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地動
冬霜雙腳用力一踢馬腹，駿馬撒開四蹄向前竄去。
冬霜催馬衝進洞裏，這座寬敞的石洞，竟然是洞中有洞。他追尋聲音方向狂奔。
洞口外一塊巨石從天而降，江遙向洞口衝去，耳聽得身後有破空聲，他揪住地上的人向身後投擲過去。
駿馬看到巨石降落，它嘶鳴一聲堪堪在巨石前停住腳步。冬霜滾下馬來，也不管巨石正在下落。從巨石和地面的空隙間滾進去。
“公子。”冬霜大喊一聲。
江遙耳聽八方，聽到洞口處有響動，以爲是忘川堂的門徒，剛要出手對付他，冬霜喊得及時。
冬霜根本沒注意到自己有多麼僥倖，差點就成了肉醬，他和肉醬只差了毫釐距離。
冬霜飛快起身，跑到江遙身邊。“公子，劍。”
江遙接劍在手。拈花愚人和手下準備離開，江遙和冬霜上前纏鬥。
拈花愚人使出雙鐗，雙鐗舞動密不透風。江遙一柄寶劍大開大合。四位舵主圍住冬霜，冬霜毫無懼色。
四位舵主中有參加刺殺李德裕的殺手，認出江遙就是那天殺他們同伴的仇人。恨不能一箭穿心殺了江遙。
幾撥人從幾個方向涌進來，團團圍住江遙和冬霜。拈花愚人、四大舵主撤退。那位殺手不得已跟着拈花愚人離開。
其他人且戰且退，江遙和冬霜不在追趕，放任他們離去。
李儉和黃生來到山上，“大家分頭去尋找，看看有沒有可疑之處。”
在密林裏找到冬霜的坐騎，人卻不知去向。兩隻青青飛回來，站在馬背上，看着一幫人在草叢，在巨石間，在密林裏尋找。
一個吏卒在草叢發現一隻中箭的鴿子，交給李儉。鴿子腿上有隻竹管，竹管裏一張紙條。上面寫着：官兵上山。
忘川堂耳目可以，這邊他們剛剛動作，那邊鴿子上山報信。
“這是我兄弟的箭矢。”箭矢的尾羽是雉雞的羽毛。黃生拿過箭矢，很爲冬霜擔心。發生了什麼事情？冬霜沒來得及等到救援。附近也沒有打鬥痕跡。
一羣人圍住石頭打轉，無從下手。張謙帶領一千名士兵上山。
“有什麼發現？”他問李儉。
“府尹，屬下無能，一無所獲。”李儉把紙條遞給張謙。
“你去把兩個師傅請上來。”張謙吩咐侍從。
一會侍從帶着兩個中年人過來，“兩位師傅，煩勞二位看看這裏有何機關？”
“是，大人。”兩個師傅帶上錘子、鑿子的一堆工具，去排查情況。
江遙和冬霜沒有追趕忘川堂的餘衆，擔心中了他們的機關埋伏。洞裏此時安靜下來。
“你呀，剛纔多危險知道嗎？冒冒失失地闖進來，不要命嗎？要不是他兩給你騰地方，你剛纔就是一堆泥。”江遙眼睛裏隱隱噴火。
雙手在他肩背處輕柔捋過，確認他沒有受傷，江遙神色稍霽。冬霜看向洞邊剛好夠自己容身的一寸地方，好危險呢。
“公子，冬霜下不爲例。”冬霜很誠懇地保證。
看到江遙安然無恙，冬霜很開心，自己剛纔命懸一線都忽略不計。
江遙剛要張嘴說話，覺得腳下在晃動，冬霜伸手抓住他。地面從一開始的微微晃動，到洞穴裏石塊不停地掉落。
地震了，江遙反手握住冬霜，事發突然根本不給兩人思考時間。
兩個人向洞穴深處跑去。剛纔忘川堂的人就是朝這個方向撤退。
地面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大，洞裏黑乎乎地，只聽到碎石掉落的聲音。
兩人幾乎站立不穩，江遙把冬霜帶到懷裏，用自己身體護住他。
“公子。”冬霜掙脫着要脫離江遙護佑。
“別動。”江遙身體一僵，一顆碎石砸在他背上。
冬霜沉默儘量穩住身形，加快步伐。雖然不知道前方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往前，是他們唯一的路。
拈花愚人在門徒簇擁下，拐進洞中洞。門徒隨手關閉洞中洞的入口。江遙他們即便是追上來，也找不到走出洞穴的正確出口。
“那兩個小子可以在石洞閉關修煉。”那位未能如願手刃江遙的殺手幸災樂禍說。
“等到世人發現他們時候，兩人估計都已經下地獄烹油鍋。”另一位舵主附和說。
江遙和冬霜的舉動令忘川堂一衆門徒憤恨，膽大包天到針對忘川堂下手。
那個叫江遙的傢伙，若不是官府追捕他們風聲很緊，他們不會放過江遙。沒想到這傢伙不知道死活自己找上門來。
地面在晃動，“堂主，地震了。”幾位舵主近身保護堂主。
那個江遙真是災星，他來了，竟然地動山搖。拈花愚人在心裏咒罵江遙。
一行人向洞口方向飛掠而去。越往裏走洞穴越狹窄。只是備用的緊急出口，平時用不上。
前面一堆人行進速度開始變得緩慢。火把的光芒隨着大地晃動而飄忽不定。
火把的光芒將人們的身影投射在石壁上，影子隨同大地的震顫扭曲變形。
四位舵主小心地護衛堂主前行，“讓開，讓開。”他們一路吆喝。
前面的人卻是避無可避，洞穴逼仄狹隘，只能容許一人貓腰通過。前面的只有往前走，才能騰出空間。
拈花愚人繃緊一張臉，面具扣在臉上，呼吸不暢。因爲狹窄的孔洞裏面，空氣流通不通暢。
大地一陣劇烈晃動。前面傳來驚叫聲，驚叫聲瞬間戛然而止。
“洞塌了，洞口被堵死。”驚恐地聲音在狹窄的洞穴裏迴盪。
洞塌了？兩個舵主彎腰舉着火把上前查看。可是根本過不去。前面的人開始向後涌。
前面傳來的騷動，影響到後面壓陣的人。“堂主，怎麼辦？”
“我們是不是往回走？”人羣一陣嗡嗡聲。
人們開始擔心在地動山搖的自然力量面前，無形中成爲人肉餡餅。
“肅靜。”拈花愚人一句波瀾不驚地話，卻帶着無形的威力，人羣立馬安靜下來。
“堂主？”舵主請示堂主意見。
堂主率先轉身，門徒默默跟上。亂石還在噼啪地掉落。一行人回到洞中洞的入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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