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差距
若不是管理賬目經商需要讀書認字，估計她現在大字不識幾個。從小跟着父親走南闖北經商聚斂財物，一身男兒裝。
女孩子所擅長的才藝，秀英聽這些美嬌娥說的頭頭是道。羨慕的同時，心裏有些自卑。
怨不得陪伴在江大哥身邊這些年，卻不能成爲江大哥放在心裏的女子。只怪自己不夠優秀。
玄乙看待秀英和朗寧兩人，好比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覺得兩個女孩子都是各有千秋，兩人的魅力不分伯仲。關鍵是兩人擅長的領域不同，但同樣出色。
秀英喜歡喫奶酪配上冰塊，再加上橘子瓣，酸甜爽口。炙烤的鹿脯軟硬適中，味道鹹香。秀英從專業角度品評御膳房的廚藝。
“若論詩文，我最是喜歡建安七子曹植的文章。《洛神賦》簡直就是神來之筆，讀這篇文章，似乎能想象到曹子建一氣呵成噴薄如泉涌的才氣。”
“王羲之的《蘭亭序》這是書文雙絕。當世書聖張旭，以書法著稱，可惜文采略遜色些。王羲之書法冠絕於世，文采斐然，又是風流倜儻人物。”女孩子一雙漂亮的眼睛頗有神往之色。
“以後姐姐擇婿是否就按照王大才子的標準遴選？”另一位女孩咯咯笑着打趣她。
其實這樣的人物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秀英想江大哥就是王羲之那樣多才藝，風流倜儻人物。
“當世就有這般驚才絕豔的人物。”玄乙斟酒，和諸位女孩遙舉酒杯示意。
“狀元郎周羽，新晉兵部侍郎柳葉，還有江湖上名頭響亮的謫仙江遙。就我所知，這幾位和古人比較也絲毫不遜色。”
江遙---京城第一美男子，還是不做考慮吧。幾位的視線不約而同轉向朗寧，據說江遙有可能是駙馬人選。
差距啊。秀英埋頭於美食，和這些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女子相比，自己簡直是一身銅臭。
意識到差距，她有些自我厭棄般地暴飲暴食。不知道下肚幾碟子冰塊奶酪，幾盤子玫瑰花糕，幾碗雞肉餡料餛飩，幾塊烤制鹿脯。
營帳裏忽然安靜下來，秀英浦一擡頭，見衆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她左右環顧，怎麼了？都不說話，看着自己幹嘛？
空盤子空碗已經被宮女隨手收拾。奧，好撐，秀英捂住嘴，飽嗝還是衝口而出。
有的女孩子心裏鄙夷秀英的做派，眼神裏帶上輕視的色彩。好沒見識的女子，長得倒是清秀可人，這樣的場合女孩子總是要矜持自持些的好。
“秀英，作爲杏簾在望酒樓的掌門人，你從美食家的角度品評一下御膳房的廚藝。”
常聽父兄提及京城裏一位女子很了不起，年紀不大獨自撐起一份家業，經營一家很有聲望的酒樓。原來說得就是她。
“姐姐，我的答案想必你們都知道的，因爲做遠比說更靠譜。”秀英一句話將自己剛纔行爲合理化。
第二天金吾衛在當地的獵戶中找來兩個人帶路，至少陷阱、捕獸夾之類不會無辜中招。
武宗對王懷等人抱怨道：“朕出來就是爲了放鬆，你們卻保護過度。讓朕放不開手腳，放不開手腳如何放鬆。再說你們是不是懷疑朕的自保能力。今天別在像昨天似的，朕不要你們裝在套子裏保護。”
王懷和柳葉俯首聆聽武宗訓斥。武宗言罷，柳葉跪下請罪說：“陛下，您是天下人的王。陛下的安危維繫的就是天下人的安危。臣不敢擅自作主張，不顧及天下人的安危，而陪伴陛下逞一時之快。”
武宗呵呵呵地笑，指着柳葉說：“柳葉，柳葉，朕之所以讓你和周羽籌辦此次行動，就是想着你們年輕，年輕人有衝勁，沒有條塊約束。怎麼朕聽你方纔直言，比李相還老成持重。”
柳葉堅持說：“陛下，既然陛下信任微臣，微臣竭盡心意不辜負陛下信任。所以微臣斗膽直言犯諫。”
武宗：“朕給你彌補直言犯諫過錯的機會，跟在朕的身邊，不離左右。”
武宗上馬，馬鞭子一甩，寶馬快速飛奔。柳葉迅速追上去，與他並駕齊驅。兩匹馬風馳電掣，武宗迎風大喊：“痛快。”
到了山腳下，馬速慢下來。王懷帶領將士們有在前面開路，有在後面斷後的。
“王懷，是看你還是看獵物？你這般大張旗鼓，獵物早就聞風而逃，去，後面去。”武宗將王懷攆走。
王懷無奈，讓兩位獵戶在前面帶路。柳葉陪在武宗身邊。聖上真是任性，他一任性不要緊，手下人護衛難度增加。
柳葉留意周圍的動靜，身旁武宗啊地一聲，柳葉飛快地護在武宗身前。迅速地查看四周，並未發現可疑情況。
“陛下。”柳葉一雙盛放星光的明眸專注而認真地凝視武宗。
柳葉幾乎是貼身護衛，這雙眼睛好美，武宗不知不覺被這雙眼眸吸引。
“沒什麼，樹枝刮到臉而已。”武宗原本是惡作劇。那雙眼睛裏的緊張和認真，讓他不好意思說，沒什麼，逗你們玩而已。
前面有兩個獵戶帶路，至少腳下的路不必步步驚心。一羣羚羊在樹林間跳躍，金吾衛放出去的獵狗將羚羊羣驅趕到這個方向。
武宗兩眼神采奕奕，彎弓搭箭，箭無虛發。羚羊羣慌不擇路，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何況羚羊還有防禦用的銳利的羚羊角。
羚羊抱着魚死網破，殺出一條血路的態度奔着人羣來了。
柳葉單手摟住武宗，旋身飛起，武宗一陣眩暈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他和柳葉並排坐在一根遒勁的樹杈上。
武宗探手在柳葉後背，嘴裏嘀咕道：“沒長翅膀，剛纔明明是飛上來的呀。”
武宗稍微有些動作，樹杈跟着晃動。柳葉護住他，小聲說：“陛下，坐着別動。”
樹下王懷帶領手下和羚羊羣周旋。武宗看着下面人羣和羚羊羣你追我趕地一通混戰，憋不住地想笑。
羚羊羣和人羣的角逐場面更傾向於滑稽，而不是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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