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替嫁王妃vs病王爺17
左棠和虞寧走了,楚毓羣的人毫無所覺,左棠和虞寧也不曾想過要告訴他,他們來了,僅僅只見了他一面,又走了。
又是那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黑色馬車裏,左棠還窩在虞寧懷裏補覺,對於他們從楚都離開的事情,左棠本人也不知道。
虞寧做的主,他不會給楚毓羣再滋生其他心思的機會,他相信左棠知道後,不會生他的氣。
左棠被馬車晃醒後,只聽完虞寧告知的話,又繼續窩回虞寧懷裏補覺,“也好,這次咱們能慢點兒趕路了,我有好多地方想帶你去呢……”
“好,”虞寧淺淺一笑,也擁着左棠閉眼睡覺。
——
從楚都到梁都,再回到燕國地域,已經是入夏時節了。
左棠帶着虞寧到前衛國摘星閣總部的茶樓裏聽故事,講的還是那銷聲匿跡兩三年、江湖魔頭的血衣詭事。
說書先生非常有本事,幾乎讓人身臨其境感受到被那血衣盯着的可怕壓迫性和感受。
說書先生說完了血衣在江湖掀起腥風血雨的那些舊事後,又生動地講述了幾則關於血衣爲何銷聲匿跡的傳聞和推測。
有說血衣被西域不世出聖僧收服後放下屠刀皈依佛門,往西域修行去了,有說血衣掉落懸崖有了奇遇,在修行和醞釀下一次的江湖復出,也有說血衣被朝廷收編。
最無厘頭的一則,說書先生說着自己都笑了。
“有傳聞說血衣的家人給他娶了親,血衣和他的夫人一見鍾情,放下屠刀好好過日子去了……哎!今日的江湖傳聞閒談就到此結束,下面咱們來講講楚國太子娶親的事情……”
興致勃勃聽着的左棠偏頭看一眼虞寧,“江湖人的腦洞就是大,什麼西域聖僧啊,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這麼說着,左棠卻在腦補虞寧被剃光頭,敲木魚修行的模樣……感覺還挺可愛的呢。
“倒是給他們猜對了。”
虞寧原本聽得挺無感的,卻被最後一則猜測取悅了,左棠就是他心愛的人,他可以爲左棠放下屠刀,也隨時可以爲左棠重新拿起屠刀。
神和佛他都不感興趣,他想拐着左棠在人間混跡,一直相愛到老。
但有一點虞寧要和左棠澄清,“我所殺之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我知道,是我以前人云亦云了,想來也是,如果你真的……那根本不可能有麼多傳聞流出來。”如果虞寧真的濫殺無辜,那麼根本不會有那麼多“倖存者”繪聲繪色地講故事。
左棠後悔自己以前膽子怎麼那麼小,都未曾親眼求證一下,就將血衣歸入到極度危險人物的範疇裏。
“死在我手裏的人大多是血魔餘孽,莫襄楠是前血魔教聖女紅袖的女兒,”虞寧已經知道左棠並不怕江湖上打打殺殺的事情,沒再過多隱瞞他爲莫襄楠和血魔教做的多番佈置。
左棠眼睛眯了眯,對於血魔餘孽的痛恨程度並不少於虞寧,他握住虞寧的手請求道,“我和你一起,我不怕殺人。”
這一世死在左棠手裏的人並不少,他只是不喜歡殺人,並非害怕殺人,對於那些死有餘辜的人,他不會手軟更不會有心理負擔。
“好,”虞寧微微一笑點了頭,他再問道,“棠棠還要等什麼人嗎?”
左棠點頭,他手裏還有最後一份氣運要還給原主,卻不屬於個人,而是一個組織。
被他拉到系統空間裏的怪異光環不僅能吸乾個人的氣運,還能通過某個重要人物吸取江湖門派組織的氣運,以及……國運!
這些氣運都能爲怪異光環寄生的原主帶去舉世無雙的美貌、智慧、武力和壽命,於此同時怪異光環的胃口也會因爲怨氣的反噬越來越大。
在左棠和虞寧繼續喝茶閒聊了有一刻鐘,他們所在廂房的門被敲了敲,人未到,聲先至。
“令狐兄還是這般有雅興。”書畫雙絕外,還喜歡聽書喝茶,看世間百態。
“閣主謬讚了,請。”
左棠戴上面具後起身相迎,他身側的虞寧也戴上了鬼面。摘星閣閣主的身份也是迷,如此他們也不需要把在燕國北梁的身份帶來這裏。
這裏只有江湖人,但……
【01:!!!】
“庭兒……”左棠看着眼前完全陌生面容的摘星閣閣主,準確地說,左棠每次見他,他都長得不一樣。
但此前左棠見過了衛庭真正的模樣,現在再看衛庭的易容,左棠第一眼就把人認出來了。
在左棠認出的衛庭的下一刻,虞寧攬住左棠的腰飄到了窗戶邊,隨時能跳窗離開。
衛庭的表情無法剋制地僵硬起來,再連連擺手,“薛兄,令狐兄,衛庭沒有惡意。”
他甚至因爲左棠定在前總部地址的邀約,趕了七天七夜的路。他剛和左棠結識時可不知道令狐棠是燕國的左小王爺。
“阿寧別緊張……我只是太驚訝和太后知後覺了,”在燕國皇宮燕汐原和衛庭大婚時,左棠就完全沒想過衛庭有可能是他認識的那個摘星閣閣主。
衛庭也沒有想過一經見面,他的真實身份就被左棠喊破了,他原本還想借這個身份和左棠虞寧旁敲側擊、確定一些事情的。
“摘星閣的核心成員已經隨衛國滅亡出走許多,剩餘大部分人跟我在燕都裏,令狐兄放心,我不會在燕都亂來。”
如果他純粹是想要報復,根本不必讓自己以前衛國公主的身份嫁給燕汐原。但他不甘一輩子都是個江湖組織的殺手頭領,更不甘躲躲藏藏地做人。
他是前朝皇太孫,無論他最後的結局是什麼,都不能籍籍無名地死在某個角落裏。
虞寧勉強接受了衛庭的說法,但卻要重新界定衛庭嫁給燕汐原的動機,他和左棠都以爲衛庭是因爲和虞寧的血親關係,現在看來,衛庭是因爲左棠。
“衛國地理位置尷尬,國君又不思進取,被吞併是必然的事情,我不會因此對燕國和楚國懷恨,但天下大勢未定,未來一切皆有可能,我不願做局外人。”
衛庭簡單說明了一下他跑去燕國當皇子妃的原因,他的目光落在左棠身上,低低告訴,“我需要一個皇子妃的身份,選擇小原,我至少不用擔心被枕邊人算計。”
“誒,你們已經睡了嗎?好……唔,也不算快,是我和阿寧在外太久了,”左棠和虞寧去楚國走一趟,又繞去了梁國,把那一團糟的氣運悉數還回去,再順便遊山玩水,時間就已經到了現在的五月入夏時節了。
燕汐原和衛庭大婚小半年了,夫夫生活有進展再正常不過了。
衛庭閉嘴,目光沉沉地看去罪魁禍首、把左棠寵成小孩兒心性的虞寧。
虞寧嘴角一彎,附和左棠走歪的思路對衛庭道賀,“恭喜。”
虞寧警惕依舊,但關於衛庭更早結識和接觸左棠的鬱悶少許緩解。衛庭如今這叫聰明反叫聰明誤,他信任左棠的品行,相信左棠的表弟性子不會走歪,卻不想自己的人和心都陷落到裏面來。
左棠不幫衛庭點醒這一點,衛庭怕還不承認他對燕汐原動心的事實。
未免自己被這對一唱一和的夫夫氣死,衛庭生硬地轉移話題道,“先生找衛庭有什麼事情?可又有人以摘星閣的名義對你們不利?”
上次左棠送信到摘星閣後,他親手處決了那兩個殺手的上級,他們私自接的任務,並表現出非同一般的嘴硬,一直到死都沒有說出幕後僱傭之人。
衛庭一直嚴防類似的事情再發生,衛國國破後,摘星閣部分核心成員出走後,這類事情就無法完全在他的掌控之內了。
“大事情沒有,要從這裏回燕都,帶我家阿寧來見見你,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左棠說這話時,語氣剋制不住低落了下來,他和衛庭大抵回不到過去那純粹的江湖友人身份裏了。
衛庭看着左棠眼睛誠懇地道,“是,先生信我,衛庭會一直是令狐棠的朋友!”
左棠摘掉了臉上已經完全沒必要的面具,微微一笑,點了頭,“好。”
衛庭略略安心,他看去也摘了面具了虞寧,“表哥……可是血衣?”
虞寧點頭,“是。”
這個茶樓裏過幾天就要進行一次血衣事件大盤點,可見摘星閣上下對他非常關注了,他已經有理由懷疑這個節目是衛庭特別安排給喜歡聽故事的左棠的。
衛庭就是希望左棠能躲着他這個普羅大衆眼裏的危險麻煩人物走。
衛庭的動機是好的,但結果是讓他和左棠一次又一次的錯過,虞寧已經不懷疑,任何時候他見到左棠,他都會無可救藥且心甘情願地愛上左棠。
衛庭輕輕點頭,並主動道,“在對付血魔餘孽的事情上,摘星閣和我都責無旁貸。”
血魔教是前朝覆滅的外因之一,作爲前朝皇太孫的他,有責任要將那些餘孽清理乾淨。
衛庭起身到門外,再不久他將摘星閣收集關於血魔餘孽的蹤跡線索等送來給虞寧和左棠查看。
左棠隨虞寧一起翻看,蹙起的眉頭許久無法平復下來,“他們居然到現在還在做這種事情!”
血魔教奉行一本他們眼裏的聖經《血典》,裏面記載了各種以人血尤其是幼童少女的血爲材料的魔藥煉製辦法。
爲了獲得材料,血魔餘孽一直在各國拐賣和劫擄兒童少女。
衛庭語調沉重地迴應道,“諸國時有戰亂髮生,百姓遷徙頻繁,有多少人會去在意一個城池、村落裏走失了多少老弱婦孺……”
甚至有時候是一整個村落的人都被擄走,然後推給了戰亂。
去年楚國燕國聯合進犯衛國時,血魔教餘孽又藉機死灰復燃,試圖在戰亂中渾水摸魚壯大自己。
虞寧已經看到了衛庭的誠意和決心,在對付血魔教上,他從來不嫌參與的人多,片刻沉吟,他告訴道,“我讓人偷偷放走了莫襄楠。她是血魔教前聖女紅袖的女兒,她正在爲我們的帶路。”
“在前國都裏?”
衛庭驚訝地瞪大眼睛,左棠是爲見他來的,虞寧就不一定是,且之前虞寧對他的身份被左棠喊破錶現出警惕也能說明這一點。
虞寧真正戒備的不是他是衛庭,是他可能是血魔教餘孽的高層。
“嗯,”虞寧點頭,再撫了撫左棠的頭髮,作爲安撫。
除了衛庭就是傳聞裏的摘星閣閣主,其他還沒有脫離虞寧的掌控,且他已經不再是幾年前那個被仇恨、殺戮和痛苦記憶吞噬的北梁九王,他有更重要和更想守護的人。
“你及時斷尾,前往南燕是對的,”虞寧意有所指,聰明人的衛庭已經明白了。
衛庭的摘星閣已經被血魔教餘孽滲透了,如果他不做出前往南燕聯姻的決定,他以及其他部下都要陷落在這裏。
那麼此時此刻虞寧和左棠要來殺的人裏,可能包括他。
更又可能是他正在體會虞寧曾經遭受過的一切,等着人來救他,而他未必能有虞寧的堅強和幸運,能從黑暗中走出來,迴歸現在的自己。
“對了,你來這裏有沒有告訴小原,他……”
左棠的話一問出來,衛庭的面色驟白,他還沒有要告訴他人自己動向的習慣,前衛都已經不知被血魔教滲透成什麼樣子,燕汐原毫無戒備地闖進來……
“莫襄楠見過小原……”左棠急切地站起身,又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也有可能燕汐原乖乖還在燕都裏等着,或者燕汐原還沒有抵達前衛都裏。
【01:宿主別慌,您已經把氣運還給摘星閣了,情況不會再更糟下去了。】
01發現這個世界一個人一個組織一個國家被吸乾了氣運會有多可怕。
“白影衛和幽玄衛的核心成員都在這裏,他們都認得小原,我和你保證,小原不會有事的。”
虞寧安撫地拍拍左棠的後背,再看去後知後覺開始害怕的衛庭點點頭。
燕汐原自然是追來了,他才把衛庭睡了沒兩日,衛庭就不告而別,失蹤在燕都裏,讓他無法不多心衛庭是不是後悔了,是不是以後不見他,也不要他了。
燕汐原所能猜到衛庭能回的地方也就是前衛國的地域了,加上沿途的驛站茶館詢問,都能證實疑似是衛庭的人在往前衛國都城的方向趕。
他沒有被衛庭徹底甩開,還多虧了沿途驛站的設施完備,能有地方給他換馬和短暫休息。
燕汐原就這樣騎馬跑進了前衛都裏,上次從北梁返回燕國的一路被動獲得了一些知識,此時也被想起,比起路人,茶館書樓裏纔是獲得消息最好的地方。
包廂裏的虞寧耳朵一動,他擁着左棠走到朝向茶樓大廳說書方向的窗戶邊,形色匆匆的燕汐原正在和茶樓小二打聽前衛國二公主的府邸地址。
左棠的一顆心落地,他回頭看去,衛庭已經從包間裏離開了。
“衛表弟算是對小原上心了嗎?”
左棠不太確定地問向虞寧,燕汐原千里奔赴,他的心意已經不用言說了,但心懷家國舊恨和野心的衛庭還不好說,燕汐原能在他心裏佔幾分。
“順其自然吧,”虞寧也只管衛庭和燕汐原的性命安全,其他不會管太多。
“你說的對,咱們看熱鬧就好啦!”左棠八卦地眯眯眼睛笑。
樓下還在遲疑要給小二多少賞銀纔不會被惦記上的燕汐原,突然被拍了一下肩膀,他受驚地躥起,再轉身看來,忽然一下眼眶就紅了。
“庭兒,你是庭兒是不是?你生我氣了嗎?我把你弄疼……唔。”
燕汐原嘴裏給眼疾手快的衛庭塞了一塊白饃,但他眼裏的委屈以及見到人後的高興卻沒那麼好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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