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替嫁王妃vs病王爺（完）
衛庭揮退了摘星閣駐守成員的店小二，一把拉住燕汐原的手往樓上的包間走去，他回頭看來,“兩個表哥都在樓上，你要哭着去和他們告我狀嗎？”
燕汐原懵了一下，眼淚被嚇回去了，再接着他的脖子耳朵和臉頰都快速紅了起來。
他沒有忘記當初虞寧是問了他是不是想當皇帝后，才建議他找衛庭聊一聊。衛庭有野心有手段還很會哄人,無論燕帝燕恆柯還是他母妃蕭雲蘿都對衛庭非常滿意。
但燕汐原卻把當初說好互惠互利、各取所需的合作伙伴衛庭給睡了。更準確地說，在知道衛庭的經歷，在見過衛庭女裝和正常裝扮的樣子後，燕汐原被深深地吸引了。
比起皇位,比起被送去當質子的委屈，他更在乎衛庭，追過來的這一路,燕汐原都想過要放棄皇子之位，隨衛庭浪跡江湖。
衛庭再瞄一眼燕汐原害怕又害羞的樣子，沒再多說，但他拉着燕汐原的手也沒有放開。
進到廂房裏，虞寧幫着左棠重新泡茶，招待兩個表弟。
“喝一杯歇歇,這半年多謝你們常去看望祖母。”
左棠親手把茶遞給燕汐原，七皇子府和左王府離得近,燕汐原和衛庭基本隔一天就會去看老太君。
左棠和虞寧也是每兩天送了一封信回去,老太君有給左棠和虞寧寫信外,白影衛也會把王府和老太君的情況和左棠虞寧稟告。
“我母妃也是在左王府里長大的,老太君就是我親祖母,我們經常去是應該的，”燕汐原認真回話，心裏頭的緊張少許緩解。
左棠繼續解釋和叮囑，“這次我們到衛城裏，主要是爲了解決血魔教餘孽的事情，你不能離開庭兒擅自行動，直到我們一起啓程回燕都。”
“是！我絕對不給你們搗亂！”燕汐原連連點頭。
各國都有人人喊打的血魔教，燕汐原自然有所耳聞，卻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有機會誤打誤撞地參與進來。
虞寧沒有再說太多細節，只讓衛庭和燕汐原跟上，他們先去休息，等白影衛和幽玄衛佈置好了，他們再一起去斬草除根。
只比衛庭早兩個時辰抵達的衛城的莫襄楠去了衛城的一間紅館，她費了很大力氣才證明了自己是莫襄楠，是前聖女紅袖的女兒。
她以掌握了燕國白影衛的祕密爲交換條件，讓現任教主幫她恢復容貌。
又兩天，莫襄楠被一番打扮後送上一頂大紅喜轎，送往衛城周邊的一個村裏，村民繼續將她作爲獻給山神的貢品，送到了村子背靠半山腰的山神廟裏。
兩個村民去而復返，卻在掀開莫襄楠的紅布蓋後罵罵咧咧起來，再然後，他們以及轎子裏的莫襄楠都被石子兒擊昏了。
動手的左棠並非是同情莫襄楠，而是厭惡那兩個村民，他們必然還這樣害過其他完全無辜的女子。未免打草驚蛇，左棠才只給他們擊昏了。
沒有多久那山神廟的石像就動了動，從裏面走出四個灰衣老漢，他們對兩個昏倒的村民視若無睹，只擡起了莫襄楠所乘坐的轎子往裏走去。
在遠處的樹林間親自跟蹤的左棠和虞寧對視一眼，他們原路返回了，從那些見怪不怪的村民那裏就能知道血魔教的教衆人數不少。
但他們的人再多也沒有拓展後的白影衛人多和綜合戰力高，此外還有左棠提供的藥粉丹藥等輔助行動。
到了夜間，今日喝過水的村民們都睡死過去，已經被虞寧調來的兩千人衆的白影衛抹黑上山。
這些主力外，還有佈置人在這座山的其他出入口處，和在衛城逃竄往其他地方的大小道路設卡檢查。
左棠虞寧和衛庭燕汐原四人就在白影衛在衛城的據點客棧別院裏，仔細查看，白影衛首先從山神廟地底搬運送回的物料資料。
“或許，還有一個地方我們可以派人去看看，”衛庭放下資料，他們四人裏只有他是衛城的地頭蛇，作爲摘星閣閣主他必然要對自己的地盤瞭如指掌。
虞寧看一眼衛庭後，告知道，“你說的是衛國皇宮的話，我也已經派人過去了。”
衛庭點點頭，表示放心了。
四人又看了一會兒資料名錄後，強迫自己也看不進去多少的燕汐原岔開話題，聊一點兒輕鬆的。
“我聽說原衛國皇宮是在陵墓上建立起來的，應該……沒有這回事兒吧，哈哈，這當皇帝的要怎麼睡得着喲。”
自以爲講了不錯笑話的燕汐原忽然被三雙眼睛盯住，眨巴眨巴眼睛後，燕汐原躲去衛庭身後，並蹲下身努力地藏起來自己。
“我錯了，我不說話了……”
衛庭轉身過來，看着燕汐原的眼睛，輕輕搖頭，“不，是你提醒我們了，地面上的皇宮沒有問題，可地底就不一定是，普通的地穴工程不可能有整座山和地底挖空，可若是皇陵就不是了。”
前朝以前還有數個朝代，到現在皇帝們都還有樣學樣在繼位之後就開始選定和建設自己的皇陵。
少則十年，多則數十年，加上幾萬幾十萬的人工參與，別說挖一個地宮，就是把整個衛城復刻進地底都不無可能。
“玄一，你把這些藥分給大家，進地底的話都要喫一顆再備一顆，”左棠把近半年閒暇時說煉製的解毒丹讓玄一去分下去。
虞寧以左棠的名義去寫調令，讓附近的燕國駐軍也過來幫忙，地宮的規模超乎想象大的話，白影衛的兩三千人就不夠用了。
翌日，天色大亮之後，左棠四人來到了城郊山裏的聖神廟地底。
徐恩立躬身稟告道，“已經解救受害百姓八百餘人，但有十個餘孽從這道牆的機關逃走，我們還未能破解。”
徐恩立的語氣帶着自責，他是把一部分人被藥暈的血魔教暫時關押在這個牢房裏，卻沒想到他們會在關押“血奴”的牢房裏佈置機關。
對機關學有所涉獵和研究的衛庭，在燕汐原緊張兮兮的陪同下，也和兩個白影衛裏的機關大師一起再找了番開關。
但無論怎麼檢查，這就是道實心的牆。
“地底光線黯淡，極可能是障眼法……”虞寧想通時，第一時間把左棠撈進懷裏抱住，他看去徐恩立，“稟告你的那個白影衛在哪兒。”
“您是說……”徐恩立身體一晃暈倒了。
左棠乾的。
“你嚇到我了，以防萬一，大家都暈比較好，”左棠眨巴眨巴眼睛看去虞寧，左棠來前給自己和虞寧衛庭他們餵了藥，在場三十多人，只有他們四人藥不倒。
所有人都暈了後，就比較好檢查了，確定不可能被易容改裝的玄一等人進來，將那四個核心的血魔教高層揪出來了。
再一番嚴厲的審問後，他們供述地宮的存在，但地宮的入口不好找，只有比他更高級的教主副教主聖女等纔有資格知道。
以及血魔教的提前準備，他們在裏面生活幾十年都不成問題，只要他們還活着一人，血魔教都能在未來席捲重來！
虞寧親手殺了這位到死也不知悔改的血魔教餘孽高層。
左棠握住虞寧的手，安撫道，“戰亂纔是血魔教壯大的土壤，等天下安定了，他們再跑出來也不過是跳樑小醜而已。”
【01：宿主，我要不要試着說？】
作爲超脫普通人類視角的01，它是把地道、衛城等看得明明白白，它說的話能省卻左棠和虞寧好幾年的功夫。
【01：萬一我掉線的話，我就和小鈴鐺一起睡覺，這個世界好……無聊的。】01非常確定虞寧能照顧好它家宿主，以及這個沒有網絡的世界好無聊呀，左棠能體會到的樂趣，對系統智能來說都不太能算是。
【左棠：01，謝謝你。】
【01：地宮的入口在衛國皇宮的龍椅下，衛國皇族和血魔教有脫不開的關係，莫襄楠身體有母蠱，她現在變得非常可怕和厲害，您和大人……】【01：誒，我怎麼還在？】戰戰兢兢說半天話的01，發現它和左棠的聯繫還在，所以其實很久之前開始它就能把這些都告訴左棠了。
【01：嗚嗚嗚，可憋死本統了，我還知道具體的血魔教餘孽名錄，被抓走莫襄楠的那個傢伙燒掉了！】
【左棠：現在也不遲，別哭別哭，你真的嫌無聊就去睡覺吧，我會保護好自己和阿寧的。】
左棠安撫好了01後，立刻搖了搖虞寧的手，他們從衛城審訊的牢房裏出來，他看着虞寧的眼睛道。
“我知道入口以及所有血魔教成員名單來歷……”
左棠都覺得自己這話說得非常不科學，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虞寧的視野，他不可能比虞寧知道更多，但他就是知道了，且不做任何掩飾地說出來了。
虞寧沒有大驚小怪地詢問，只微微一笑，“你說。”
左棠立刻把01告知的地宮出口和地宮裏人員等情況和虞寧說，再到審訊牢房外的書房裏，把具體名單寫下來。
這裏面還包含北梁燕國楚國一些富商高官甚至皇族的名字，只有這些人的暗中庇護，才能讓血魔教餘孽一而再地死灰復燃和迅速壯大。
在左棠和虞寧這裏，那些魔藥的買家和賣家同罪！
而在有左棠告知莫襄楠身體母蠱異變的前提下，玄一等人還是差點讓她逃脫，這時虞寧在左棠的額頭安撫地一吻，他執劍而上。
虞寧不是怕左棠擔心他，他是怕左棠被他嚇到。
“表、表嫂好厲害，”燕汐原就是想說虞寧好可怕，那凌冽陰寒的外溢真氣，和那壓着莫襄楠虐打的殺招劍術，虞寧更像是施暴者。
半年後的虞寧已經追上左棠的六層《長明功法》，虞寧的戰力還要強過他闖蕩江湖追殺血魔教餘孽的“血衣”時期。
最後的結果毫無疑問是虞寧將已經徹底狂化、喪失人類理性的莫襄楠斬於劍下。
“先別碰她！”左棠喊話後，要去收拾屍體的白影衛們停步，左棠走來，金針在莫襄楠身上紮了幾下，纔再站起身。
“火化吧，我們看着它燒完。”
其他方式都不能排除莫襄楠身體裏的母蠱或可能復活。
白影衛們非常高效就在地宮的衛國舊皇宮廣場，搭起了足夠燒三天三夜的柴火堆，左棠四人就在邊上看着它燒了三天三夜。
01確定過後那東西是死了後，左棠纔不再那般警戒。
【01：真頑強啊，真燒了三天才死！主人，我和小鈴鐺一起睡覺去了，我設置了觸發機制，或者您需要我時就多喊我幾聲，我和小鈴鐺能聽到的！】
【左棠：好。】
左棠偏頭看去虞寧，“我們休息休息就回燕都吧。”
“都聽您的，”虞寧走到左棠身前半蹲下來。
左棠大概知道自己這輩子是脫不掉神棍的帽子了，俯身，他趴到了虞寧的背上，讓虞寧揹他回落腳的據點去。
一樣在邊上陪着大夏天烤火三天的燕汐原也牽起衛庭的手，興致勃勃地問道，“要不要我揹你？”
衛庭橫一眼比在燕都皇子府裏還要黏人的燕汐原，沒有甩開他的手，只是目光沉沉地看去那衛國皇宮保存還算完好的宮殿。
忽然之間，他發覺過去二十年他殫精竭慮所追逐的皇權是如此的噁心、骯髒和索然無味。
在左棠虞寧一行人回到燕都後，他們針對血魔教餘孽的清算纔剛開始，首先就是投降進燕國的部分衛國皇室們，以對應罪名進行清算。
北梁那邊以虞寧九王的名義，讓幽玄衛回去一趟。
再送了一份名單去給已經成爲太子的楚毓羣，在對血魔教餘孽的清理上，沒有國別之分。
歷時一年，血魔教徹底成爲了歷時。
左棠的日常還在爲血魔教所犯下的罪惡進行必要善後和補救，那些被救出來的兒童少女們，有被長期試藥中毒過深的，有失血過多被傷到底子。
這些都要左棠花時間花精力去幫他們養好。
左棠也才知道幽玄衛大部分成員的來歷，是曾經被虞寧順手救出的“血奴”們。
燕國曆恆元四十年，從最初的七國變成了三國鼎立，燕國曆恆元四十二年，楚帝駕崩，楚毓羣順利登基。
同年，楚國和北梁的邊境衝突一夜爆發到，楚國舉國來犯，纔剛十二歲的北梁幼帝掛旗投降。
燕恆柯突然病重錯失了分一杯羹的機會，他不繼續在幾個兒子裏養蠱一般地耍來耍去，他冊立燕汐原爲太子，讓他監國。
又在養病期間頻繁把燕汐原喊來訓話，讓他警惕左王府做大，警惕白影衛對宮裏宮外的滲透，警惕燕汐原那個生不出孩子，又不讓燕汐原納妾的太子妃。
燕汐原乖乖聽了，然後他把燕恆柯架空起來了，不讓蕭貴妃之外的任何人接觸他和給他傳消息。
燕恆柯被氣到吐血，只兩個月就病逝了，燕汐原登基，衛庭成爲了一國皇后。
同這一年，左王府的老太君大限已至，在睡夢中病逝。
辦完喪事的一年後，左棠和虞寧掛印離去，留下了後續安置白影衛和幽玄衛的章程，具體到燕國和楚國之間決出勝負以後。
中原通過西域的一山道關隘處開設着一間客棧，左棠和虞寧攜手到來，半個月前，他們憑藉着超凡入聖的輕功登裏的天池。
現在他們打算在這個客棧裏短暫修整些時日，再決定下一個目的地。
客棧的樓梯走下兩個完全在左棠虞寧意料之外的人物，衛庭揚眉一笑，“令狐兄，薛兄，接下來打算去哪兒，帶上我們吧。”
“表哥！你們也跑得太遠了吧！”
已經二十八歲的燕汐原頂着他的娃娃臉喊話，他跑下來對着左棠一頓傾訴，他和衛庭一路找過來好多次都是差點兒追上了。
“你們……想明白了？”左棠並不排斥結伴遊歷，相反，四個人一起互相還能解悶，遇到麻煩也能有個照應。
但不同於他和虞寧很早之前就決定要執劍江湖，看遍諸國風光，衛庭和燕汐原一開始的志向可都是要當皇帝的。
“皇帝已經當過了，沒意思，這守江山的苦活兒就讓給楚表弟吧。”
衛庭笑吟吟地迴應道，燕汐原不喜讀書，自然也不喜歡每天被困在御書房裏處理政務，在燕汐原當皇帝的幾年，都是衛庭在處理國事。
衛庭和燕汐原互相深入地聊過，他們的心思很早之前都有了轉變，卻都以爲對方還留戀皇位一直在宮裏堅持陪伴着。
現在他們能免去百姓一場戰亂之苦，還能從那看不到盡頭的帝王生活裏脫離出來……衛庭相信自己不會後悔。
“行吧。給你們看我的新畫，我和阿寧去天山看天池了，快要冷死了，但真的超級好看，差點兒捨不得回來了……”
左棠絮絮給衛庭和燕汐原說起他和虞寧去怕天山的經歷，還運氣非常好地採到了五百年份的雪蓮。
虞寧笑看着左棠，再喊來掌櫃點些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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