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真相:延時殺人
高安發來的法證報告,最開始幾頁並無新意,比如繩子裏發現了死者的皮膚組織,比如吊死死者的繩子有一定的磨損,這些都只能證明死者曾經掙扎過。
繩子裏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的DNA信息,也沒有找到指紋一類的東西,提供不了更多的線索,對於破案也沒有幫助。
而那份對浴室地漏的法證報告,卻吸引了何家輝的注意。
經過DNA的檢測,浴室的地漏裏,除了找到了死者的毛髮之外,還發現了另外三個人的毛髮。
但案發地點畢竟是個民宿,總會有不同的客人入駐,浴室裏也會接待不同的客人,出現好幾個人的毛髮,是正常的現象。
何家輝所注意到的,並不是DNA信息,而是另外一條信息:在浴室的地漏裏,檢測到了微量的氯化鈉。
“氯化鈉?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浴室的地漏裏?”何家輝皺着眉頭思考了片刻,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下一秒,他開口說道:“我可能已經猜到兇手的犯案手法了。”
杜曉禾跟泰山的目光,全都望向了何家輝,而何家輝並沒有解釋,他走到洗手池前,打開了水龍頭,然後用手捧了一把水,放到嘴裏嚐了嚐。
“沒有鹹味,是淡水。”何家輝自言自語的說道。
香江的自來水是可以直接飲用的,因此香江人也將自來水稱之爲‘食水’。
長洲島的食水,是由大嶼山銀礦灣濾水廠提供,最初只有一條500毫米的供水管道,從海底向長洲島輸送食水,後來又增加了兩條。
杜曉禾則從腰間掏出保溫杯,遞給何家輝,同時開口說道:“家輝,你很渴麼?我這裏有燒開的水,你不用喝食水的。”
“我不是口渴,我是想檢證一下,水管裏的是不是淡水。”何家輝開口答道。
“當然是淡水了!這是日常用水,總不能用海水吧!”杜曉禾回答說。
“是啊,沒有人會用海水洗漱。”何家輝說着,拿起手機,撥通了法證高安的電話號碼。
不一會,電話接通,高安的聲音從手機中響起:“何sir,初步的法證報告,我已經發給你了,伱收到了麼?”
“我收到了,而且已經看過了,並且發現了新的線索。”何家輝開口道。
“什麼新線索?”高安直接問道。
“我看到你報告裏說,地漏裏檢測的氯化鈉。”何家輝話音頓了頓,接着說道:“高sir,死者的衣服和鞋子,應該都在你那裏吧!我想請你化驗一下,死者的鞋底,有沒有氯化鈉。”
“氯化鈉?好的,我現在去化驗,然後儘快給你答覆。”高安開口說道。
檢測氯化鈉非常簡單,單一溶液的話用舌頭舔就能測出來,這對於專業的法證人員,更是小兒科。
何家輝沒有等待太久,高安就回了電話:“何sir,我檢驗過了,死者的鞋底,的確也沾有微量的氯化鈉。”
“果然如此!”何家輝輕嘆一口氣,接着說道;“高sir,還得麻煩你再來一趟長洲島,案發現場的浴室地面,也需要你來檢測一下。”
……
高安帶着檢測設備,再次來到了案發現場。
“怎麼樣?浴室的地面上有沒有檢測到氯化鈉?”何家輝開口問到。
高安點了點頭:“的確是檢測到了微量的氯化鈉。”
“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何家輝如釋重負的輕嘆一口氣,對旁邊的杜曉禾說道:“我現在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好消息是什麼?”杜曉禾開口問。
“好消息就是,我已經掌握了兇手的犯案手法。”何家輝開口道。
“那壞消息呢?”杜曉禾接着問。
“壞消息就是,我們之前的探案思路,要全部推翻了。我們之前所掌握的信息,大部分也都沒有用了。這個案子要從頭開始調查。”何家輝回答道。
在場的衆人都是一頭霧水,法證高安更是開口說道:“何sir,你就別吊我胃口了,你到底想到什麼,趕快告訴我們吧!”
何家輝則開口道:“高sir,你難道不覺得,浴室裏檢驗到氯化鈉,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麼?”
“當然奇怪了,浴室裏使用的,應該都是淡水,即便是輕微的氯化鈉,也不該出現在這裏。”高安回答說。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就明白了。”何家輝開口答道。
……
何家輝帶着衆人,來到了漁港碼頭。
離島上的居民本來就是以捕魚爲生,這裏自然有專門聚集漁船的碼頭。夏天又是颱風高發的季節,出海捕魚比較危險,所以很多漁民並沒有選擇出海,而是在家休息。
何家輝拿着嫌疑人的照片,挨家挨戶的詢問,終於在一戶漁民那裏,得到了線索。
“文叔,你確定就是這個人麼?”何家輝指着照片問。
那個名叫文叔的漁民再一次認真看了看照片,然後開口說的:“就是他,不會認錯的。漁船碼頭這裏又腥又臭的,一般遊客不會來這裏,有陌生人來,而且還在我這裏買了東西,我肯定記在腦子裏。”
“謝謝文叔了!”何家輝道了聲謝,然後轉身走出去。
旁邊的高安,則用一種崇拜的目光望着何家輝。
“何sir,我對你真是心服口服了,兇手竟然使用了這種奇葩手段來殺人,換了別人的話,肯定猜不到的。”高安開口道。
“我也是看到了你的法證報告裏提到了氯化鈉,纔想到了這種可能性。如果不是你們法證細心的話,估計也很難破案。”何家輝也給高安來了個商業互吹。
此時,杜曉禾等人也走上前,開口問道:“何sir,確認是誰了?”
“確認了,兇手就是他!”何家輝將一張照片遞給了杜曉禾。
杜曉禾低頭一看,照片上的人正是助理陳爲廷!
……
“陳爲廷先生,你涉嫌殺害鄭佳珍女士,現在要逮捕你,你可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話都將成爲呈堂證供!”何家輝一臉嚴肅的說。
見到警方要抓捕自己,陳爲廷反應很強烈,他大聲嘶吼道:“你們冤枉我,我沒有殺人,我有不在場證明!鄭佳珍死的那一晚,我根本不在這裏,出入境處可以證明我去了澳門,我根本不可能殺人!”
何家輝則開口說道:“陳先生,鄭佳珍死亡的時候,你的確不在現場,也有不在場證明,但這並代表你不是兇手!
不得不說,你很聰明,你使用了一個延遲殺人的手段,成功的誤導了我們的調查方向,而你也趁機制造了不在場證明,洗脫了自己的嫌疑。”
“什麼延遲殺人,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陳爲廷辯解道。
見到陳爲廷仍然在嘴硬,何家輝只好揭露了陳爲廷的殺人手段。
“這起案件熟人作案的性質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兇手肯定是你們劇組的人,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而我們的調查,也始終是以此爲方向。
法醫鑑定結果顯示,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凌晨兩點到凌晨四點,所以我們想當然的認爲,兇手的作案時間也是凌晨兩點到凌晨四點。
然而我們調查的結果卻是,凌晨兩點到凌晨四點之間,你們劇組裏的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那時我就對這個時間產生了疑惑。後來我們回到案發現場,進行了案件重演,果然發現了不少的疑點。”
何家輝故意頓了頓,然後放慢了語速,接着說道;
“首先就是死者穿戴是很整齊的,一個人凌晨兩點時,待在自己的住處,還穿戴整齊,甚至化了濃妝,這顯然是不合理的。就算這個人是個夜貓子,不打算睡覺,也卸掉妝,換上舒服的睡衣吧?
於是乎我聯想到,會不會是死者根本就沒有機會卸妝和換衣服,就已經被死者給制服住,這樣一來的話,案發的起始時間,很可能不是凌晨兩點到凌晨四點。
我當時認爲,兇手很早就將死者制服住,然後等到凌晨兩點到四點間,纔將死者殺死。我甚至懷疑,兇手是在逼問死者某些問題,所以纔沒有馬上殺死她。
第二個疑點就是,死者明明已經被兇手給綁住了,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爲什麼兇手不直接勒死死者,反而要費工夫將死者吊死?這豈不是選擇了一個更復雜的殺人方法。
這是我始終想不通的地方,直到我看到了法證部的報告,他們在案發現場浴室的地漏裏,發現了氯化鈉,也就是鹽。
於是我拜託法證再次化驗,發現不僅僅是地漏裏,在死者的鞋底,以及浴室的地面上,也檢測到了鹽的成分。
浴室是洗澡的地方,使用的肯定是清水,地面上怎麼會有鹽?即便是死者去海水裏遊玩過,身上沾上了鹽水,到浴室裏清洗後,鹽分應該也被沖走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猜到了兇手的作案手法。兇手是利用了冰塊,製作了一個延遲殺人的機關,同時給自己製造了不在場證明。”
何家輝說着,兩眼緊緊的盯着陳爲廷,而陳爲廷依舊是一副鎮定的樣子,彷彿何家輝說的不是自己。他的心理素質顯然是比劇組的其他人好的多。
陳爲廷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那何家輝也只能讓他死個明白,於是何家輝繼續解釋道:
“我們從案發當天的下午開始說起,你們結束了拍攝之後,便返回了民宿。然後你來到死者的房間,趁死者不備,用迷藥將她迷暈。
也是因爲你作案的時間是下午,而不是深夜,還不到休息的時間,因此死者的身上纔會穿戴整齊,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卸妝。
然後你將死者的手腳全都捆住,又用膠帶堵住了死者的嘴巴,讓她無法呼救,也無法逃離。之後你來到浴室,準備好繩子。
你又拿來了一大塊的冰塊,放在浴室裏,隨後你將死者吊在了浴室的繩子上,讓她雙腳踩在冰塊上。
當然繩子的長度,你是經過計算的,讓死者的腳剛好踩到冰塊上,又不至於逃脫掉。這樣死者想要活着,只能踩在冰塊上,一旦她雙腳離開冰塊,就會被吊死。
但冰塊是會慢慢融化掉的,隨着冰塊的融化,死者的雙腳會慢慢的失去支撐點,當冰塊融化到一定程度,死者的雙腳已經無法接觸到冰塊時,她就會被吊死。
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長達數個小時。我想這個過程中,死者已經醒過來了,她在這段時間裏掙扎過,哭泣過,但都無濟於事,最終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腳下的冰塊榮華,死神一步步降臨,然後在絕望中痛苦的死去!
爲了讓冰塊可以融化的慢一點,你還專門將房間內的空調溫度調到的最低,所以我們進入案發現場時,纔會覺得房間內非常的冷。
你將作案地點選擇在浴室,也是因爲浴室的地漏裏可以排水,冰塊融化以後會直接流走,若是選擇臥室的話,警方看到地上有一灘水,很容易就能想到你的作案手段。
使用這種延時手段,你不需要在現場,就能將死者殺死,死者死亡的時間,是你作案之後的幾小時,這也將誤導我們警方的調查方向。
一般的兇殺案,都會默認爲死者死亡的時間,就是兇手作案的時間,而我們一開始的調查方向也的確如此,所以一直忽略了你。”
何家輝深吸一口氣,用手指向了陳爲廷,接着說道:
“你安排好這個延時殺人的機關以後,便買船票離開,爲了坐實自己的不在場證明,還專門去了一趟澳門,讓出入境署記錄下了你出境的過程。
這樣一來,在死者死亡的時間段裏,你就有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所以你的不在場證明,其實是無效的,並不能爲你脫罪。”
“呵呵呵,阿sir,你的想象力可真夠豐富的,不去寫推理小說真是可惜了。”陳爲廷咧着嘴笑了笑,接着說道:“就算用冰塊殺人的話,那冰塊也早就融化掉了!所以這一切只是你的猜測罷了。”
何家輝開口答道:“這可不是猜測。我剛纔說過,我們在浴室的地面上發現了鹽,而工業製冰的過程中,是需要加入一定鹽水的,目的是爲了讓冰片更容易形成,提高冰的質量,
所以工業製冰生產的大冰塊中,含有一定的鹽。當冰塊融化以後,地面上和地漏裏,也就能檢測出鹽的成分。死者用腳踩過冰塊,她的鞋底也留有鹽。也是這些鹽的殘留,讓我推理到了你的作案手段。”
“好吧,就算你的推理是對的,我的不在場證明沒有效果,但其他人的不在場證明,同樣是無效的!他們一樣可以用同樣的方法殺人的!你憑什麼抓我!”陳爲廷冷哼一聲。
“其實當我猜出兇手作案的手段時,我就已經將目標鎖定在你身上了。因爲只有你的不在場證明太刻意,也太完美了。”何家輝開口答道。
其他幾個人,當然也有可能故意製造不在場證明,但那樣的代價都太大了。
廣告男主角的不在場證明是跟已婚老情人約會。作爲一個藝人,這種道德層面的問題是很影響前途的,他犯不着拿自己的前途去冒險。
導演的不在場證明是偷錢,這已經屬於刑事犯罪了,不僅會被起訴,還會留下案底,用這種方式去製造不在場證明,也是得不償失。
至於攝像師的不在場證明是跟小女孩幽會,這可是監禁五年的罪行,如果是故意製造出來的,那麼代價也太大了。
這些人想要製造不在場證明的話,大可以像陳爲廷這樣,直接買張船票返回港島,沒必要再額外的惹麻煩。
因此當何家輝意識到兇手的殺人手段時,第一個懷疑的目標就是陳爲廷。
不過何家輝並沒有透露其他人的不在場證明,這牽扯到別的案情,不應該告訴嫌疑人。
陳爲廷卻是一臉不屑的表情,開口嘲諷道:“阿sir,辦案是要講證據的。你說我殺人,拿出證據來啊!難道你要告訴法官,因爲我的不在場證明太完美了,所以我就是殺人兇手?”
“我當然有證據可以指控你。”何家輝冷冷一笑,接着說道:“我們警方已經去漁港碼頭調查過,有人證明你在案發的那一天下午,去漁港購買了一大塊的冰。”
陳爲廷不可能帶着一大塊的冰塊上島,所以他只能就地購買,而整個長洲島上,最容易買到大冰塊的,自然是那些漁民。
漁民打了魚之後需要保存,因此要用到冰塊。於是何家輝拿着劇組成員的照片,找漁民們詢問,果然有漁民認出,陳爲廷在案發那天的下午,購買了冰塊。
“我買冰塊又怎樣?誰規定不能買冰塊了!我覺得熱,想要躺在冰塊上涼快不行麼!”陳爲廷仍然在狡辯,但神色已經有些慌張了。
何家輝則開口解釋道;“除了現場地面上發現的氯化鈉之外,法證那邊也可以做實驗,通過冰塊融化的時間,來確定死者死亡的時間跟你購買冰塊但是時間是否吻合,這也就能夠證實你使用了延時殺人的手法。
而且這裏是離島,除了你之外可沒有其他人購買冰塊,證據鏈已經完整了。你覺得上了法庭,會有人聽你狡辯麼?不信的話,你可以找個律師諮詢一下。讓律師告訴你,現有的證據鏈,能不能給你定罪!”
何家輝擺出的證據鏈足以證明陳爲廷就是兇手,終於擊潰了陳爲廷的心理防線。
只見陳爲廷向後一靠,癱坐在椅子上,再也沒有剛纔那種囂張的氣勢,他雙眼無神,一臉呆滯的開口道:
“沒錯,鄭佳珍的確是我殺的。殺人的手法也跟你推理的一樣,我將她迷暈,然後捆住,將她吊在了浴室裏,讓她腳踩着冰塊,然後我就離開了。等冰塊融化,她就會被吊死。”
“那你用來捆綁和吊死鄭佳珍的繩子,是從哪來的?”何家輝開口問道。
事到如今,陳爲廷也沒有必要隱瞞,他開口說道:“那是攝像師蔡木林的繩子,我是劇組的助理,有機會接觸到所有設備和道具,也包括繩子。所以我就截了一段繩子,將鄭佳珍殺死後,剩下的繩子被我扔到了海里。”
扔到海里的繩子,大概率是找不到了,不過有了陳爲廷的這一段話,算是補齊了案件最後的證據鏈。
“你爲什麼要殺她?”何家輝開口問,這不算是正式審訊,純屬是好奇才問的。
聽到這個問題,陳爲廷彷彿陷入到了回憶當中,他嘴角微微上翹,突地笑了起來,臉上也是一副神往的表情:
“記得我第一次見到鄭佳珍,是拍攝一個戶外的廣告,她穿着一件貼身的吊帶上衣和一條短裙,站在公園的草坪上,陽光照在她身上,是那麼的清純可愛。從那一刻起,我便被她深深的吸引住。
於是我便經常找機會接近她,我會想辦法進入她工作的劇組,我還在很多導演面前推薦她,讓她有機會接到更多的廣告。我以爲我這麼幫她,她肯定會感激我,但是並沒有!
有一天,我搬道具的時候,不經意的聽到鄭佳珍跟其他模特聊天,那個模特談起我,說我對鄭佳珍格外的照顧,問我們是不是很熟悉。
鄭佳珍卻說,跟我並不熟悉,她說我只是個萬年助理,又不是大導演,我這種助理就像是衛生紙,有需要的時候拿來用一用,用完了就可以丟掉!”
說打這裏,陳爲廷緊緊的握緊了雙拳,眼神中更是充滿了屈辱感,表情也變得扭曲起來,他努力的做了幾次深呼吸,才接着說道:
“她一直都是以清純的形象示人,沒有跟其他男模特傳過緋聞,我也以爲,她是那種潔身自好的好女孩,是模特圈裏的一股清流。
直到那天,我們這個劇組開工前在一起聚餐,導演被鄭佳珍打了一巴掌後,我才知道她並不像表面那樣的清純。
導演薛朝輝告訴我,爲了搏上位,她跟很多人都有過不正當的關係,最近更是傍上了一個年紀可以當她爺爺的大金主,所以纔會這麼囂張,敢直接得罪導演。
我剛開始還不信,認爲導演是惱羞成怒故意污衊她,直到那一晚,攝像師蔡木林拿着她的大尺度照片,去勒索她,我才知道,那些都是真的。”
陳爲廷說着,眼角已經出現了點點晶瑩,他努力的想要控制住不哭,可依舊無法組織淚水從眼眶中滾出。
他擦了擦眼淚,接着說道:“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站在了世界的盡頭,我的人生已經沒有了意義,於是我跑到海邊,想要跳海自殺。
但是當我走進海水時,我又清醒了,犯錯的人不是我,我爲什麼要死?要死也應該是她死!是她該死!她該去死!”
陳爲廷的癲狂一閃而過,他大口的喘了幾口氣,這纔將情緒平復下來,隨後接着道:“回來的路上,我路過漁港碼頭,看到有人正在運冰,所以我便想到了那個殺人的手段。”
聽完陳爲廷的敘述,何家輝長嘆一口氣:“原來如此,心中的白月光徹底崩塌,不僅私生活混亂,還傷害了舔狗的自尊,所謂愛之深、恨之徹,這算是舔狗因愛生恨而殺人吧。”
感謝各位衣食父母的訂閱。關於兇手的殺人動機,過關本來是準備了一個比價大尺度的,但是前面有章就因爲尺度問題被屏蔽了,我擔心不過審,只能修改了動機,換成了現在這個。這個案子構思的是挺精彩的,可惜審覈原因不能百分百展現出來,真的有點遺憾。這就是人生嘛,總是不會完美。或許若干年後那些遺憾,也會變成美好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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