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原來是王爺
帶隊的小頭目氣急敗壞,馬鞭子高高舉起,“我等奉···”
“本王面前豈容爾等放肆。”光王把腰牌拿在手裏。
頭目被光王的氣勢震住,那人手裏確實一塊蟠龍踞虎瑩潤通透美玉。
“不知王爺駕臨寒舍,末將也是奉旨行事,緝拿叛賊,”一面說,一面衝手下遞眼色。
其他人奔前後堂。“牙將,這裏有一人。”一個士兵喊道。
光王跑過去,衆人只看到一個身披斗篷,秀髮如雲堆疊的背影。
“王爺,嚇煞奴家。”柳葉嚶嚶哭泣。
“王爺恕罪,前幾日賊黨主犯的妻女有幾人潛逃。故而奉旨排查追捕。”
光王走到柳葉身邊,輕輕地擁住她,“你懷疑本王的女人是逃犯?”
“屬下不敢。”
“這樣的誤會,本王不想再經歷第二次。”光王冷冷地說。
頭目帶領人馬離開,京城裏王爺挺多,這是哪位?
氣勢逼人不怒自威,讓人不寒而慄,小頭目暗自思忖。
這位身有異香,容顏絕美,蘭心蕙質的女子,從什麼時候走進自己夢裏?
手上一空,光王回過神來。柳葉退到一旁,福身拜謝:“多謝王爺出手相救。”
原來這位自稱李某的人是位王爺。他韜光養晦多年,剛纔危急時刻,他竟然不加避諱露出爪牙。
“是我給姑娘帶來麻煩,我行事多有不妥,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事急從權,王爺亦是一片好心。”
柳葉燒壺開水,光王拎進屋自行泡茶。
柳葉織好的布放在家裏,這陣子沒人進城去,萬一點正掛了,找誰說理去。
光王寫了兩行字,獻寶似的拿給柳葉看。
柳葉接過來念道;“水向石邊流出冷,風從花裏過來香。”托腮欣賞光王的字跡。
彎起一雙明眸笑吟吟道:“公子的字是胸有千壑的氣度,詩句是野鶴閒雲的風度。”柳葉頜首讚歎。
“這都被你發現了。”光王難得的開起玩笑,負手自我欣賞。
柳葉捲起紙張拿走了,丫頭拿去珍藏?柳葉奔廚房去了。“公子繼續。”柳葉指指筆墨。
“你竟然拿我的墨寶當燒柴。”光王抱怨。
“要是被有心人看到,向我求取公子墨寶,我上哪裏尋去?”
午時過了,光王好不容易出來,沒有走的意思。柳葉沒有準備午膳的意思。
光王不拿自己當外人,他溜達出去拐到廚房一看,最後那點柴火燒開水了。
揭開米甕乾乾淨淨,瓦罐有混着麥豆的粗飯。
這過的什麼日子?
“我出去一趟。”光王進屋告知柳葉。
柳葉追出來,“王爺。”
光王手裏挽住繮繩,牽馬要走。柳葉神色鄭重:“王爺,小女子有話稟明王爺。”
光王先自開口:“這裏沒有王爺,只有一位想要放任自己天性的李某。”
柳葉正色說:“小女子不希望王爺因爲無關緊要的人和事,而讓自己置於困境。”
柳葉話語說得委婉,但臉上是一副和他劃清界限的神情,
柳葉打開院門,“王爺多多保重。”她下了逐客令。
“好,如你所願。”這幾個字,光王咬得很重,他是咬牙說的。光王牽上踏雪,大步出門。
“等等。”柳葉衝進屋去。
光王一隻腳門裏,一隻腳門外。他沒有回頭,這丫頭知道自己話說重了。光王暗自思忖。
柳葉手捧斗篷,又衝出來。
“這是公子的衣物。”
“呵呵。”光王冷笑,一張臉凍成冰。“隨便扔哪裏去吧。”
踏雪感受到主人的怒氣,用頭頸輕輕地靠蹭光王。
光王上馬揚長而去,沒有和站在門口目送他的柳葉告別。
這丫頭性格也太沖了,怎麼着他也是好心。不領情也就算了,還要跟他橋歸橋路歸路。
她當自己是誰呀?他可是堂堂王爺,屈尊降貴地跑去看她。
放馬跑了一段,光王冷靜下來,覺得不可思議。兄弟子侄百般奚落,他眉頭都不帶皺一下。
柳葉一句話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正是因爲在意,太在意所以纔會如此。
光王回府,侍妾畫扇迎上前來。畫扇打小服侍光王,對光王盡心盡力。
及到年長一些,光王收在房裏。畫扇吩咐侍女給光王準備午膳。
光王一早跑出去,天都過午,餓着肚子跑回來。
但一想起乾乾淨淨的米甕,想起竈冷甕空的那間陋室。他一點胃口都沒了。
雖然比不得其他王府,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海里遊的,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一桌子菜,有的盤子可能動都沒動。
他的飯桌也是四個盤子六個碟的。他在這裏大飽口福,有的人卻沒米下鍋。
他又不能堂堂正正,打包去給誰誰送去。
別人對他如何,他不會有分毫感受,同樣他對別人也不該有分毫動容,因爲他是什麼都不懂的人。
如果他做出有悖於別人給他定位角色的舉動,後果可想而知。
一個用憨笨的面孔欺騙所有的人,而且一騙就是二十多年,這個人心機多麼深沉?這個人該會多麼可怕?
他的本性一旦露出蛛絲馬跡,他的人生就快走到頭了。
那個聰慧的女子,得知他王爺身份。看到自己爲了她,不再掩飾本真的自我。
所以那個聰慧的女子纔會冷言冷語,回絕他的好意。她又何嘗不是在用自己方式保護他。
光王氣鼓鼓地離開,柳葉關上院門。
張家兄弟兩有幾天沒來,各家都把院門關得嚴嚴實實,誰都不想出門觸黴頭。
今天斷炊,柳葉就棗子喝溫水。胃裏熱乎乎的,眼裏是溼乎乎的。
哎,以前沒發現自己是個淚水包。柳葉擦乾眼淚,裹緊斗篷。
哭有什麼用,還是動手來得實在。她坐在織布機前,直到天色暗下來。
燈油也沒了,她站起身,想要回到臥室。既能節省燈油,又能保存體力。
張發懷裏揣着兩個餅子,和張旺一溜煙跑過來。
現在哥倆尤其是張旺,黑天不敢出門。那天刑場恐怖場面,在兄弟兩心裏留下陰影。
可是爲了給柳葉姐姐送大餅,他兩鼓起勇氣走出家門。
柳葉打開院門,哥倆也不進院子,把大餅往柳葉手裏一塞,“姐姐,趁熱喫。”他兩一溜煙往家跑。
這兩張熱乎乎的餅,令柳葉胃裏熱乎乎的,眼裏溼乎乎的。
餓了喫糠甜如蜜,飽了喫蜜蜜不甜。這兩張熱乎乎的大餅,柳葉覺得太美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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