子讓上主位,高勝看中年男子坐好了,搶在鄭薇前面殷勤介紹。
“各位,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煉丹聖手,牛不草,牛丹師。”
牛不草有些人見過,在他進來的時候已經驚呆了那些人。
他們根本想不到牛不草這種大人物駕臨外門,畢竟,跟內門相比,外門就是窮鄉僻壤。
“下面,請牛大師說兩句。”
高勝看到大家都老老實實跑到自己的位置上,又老老實實表現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特別那些女長老,都露出了渴望的眼神,滿意的點點頭。
牛不草先在女長老臉上瞧瞧,又在身上瞧瞧。
不似打量女長老的姿色,更像是打量一株株藥草。
早些年他外出遊歷,在一處遺蹟發現一塊殘碑,碑上記載着一種以人爲藥的煉丹法門,還記載了很多稀奇古怪的靈藥種植法,其中記載最全的,就是用藥奴種藥。
石碑上有種論述,說的是萬物皆有靈性,無非靈性高低不同,其中靈性最高的就是人族,人族裏靈性最高的就是修者。
牛不草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拿修者種藥,所以選擇了凡人。
爲了保證藥草品質,又吩咐林周一定要用靈性飽滿的少女。
林周以爲越美的少女靈性越飽滿,所以上清城的美人才遭了殃。
打量完女長老,牛不草說道:
“林藥師的事,我都知道了。”
“林藥師天縱奇才,可惜英年早逝。”
“天妒英才啊,他的仇,上清宗必需爲他報。”
牛不草雖然聲音略顯低沉,但是字字鏗鏘,大家聽了只有一種感覺。
猿蒼,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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