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深海人魚vs飼養員08
左棠無自覺外溢的氣息，也讓海神宮成爲了真正意義上神祗居所，濃郁純正的海洋氣息,已經遠遠超過各大族地裏的天泉靈泉。
最初那批應簡咎寧召喚而來的鮫人衛隊被羨慕壞了,如今即便是鮫皇要進海神宮都要通過層層通報,最後還要看簡咎寧和左棠想不想見他。
在左棠和簡咎寧回海神宮的半個月後，第一批三百數的畸形人魚崽崽被送到海神宮裏,和他們一起到來的有157歲的前人魚皇后左青雪。
海神宮神殿裏，除了人魚寶寶和簡咎寧外的一干人魚、鮫人都退下，左棠全部恢復的神力一次性用上，他給了這批人魚崽崽屬於海神的祝福：健康、強壯、美麗。
左棠低語道,“就叫深海人魚吧！”
這些人魚崽崽將是海族新物種的第一批成員。
深海人魚是因海神祝福而存在的中間物種，兼具深海鮫人和後天人魚特點的新物種。
他們和深海鮫人一樣從出生到成年前都是人身魚尾,但不同於鮫人可以在成年後自主選擇性別和分化人腿，深海人魚們只有擁有真心相愛的戀人，才能分化性別和選擇是否分化人腿。
且，深海人魚和深海鮫人一樣,一生只能愛一人。
有限制的祝福才能更長久,左棠將這些限制一併涵蓋在海神祝福裏。
分化的特性也決定深海人魚可以族內通婚，也可以和鮫人或人族通婚，而一旦他們在鮫人和人族裏做出選擇,他們身體裏的另一半基因會自動消亡。
不同於陸地人魚和深海鮫人,深海人魚的分化是不可逆的，同樣，他們分化成人後就是真正的人,陸地人魚離不開水等後遺症等他們不會有。
“很適合,”簡咎寧扶住左棠回到神座,這樣的大批量祝福對現階段的左棠來說消耗極大。
簡咎寧讓鮫人進來將人魚寶寶們送去偏殿裏繼續照顧，等他們醒來後，大致改變部分食譜，就能將他們當鮫人崽崽那般照看了。
左青雪是在來到海底城的一個月後主動要求來見左棠，簡咎寧把她帶到左棠陪人魚寶寶們玩耍的花園裏。
魚鱗顏色各異的人魚寶寶們，非常高興地吐泡泡給左棠看，人魚寶寶數量略多後，整個花園看起來就很夢幻。
左棠擡眸看來，“夫人要離開了嗎？”
“是的，”左青雪輕輕點頭，“我請的假……我想知道，那些已經嫁人生子的人魚們能有這樣重新選擇的機會嗎？”
左青雪也知道自己在得寸進尺，看着這些孩子們獲得救贖還不夠，居然還想奢望更多。
左棠很遺憾地搖搖頭，“我做不到。”神明並不是萬能的。
簡咎寧爲左棠補充道，“但如果你能帶着人魚們迴歸大海，海族將爲你們劃分一個區域作爲深海人魚部落區域，海底城裏有許多適合人魚謀生的職位。”
“人魚普遍存在精神力，在海族生命裏，你們一點都不弱，更不廢，想要讓你們覺得自己是廢物什麼都做不了的人，其實深深地恐懼着你們。”
人魚有精神力加持，學習新事物的專注度和耐心都遠高於人類，他們如果把心思花在學習和創造上，奧維恩帝國的科技可能不是如今的樣子。
但有一部分人不敢，他們怕結合了深海鮫人和人類共同優點的人魚會有一天反過來統治和奴役人類。
換句話說，人類社會裏有一部分人始終覺得人魚不是自己的同類，即便他們的身體裏有自己的基因。
“謝謝，謝謝您，謝謝神使大人！”
左青雪深深鞠躬，左棠和簡咎寧不給她點破，她都不知道人魚的她是讓部分人類恐懼、夜不能寐的存在。
“你過來，”左棠微微一笑，對左青雪擺擺手。
左青雪順從地走來，再深深鞠躬在左棠身前。
左棠伸手將食指指尖輕輕點在左青雪的眉心，“這是我給予你的祝福，你是我欽定的深海人魚首領。”
左青雪全身籠罩在彩光中，她的體質得到全面加強外，她還獲得了一個能力，將精神力融入到歌聲中，根據曲調音樂的不同，獲得不同的攻擊效果。
這個能力並非是她獨有，但其他人魚和鮫人都需要通過後天的學習來掌握，獲得海神祝福的左青雪直接就是融會貫通了。
左青雪的眉心多了一塊碧綠色的鱗片，這是她作爲首領的特殊身份標識。
“謝謝您，謝謝您還願意愛我們，”左青雪朝左棠燦爛一笑，她已經恢復了剛成年時的美貌，銀髮碧眸，聖潔又灼目的美。
左棠伸手摸摸美貌左青雪的頭髮，回她淺淺一笑。
左青雪退後數步，又再按深海禮儀認認真真的拜了左棠，她才隨簡咎寧派來的鮫人進到鮫皇宮裏，議定帶人魚迴歸大海的具體計劃。
海神宮花園裏的左棠看簡咎寧不僅把左青雪安排走，還把玩耍中的人魚寶寶們安排走了。
“怎麼啦？”左棠晃晃腳丫子看向簡咎寧。
簡咎寧走來蹲在左棠身前，他握住左棠的手，乾乾淨淨沒有任何人魚、鮫人氣息的殘留。
左棠湊近在簡咎寧臉頰邊嗅嗅，“我也就陪人魚寶寶們玩兒。”
看着簡咎寧依舊酸溜溜的模樣，左棠再補充道，“那以後我看他們吐泡泡，摸摸你好不好？”
他有時候看個別可愛的人魚，會忍不住摸摸他們，現在就一律換去摸簡咎寧。如此一來，簡咎寧大概會很高興小人魚和小鮫人經常到他的花園裏玩。
簡咎寧其實是擔心左棠哪天看膩了他的顏色，喜歡別的人魚或鮫人去，長得好看是人魚和鮫人的種族特性，歷代海神對鮫人和人魚的偏愛也由此而來。
“他們在我眼裏的好看，和你在我眼裏的好看不一樣，我不會讓你之外的任何人碰我的尾巴……”左棠說着，忍不住捏捏得寸進尺簡咎寧的耳朵。
“哪個海神會允許你這樣……”
這個世界，簡咎寧是他信徒的前提下，他的力量是絕對壓制簡咎寧的，換句話說，簡咎寧無法拒絕他，大概也不會拒絕。
但這麼多個世界下來，左棠已經習慣了，當了神明也依舊熱衷享受和被更多被照顧的那個。
被這麼直白地提醒，簡咎寧腦袋自動浮現他們剛回海神宮那數日的糾纏，但那次之後到現在，左棠都沒再喊他侍寢。
簡咎寧再一看自己，他變回人身鮫尾，左棠的眼睛立刻直勾勾地落在他身上。
簡咎寧釋懷一笑，原來不是左棠的問題，是他沒把信號放出來給左棠。
“是我喜歡你，超級喜歡你！”左棠立刻變了畫風，主動抱着簡咎寧蹭蹭不停。
簡咎寧抱起他的海神大人往寢宮游去，有他的鮫尾在，左棠怎會被別的人魚或鮫人吸引了目光和注意呢。
——
在海神拉着他唯一的神使沒羞沒躁、快活度日時，海族的新一任鮫皇選拔儀式拉開序幕，四大海底城通過投票、推薦和武鬥等各選拔出三人匯聚到皇城霍勒斯海底城來。
不同於過去數屆由四大皇族大長老來設定最後的考覈關卡，這一次由海神宮來安排和選定出第一屆由海神認可和欽定的鮫皇。
左棠按照簡咎寧的提議，依舊設定了文考和武考，文考是關於精神力和思想品德等的現場測試，武考和往屆一樣去闖黑水澗。
關於黑水澗，左棠聽過這個地方許多次，但在他藉助海神器豎琴能感知的海圖範圍裏，它是屏蔽神器的窺探的。
簡咎寧爲左棠介紹道，“在記載裏黑水澗是神明隕落之地，越靠近黑水澗腹地，精神力和體力都會被極致壓迫。”
而類似神明隕落之地的說法，各大洋裏沒有上百，也有六七十處，且每個都說得有理有據，令人神往或恐懼。簡咎寧以那裏作爲皇族鮫人犯錯的懲罰地，不是他的獨創，是鮫族自古以來的舉措。其一是那裏環境特殊，自成刑罰，其二是爲了看守，黑水澗是海洋文明的隱患之一，不能再擴大。
每百年一次的鮫皇選拔地選在這裏，也是爲了百年測定一次黑水澗的情況。
當然了，這些參加新任鮫皇選拔的鮫人們無一例外都是天賦出衆，讓他們夭折在黑水澗裏是不行的，考覈進行的同時，四大皇族鮫人的大長老們也會提前進到裏面層層把關。
左棠和簡咎寧守在至今無人抵達的第八道關卡。
“這裏的水很乾淨，”左棠先說他抵達黑水澗後的第一感受。
此外海神器進到黑水澗後被未削弱，簡咎寧告訴的壓迫等，左棠還未感受到。
簡咎寧輕輕點頭，這也是他一次這麼輕鬆地進到黑水澗深處。
“阿寧有興趣陪我再進去看看嗎？”左棠看向一片墨色的最底層，歷史悠久的霍勒斯族都沒有任何相關的記載。
簡咎寧擔心黑水澗擴大或失控，它的源頭應該就在這深處裏。
簡咎寧遲疑了，他不是自己怕死，而是怕左棠遇到危險，左棠成爲海神，他成爲神使的時間都太短了。
這裏面有可能是奇遇，但更可能是危險。未知總是讓人恐懼。
左棠偏頭過來在簡咎寧蹙起的眉心吻了一下，“那就不去了。”
【01：主人！有叛徒鮫人勾結陸地人類藉助黑水澗的特殊地形，要執行“弒神”計劃和“奪位”計劃！】
這是坐鎮霍勒斯海底城科技樓的01剛剛截獲的信息，黑水澗裏屏蔽了通訊和精神力，別人無法通知簡咎寧和左棠，但它可以！
【01：霍勒斯海底城有我在，您和大人快退出來，我安排鮫人衛隊去接應您了。】
【左棠：謝謝你，我和阿寧會保護好自己的。】
左棠立刻將01報告的信息告訴簡咎寧，他拉住簡咎寧的手，“我們快走……”
簡咎寧反拉住了左棠，“我們還得去裏面看看。”
簡咎寧根據左棠告知的信息分析，那些“弒神”而來的人和鮫人若計劃失敗，一定會不顧代價地闖入黑水澗深處將裏面的隱患引爆，也或許，他們原本就是奔着拿黑水澗隱患限制海族的目的來着。
“連我都不知道里面有什麼……”簡咎寧很奇怪，設計和佈局這些的人如何確定的呢。
“請大人一定先保護好自己！”
簡咎寧對背叛毫不驚訝，黑水澗外他也已做好了準備，但要帶左棠闖入未知之地，他的心還是高高提起。
“是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和我自己！你以爲你死了，我還會對這個世界留戀嗎？”他只會做完該做的事情，第一時間離開。
但更可能是連該做完的事情都無法堅持到做完。
“是我說錯了！”
簡咎寧的眸光微微發亮，他神明給他的是全部的愛情，比人魚和鮫人都要純粹和極致的愛。
左棠一聲輕哼後，拉着乖乖認錯的簡咎寧遊往更深處。
不久後，海神器豎琴無法再前進了，但左棠和簡咎寧還未抵達到最深處。
“我們抵達不了極限，叛徒們也抵達不了！那些人殺了便是！”簡咎寧做出判斷，他們還可以轉換思路，守在必經之路，將所有要抵達這裏的人先殺死。
左棠將豎琴變小後塞到簡咎寧手裏，他取下左耳後睡覺的木鈴鐺。
“小鈴鐺醒醒啦，你帶我們去找源頭吧！”
左棠表示自己的金手指還沒用完呢，收集信息，進行分析整合和歸納是01的強項，那麼找人找東西就是木鈴鐺的強項。
木鈴鐺晃晃悠悠地醒來，再散發出細弱的微光，光芒籠罩在左棠和簡咎寧身上，那無法前進的壓力散去了。
左棠繼續抱着簡咎寧，他們往木鈴鐺引領的方向游去，沒多久就抵達了盡頭，卻是從一口井水裏爬出來。
木鈴鐺貼貼左棠的臉頰後，它繼續飛回左棠的左耳後。
變化出雙腳，再四處觀望，左棠對這個好不容易抵達的地方大失所望，沒有看到神靈屍骨，也沒有看到什麼耀眼好看的寶藏。
簡咎寧緊緊握着左棠的手，許久後，他倒吸口氣，“這裏是……歷代海神的埋骨地，這是傳說裏的聖泉。”
黑水澗的黑暗不是污染的黑暗，是給海神們永眠不被打擾的黑暗。
“這是血，被神靈詛咒的血。不能喝的。”
左棠眼裏可沒看到什麼生命能量，相反，飲用神靈之血的人會被永恆詛咒，獲得永恆的青春，那也要迎接永恆的孤寂。
飲用隕落的神靈之血獲得什麼，必然付出雙倍或十倍以上的代價。
左棠的雙眸呈現七彩之色，他再看去這簡陋枯寂本就是墓地的地穴，“要抵達這裏的必要條件也是血，很多很多的血，且最好是神明生前最鍾愛生靈的血。”
所以，在黑水澗裏最不能做的就是死亡和流血。
但偏偏因爲這裏的特殊，無數年來，鮫人族都將這裏作爲刑罰之地，世代鮫人積累起來的血在達到一定濃郁程度時，就會將這裏開啓。
而來到這裏和神靈詛咒做出交易的人，無法暴露，也不會想暴露讓更多人知道。
“我想有人和神靈詛咒做出了重生的交易，現在他還想再來一次交易，”左棠輕輕搖頭，“他再來就不是交易，而是交出靈魂。”
左棠眼底的光芒散去，他伸手擁住簡咎寧，再拍拍他的背，而他的波瀾不驚是好多世界積累出來的經驗和強大心臟。
“交易的內容是我的猜測，也可能是其他的……”左棠補充說明一句，他要表達的是做出交易的人怎樣都是虧的！
【01：宿主，我覺得您是對的！您這次使用天賦技能對您的影響不是很大誒。】除了淚失禁外，左棠的腦袋還是轉得挺快的。
左棠彎了彎眼睛，放開已經鎮定下來的簡咎寧。
但問題依舊在這裏，他們要怎麼處置這個神明安眠之地好呢。
左棠蹲下身，試圖把聖泉轉移到他的儲物空間裏，卻發現做不到，神靈的血即便神靈本體已經死去數十萬年，它依舊具備“活”的特性，無法被收入到空間。
“您是對的，”整理完思緒的簡咎寧朝左棠一笑，再俯身吻了吻左棠的手背，充滿了虔誠和熱愛的一吻。
再回顧他已知的那些聖泉相關的故事，無一例外都是悲劇收場。
“如此，我們就成全他，讓他到這裏來。”
簡咎寧說着和左棠要來儲物空間裏的海草軟墊等，給左棠在視野開闊的角落佈置了一個舒適的看戲位置。
隨後，他再通過左棠和01對外調整布控，讓來人踏着同夥、鮫人叛徒的血和左棠給的一點作弊，九死一生地抵達了這裏。
來人裏有左棠和簡咎寧意外又不是那麼意外的倆人。
姜堰，原主的前未婚夫；尤斯塔斯·霍勒斯，即將卸任鮫皇費雷德的長子，被簡咎寧罰來黑水澗三年、在海神宮前不敬失儀的鮫人。
最後一位是左棠都感覺不出任何異常的前塞西爾族大長老阿爾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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