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與衆不同
身邊有江南美女殷勤服侍，酒不醉人人自醉。張仲清和周墀頻頻給李珏敬酒。
“李公，我們二人來晚了。知道你這有神仙般的享受，我們早來好了。不瞞你說，在其他藩鎮，我們可沒有這般待遇。”
李珏自豪道：“不是老夫吹牛，供養你們一年半載醉生夢死生活，潤州鎮財力還是綽綽有餘。”
周墀滿臉糾結表情，“李公，我不擔心你不兌現諾言。我們在這裏醉生夢死一年，回到朝廷估計後半生就要喫牢飯度日。用一年換取半生，還是算了吧。”
三人大笑不止。芙蓉上前敬酒，“三位大人好雅興，奴家也來湊個熱鬧。”
張仲清握住芙蓉皓白手腕，“臉如芙蓉柳如眉，姑娘真乃絕色。”
張仲清拉芙蓉到自己懷裏，芙蓉嬌嗔道：：“奴家怎敢和玉真仙人相提並論。”
張仲清摩挲美人滑膩肌膚，在美人耳鬢輕語：“美人，我說當得就當得。”
周墀一位斯文書生的模樣，此刻美人在懷，也是輕言軟語地，被美色迷醉的表情。
柳葉有些瞠目結舌。在男人的世界，當大家集體拋開禮儀迴歸本性的時候。平日裏讀的聖賢書裏，食色，性也。這句話纔會赤裸裸地體現出來。
他作爲女性，去旁觀這羣雄性生物所作所爲，感覺滑稽可笑，荒誕不羈，還有悲哀，爲女性悲哀。
家裏有嬌妻美妾，外面還要逢場作戲，和美人打情罵俏。柳葉的視線長久地停住在李珏等人身上，他身邊的美人嬌聲喚他，“大人，飲了奴家這一杯。”
“謝謝姑娘，我不勝酒力。”柳葉鄭重地說。
“奴家陪大人。”美人生怕服侍不周，何況這位大人容貌清俊出塵。
“謝謝姑娘美意。咱們多喫菜，少喝酒。欣賞他們的醉態，多好。”
柳葉將塗有奶油的糕點盤子放在美人手邊，“姑娘，這道糕點很好喫。”
這位大人風度翩翩，對待自己彬彬有禮，是真君子。美人心裏更爲歡喜，看大人舉止莊重，自己不好再以言語挑逗。也端莊地坐好。
周墀感慨叔：“美人、美酒，美景，神仙一般的享受不過如此。”
張仲清：“我回到朝廷和聖上請示，咱兩互換，你回到朝廷，我來這裏。”
芙蓉：“神仙一般的享受，那也得是將軍不能遲暮，美人不能見白頭。所以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喝酒，各位大人，感慨唏噓，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李珏：“芙蓉所言極是，美人白頭，紅顏枯槁。兩位大人都知道杜秋娘吧。”
周墀：“當然知道，想當年寵冠後宮，是憲宗皇帝的寵妃，只是世事難料，一朝成爲階下囚。”
張仲清：“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更惜少年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這首膾炙人口的詩句，當年可是風靡一時，現在也是經久不衰。”
李珏：“杜秋娘現在潤州一所道觀棲身。還是當年李相浙西任職時候，可憐她年老困頓，爲她安置容身之所。”
周墀：“我們既然來了，應該去看望杜秋娘，畢竟她也是前朝遺老。李相一片仁厚之心，我等佩服，應該向他學習。”
柳葉屢屢聽到諸位大人私下裏談及父親，都是仰慕敬重之詞。柳葉對自己踏上這條路，越發感覺值得。他能站在父親身後，力所能及地爲父親，爲朝廷做事，值得。
李珏注意到他，“柳侍郎，這裏是宴席場合，不是太學學堂，你正襟危坐，豈不辜負美人心意。放開本心，不要拘謹自己。我們這幫老翁都能放鬆心情。”
他指點柳葉給周墀、張仲清說：“你們這位柳侍郎，怎地與衆不同，不和我們一樣隨波逐流。”
周墀和張仲清以爲有他門在座位上，柳葉有所顧忌所以放不開手腳。畢竟年輕人以仕途爲重，更注重公衆形象。
“年輕人，顧忌多。哪像我們老頭子，死豬不怕開水燙，沒有進取之心。”
柳葉起身過來給幾位大佬敬酒，美人手執酒壺跟在後面。“柳葉承蒙諸位大人太愛，能一路相隨。跟隨大人柳葉學到很多東西，增長才幹，增加見識。柳葉敬諸位大人。”
李珏笑道：“你把握得很好，沒和你的兩位上司學到貪戀美色的習慣。”
美人斟酒，柳葉：“柳葉對諸位大人心裏只有敬重，敬畏的感情。”
宋叔夜和美人互動甜蜜，你餵我一口美食，我餵你一口美酒，時不時地深情對視。柳葉就在兩人互動的間隙，插足進來。
“宋大人，柳葉敬宋大人。”美人斟酒。
柳葉就以衆人皆醉我獨醒地姿態保持到宴會結束。
周墀惦記去看望杜秋娘，宴席結束後，衆人都回到住處小憩片刻，紓解酒意。
李珏很貼心地給每個人都安排單獨房間。因爲周墀、張仲清大人想要享受神仙一般地逍遙待遇。
他們被安置在府衙臨近河流的一排館舍裏。推開窗戶，河面上清涼的風涌進室內。
柳葉讓差役準備洗澡水，這回好了，他可以舒舒服服地泡澡，想要洗多久就洗多久。
李珏還爲幾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準備換洗新衣服。柳葉洗過澡，換上新衣服，新衣服是健康雲錦面料，流光溢彩的面料裏面有孔雀羽毛編織在內。
他剛收拾妥當，外面有人敲門。打開門是周墀站在門外，看到柳葉身穿流光溢彩的新衣服，更襯托得脣紅齒白，面如敷粉。
自己這次泡澡可是泡透了，人家醉酒的人睡醒一覺都醒酒了。
“走吧，咱們去道觀。”周墀說完，擡腳先行，柳葉趕緊揣上銀兩，追出去。
“大人，我們給老人家買些什麼好呢？”柳葉詢問周墀。
周墀：“據我所知，潤州富得流油。李大人安排一切，咱們出面”
“大人說得極是。”柳葉暗自發笑。
周墀：“笑什麼？”
柳葉：“笑李大人坐在金山上。”
周墀哈哈笑，“這句金山恰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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