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百密一疏
望着從自己衣服口袋裏搜出來的鑰匙,蔡書德一臉的不知所措。
黃啓發拿起裝鑰匙的證物袋,開口問道:“蔡醫生,這是哪裏的鑰匙?”
“看鑰匙大小像是更衣室櫃子的鑰匙。不過我的鑰匙並不是單獨放的啊,而是跟其他鑰匙穿在一起的啊!”蔡書德也是一臉不解的表情。
“你說的是這一串鑰匙吧!”黃啓發又拿出了另一串鑰匙,也是從蔡書德口袋裏搜出來的,而這一串鑰匙裏,也有一把更衣室櫃子的鑰匙。
“對,這纔是我的鑰匙!我家裏的鑰匙,還有車鑰匙,都在上面!”蔡書德開口答道。
“蔡醫生,你們腫瘤科,一個人應該只有一個櫃子吧?可你爲什麼會有兩把鑰匙?”黃啓發接着問。
“我不知道啊,那把單獨的鑰匙,不是我的!”蔡書德趕緊矢口否認。
“不是伱的?會不會是鄧巧妹的呢?”黃啓發冷冷一笑,接着說道:“去試一試,這把鑰匙能不能打開鄧巧妹的櫃門。”
手下立刻去嘗試,片刻後回來報告:“黃sir,我們驗證過了,這把鑰匙可以打開鄧巧妹櫃子的門。”
“真相終於大白了!”黃啓發長出一口氣,他望向蔡書德,開口說道:
“蔡醫生,原來你纔是那個兇手!是你偷偷配了鄧巧妹櫃子的鑰匙,然後在殺死劉醫生之後,將注射器放進了鄧巧妹的櫃子裏,嫁禍於他!
而在我們對你進行詢問的時候,你也故意的在引導我們,將鄧巧妹與死者之間有不正當男女關係的事情告訴我們,讓我們認爲鄧巧妹具有殺人動機,從而去調查鄧巧妹。我說的沒錯吧?”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殺人!”蔡書德急忙搖頭否認。
黃啓發則繼續說道:“原本你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我們在鄧巧妹的櫃子裏發現了注射器,也認定她就是兇手。
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鄧巧妹今天上班的時候,忘記了帶櫃子的鑰匙,她連護士服都是跟其他同事借的,她不可能打開櫃子,藏起那根注射器!
雖然你在作案的時候,沒有留下任何的指紋,但是那把鑰匙卻出賣了你。你口袋裏找到的鑰匙,可以打開鄧巧妹的櫃子,這足以證明你就是殺人兇手!”
“我不是,真的不是我!那把鑰匙也不是我的,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把鑰匙!”蔡書德顯得很焦急,一副百口莫辯的樣子。
黃啓發冷笑一聲:“蔡醫生,如果鑰匙不是你的,爲什麼會出現在你的口袋裏?”
“我今天來的時候,口袋裏明明沒有這把鑰匙的。我明白了,這是陷害,是有人想要陷害我,趁我不注意,把鑰匙放進我口袋裏的!”蔡書德急忙辯解道。
“蔡醫生,這個理由可不怎麼充分。”黃啓發說着一揮手,開口吩咐道:“把人帶回警局吧!”
手下點了點頭,拿着手銬便要上前抓捕蔡書德,蔡書德卻突然一副靈光乍現的模樣,他開口說道:
“指紋,你們可以驗指紋啊,鑰匙是金屬的,是可以留下指紋的。我沒有碰過那把鑰匙,上面肯定沒有我的指紋!”
既然蔡書德主動提出來要驗指紋,黃啓發也沒有阻攔,他點了點頭,示意法證立刻去檢驗鑰匙上有沒有指紋。
很快的,法證那邊就有了結果。
“黃sir,我們在鑰匙上找到了一個人的指紋,經過比對,指紋不是蔡書德醫生的,而是來自於護士周玉婷!”
“什麼?是周玉婷的指紋?”黃啓發猛的一驚,扭頭望向了周玉婷。
護士周玉婷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差點沒站穩,還好旁邊的人扶了她一手。
雖說鑰匙是在蔡書德口袋裏找到的,但上面並沒有蔡書德的指紋,可是有周玉婷的指紋,這也就意味着周玉婷曾經觸摸過鑰匙,蔡書德並沒有。
結果顯而易見,是周玉婷將鑰匙放進了蔡書德的口袋,所以纔會造成這種結果。
“周護士,竟然是你?是你把鑰匙放進我口袋中的?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我跟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爲什麼要陷害我!”蔡書德望向周玉婷,憤怒的質問道。
黃啓發也臉色陰沉的說道:“周女士,請你解釋一下,爲什麼鑰匙上會出現你的指紋?”
“我,我也不知道……”周玉婷臉色慘白,顯得非常慌張。
黃啓發則接着推理道:“看來你纔是那個真兇!你將死者殺死之後,先是將針管放進了鄧巧妹的櫃子裏,想要嫁禍於她。
但讓你沒想到的是,鄧巧妹忘了帶櫃子的鑰匙,她並沒有打開過自己的櫃子,你的嫁禍計劃也因此失敗了。
而你擔心被警察查到,便決定再次嫁禍,偷偷的將那把鑰匙,放進了蔡醫生的口袋裏,只要警察在蔡醫生那裏找到了那把鑰匙,肯定會認爲蔡醫生就是兇手!
然而百密一疏,你忽略了指紋這個重要的線索!你將鑰匙放進蔡醫生口袋時,鑰匙上也沾上了你的指紋,而蔡醫生並沒有碰過那個鑰匙,所以鑰匙上並沒有他的指紋!”
“我……”周玉婷剛要解釋,蔡書德又打斷了她。
“周護士,你好狠毒,你殺了劉醫生,想要嫁禍鄧巧妹也就罷了,爲什麼要害我?你怨恨鄧巧妹,針對鄧巧妹就是了,我跟你可沒有結仇吧,你爲什麼還要陷害我這個無辜的人!”蔡書德怒吼道。
“蔡醫生,你剛纔說,周玉婷對鄧巧妹有怨恨?”黃啓發敏感的抓住了這句描述。
“沒錯!”蔡書德點了點頭,一臉嚴肅的接着道:“我這個不喜歡在背後說別人壞話,所以這件事情,我本來不想提的。但既然周護士你這麼惡毒,想要陷害我,那我也就實話實說了!
前一段時間,我們腫瘤科的護士長打算備孕生孩子,爲了工作的需要,便提議提拔一名工作能力出色,經驗豐富護士,作爲護士長助理,分擔護士長的工作。
原本這個護士長助理的職位,肯定是周護士的,周護士在我們醫院裏工作已經有十年了,我們腫瘤科的護士當中,她的資歷僅次於護士長,工作經驗也很豐富。
但是死去的劉國強醫生卻極力推薦鄧護士去當護士長助理,而且還在主任面前幫鄧護士說好話,其他的醫生也覺得鄧護士要比周護士更合適一些。
周護士肯定就是因爲這件事情,怨恨鄧護士的。所以她殺了經常幫鄧護士說好話的劉醫生,然後再嫁禍給鄧護士,這樣護士長助理就非他莫屬了!”
“什麼叫她比我更合適當護士長助理?她就是長的比我好看一些,嘴比我甜一些,會化妝會發嗲,就把你們這些臭男人迷得暈頭轉向,全都站在她那邊!”
周玉婷一臉不甘的接着道:“論業務能力,論工作經驗,我哪點不如她!我在這裏勤勤懇懇的工作了十年,護士長助理的位置,本來就該是我的!”
“那你也不應該殺人,然後栽贓嫁禍!只是一個護士長助理的位置,你何必要殘害一個生命!你是護士,是白衣天使,應該是救人的,而不是殺人的惡魔!”何家輝冷哼一聲。
“都說了,我沒有殺人!”周玉婷卻再一次否認道:“我雖然很想當護士長助理,但我也不至於爲了一個職位去殺人啊!”
“那爲什麼鑰匙上會有你的指紋?”何家輝立刻問道。
“我也不知道,那把鑰匙爲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口袋裏。”周玉婷急的快要哭出來了。
“周女士,不要急,把你所知道的情況,慢慢說出來。”何家輝開口引導道。
何家輝是希望周玉婷多交代一些事情的。
如果周玉婷是兇手的話,直接引導她交代犯案經過,藉機坐實她的罪名,以後審訊時也會少些麻煩。
而如果周玉婷不是兇手,也可以讓她說出更多的線索,從而幫助破案。
只聽周玉婷開口說道;“我真的沒殺人!我的口袋裏,原來也沒有那把鑰匙的。是你們發現鄧巧妹是被人嫁禍時,我本能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突然發現口袋就多了一把鑰匙。
我真的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口袋裏會有一把鑰匙,但我當時很害怕,我擔心你們警方會在我這裏搜到鑰匙,認爲是我殺了劉醫生,然後嫁禍給鄧巧妹的。
於是我就找了個機會,偷偷的將鑰匙塞到了蔡醫生的口袋裏。我就做了這些,我只是把鑰匙塞給了蔡醫生,其他的我什麼都沒幹,劉醫生真的不是我殺的!”
聽完周玉婷的敘述,黃啓發卻冷冷的一笑:“周女士,你說那把鑰匙突然出現在了你的口袋裏,難道這把鑰匙自己會飛,然後飛進了你的口袋裏?
編理由的話,也編一個合理點的吧?你現在的這個說法,簡直是在侮辱大家的智商!看來你是不會說實話了。沒關係,反正證據確鑿,已經夠起訴你的了。你還是找個好律師吧!”
黃啓發說着,衝着手下一揮手:“把人帶回警局吧!”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們冤枉我了,我沒有殺人!”周玉婷苦苦哀求道,但仍然被警方帶上了手銬。
這一次,何家輝並沒有阻止。周玉婷的這套說辭的確沒有絲毫的營養,挖掘不到任何的線索,而且證據鏈的也非常的完整。
作爲經驗豐富的老警察,何家輝在已經過了感情用事的階段,他知道辦案是要講證據的,即便周玉婷的哭訴哀求再悽慘,可證據擺在那裏,那要相信證據。
而且死不認罪的嫌疑人,何家輝見過很多,零口供定罪的案件,何家輝也辦過很多起。在證據面前,百般抵賴是沒有用的。
“活該!”不遠處的蔡書德惡狠狠的瞪了瞪周玉婷。
被嫁禍成兇手,差點就被警方帶走了,蔡書德心中肯定是十分不爽的,估計此時心中是恨透了周玉婷。
隨後蔡書德來到黃啓發面前,開口說道:“阿sir,你說的對,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之前還覺得這只是一句場面話,現在我信了!謝謝你們還我清白!”
“周醫生,你放心,我們辦案是講證據的。如果你沒有犯法,我們警方是不會冤枉你的!”黃啓發也說起了場面話。
……
貴賓休息室裏,管家來到了宋可人近前,開口說道;“小姐,老爺已經做完了體檢,我們現在就回去麼?”
“如果爺爺不累的話,那我們就回去吧!醫院也不是什麼好地方,肯定沒有家裏舒服,而且這裏還剛剛發生了一起命案,我怕再影響到爺爺的心情。”
宋可人話音頓了頓,接着說道:“你是知道的,爺爺這個人吶,特別的迷信。要是被他知道命案的事情,說不定又得請什麼大師龍王來家裏作法了!”
“老一輩人的生意人,都比較信這個。其實不光是老一輩的生意人,很多年輕一些的生意人,也是信風水命理的。小姐是在國外讀書的,肯定就不信這些。”
管家微微一笑,接着說道;“說起那起命案,據說是有了反轉。之前被抓的那個護士,其實並不是真兇,她是被人陷害的。”
“哦?警察終於開始動腦子了?他們也發現了案情裏的破綻?”宋可人笑着問。
管家點了點頭:“那個叫何家輝的阿sir,還是有些頭腦的,就是他發現了案情裏的疑點,然後查出了真兇。而且這個查出真兇的過程,還有些曲折。那個兇手還嘗試進行第二次的嫁禍,不過最終被識破了。”
管家將案件的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現在看來證據鏈已經完整,可以結案了!”宋可人沉吟幾秒,接着道:“那個何家輝的,能被阿布稱讚,果然還是有些本事的。以後多留意他的消息,說不定能成爲我們的助力!”
……
案子破了,周玉婷被警方帶走,黃啓發也收工了,帶着自己的手下離開了醫院。
何家輝卻沒有一起離開,他是病人,還得繼續接受治療。
醫生和護士紛紛回到各自的崗位上,腫瘤科的秩序也再次恢復。
“這裏也沒有我們什麼事了,我們走吧!”何家輝望向俞學禮和邱俊軒,接着道:“我的輪椅呢?我可是病人啊,你們得推我回去啊!”
“來的時候,你走的比我還快,現在好意思讓我們推你回去麼!”阿禮開口說道。
“自己走,你只是斷了肋骨,又不是腿瘸了!”邱俊軒也毫不留情面的迴應道。
三人說笑着,便要離開腫瘤科。
此時,一位患者的家屬來到護士站,開口說道:“護士,你們給我父親開的藥,一點都管用啊!你們不是說了,注射了鎮定劑以後,我父親就能睡個好覺,可是這鎮定劑壓根就不管用,他還是一整夜都沒睡着!”
“你是3號房間的吧?”護士說着拿出平板電腦,查看了一下醫囑,自言自語的說道:“按理說不應該啊,病例上顯示,患者並沒有鎮定劑的依賴史,按說也不應該產生抗藥性啊!以目前的注射量,應該有效纔對。”
路過的何家輝無意間聽到家屬和護士的對話,彷彿意識到了什麼,猛的止住了腳步!
感謝各位大佬的訂閱!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