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誹謗
柳葉推辭說：“陛下國事操勞，微臣不便打擾陛下。微臣在兵部還有業務要處理，微臣要趕回去加班。”
柳葉太年輕，聖上寵愛過濃，難免樹大招風。武宗心想，這位倒是知道進退。君臣又閒話片刻，柳葉回到兵部。
薛尚從除夕之夜留在軍營，一直到上元節都沒回過家。魏翔的兒子被薛尚收爲養子一事，在軍營傳得沸沸揚揚。
魏翔和薛雲衡表面上按兵不動，背地裏將消息放出來，還加了不少材料。
諸如，魏翔捨不得愛子，可是薛尚因爲自身原因，苦苦哀求魏翔討要他的兒子。畢竟魏翔和他還是親眷。
薛尚的自身原因害苦了鳳嬌小姐，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和獨守空房差不多。可惜了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
薛尚曾經有多令人豔羨，如今就有多滑稽可笑。他出遠門回來，一連半個月在軍營和士卒同吃同住，在有心人的加工潤色下，成了他逃避現實，辜負美人的佐證。
上元節薛尚給將士們放了一天假，三千兵勇都是在本地招募。回去看望高堂老母，妻子兒女也是人之常情。
張興在家養傷，媳婦香蘭忙裏忙外照顧他，還要照顧孩子。張興不以捱打爲念，能名正言順地窩在家裏守着老婆孩子，也挺美。
上元節這天，香蘭早晨出去購物，香蘭身穿鳳嬌送給她的蜀錦裁剪的衣服，頭上珠花點綴，一身富裕之家主婦打扮。
香蘭去酒肆給夫君買益州老窖。酒肆前人們排起長隊。香蘭站在隊尾，後面陸續還有人來。
“最近益州城有個笑話，你們知道嗎？”香蘭身後有幾位夫人在閒聊。
“我夫君今天從軍營回來，他們軍營今天放假。”其中一位說。
“節度使的乘龍快婿，沒想到是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自己不能生養，收養他親戚的兒子做養子。”
“李小姐也是貞潔烈婦，應該和他和離，白白守着他幹啥。”
“所以說命裏註定真對，他就是扶不上牆的人呢，當初配不上李小姐，現在給李小姐提鞋都不配。”
夫人們討論得熱火朝天，一開始還壓低音量，有些顧忌，說到後來爲李家小姐憤憤不平，竟然高聲討論起來。
自己無能爲力做到的事情，別人做到了，心裏總歸不服氣。
不管這事是真是假，八卦一下當年何等風光迎娶西南第一美人的幸運兒還是挺過癮的一件事。
看到當年一朝昇天的幸運兒，如今啪嘰摔倒地上，豈不有趣。
香蘭回身加入論壇，“你們哪隻眼睛見到實情？”
“什麼叫哪隻眼睛見到實情，大街小巷都在熱議的事情，肯定是有人知道實情，所以纔有這一說。你這位夫人，沒人強求讓你相信。”一位夫人不滿地反駁她。
“既然你們沒有哪隻眼睛看到實情，就不要無事生非，在這裏胡言亂語擾亂視聽。”香蘭毫不客氣地阻止這些人誹謗薛尚。
“這位婦人，你這話說得好沒意思。和我們爭論什麼，有種你去堵住悠悠衆口。”
“我兒子從軍營放假回來，誇讚他們長官可好了，在軍營一住就是半個多月，除夕都是在軍營過得。他們長官就是那位乘龍快婿。老身心想，小孩子哪知道他們長官心裏苦衷，放着嬌妻富貴不享受，窩在簡陋的軍營裏。這不是不打自招嗎？小孩子只看事情表面。”
一位老婦人搖頭晃腦地說。香蘭呸吐一口，厲聲說：“你七老八十，還爲老不尊在背後嚼舌頭根子，不怕長官震怒，治罪你兒子。”
“你這人好不曉事，我們說我們的，你不願意聽，哪涼快哪裏待着去。難不成你是李府的人？”一位夫人上下打量香蘭。
其他人用研判目光看着香蘭。一人嗤笑說：“你是李府的人也好，不是李府的人也罷。整個益州城的人都在議論此事，難道你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巴。”
“夫人，打多少酒？”和幾人嗆嗆功夫，輪到香蘭打酒。香蘭抱着十斤的酒罈子回家。
香蘭回到家還怒氣衝衝，臉色不善，咣嘰一聲將酒罈子放下，差點失手賣了酒罈子。張興哄孩子玩，看媳婦上街回來不高興。
“相公，你們頭兒薛尚在外面風評不好。”
香蘭在外面維護薛尚，回到家和張興說起這事有些小小幸災樂禍。誰讓薛尚打自己相公，看在小姐面子上，他也不該下手。
“那是因爲有人羨慕嫉妒恨。”張興不以爲然地說。
總有喫飽了撐得無聊的人，在嚼舌頭根子，誰人背後無人說。張興沒想那麼多。
“什麼羨慕嫉妒恨，哎呀，說得可難聽了。我都給他們氣到了。”香蘭想想他們的對話還生氣呢。
“娘子，咱們不氣，犯不上。薛大哥好人有好報，有多少人眼熱的不行。益州城裏我敢說第一個眼熱薛大哥的人就是魏翔，那個傢伙看不慣薛大哥。”
張興和薛尚這些年一直和魏翔、薛雲衡針鋒相對。兩夥人若不是有李將軍坐鎮，估計都能相互火併。
香蘭抱起兒子，“兒子，和爹爹在家乖不乖？”
“孩兒可乖了，有聽爹爹的話。”
張興看着自己聰明可愛的兒子，爲薛尚着急。“我成家晚，都抱上兒子，薛大哥成家五六年了還沒動靜呢。”
“就因爲小姐沒孩子，姑爺被人詬病。我去給你打酒，幾位婦人嘰嘰喳喳地議論姑爺，說什麼姑爺不中用，無奈收養魏翔的兒子做養子。說得可難聽了。”
香蘭對鳳嬌也是忠心護主那夥，聽到外面的人編排鳳嬌和薛尚，恨不能告訴鳳嬌，讓將軍派兵去封堵這些人的嘴巴。
香蘭想不通薛尚爲什麼這麼做，當年姑爺對小姐呵護備至。男人真是靠不住，天仙一樣的小姐娶回家中，就放置不管。
“姑爺難道真是在軍營都不回家嗎？”
“薛大哥一心撲在軍務上，他待在軍營不回家有啥大驚小怪，又不是待在妓坊不回家。”張興還想不通呢，女人事就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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