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美人 美男
石雄在一棵樹下站住，仰頭望高出其他樹木一截這棵樹冠，“我們到上面坐着安靜說話。”
石雄徵求柳葉意見。柳葉眉眼含笑，“好。”
隨着話音，柳葉飛身躍上樹去。柳葉端坐在一根遒勁的枝丫上，探頭往下看，天色昏暗，樹冠又高，他只能看到石雄身形輪廓。
石雄也運起輕功，攀附枝丫上來。坐在柳葉對面的枝丫上。石雄注視對面像暗夜裏星辰的眼眸。
“柳葉。”柳葉坐在自己對面，可是思念之情卻開始涌上來。當他得知柳葉女子身份後，他用盡全身力氣抑制自己噴涌的情感。
就像現在，他坐在柳葉對面，和柳葉四目相對，他只能小心翼翼壓制自己情感。此刻，他什麼都不想說，只是這樣靜靜地注視他，歲月靜好。
螢火蟲提着燈籠在密林裏飛來飛去。他見過最美的燈籠，是那年上元節江遙送給他的。柳葉的目光追隨螢火蟲。
“林子裏的小精靈真美。”柳葉輕聲說。
“柳葉，你師父是個高人吧？”石雄忽然八婆地來了一句。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呢，哪怕一點點的喜歡，我只想在你心裏佔據一點點位置。
那位能在夢裏讓你哭泣的師父是怎樣的人呢？
柳葉從小精靈的身上收回視線，“他是一個完美的人。”
石雄從柳葉的語氣裏聽出了柔情似水。是這樣，完美的人，柳葉眼裏完美得人該是何等風采！
兩人安靜地在樹冠上對坐半天。石雄帶着柳葉從樹上下來，回到湖邊。湖水邊篝火通明，衆人席地而坐，鮮美的野味已經出鍋。
郡守望着攜手走來的兩人，笑道：“石將軍，你們兄弟二人情深義厚，躲到一邊說悄悄話，不屑於我們爲伍。”
石雄：“我們曾經生死與共，感情自然不同。”
張仲清：“我太理解，同袍情誼，就是生死情誼。”
此時月亮升起來，碎銀似的月光在水面跳躍。幾個月來，周墀難得放鬆一把，他和張仲清觥籌交錯，兩個人互爲唱和，這階段搭檔工作模切十足。
工作上搭檔默契，酒場上喝酒也是配合默契。反觀郡守，則是點到爲止。
周墀：“難道傳聞有誤？”
郡守：“山水之間，在酩酊大醉，豈不是辜負山水。”
周墀和郡守隔着御史中丞舉杯，周墀半杯下肚，郡守沾沾嘴脣。
郡守擡擡手，“主薄。”
主薄取出玉簫，郡守拿出玉笛，“湖光山色。”
笛聲和簫聲歡快地想起來，這是一首歡快明亮的曲子。明月東昇，湖水盪漾清波，山林寂靜，三五好友徜徉在月色裏。
一曲終了，餘音猶在。衆人望月，看山，欣賞湖水。怎一個美景了得。
良久周墀打破沉靜，“郡守和主薄的默契程度不亞於生死兄弟。”
張仲清：“我現在忽然羨慕起郡守的選擇，你是一個睿智的人。”
主薄的酒喝得有些苦澀，因爲自己的‘生死弟兄’要辭官歸隱。他起身走到湖水邊，“借你的寶劍一用。”他對柳葉說。
柳葉將佩劍交給他。郡守離開席位，在主薄不遠處站住。劍光如同游龍舞動，歌聲激昂，笛聲高亢。
主薄且歌且舞道：長安少年遊俠客，夜上戌樓看太白。隴頭明月迥臨關，隴上行人夜吹笛。
關西老將不勝愁，駐馬聽之雙淚流。
身經大小百餘戰，麾下偏裨萬戶侯。
蘇武才爲典屬國，節旄落盡海西頭
主薄竟然是深藏不露的文武全才，周墀大喜，待主薄歸席，他端酒杯過來，和主薄攀談。郡守湖邊靜坐，看一湖在月光下泛起粼粼波光的湖水。
張仲清給石雄提意見，“石將軍，今日美則美矣，美中不足得的是。”
周墀聞言，轉頭笑道：“張大人，幾個月未能得到紅顏相伴。”
石雄誠摯道歉：“張大人，是我考慮不周。”
石雄壓根沒往這方面考慮，有柳葉在身邊足矣。他有紅顏知己，別人沒有。張仲清藉着酒勁說出來。
郡守在一邊笑道：“石將軍新婚燕爾，人家現在哪有其他旖旎心思。”
張仲清：“石將軍新婚燕爾，你別說自己沒有旖旎心思。”
郡守走到柳葉身邊坐下，傾身上前，柳葉側首，兩人四目相對。眼前的這雙明眸流光溢彩熠熠生輝。
“這是我見過最美的一雙眼睛。”
他又往前湊湊，兩人幾乎鼻息相聞。一個男人竟然頂着一張絕色傾國的臉。郡守的目光被這張臉吸引住。
石雄往旁邊挪動，將柳葉往自己身邊拉。郡守沉浸在美色裏不能自拔，他拉住柳葉的手往自己這邊帶。
柳葉在朝廷這段時間，也算養尊處優，又恢復素手纖纖的狀態。郡守握住柳葉的手，月光下的肌膚瑩白如玉，入手絲滑。
柳葉已經被石雄帶進懷裏。郡守放開手，坐直身子。
“柳葉，我敬美人一杯。”郡守斟滿杯中酒。
石雄截胡，“來，我敬郡守一杯，我明日給你尋找幾位美人就是。”
郡守不買賬，執着地舉杯，“在我眼裏，柳葉就是傾國傾城的美人。珠玉在前，魚目我又怎能看得上。”
柳葉言笑晏晏，“郡守，我在戰場上是號稱修羅的人，你一句美人，我沒法認同。我可是堂堂鬚眉。”
張仲清在一旁哈哈大笑，“郡守，你的旖旎心思遮掩不住，錯把鬚眉當美眉。”
郡守：“柳葉，我和美男喝一杯，給面不？”
柳葉舉杯，喝了半杯，郡守一飲而盡。郡守拿起柳葉的酒杯，又給他斟滿，給自己斟滿酒。
周墀挑理，“美色當前力度不同，我和你喝酒，你只是沾沾嘴脣，和美男喝酒，就一飲而盡。厚此薄彼。”
主薄來救場，“周大人，我敬周大人一杯。”
主薄揭露他的老底，“周大人，別跟他一般見識。我和他相處這些年，最清楚他的爲人，見到美麗的事物，他就挪不開眼，邁不動步。最沒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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