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道:冥啓(十八)
他不知道趙九哪裏蹦出來的,更不知道趙九哪裏來的膽子,敢在他跟猿蒼爭鋒的時候攪局,分明是在打他的臉。
猿蒼知道趙九不一般,雖然還不知道哪裏不一般,但是萬年的花子,紅顏無數,就算是吹牛,吹成這樣也難能可貴,說道:
“趙大哥,你先一邊呆着,等小弟打發了這頭牛,再跟你詳細說說九個太陽的事。”
“那是一個神奇的地方,一望無際的沙漠裏,全是沙。”
趙九聽得聚精會神,連連點頭,好像沙漠裏全是沙是什麼奇怪的事。
牛不草覺得猿蒼腦子有毛病,沙漠裏不全是沙,難道全是水?
他剛要嘲諷兩句,趙九再問:
“沙漠的沙長什麼樣?”
猿蒼看趙九對沙子很感興趣,瞅瞅牛不草不善的目光,笑道:
“趙大哥,小弟還在跟牛不草探討鄭薇的歸屬,那裏的沙很好看,四四方方工工整整,每粒面上都有奇異的符文,符文好像門戶,打開每一道都能通往一個世界,或者是一片虛無,也可能是過去和未來。”
趙九瞪大眼睛,猿蒼說出九個太陽的時候他還有些不信,現在他信了。
“狗屁,猿蒼,上清宗給你兩個選擇。”
“一是束手就擒接受上清宗懲罰,二是本大師親手把你就地正法。”
牛不草一看趙九驚得呆住,右手一扒拉把趙九扒拉到旁邊,重新佔據主位。
他已經忍了很久,鄭薇的事還沒解決,猿蒼的事還沒結束,一個糟老頭子一而再再而三打亂他的節奏,分明沒把他放眼裏,沒把上清宗放眼裏,這種人就該一巴掌抽死,別人都老老實實呆着,就他不老實。
“姓牛的,你幹什麼?”
“看把趙大哥扒拉的,難道上清宗沒教你尊老愛幼?”
猿蒼扶住趙九,雖然趙九沒事,但是這一扶表現出了尊重,顯露出了教養。
一個青年人攙扶一個老年人,還是個糟老頭,足見仁義。
趙九被牛不草扒拉,望向牛不草目光不善,還帶着很多鄙夷。
牛不草一看,哪受得住這樣的目光,感覺尊嚴受到了嚴重挑釁,一個巴掌拍向趙九。
猿蒼的戰力他還無法確定,但是一隻螻蟻敢爬到他眼皮子底下撒野,正好撒氣。
“啪。”
一聲爆響,牛不草打得結結實實,結果除了爆響趙九紋絲不動。
趙九摸摸老臉也不惱,反手給了牛不草一巴掌。
“啪。”
一聲爆響,牛不草應聲倒飛十來丈,臉都被抽歪了。
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趙九的不凡,爬起來藉着巴掌逃之夭夭。
今天的事絕不能善了,上清宗的威嚴不可侵犯,他的臉面必需找回來,他必需回去調兵遣將幹掉猿蒼,幹掉趙九,把鄭薇抓起來做成藥奴。猿蒼見牛不草逃了,重新審視趙九。
趙九瞅瞅收回手,意識到中了猿蒼的圈套。
猿蒼剛纔每一句話在有預謀的勾引他,一步一步把他推到了風口浪尖。
“小子,你真狡猾。”
狡猾?猿蒼作出狡猾的姿態。
趙九看着跟他沒差別,凡人初級,他的情況特殊,趙九能跟他一樣強大說明修爲高到了一定程度,至少在罡天界高到了一定程度。
“趙大哥,謝謝誇獎。”
“作爲晚輩,小弟還要好好跟你學習。”
趙九表情跟被驢踢了似的,他沒看出來猿蒼不但長得這麼好看,而且臉皮還這麼厚。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回道:
“別,我臉皮沒你厚,我得跟你學。”
趙九說完話鋒一轉,問:
“你是怎麼知道巨陽天的?”
猿蒼想到沙海,想到九個在陽,想到陳小唯,又想到聶小清,幽幽一嘆,又給趙九挖了個坑,趙九明顯大有來歷,罡天界他人生地不熟想找兩女千難萬難,如果趙九真的大有來歷,倒不如拿來用用。
“趙大哥,什麼巨陽天?”
“現在你得罪了上清宗,得罪了牛不草。”
“以牛不草的囂張,上清宗的跋扈,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你。”
“你不想想怎麼解決上清宗,解決牛不草?”
趙九再次感嘆猿蒼臉皮厚,這些事本來都是他的,結果被他說成了自己的,試探着問:
“你是羅天道的?”
萬妖門都是妖靈,海外大宗他有很多紅顏,去過多次,猿蒼怎麼看都不是海外的,臉皮這麼厚還是個人,氣質跟羅天道十分契合,應該是羅天道出來的。
“羅天道什麼地方?沒去過。”
“小弟早說過,小弟是靈霄閣閣主。”
趙九再次打量猿蒼,確定猿蒼不是妖靈。
既然猿蒼說自己不是羅天道的,肯定不是。
羅天道的修者個個鼻孔朝天把自己當成罡天界第一宗門,這種事情絕不會否認。
趙九有點頭大,有點難辦,一扭臉看到鄭薇。
鄭薇正目不轉睛的望着他,明顯發現了什麼,笑道:
“小姑娘,你的眼有問題,雖然你的眼很大,很有神,還很漂亮,但是缺了光,這眼如果沒光就容易走眼,有些人雖然好看,雖然有點小能耐,卻不是好人。”
“老哥哥我雖然年紀大點,但是一言九鼎,爲人厚道。”“跟了我保你進內門,我在上清宗,有人。”
趙九神祕兮兮地說,還把頭髮往後甩甩,好讓鄭薇看清楚雖然猿蒼不錯,他也不差。
猿蒼一看趙九要挖牆角,絕不能讓煮熟的鴨子飛走,沒等鄭薇反應擋在前面。
“老趙,當着我的面挖我牆角,不仗義啊。”
“你這樣做難道不覺得良心有愧,難道不覺得對不起我?”
“牛不草面前我處處維護你,還扶了你一把,你難道都忘了?”
趙九沒搭理猿蒼,如果猿蒼不老老實實回答他的問題,別說鄭薇,玉荷安安他也有辦法搶走,猿蒼的軟肋他早看了出來,就是好色,多情,沒底線的好色,沒底線的多情,比他當年還下作,還不要臉。
鄭薇越看趙九越覺得在哪見過,上清宗藏書閣有張畫像跟趙九有些像,畫像上的男子英姿挺拔,比趙九年青,試探着問:
“你是上清宗的?”
趙九確定鄭薇看出了什麼,鄭重地說:
“算是吧。”
“小鄭,我是個說話算話的人,比猿蒼靠譜得多。”
“只要跟了我,明天就能讓你進內門,別的不敢說,在丹鼎峯當個管事沒問題。”
丹鼎峯是趙丹王道場,在上清宗地位超然,這些鄭薇都知道。
她沒想到趙九會提到丹鼎峯,更沒想到趙九有事本讓她在丹鼎峯當管事。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緣,之前想都不敢想,迫切地問:
“你說真的?”
“確定是丹鼎峯不是別的地方?”
“如果你有把握,明天好像有點晚,不如咱們現在就走。”
猿蒼望着鄭薇,忽然覺得他的承諾一文不值,他長長一嘆,覺得跟鄭薇感情還是淺了,如果趙九這樣引誘玉荷安安,她們肯定會嚴詞拒絕。
趙九似乎看出了猿蒼的心思,扭臉望向玉荷安安,眼神曖昧,露出和藹的笑,招呼道:
“玉荷,安安,你們也可以來。”
“上清宗什麼地方我相信你們清楚,上清宗內門是什麼地方,你們更清楚。”
“機會只有一次,好好想想。”
猿蒼一看趙九問安安玉荷,昂首挺胸,對她們充滿了信心。
結果,三息後,打臉的聲音沒有響起,拒絕的話語也沒到來。
猿蒼望向玉荷,在她臉上看出了歉意,又望向安安,安安也在躊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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