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古人誠不欺我!

作者:過關斬將
第80章古人誠不欺我!

  廣告的男主張紹宇,又被叫到了警局。

  審訊室內,張紹宇一臉不滿的問道:“阿sir,我上午已經來錄過口供了,怎麼又叫我來?”

  “張先生,我們現在懷疑你跟鄭佳珍的死有關,所以纔再次將你請來,協助警方的調查。”何家輝開口說道。

  張紹宇馬上辯解道:“我都說了,我跟鄭佳珍不熟。而且她死的那晚,我一直都待在家裏,整夜都沒有出門!我怎麼可能是殺害鄭佳珍的兇手?你們不是去我家問過了麼?”

  “我們是去伱家詢問過你的母親和你的妹妹,他們也的確說,你一整夜都沒有離開過家。”何家輝點了點頭。

  “那還有什麼問題麼?”張紹宇眉頭一皺,接着問道:“你們該不會認爲,我媽和我妹撒謊給假口供吧?”

  何家輝則開口說道:“我們這一次請你來,是因爲找到了新的目擊證人,他看到你在凌晨的時候,離開過自己的家。”

  聽說有目擊證人,張紹宇眼神中的慌張一閃而過,但霎那間,他便冷靜下來,而後開口說道;“凌晨以後我沒有出去過,那個目擊證人要麼是在撒謊,要麼是看錯了。”

  “是麼?”何家輝冷冷一笑,接着說道;“根據目擊證人的敘述,他看到你在凌晨兩點十分左右,離開了家,等到了凌晨四點半左右,才返回的。”

  這一次,張紹宇沒有言語,而是微微低下了頭,他的雙手也是一副不知道該放在哪裏的樣子,顯然是真的慌了神。

  因爲何家輝提到了準確的時間,正是張紹宇離開家,和回到家的時間。

  剛剛提到有目擊證人的時候,張紹宇還心存僥倖,所以他僅僅是稍微慌了一秒,便恢復了冷靜,他在賭警方是故意拿話套他,所以就乾脆死不承認。

  而當何家輝說出準確的時間時,張紹宇已然意識到,是真的有這個目擊證人看到他離家和回家。

  何家輝沒有給張紹宇思考的時間,他馬上問道:“張先生,請回答我,凌晨兩點十分到四點半,你人在哪裏?在做什麼?有沒有人可以證明?”

  連續幾個問題,讓張紹宇有些懵,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而這也正是何家輝的審訊技巧,先將對方的思路打亂,掌握對話的主動權,然後再引導對方回答出問題。

  “張先生,先說說當時你人在哪裏吧?”何家輝開口問道。

  “我當時……”張紹宇猶豫了幾秒,隨後開口說道;“我當時的確沒在家,我心情不好,想出去逛逛,不行麼?晚上逛街犯法麼?”

  “那有沒有人證明,你當時在逛街?”何家輝笑着問。

  “阿sir,你都說了,是凌晨兩點,路上哪還有人。”張紹宇接着說道;“而且就算我不在家,也不能說是我殺死了鄭佳珍吧!”

  何家輝馬上說道:“張先生,根據我們的調查,兇手的作案時間,就是在凌晨,跟你外出的時間相仿。所以你最有作案的嫌疑!”

  “就因爲我凌晨出去過,便說我有嫌疑?你們也太不講道理吧!島上居住了兩萬多人,我不信只有我一個人在凌晨出門!按照你的說法,凌晨出門就有嫌疑,其他人也在凌晨出門,同樣有可能是殺害鄭佳珍的兇手!”張紹宇辯解道。

  何家輝則馬上說道:“死者是在凌晨被害的,你覺得一個單身的女性,在夜深人靜的凌晨兩點,會給一個陌生人開門麼?

  即便是在自己熟悉的家裏,我想這位女性也不可能給陌生人開門的。更何況她住在人生地不熟的的離島民宿!所以兇手只有可能是她認識的人。”

  “認識鄭佳珍的也不止我一個,導演薛朝輝、攝像師蔡木林,還有助理陳爲廷,他們都認識鄭佳珍!”張紹宇繼續辯解道。

  “但他們都有不在場證明,而只有你沒有!”何家輝冷哼一聲。

  “我……”張紹宇沉默了幾秒,隨後擡起頭,一臉倔強的說道:“反正我沒有殺鄭佳珍!”

  何家輝雙眼微微一眯,直覺告訴他,張紹宇的表現不像是真兇,但辦案不能講直覺,得靠證據。

  而從動機方面分析,張紹宇是剛入行半年的新人模特,又是跟死者的第一次合作,兩人只能算是剛剛相識,不太可能有深仇大恨,的確是找不到什麼殺人動機。

  “如果張紹宇不是兇手的話,那應該儘快排除他的嫌疑,否則案情拖在這裏,完全是在浪費時間,而且還有可能讓真兇逃脫。”

  想到這裏,何家輝開口說道:“張先生,現階段你還只是協助警方辦案,而不是案件的嫌犯,在這個階段,你最好可以將該說的話都說清楚,這對你是最有利的。

  如果你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不方便對外透露的事情,我建議你也說出來,我們是警察,根據警察的條例,我們會對證人的隱私保密的。”

  聽了這番話,張紹宇眼神中透出些心動的色彩,但還是沒有說話。

  何家輝見這招有戲,於是接着勸道:“張先生,謀殺是重罪,是要被判終生監禁的,更何況這還是一起女模特被殺案,八卦雜誌可最喜歡炒作這種新聞了。

  這種案件,即便你不是兇手,但只要你成爲嫌疑人,八卦雜誌就會給你編出幾十種離譜的故事,我可以肯定的是,這些故事十有八九都是負面的。

  你是個模特,以後還想當演員,如果被當成是殺人案的嫌疑犯,再加上八卦雜誌的各種負面新聞,你覺得自己還會有前途麼?哪個品牌會請個殺人犯拍廣告?

  所以張先生,希望你能認真的考慮清楚,爲了自己的前途,爲了自己的理想,爲了自己的未來,將實情說出來。”

  何家輝說着,站起身來:“我去給你衝杯咖啡,你慢慢考慮。”

  片刻後,何家輝端着一杯咖啡,重新走進審訊室,他沒有說話,只是將咖啡遞給張紹宇,然後安靜的坐在對面,看起了雜誌。

  審訊室內突然變得安靜起來,而對於張紹宇而言,這種安靜卻是在煎熬,讓他有種窒息的感覺。

  何家輝勸說他的那番話,猶如警鐘一般,不斷的在他耳邊纏繞,讓他的內心陷入到了糾結當中。他很想繼續沉默下去,可是當他想起自己的前途時,他又想將一切坦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張紹宇終於按耐不住,他深吸一口氣,開口問道:“阿sir,如果我說了,你真的會爲我保密麼?”

  “那是當然,我們是警察,是要遵守警例的。保護證人的隱私,是我們的職責。”何家輝立刻說道。

  “那好,我說。”張紹宇終於決定開口。

  何家輝微微一笑,眼神中則透出一縷得意的色彩。

  像是張紹宇這種年輕人,會因爲一時衝動,而對警方有所隱瞞,甚至會包庇罪犯,在他們眼中,這或許是一種講義氣的表現。

  但只要講明其中的利害關係,再讓他們冷靜下來,給他們一些思考的時間,十有八九都會鬆口。畢竟義氣這東西不能喫不能穿的,哪有自己的切身利益重要。

  只聽張紹宇開口說道:“凌晨兩點多,我的確是偷偷離開了家,當時我爸媽和我妹妹都睡着了,他們並不知道,他們還以爲我一直在家裏面睡覺。

  我之所以大半夜的偷偷溜出去,是爲了見我的初戀情人。我們一直待到凌晨四點多,見到天快要亮了才分開。

  之前我們相戀了很多年,但是因爲家庭反對,沒有在一起,本來我打算跟他一刀兩斷,再不聯繫,但沒想到我還是忘不了他。”

  何家輝微微皺了皺眉頭,見初戀情人這種事情,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用得着大半夜偷偷跑出去麼。除非兩人是偷情,因爲有道德問題,所以只能在凌晨偷偷相見。

  想到這兒,何家輝開口問道:“張先生,你的那位初戀情人是已婚人士?”

  “對,他結婚了,還有個剛出生的孩子。當初也是因爲得知他要結婚,我才離開長洲島,去島外謀生的。”張紹宇一臉落寞說道。

  “怪不得呢!這就說得通了。”何家輝點了點頭,隨即開口問道:“那你的這位初戀情人可以證明,你在凌晨兩點到四點間的去向?”

  張紹宇點了點頭。

  何家輝則繼續說道;“張先生,麻煩你把你初戀情人的姓名、住址和聯繫方式提供給我們。我們要找她覈實一下。”

  “阿sir,你們找他覈實情況的時候,能不能避開他的家人?他已經結婚了,他的家人而已不知道我們的事情。我擔心被他家人知道,會給他造成不好的影響。”張紹宇開口說道。

  “放心好了,我們會避開她家人的。”何家輝開口答道。

  張紹宇鬆了一口氣,然後開口說道;“他叫謝金山,是聖心學校的老師。”

  “謝金山?這名字怎麼像是個男的。”何家輝心中有些疑惑,於是開口問道;“張先生,不好意思,我打斷你一下,您的初戀情人,這個名字比較有特點,請問他的性別是?”

  “他是男的。”張紹宇並沒有隱瞞。

  “好大一個瓜!”何家輝瞬間有一種喫瓜羣衆喫過癮的感覺。

  這一刻,何家輝心中的疑惑也全都解開,一切全都變得合理起來。

  香江畢竟是發達地區,開放的比較早,即便是離島,也早已經不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年輕人都是婚姻自由。

  家庭反對這個理由,放在三十年前還有可能,放在今時今日,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因此何家輝便覺得很疑惑,爲什麼家庭反對,會讓一對相愛的人放棄彼此。

  但如果雙方是同一性別的話,那家人反對就可以理解了。而且像是離島這種地方,原本就相對封閉,大家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也比較在意世俗的眼光。

  而之前張紹宇不肯如實說出去見初戀情人,也是想保護對方,畢竟對方已經有了家庭,也有穩定的工作,如果事情泄露出去的話,對方的家庭和事業全都得完蛋。

  看了看張紹宇俊朗的外表,何家輝長嘆一口氣,心中暗道:“有句話叫人帥多基,古人誠不欺我!”

  ……

  傍晚時分,何家輝來到了謝金山的家中。

  敲了敲門,一名身材壯碩的男子打開門,出現在何家輝面前。

  “阿sir,請問你找誰?”男子開口問道。

  何家輝打量了一下男子,開口問道:“是聖山學校的謝金山先生麼?”

  “對,我是謝金山,幾位阿sir找我有事?”謝金山開口問。

  “有幾個問題,想要找謝金山求證一下。”何家輝說着,壓低了聲音,接着道:“是關於張紹宇先生的。”

  提到“張紹宇”的名字,謝金山臉色猛的一變。

  此時,一個女子的聲音從裏面響起:“阿山,是誰在敲門?”

  只見一名年輕女子走了出來,她是這裏的女主人,腰間繫着圍裙,手裏拿着鍋鏟,顯然是正在做飯。

  見到自己妻子走出來,謝金山頓時有些慌張。

  何家輝則開口說道:“太太,打擾你了,我們是來宣傳防止電信詐騙的,這裏有一份問卷調查的表格,需要你先生填一下。”

  “最近電信詐騙的確是很猖狂,我都接過好幾個詐騙電話,你們警察是得好好管一管了。”女主人開口道。

  “很多做電信詐騙的都在境外,我們警察也不能跨境抓人,只能多做宣傳了。”何家輝一臉微笑,隨後接着問道:“太太,要不你也來填一張問卷?”

  一聽說要填問卷,女主人趕緊搖了搖頭:“我正在做飯呢,問卷還是讓我先生填吧!”

  女主人說完,就返回廚房繼續忙活,何家輝則給謝金山使了個眼色,開口說道:“謝先生,我們出去慢慢說?”

  “好的,謝謝阿sir。”謝金山一臉感激的點了點頭。

  幾人來到房門外,何家輝率先說道:“謝先生,我們有幾個問題需要問你,希望你可以配合調查。不過請你放心,我們警方是不會泄露你的個人隱私的,包括你跟張紹宇先生的關係。”

  謝金山已然意識到,警方掌握了他跟張紹宇的關係,他猶豫了幾秒,隨後點了點頭:“阿sir,你問吧。”

  “今天凌晨,你跟誰在一起,在做什麼?”何家輝直接問道。

  “凌晨兩點以前,我一直在家裏。”謝金山話音頓了頓,然後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才接着說道;“凌晨兩點以後,我跟張紹宇在一起。”

  “那你們是什麼時候分開的?”何家輝接着問。

  “凌晨四點多吧。之後我們就各自回家了。”謝金山回答完問題,接着問道:“張紹宇他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何家輝馬上答道:“謝先生,你放心,張先生沒事。我們只是要確認一下,他昨晚到今早的活動軌跡。”

  得知張紹宇沒事,謝金山長出一口氣。

  然而何家輝卻有些鬱悶。有了謝金山的證言,張紹宇再次有了不在場的證明,那麼他的嫌疑也可以排除掉了。

  案件又一次回到了原點,每一個嫌疑犯,都有不在場的證明!

  ……

  何家輝走進審訊室,看了看正在等待結果的張紹宇,然後開口說道:“張先生,我們已經找過謝金山先生了,經他證實,凌晨兩點到四點,你的確是跟他在一起。兇手作案時,你的確有不在場證明,你現在可以回家了。”

  張紹宇長出了一口氣,隨後有些緊張的問:“謝金山怎麼樣?你們沒爲難他吧?他老婆不會知道我個難題的事情吧?”

  “張先生,你放心,謝先生他很好,我們詢問謝先生的時候,他的太太並不在場。”何家輝話音頓了頓,接着說道;“不過謝先生倒是問過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得知謝金山在擔心自己,張紹宇趕緊說道:“我的手機呢,我要給他打個電話。”

  “還真是基情四射呢!”何家輝心中暗道,然後吩咐人去給張紹宇拿手機。

  而此時,張紹宇彷彿想起了什麼,他試探性的問道;“阿sir,你之前說過,兇手的作案時間,剛好是我跟謝金山見面的時間?”

  “張先生,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線索?”何家輝立刻問。

  “其實在我去見謝金山的路上,還遇到過一個人,就是導演薛朝輝。但他當時走的很急,幾乎是在小跑。”張紹宇回答道。

  “當時大概幾點?”何家輝馬上問。

  “凌晨兩點二十到兩點半之間吧。”張紹宇開口答道。

  “張先生,你能確認當時看到的就是薛先生麼?畢竟天比較很,容易看錯的。”何家輝繼續確認道。

  “我能確認就是他。凌晨兩點以後,路上也沒有什麼人,所以我就多看了幾眼。”

  張紹宇話音頓了頓,接着說道;“不過薛導演並沒有看到我,我是去跟謝金山見面,路上也怕遇到熟人,所以路上見到人本能的就躲了一下。”

  “張先生,你提供的這個消息,對我們非常重要。”何家輝話音頓了頓,接着說道:“對了,關於薛先生,你瞭解多少?”

  “之前薛導有一個廣告,找了好幾個模特,我去客串過一次,然後就是拍這次的廣告了,所以我對薛導也不太瞭解,我畢竟是個才入行半年的新人,對圈內人瞭解的並不算多。”

  張紹宇話音頓了頓,接着說道;“不過有件事情,我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幫助。就在不久之前,薛導曾經騷擾過鄭佳珍。”

  “騷擾?你指的是性騷擾吧?”何家輝開口問。

  張紹宇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那是剛接到這個廣告的時候,薛導將我們幾個人湊到一起,吃了一頓開工飯。

  當時大家都喝了很多酒,然後薛導就用胳膊攬着鄭佳珍,悄悄對她上下其手,還說晚上要送她回家。

  其實在我們這一行,女模特跟導演、攝影師,或者投資方發生點超友誼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現象,有很多女模特都靠這個換取資源。所以當時我們對薛導的行爲,沒有制止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但是鄭佳珍拒絕了薛導,還當場給了薛導一個耳光,大庭廣衆之下,弄的薛導很沒面子,當時薛導甚至放下狠話,說要換掉鄭佳珍,不讓她派這個廣告了。

  鄭佳珍也很硬氣,當場就給廣告投資人打了電話,結果投資人差點把薛導給換了。我想鄭佳珍應該是跟投資人混的比較熟,雖然纔敢給薛導難堪。

  後來薛導怕丟工作,專門跟鄭佳珍道了歉,說當時是喝醉了,酒後亂性。投資人也覺得換導演太麻煩,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不過他心裏面有沒有怨恨鄭佳珍,那我就不知道了。”

  何家輝恍然般的點了點頭,心中暗道:“看來導演薛朝輝和死者鄭佳珍之間,並不是無仇無怨,或許那一巴掌,就會成爲殺人的動機。”

  想到這裏,何家輝開口說道:“張先生,非常抱歉,恐怕要再打攪你幾分鐘後了,你剛纔說的那些,都是重要的線索,所以我們需要你做一份筆錄,將剛纔說的那些話,再複述一遍。”

  ……

  張紹宇重新做了筆錄,然後離開了警局。

  警署內的衆人則又湊在一起,商討案情。

  “之前大排檔的強哥說過,一整夜都跟導演薛朝輝一起,待在醫院的急診室裏。現在張紹宇又說,他凌晨兩點在路上見到過薛朝輝,他們到底誰說的是真的?”杜曉禾一臉迷茫的問。

  泰山則開口說道:“我覺得是強哥撒謊了,說不定他昨夜真的去找女人了,只不過提前跟薛朝輝對好了口供。”

  “我倒是覺得,應該是張紹宇在撒謊。他想將嫺姨甩給另外一個人,自己好趕緊撇清關係。”靚保給出了不同的答案。

  “家輝,你覺得呢?”關公則望向了何家輝。

  “或許他們兩個人說的都是真的。”何家輝微微一笑,接着說道;

  “強哥和薛朝輝的確去了醫院,但薛朝輝很有可能利用上廁所的機會偷跑出去,然後被張紹宇遇到。至於真相究竟如何,我們明天再去問問強哥,或許就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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