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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調的賓利引人側目,席斯言顧不得這些,他攬着人小心翼翼往後座塞,被同院的同學叫住。
“席斯言?”
他一隻手撐着車頂沿,一隻手打着傘,小心翼翼護着人的樣子,鍾源還是第一回見。
席斯言轉身,看到這個不是很熟的同學。
“哦,鍾源。”
鍾源笑笑:“還沒祝賀你答辯通過。”
“謝謝。”他禮貌頷首,想着怎麼結束這場突然的寒暄,車裏的井渺伸出一隻瑩白的手腕拉他。
“哥哥,快進來。”可憐巴巴,臉上寫着擔心,眼裏只看得見他一個人。
鍾源微微側頭,看到井渺的臉。
席斯言不動聲色地擋住:“那我先走了。”
“好,再見。”
鍾源看着他坐進車裏,他家穿着正裝的司機很快駕駛汽車揚長而去。
原來傳聞都是真的。
他是恆大研究生考華大的博士,和席斯言是同小組不同導師的同學。席斯言這個名字,他還沒來華大時就如雷貫耳,無非天才學霸、有錢有勢又是校園男神,他以爲是怎樣恣意的少年郎。
事實是同學三年,他幾乎沒在課餘時間見過席斯言,遑論交朋友。
後來聽其他和席斯言同期研究生的同學八卦,八卦這個天之驕子的性取向,八卦他家裏養着一個男孩,一會說是親弟弟,一會說是童養媳,一會說是他的男朋友,更有甚者說那是他年紀小時犯的錯誤,是私生子
有好奇在,也有一些私慾在,他見席斯言第一面就喜歡。
只是沒過多久,鍾源就放棄了幻想。這樣冷漠的人,很少接受別人的好意,從沒幫自己的同學帶過一次食堂的飯,研究室輪流請客的日子,只有超出份額幾倍的微信轉賬......好像沒有什麼是重要的,獨來獨往,考試能提前多早交卷就提前多早交卷,下課前三分鐘就在收拾東西,鈴聲一響人就不見影......連收女生情書都像在浪費他回家的時間。這樣的男生,就算是彎的他也招架不住。
然後就看到了這一幕。
他從席斯言丟傘跑就注意到了,像逃命一樣,然後看到他沒跑多遠就把一個看起來很瘦小的男生抱在懷裏訓斥,聲音大的要蓋過喧鬧的世界。
那種失控着緊的模樣,連他多看一眼那個男孩都不行的肢體語言,鍾源覺得陌生又理所當然。
席斯言永遠在回家路上的樣子,突然就有了原因。
他聳聳肩,撐傘離開,覺得世界奇妙又按照邏輯的在發展。如果是長着那樣一張純幼漂亮的臉,就算是席斯言,也很難逃出生天吧。
第3章數學
到了車裏,井渺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鞋襪都溼了。
他從口袋裏掏出紙巾,擦着自己的鞋面。
席斯言低頭,伸手給他拖鞋:“別擦了,都溼了,你怎麼走的路?”
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他馬上低頭認錯:“跑了,水就濺上來。對不起哥哥。”
“沒有怪你。”他從善如流地給他脫掉鞋襪,拿車上的毛巾給他擦腳,“冷嗎渺渺?”
“不冷的哥哥。”
楊叔從後視鏡看着這一幕,心裏感慨,他看着長大的、從小沒喫過一點苦、席家獨生的小少爺,現在伺候人這麼自然。
他只能默默搖頭:“少爺,送你們回明月湖的別墅,還是您的公寓?”
“去醫院,渺渺昨晚胃難受,吐了兩回。”
席斯言給他擦完腳,又換了一塊毛巾給他擦有點溼氣的頭髮。
“不去!”本來還很乖的少年突然尖叫起來,“不要去醫院!不要去!”井渺掙扎着去按車門開關。
所幸安全鎖是關門自動上鎖,他鬧得再狠也是徒勞。
席斯言把人箍在臂彎哄:“好好好,不去,乖啊渺渺。”
井渺還是不停掙扎,想爬起來去扒拉司機,他不是席斯言的對手,演變成在他懷裏扭動:“哥哥騙我!我不要去!我要下車!停車!”
楊叔無奈:“少爺......”
席斯言沒辦法:“先回公寓吧楊叔。”
他把人抱在腿上,順着後背哄:“不去不去,渺渺不想去我們就回家,聽話好不好?哥哥不騙你。”
鬧騰的人才慢慢安靜下來:“哥哥真的不騙我?”
“那渺渺告訴哥哥,肚子還疼嗎?”他伸手撫摸他的腹部,手心傳來輕微地溫度。
“不疼了哥哥,渺渺以後不喫那麼多小龍蝦了。”他噘着嘴,乖乖回答。
席斯言笑了笑:“好,要是回去還吐,咱們就得去醫院好嗎?如果渺渺不聽話,我晚上不陪你睡覺。”
井渺瞬間慌了:“不要不要,我聽話,哥哥不要不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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