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深海人魚vs飼養員09
“……小民也想和漓森鮫皇那樣,永遠侍奉在海神身邊。”
他原本也該有這樣的機會的,卻因爲錯誤的選擇，自罰來到黑水澗。
隨着生命流逝,大限降至，再是越來越多海神如何喜愛、寵信簡咎寧的消息從海神宮傳來，他的心理就愈發失衡了。
姜堰和尤斯塔斯找他時，他沒考慮多久就答應了,他守衛黑水澗三年多，也曾在夢中聽到神明的承諾,只要來到這裏就會實現他的所有願望。
給左棠當着靠墊的簡咎寧眸色一冷，阿爾賓所肖想的怕不止是當左棠的神使，而是要讓左棠給予他更多或者全部的寵愛。
左棠偏頭過來在簡咎寧的臉頰上親一下，阿爾賓的願望再真誠也沒有用,被詛咒的神靈之血不會真正實現,他也不會因此喜歡阿爾賓或者別人。
“姜堰，像這樣舀起一口喝了就行了嗎？”
阿爾賓問向進來後筆直站着神情毫無所動的姜堰，這個人族是比他和尤斯塔斯還確定這裏有聖泉的存在。
真正進來後,他和尤斯塔斯都激動得不得了,姜堰卻是非常平靜，讓自信不會認錯神明氣息的阿爾賓都忍不住懷疑一下。
姜堰眸光掃來冷淡地點了點頭，“對你們來說,愛喝多少都無所謂。”
姜堰轉身再看一圈空蕩蕩的地穴,語氣質問地道,“這一世爲什麼會有神明誕生！是誰又和你做了交易嗎？我要你收回去、收回去、收回去！”
“是我先找到了你，你必須優先實現我的願望！”
姜堰的願望是重生後彌補一切遺憾，然而現實是他重生後一再遭遇打擊，再次走投無路了。
簡咎寧沒死！迫害他至多的海族沒有分裂！分化成功、破繭重生的左棠也沒有回來找他！
上一世覺醒遠古鮫人血脈的左棠一生只能愛一人，不愛他也愛不了別人，可這一世的左棠成了海神，沒有了血脈的限制……就移情別戀了！
他轉而和自己的神使不清不楚！和他最不能接受的簡咎寧在一起了！
突然發作、歇斯底里起來的姜堰嚇到了阿爾賓和尤斯塔斯。
簡咎寧懷裏的左棠也瞪大眼睛看來，從聖泉傳遞過來，他和簡咎寧能聽到這三人心底的心聲，一個比一個癲狂和病態。
姜堰的話音落下，尤斯塔斯先埋頭到聖泉裏狂喝起來，他的願望只有一個，他要成爲沒有限期的新任鮫皇！他要讓所有看不起、拋棄他的人後悔莫及！他要證明自己是比簡咎寧還偉大的未來鮫皇！
“呃，啊啊……”痛苦的嘶吼聲傳來，尤斯塔斯正在被血脈淬鍊，只遠古而來，有資格成爲新任鮫皇的必要條件就是，足夠濃郁的皇族鮫人血脈和天賦。
阿爾賓緊隨着尤斯塔斯埋頭去喝聖泉，隨後他的身體也發生了變化，但不同於是尤斯塔斯往血脈和天賦方向進化淬鍊，他是往美貌和精緻度上改變。
完全轉變爲了塞西爾族純血的金髮金眸，變化完成後的阿爾賓看起來比大部分年長鮫人都嬌小玲瓏許多了，確實很惹人憐愛，是和簡咎寧完全不同風格的好看。
左棠還沒多看就去給簡咎寧捧着臉轉過來，對上簡咎寧委屈又略帶警惕的目光，左棠立刻貼臉去蹭蹭簡咎寧。
不得不提的是，被詛咒的神靈之血確實有點東西，能滿足在他們看來必定實現願望過程中的必要先決改變。
此時的阿爾賓和尤斯塔斯都很相信，從這裏離開的他們必將實現心中所願，也就在他們對着聖泉360度看自己時，左棠和簡咎寧目視着他們的靈魂虛影被照入了聖泉裏。
“姜堰，你動作快一點！你都讓世界重新來過了，聖泉哪裏回記得你！”阿爾賓已經迫不及待要去找左棠，成爲下一個備受海神鍾愛的神使了，他不想花太多時間在這裏陪姜堰磨磨唧唧。
“我……想要成爲這個世界唯二的神明，請你引領我獲得陸地神明的傳承！”
姜堰相信有海神就一定會有其他神明再現，但除了他和左棠之外不能再有更多了，成爲了神明，擁有了超越大部分人類和鮫人的力量，他就能靠自己彌補所有遺憾！
阿爾賓和尤斯塔斯驚訝地看來，神情少許懊惱，和姜堰比起來，他們成爲神使和鮫皇的願望過於狹隘和浪費了。
但……並不後悔，人各有志，在實現畢生執念前，成爲神明本身也不足夠吸引他們，以及……小心駛得萬年船，願望過於狂妄了，失敗的概率也越高不是？
原本被尤斯塔斯和阿爾賓怎麼折騰都平靜無波的聖泉，在姜堰話落後，沸騰了起來，再一道虛影躥入了姜堰的眉心裏。
輪到姜堰來撕心裂肺地吼叫和掙扎，尤斯塔斯和阿爾賓俱是捂住耳朵退到一側，姜堰的吼叫帶給他們極爲不舒服的感覺。
【01：宿主，您不阻止嗎？】
這三隻看起來都挺像那麼回事的，他們交易出來的靈魂被奴役或吞噬那也是他們死之後的事情，現在的他們……尤其是多活一世的姜堰，再獲得邪靈的力量，必然會給左棠和簡咎寧製造麻煩。
【左棠：再等一會兒。】他想看清楚這聖泉的機制到底是什麼？
左棠摸摸簡咎寧安撫道，“別怕。”
到目前爲止，左棠還有自信能兜得住。
簡咎寧輕輕點頭，再一猶豫，他第一次主動使用他胸口神使契約裏的力量，用神力去窺探姜堰經歷過的那個“前世”。
左棠跟着一起看，這個前世和他從原主那裏知道的be劇情，只有在原主十七歲前是一致的。
原主“左棠”是從小被直播到大的後天人魚，姜堰是原主直播間裏的金主。
但姜堰除了金主外，其實還是左氏夫婦所簽約經濟公司的大股東之一，關於原主的許多直播選題都是他定下的，包括他們盛大的訂婚儀式。
在姜堰的規劃裏，“左棠”婚後還將和他繼續用婚姻和直播吸取流量和持續兌現，爲他獲得最好的候選議員成績單。
但偏偏在至關重要的分化時刻，左棠分化成了一隻不符合大衆審美的黑鱗人魚，體格和力量都比其他人魚大許多，可以說是大失所望了。姜堰要維持自己的癡情人設外，也對從小聽話、人身精緻美貌的“左棠”有些喜歡，他還是按約定開始籌備婚禮。
但從分化“失敗”到婚禮前的那段時間，“左棠”從父母、發小閨蜜那裏知道自己被全年無休直播了整整十八年的事實，他對周圍的一切都產生懷疑，並質疑姜堰對自己的感情。
這麼多年的陪伴下來，“左棠”對姜堰除了愛情外，還有親情友情的加成，姜堰沒話多少工夫就把“左棠”哄好了。
但這次的質疑只是開始，“左棠”要求婚後不再進行任何直播，姜堰心裏對左棠的不滿就再難消化了。
在身邊人的建議下，姜堰決定換了自己的新娘人魚，污點不能出自他的身上，那就只能讓“左棠”來“出軌”和“不忠”。
“左棠”第一次喝酒的醉酒不醒，一段技術合成的視頻直播，讓左棠在網上人人喊打，姜堰無奈宣告自己過去童年青年餵了“狗”，併火速娶了符合大衆審美的金髮碧眼、嬌小可人的美人魚。
“左棠”從夢幻的天堂回到人間，衆叛親離，人人喊打，但也如願逃離了一言一行都被許許多多不認識的人直播觀看的現狀。
被從豪宅裏趕出去後，“左棠”消失了快十年時間。
姜堰再見到“左棠”時，他是皇帝和人魚前皇后左青雪找回的流落在外的人魚皇子，同時，他還是深海鮫人皇族大長老簡咎寧選定的新任鮫皇。
原來“左棠”不是分化“失敗”的醜人魚，他是覺醒了遠古鮫人血脈的返祖人魚，成年直播時他是因爲營養不夠才讓魚尾呈現不夠健康的黑灰色。
真正分化成功的“左棠”是他人魚前皇后母親那樣的銀髮銀尾，擁有戴維伊洛族的皇族鮫人血統。
人魚和鮫人普遍癡情和忠誠，“左棠”爲了斷絕對他的留戀，自請和曾經的簡咎寧那樣一生侍奉和信仰海神，致力於爲海族做貢獻。
而在“左棠”不知道的地方，姜堰被簡咎寧整治得非常慘。
奧維恩帝國都沒有他的容身之處，如果不是偶然結識了一樣被簡咎寧驅逐出族的尤斯塔斯，知道了黑水澗這個地方。
在奧維恩帝國和海族爲了“左棠”再起爭端時，他踩着同類和鮫人的血抵達了這裏，許下了重新來過的願望。
姜堰回到了“左棠”即將在直播分化的前一年，他欣喜若狂，併發誓一定要得到至高權柄，當人上人，把那些跟風落井下石的人都踩到塵埃裏。
他對“左棠”又愛又恨，且恨遠多於愛。
在利用先知積累夠前世同時期數十倍財富的一年後，他給直播分化的左棠換掉了營養水，他要“左棠”真正落到深淵裏，他再出現救贖“左棠”。
這一次，“左棠”連魚尾都沒能分化出來！
隨後兩年多時間，姜堰一邊看左棠在貧民窟裏絕望求生，一邊設計在奧維恩帝國擁有多重身份的簡咎寧，並在兩年後設計好了用“左棠”特殊血脈爲餌的必死之局。
但他以爲萬無一失的必死佈局，簡咎寧再次死裏逃生了，而在他趕去馬布裏市親自設計把關，坐享成功的喜悅時，左棠從帝都邊緣區域的貧民窟裏消失了。
最後所能查到的記錄，是“左棠”也來到了馬布裏市。
從簡咎寧沒死，“左棠”失去蹤跡開始到現在的三年多時間，姜堰開始走了比前世更徹底的黴運，無論做什麼都不順到了極致，他最後的希望又只剩下了這裏。
在神力的加持下，這些信息左棠和簡咎寧只在幾秒內就看完了。
左棠氣呼呼地鼓起雙頰，原來真的是姜堰導致了原主的be收場！而擾亂時間線的源頭就是這口聖泉。
而在那最原始的世界劇情線裏，姜堰就對原主各種迫害，如果沒有簡咎寧在關鍵時刻拉一把或阻止姜堰重新找事兒，原主很難完成自我救贖和對整個人魚羣體的拯救。
左棠擔心地看去簡咎寧，卻發現簡咎寧沒露出什麼心疼難過的神色來。
簡咎寧朝左棠一笑，緩緩低頭吻了吻左棠的脣，他低語道，“謝謝您。”
【01：宿主，您又暴露啦！】01忍不住吐槽的同時，又有一點點的欣慰，好像這個世界堅持得還算久？
不，是作爲左棠最忠誠信徒的簡咎寧懷疑自己都不會去懷疑左棠。
完全不同的兩個人自然是從行爲模式到表情神態都有不同，簡咎寧不可能弄錯姜堰記憶裏的“左棠”和他懷裏笑得極爲好看的左棠。
左棠彎了彎眼睛回簡咎寧一笑，“我是爲他來，更是爲找你來的，我好愛你的。”
簡咎寧完全被安撫下來的，在這個是世界，左棠從頭到尾喜歡的都是他，都只有他。
他也只喜歡他懷裏的海神左棠，而非姜堰記憶裏的那人。
“我愛您！”簡咎寧再次吻來，讓左棠不得不把注意力和心思都回到他的身上來。
簡咎甯越吻越深，無視了原本也看不到聽不到他和左棠的阿爾賓幾人。他喜歡看左棠因爲他重新染上世俗顏色的模樣，是隻有他才能看到的獨特好看。
一吻結束，左棠完全綿軟在簡咎寧懷裏，雙眸水潤，面色泛紅，被吻出來的魚尾輕顫着，簡咎寧非常貼心地給左棠輕撫頭髮和脊背。
聖泉前的姜堰終於從幾乎讓他崩潰的痛苦裏出來了，後怕和恐懼依舊，身體裏充盈的特殊能量也讓他狂喜不已！
他成了唯二的神，左棠和簡咎寧也無法奈何他了，甚至，他還利用阿爾賓和尤斯塔斯顛覆左棠和簡咎寧的統治。
或有一天，他要讓左棠和簡咎寧跪在他的腳下！
眸光忽然一掃，姜堰看到了地穴聖泉後簡易版神座上相擁坐着親密無間的左棠和簡咎寧！
可以說是非常驚嚇了！驚嚇之後就是他對着簡咎寧，從他所經過前世帶來的恐懼，他一直在躲避和簡咎寧面對面！
身體一晃，姜堰跌到了聖泉裏，再狼狽地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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