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替嫁王妃vs病王爺16
作爲燕恆柯給燕汐原和蕭貴妃的補償，燕汐原在燕都的皇子府離皇城較近,和左王府同一條街，佔地面積和規格都是燕都豪宅裏數一數二的。
燕汐原的大婚舉行地點並不在皇子府,而是在燕宮裏，他們結束婚禮的第二天才能正式入住皇子府。
左棠和虞寧分別作爲燕汐原和衛庭的表哥,自然不能缺席他們的婚禮，可在宮裏舉行的婚禮,如何都比不了在燕汐原的皇子府裏自在。
“說起來，我們之前都還沒正式見過衛庭呢，”觀禮中的左棠和虞寧咬耳朵說話,左棠沒見過,和他形影不離的虞寧自然也機會見了。
一身紅衣的燕汐原牽着鳳冠霞帔,紅紗遮面的衛庭走來。
作爲也在北梁過以王妃身份行事的左棠,倒不覺得衛庭男扮女裝有多驚世駭俗,他比較驚訝的是,在他和虞寧的目光下，燕汐原那剋制不住害羞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不久前燕汐原還信誓旦旦地告訴他是政治聯姻,各取所需。
面無表情的虞寧看一眼左棠,緩慢低頭,在左棠耳邊告訴道,“衛庭和楚毓羣都沒有我長得好。”
特別是又經過這半年的身體調養,虞寧距離左棠要求的康復還需要一年、半年的時間,但人在外貌身材上已經調整到他的最佳狀態。
“知道知道！”
左棠壓低聲音回了一句,被虞寧說話的那邊耳朵微微紅起來,他已經體會到虞寧的長得好有多犯規了,當然了，他對虞寧也是如此。
他們從相識到燕國大婚再到現在，從未真正意義上的吵過架，這可能和顏值脫不開關係，互相對着這麼好看的人兒，怎麼能真的吵起來和生氣呢。
在結束婚禮的全部流程時，衛庭和燕汐原主動過來找左棠虞寧。
“庭兒見過表兄表嫂，”衛庭行禮後，擡眸對左棠笑了笑，他說指的表嫂是左棠，北梁九王虞寧纔是他的血親表哥。
“都是一家人，不用多禮。”
左棠回他一笑，再看去一側莫名警惕起來的燕汐原，“小原，你表嫂說了，往後你的課業交給庭兒來負責，庭兒年長你幾歲，有遇到想不明白的，可以多問問他。”
左棠對衛庭的初次印象就覺得，這個表弟比燕汐原和楚毓羣都特別有城府。無怪衛庭如此，明明是男人卻要爲了他人強加給他的“大業”嫁給人當皇子妃。
在婚嫁上，衛庭和左棠當時在北梁以及虞寧如今在南燕時都不一樣，左棠和虞寧是爲了喜歡的人心甘情願。
如今的衛庭和燕汐原之間還有的磨，是否會有個好結果，左棠也不過早下定論。
虞寧看去衛庭只一點頭，“我們還有公事要找陛下回稟，回見。”
“恭送小王爺，薛副首！”衛庭再正式行了禮。
燕汐原收回目光，看去衛庭，“這是……怎麼了？”
大婚後虞寧不再管他課業的事情，虞寧之前就告訴過他，燕汐原雖然知道能被北梁九王親自教導的機會難得，但架不住他真的非常害怕虞寧，每次寫課業和聽課都是壓力山大。
左棠現在說也是想讓他高興高興，但他媳婦衛庭似乎不高興了。
“我們兩個表弟還比不了……罷了，來日方長，”衛庭看一眼燕汐原，他伸手握住了燕汐原的手腕，主動把燕汐原帶往婚房打點東西。
近一個月，他和燕汐原都被蕭貴妃拘在宮裏學規矩，大婚之後，他們可算是能鬆口氣了，他恨不得現在就出宮去，但還得繼續忍到明日。
——
左棠和虞寧去見過了燕帝燕恆柯，呈報了白影衛近期的工作成果後，他們坐攆車到宮門後，再坐馬車往王府去。
馬車上，左棠將一個暖玉爐子塞到虞寧手裏，“冷不冷呀？燕國雖然沒有北梁那樣天寒地凍，但到冬日裏也難熬得很。”
“不冷，”虞寧重新捉回左棠的手一起暖着。
“楚帝已經下旨冊立楚毓羣爲楚國太子，冊封典禮是在三天後。”
虞寧告訴左棠這個最新情報，楚毓羣回到楚國後，爲了給母妃報仇，同時也是被形勢所逼，他不若上不了位，下場必然悽慘。
失去了虞寧的保護，楚毓羣不得不快速成長。
左棠繼續等虞寧說完，如果只是這個消息虞寧無必要特意和他提一嘴。
虞寧繼續語調緩慢地告訴左棠，“楚毓羣遞消息過來說他不慎中了毒，希望我能幫他找藥續命三年，他即便要死，也要成爲楚帝之後再死。”
即將就是太子的楚毓羣，他的情報網自然不同於他在北梁時，再加上，他明確知道燕國左小王爺左棠就是北梁王妃令狐先生，那麼左棠讓諸國譁然、力排衆議所娶的男王妃是誰也非常好猜了。
稍加求證，楚毓羣就能知道虞寧一直活得好好的，帶給虞寧這個改變的人，無疑就是左棠或左棠身邊的人。
“那我們就抓緊時間去一趟楚國吧。”
左棠的確不能不管楚毓羣的死活，在左棠這裏，楚毓羣活着是底線，他能否當皇帝等都要看他自己的努力和造化。
“好，”虞寧輕輕點了頭，另一隻手擡起在左棠的頭髮上撫了撫。
正式因爲隱約知道左棠對楚毓羣挺關注，他才特別將這一點告知，否則他派醫術大有提升的老太醫過去即可，也不一定要讓左棠知道。
虞寧猶豫過，最後還是決定要對左棠坦誠，楚毓羣不值得讓他和左棠之間留下疙瘩或矛盾。
“唔，順便咱們也去回北梁一趟吧，就當是讓你提前體驗一下游歷江湖的感覺。”
左棠還需要把氣運還給那些被怪異光環吸走了氣運的人，時間拖得越久，越不知會對這個世界產生什麼影響。
按照理論上的設定，楚毓羣就算中毒，絕對不可能致命或傷其根本。現在左棠也不確定是不是氣運導致的蝴蝶效應之一。
虞寧對左棠勾脣一笑，再低頭在左棠的脣上吻了一下，“我聽您的。”
左棠眼神裏有一瞬的無語滑過，都大半年過去了，虞寧還沒忘記他胡謅的仙君鬼神之論呢。
左棠要從燕國離開並不難，白影衛要發揮最大的價值就不能只在燕國裏活動，而每次跨國任務都需要一個統籌策劃的人。
虞寧在遞交申請後，燕帝燕恆柯很快就批覆同意了，燕恆柯其實一直挺希望白影衛能發展上北梁幽玄衛那樣。
現在虞寧和左棠給出他要這方面發展的意思，他自是欣然應允。
這半年白影衛外部成員多了兩倍左右，其中有挺大一部分是燕恆柯安插進來的，但他卻忘了白影衛本身就是收集情報販賣情報起家的。
那些人還沒到白影衛營地報道，玄一他們就已經把這些人的身家背景來歷都調查得清清楚楚的。
其中有好些個是三面間諜，明面上是燕帝的人，其實是某個皇子的人，現在又要跑到白影衛裏來當眼睛。
左棠對燕帝疑心重的毛病已經放棄治療了，在告別老太君後，左棠和虞寧在燕汐原大婚後的第五天啓程。
老太君雖然捨不得左棠，也埋怨燕帝野心太大，但真到了分別的時刻，她都是讓左棠放心去，王府和燕都裏，她會守着。
左棠和虞寧把老太醫和馮伯安排回左王府裏，並做好了相應的佈置，即便有意料之外的危急情況發生，他們也能保護老太君等安然撤退到左棠虞寧回來。
“這一定是我們最後一次離開祖母，”左棠認真和虞寧說，同時也是告訴自己，他不能讓子欲養而親不待的事情發生在自己和老太君身上。
“祖母身體很好，她一直都爲你驕傲，我們過得好，她纔會更開心，”虞寧揉揉左棠的頭髮，他們出燕都到安平府的這一段路還是坐馬車，之後視情況再決定是否要改成快馬趕路。
在虞寧收到消息的那一日，已經將左棠煉製的一些解毒丹藥讓人快馬加鞭地送去楚都了，拖不了三年也能拖到半年以上。
“我知道的，我們怕是要在路上過年了，”左棠略微克制不住心底的歉意，他的手又撫上虞寧的臉頰，感知到的是健康的溫熱，再釋然一笑。
“先生，公子，七皇子和七皇妃的馬車在城門外候着。”
駕車的徐恩立敲敲馬車門後，再稟告，左棠虞寧這次是以江湖人的身份前往楚國，徐恩立等就要喊左棠叫先生，喊虞寧叫公子。
馬車停下，左棠和虞寧從馬車下來，更早他們下了馬車的燕汐原和衛庭在不遠處的枯黃老樹下等着，他們還準備了額外的點心茶水送行。
“表哥表嫂一路保重！”
燕汐原端起茶杯敬了一下，先自己喝了。
左棠對燕汐原和衛庭笑了笑，“你們也保重，有時間多去王府看望祖母。”
“一定，”燕汐原鄭重點頭。燕汐原身側的衛庭端起了一杯茶，他也敬了左棠和虞寧，“您二位一定會回來的，對吧。”
“當然了。”
左棠看一眼心思格外彎彎繞繞的這個表弟夫，他習慣有話直說，“玉哥兒中了劇毒，我和阿寧不放心，親自看看，若無大礙我們很快就回來了。”
左棠說着從袖袋裏取出一個瓷瓶遞給衛庭，“這是給你和小原的。如果被欺負了，就去王府裏找我祖母，若還有人不識相，等我和阿寧回來，我們來報仇，一切以保重自身爲上。”
衛庭眸光低了低，屈膝行禮，“謝表哥。”
衛庭溫順的表情只維持了一瞬，那眼底又被野心和戰鬥欲溢滿，“請表哥替我和楚表哥問好。”
“告辭，”虞寧沒有去應衛庭的這話，他拉住左棠的手，他們往馬車走去。
他和左棠不會偏幫燕汐原和衛庭，自然也不會去了楚國後就插手過多楚國內務的事情。
當然，衛庭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
楚毓羣把自己境況搞得這麼慘，未嘗不可能是謀算他和左棠的同情，讓他或幽玄衛爲他辦事兒。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他們不能停留在過去的目光看楚毓羣。
馬車繼續上路，在路過遠台山驛站時，虞寧主動提出要在這裏過夜，並在清晨出發前把左棠帶去那個瀑布裏看風景。
左棠吹奏着一隻玉笛，虞寧在瀑布前的大石頭上練劍，嗚嗚笛聲和瀑布喧囂聲中，虞寧無心算有心這就把長明功法提升到了第五層，帶來面部些微微的發熱。
《長明功法》第五層有駐顏之效，沒有那麼誇張地一輩子都不老，但會比所有人都老得慢。
虞寧收劍後，又繼續在大石頭上盤坐下了。
簡單調息後，他的第五層已經穩固下來，與此同時，他身體裏原本的那部分陰冷不聽話的功力緩慢地往長明功法的功力轉換。
虞寧睜開眼睛，左棠也已經到他身側守着，並握住了虞寧的一邊手腕，表情裏的憂色漸漸轉爲了喜色。
“太好了！等這些功力全部轉換完，你就是真正痊癒了。”
“嗯，是太好了，”虞寧將左棠拉到懷裏抱住，再好奇地問道，“棠棠修煉到哪一層了？”
虞寧忍不住想他若是無法修煉到第五層晚上，那豈不是將來左棠還年輕貌美，他就要先年華老去了呢。
“嗚，是第六層，你修煉太快了！”
左棠日常已經非常努力在修煉了，但馬上他快要沒東西教虞寧了。
意識到自己嚇到左棠的虞寧親親左棠臉頰安撫，隨後他讓左棠靠在他懷裏，換他給左棠吹笛子，吹到左棠聽高興爲止。
他們往楚國的一路上還是以趕路爲止，一些城鎮停下，也是因爲01感知到了部分氣運所屬主人的所在。
在這個世界氣運國運對個人和國家都非常重要，在臨近原衛國地域時，左棠和虞寧找到此行所遇最慘的倆人，其中一位原本是前衛國首富，卻淪爲乞丐，斷了一隻手一隻腳，性命垂危。
左棠不來這一趟，他極可能熬不過這個冬天。
另一位是摘星樓退役殺手，連連遭遇仇家，武功被廢，還差點兒累及父母師門。
當然，他們也不算完全可憐，莫襄楠身上有古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他們沒有剋制住自己的色心和底線。
從原本衛國的地域離開，左棠和虞寧直奔楚國首都，時間已經來到元月春節的元宵後。
一間開在楚都繁華地段的客棧外，來了一輛黑色馬車。
虞寧扶着左棠下車來，他們被帶到了客院後院的獨院居所裏。
這間客棧是燕國白影衛的產業，也是左棠和虞寧來楚都的落腳之處。
“我們是送請帖給楚毓羣，還是直接上門？”左棠所說的上門就是翻牆跑到楚毓羣的居所裏。
左棠自持輕功和內功都更好了，虞寧也是如此，後者完全可行。
然而虞寧搖了搖頭，“楚毓羣應該已經收到消息了，他知道你是白影衛首領，再尋找到了白影衛在楚都的據點不算困難。”
但這是左棠說主持下的白影衛據點，卻不是有虞寧和幽玄衛加入後的白影衛在楚都的唯一據點，他們的人要從這裏撤離的預備方案至少有三套。
在左棠決定要來楚都來一趟後，針對這邊的佈置就更多了。
“哦，那更好，我們就等着吧。”
左棠說着拉着虞寧先進到別院的主臥裏去簡單洗漱換衣服，總歸是要見客人，洗去趕路的風霜感是必要的。
楚毓羣來的比虞寧預料的還快，他在客棧後院的亭子裏等了小半個時辰纔等到披着同款披風、江湖俠客打扮的左棠和虞寧。
左棠蹙眉看來，“玉哥兒身體不好，該到屋裏等着纔是。”
“咳，”楚毓羣低咳一聲後，繼續行禮，“令狐兄，薛兄，別來無恙。”
“楚太子多禮了，這邊請，”虞寧擡了擡手上的短笛。
楚毓羣想在亭子一邊受凍，一邊賞雪景，一路過來已經看多了震撼風光雪景的虞寧左棠，對這一方小院子的景色不怎麼感興趣了。
“好，”楚毓羣沒有拒絕，左棠和虞寧一如印象裏的隨性和強勢，他在楚國地位的提升，並不能對這二人產生影響。
進到客棧別院的暖閣裏後，左棠第一時間給楚毓羣把脈，再利落寫了藥房，讓玄一親自帶人去煮。
“早晚一次，半個月可以痊癒。”
“咳咳咳……”楚毓羣卻咳得更大聲了，他找來的名醫都是束手無策的，半個月時間太短了。
左棠等楚毓羣緩過來後，再問道，“誰給你下毒？”
“十七弟，”楚毓羣語氣沉沉地告知，再悽然一笑，“他是我的親弟弟，是我除母妃外另一血脈相連的親人，他被小人矇蔽，已經知道錯了。”
【01：哦哦。】
在原世界劇情裏，就是楚毓羣的這個十七弟和莫襄楠一起背叛他的，用的也是下毒。
“已經下毒害你了，就不是被人矇蔽能解釋的了，”左棠忍不住又多嘴了一句，但也僅此一句。
比起燕汐原，左棠和楚毓羣真的不算熟，虞寧對楚毓羣沒比左棠好多少。
在梁都時，虞寧更多是看在血緣關係上，讓幽玄衛多照顧楚毓羣一些，一些大事情上一貫都是楚毓羣自己決定了什麼就是什麼。
說到底他們只是表兄弟，他們有各自的人生和選擇。
“先生說的是，”楚毓羣虛心受教，又再主動詢問了一下左棠和虞寧一路過來的經歷。
冬月出行，春節都是在路上過的。
說實話，楚毓羣從得知被親弟弟下毒開始，就非常希望左棠和虞寧能過來楚國看他，但他們真的來了，依舊教他受寵若驚。
說話快半個時辰後，楚毓羣的貼身侍衛從客棧的前院過來稟告，楚帝傳楚毓羣進宮商談討伐韓國的事情。
楚毓羣能被選爲太子，和他回國後展露的謀劃之纔不無關係，雖然一開始稍顯稚嫩，可短短半年就給人破繭重生了的感覺。
“殿下去忙吧，這碗藥先喝了，藥方也帶好，晚上睡覺前別忘了再喝一碗，”左棠相信楚毓羣喫一塹長一智，不會再給人在飲食用藥裏做手腳的機會了。
“好，謝表嫂，”楚毓羣接過左棠端來的藥碗，目光在掃過虞寧後，擡起藥碗一飲而盡。
隨後楚毓羣從客棧騎馬趕往楚國皇宮。
楚毓羣喝藥的當天，那原本血氣不暢、時時作痛的感覺就已經不見，連續喝藥三天後，大體上的症狀已經不見了。
他已經相信左棠給他說半月痊癒的話了，名醫太醫都治不好的病，在左棠手裏一次把脈，一副藥解決了。
原本也應該要病死的虞寧就是被左棠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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