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重賞之下
深水灣道，宋家豪宅。
宋老先生的生活非常規律，每天早成六點起牀，簡單的洗漱一下就去鍛鍊，然後七點鐘喫早餐，早餐後休息一會兒，八點開始一天的工作
宋老先生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都有自己的住處，平時並不住在宋家老。以宋大亨的身份，即便是兒女想要跟他見一面，也是要預約的。
唯獨宋家的長孫女宋可人不同，她不僅可以住在宋家豪宅，還可以隨時見到宋老先生。
全世界都知道，宋老先生最寵愛這個孫女了，宋氏基金會的常務副主席，也是由宋可人擔任，至於宋老先生的兩個兒子，只是掛個副主席的名頭，佔着些股份，卻沒有任何實權。
宋家這種豪門，資產自然是非常龐大，而這些資產的最終控股權，全都在宋氏基金會，誰要掌控了宋氏基金會，等於是掌握了宋家的資產。
常務副主席的位置，僅次於宋大亨的主席，自然也是宋家排在第二位的話事人。考慮到宋大亨的年紀，已經不可能事必躬親，所以宋氏基金會的實際控制者，其實就是宋可人。
而整個宋家也都默認，宋家下一代的繼承人，就是宋可人。
宋家的第二代不是沒有人才，宋大亨的兩個兒子，商業場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負責過很多知名的大項目。
宋家兩兄弟也不是沒有爭取過繼承人的位置，爲了宋家的鉅額財產，年輕時候的兄弟二人，也沒少明爭暗鬥。
然而讓兩兄弟沒想到的是，宋家第三代出了個天才宋可人！
在天才面前，除非你也是天才，否則你所付出的一切，都會被天才的光輝所掩蓋。
宋家兩兄弟也曾想過跟這個晚輩鬥一鬥，結果發現是真的鬥不過。無論頭腦、眼光、應變，兩人都不如這個晚輩。
於是乎宋家長子宋澤鋼，也就是宋可人的父親，乾脆就不爭了，反正老爺子定下的繼承人是自己的女兒，那跟自己繼承也差不多，還爭什麼！
老大開始支持自己的女兒，老二宋澤典再爭下去也是毫無勝算，也就直接投降了。
現如今兄弟二人都很安於現狀，他們各自負責了一部分宋氏的業務，也都有自己的公司，每個人單獨拉出來，在香江富豪榜上也能名列前茅。
至於宋家的第三代，要麼在讀書，要麼就還未成年，更不會對這位天才姐姐宋可人產生威脅。
豪門爲了爭奪家產而內鬥這種事情，在香江是很普遍的，甚至有很多被改編成了影視劇。但是這種事情，卻不會在宋家發生。因爲繼承人太強了，強到完全沒有懸念，家族內部根本就鬥不起來。
跟宋大亨不同，宋可人並不喜歡早起，相反的她喜歡睡懶覺，宋大亨都已經穿戴整齊準備出門了，宋可人才剛從牀上爬起來。
“爺爺，今天氣色不錯啊。”宋可人笑盈盈的說道。
“我約了老許去打高爾夫。”宋大亨一臉寵溺的看了看孫女，接着道：“晚上早些回來，陪我喫飯。”
宋大亨離開後，宋可人獨自坐在了餐桌前，開始享用早餐。
管家走到宋可人身邊，開口說道：“小姐，關於裕天生物的事情，已經清楚了，結果跟你預料的一樣。”
“當初他們來找宋氏投資時，我就覺得有問題，新藥的研發週期怎麼可能那麼短？還說用了最新的智能模擬技術，可以排出錯誤選項，縮短研發週期，結果還不是違規進行實驗！”宋可人開口說道。
“還是小姐伱明察秋毫，換成別人的話，肯定被裕天生物給騙了。”管家笑了笑，接着說道：“二爺那麼精明的人，最終還是上了當，被騙去投資了這個項目。”
“你以爲二叔是真的上當麼？”宋可人自顧自的搖了搖頭：“以二叔在商業場上摸爬滾打的經驗，怎麼可能看不出裕天生物的問題？
無非是裕天生物這次的研究，太誘人了！延緩衰老，永葆青春，誰不想要呢！更何況二叔還有那麼多的女人，他對這花花世界留戀的很呢！”
宋可人嘆了口氣，擺出一副全家人都不給我省心的表情。
“小姐，你要不要提醒一下二爺？畢竟他投資了裕天生物的項目，若是裕天生物的事情被曝光的話，也會影響到我們宋家的聲譽。”管家開口問。
“算了，讓他折騰去吧！他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不給自己買道保險，出不了大亂子的。”宋可人開口到。
管家則接着說：“小姐，你讓我關注那個叫何家輝的警察，也有新的消息。醫院的那個殺人案，又反轉了。”
“真兇是那個醫生麼？”宋可人立刻問。
“對，就是那個醫生，何家輝發現了他的破綻。”管家點了點頭。
宋可人放下手中的筷子，思考幾秒後，開口說道；“破綻應該是殺人時所使用的鎮定劑吧？”
“不愧是小姐，馬上就能猜出來。”管家嘴上這麼說，但臉上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彷彿是早已經司空見慣。
宋可人則解釋道：“這並不難猜，作案的過程和作案的手段，都已經被破解，還能繼續調查出線索的，就只有兇手殺人時所使用的鎮定劑。給我說說吧，那個何sir是怎麼破案的？”
“是這樣的……”管家將何家輝破案的經過說了一遍。
“通過患者使用的鎮定劑沒有效果，就能發現兇手的破綻，這個何家輝，的確有些能耐。可惜他現在只是個警長，對我而言還沒有什麼用處。”
宋可人重新拿起筷子，接着說道；“等他升到督察以後，再找個機會跟他接觸一下吧！”
……
黃啓發敲了敲門，走進了上司的辦公室。
除了上司之外，還有一名身穿白色警服的男子也正在房間。
這名男子肩膀上有三棵花，是總督察，跟黃啓發平級。
“長官早！”黃啓發先是給上司打了招呼，接着衝另外一位總督察說道：“阿生也在啊！”
“發sir，聽說你破了一起命案，恭喜恭喜啊！”對方開口說道。
這人名叫何尚生，當年也是一位智勇雙全的幹探，而且還是警隊的談判專家。
當年何尚生和黃啓發曾經是一對搭檔，兩人也先後升任總督察，不過何尚生升任總督察後，便轉了文職，所以上班的時候纔會穿警服。
打過招呼後，黃啓發將一份報告遞到長官面前，開口說道：“長官，這是關於醫院殺人案的報告，這一次，我們重案組同僚齊心協力，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抓到了兇手，偵破了這起兇殺案！”
看着黃啓發一副邀功的表情，長官的臉色卻沉了下來。
只見長官冷哼一聲：“這個案子一天就能抓到兇手，可中文大學的案子，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爲什麼還是一點兒進展都沒有！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人了，如果再有第三人被害，我怎麼跟上頭交代！”
黃啓發頓時一臉委屈，他原本是來求表揚的，結果卻捱了一頓罵。
他只好解釋道：“長官，中文大學的案子，我們一直在努力，不過兇手實在是太狡猾了，現場清理的很乾淨，根本就沒有留下有用的線索。”
長官冷哼一聲，接着說道；“你是不是把案子交給了馬軍那組人？馬軍那傢伙，要說能打，那是真的能打，整個警隊沒有人能打得過他，衝鋒陷陣的話他的確是不二人選，可要說動腦子破案，你怎麼能指望他！”
“長官，我手下就這麼幾個能用的人，他們的本事你也知道，比起其他人，馬軍已經是最靠譜的了。”黃啓發開口道。
“那你呢？你今年不是破了好幾起命案了麼？報告我可都看了，那一個個的是曲折離奇，都趕上說書先生了！怎麼到了中文大學這個案子，就啞火了呢？”長官接着訓斥道。
黃啓發求救般的望向了旁邊的何尚生，何尚生只好開口打圓場：
“長官，馬軍是很難打，一個打十個不在話下，可他的破案率，在整個警隊中也是名列前茅的，我記得有一年，全港破案率最高的就是他了。
如果連馬軍也找不到線索的話，這說明中文大學的這起案件，的確是非常複雜，發sir他一時之間找不到頭緒，也很正常。而且這種連環殺人案，歷來都是比較難偵破的。”
何尚生出來打圓場，既是幫黃啓發說情，算是給長官遞了個臺階。
長官順勢借坡下驢，他沒有繼續訓斥黃啓發，而是開口說道：“黃督察，我知道你辦案不容易，可你也得體諒我！你破不了案，我的壓力也很大的！
這樣吧，我再給你一週的時間，就算是你抓不到兇手，好歹也得取得一些實質性的進展，這樣我也好跟上頭交差！”
……
黃啓發跟何尚生共同走出了長官的辦公室。
黃啓發如釋重負般的鬆了一口氣，隨後開口說道：“阿生，你這次可得幫我！你可是智勇雙全的神探，如果你肯幫我，一定能偵破中文大學的連環兇殺案。”
“你忘了，我已經轉文職了！”何尚生指了指自己的制服。
“就算是文職，不也一樣穿警服麼！是警察，就得抓賊。”黃啓發一臉陪笑的接着道：“好歹是搭檔一場，你不至於看着我倒黴吧！”
“你還用得着我幫，你背後不是有個厲害的幫手麼？”何尚生開口問。
“什麼幫手？”黃啓發下意識的問。
“最近的幾起命案，你不是都破的很順利麼？單說這次醫院的殺人案，多重嫁禍啊！不都被你給破了？而且只用了一天的時間！”
何尚生微微一笑，接着說道：“咱們認識二十多年了，你有多大的本事，我還能不知道？這種案子，你自己能破得了？肯定是身後有幫手啊！”
黃啓發尷尬的笑了笑，對於這位老朋友，他也不打算隱瞞，於是他開口說道：“是有個叫何家輝的警長，能力非常出衆，我這幾次破案，全靠他幫忙。”
“那你接着找他幫你破案唄！”何尚生開口道。
“關鍵他不是我們港島總區的人。”黃啓發無奈的道。
“那就把他要過來！又不是督察級的，我們重案組要人，還不是打個報告的事。一個警長而已，其他區的長官不會拒絕的。”何尚生說道。
“還真就會拒絕！”黃啓發冷哼一聲，接着道：“你知道這個何家輝是誰麼？他去年擊斃了龍虎兄弟，年初時抓捕了攝影師阿Bart，當臥底生擒了雷王，前不久馬爺的那個案子，也是他辦的。這種人才，其他分區的長官怎麼肯放人！”
“原來就是他啊！”何尚生顯然也是聽說過何家輝的事蹟。他沉吟片刻，開口說道；“一年的時間，幹掉了十大悍匪中的四個，如果我是長官，也不捨得放人。
不過長官舍不捨得放人，只是其中一個因素，他本人願不願意來，則是另外一個重要因素，你說是吧？我覺得只要你給他足夠好的條件，總能把他挖過來的！”
何尚生一句話點醒了夢中人，黃啓發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我開出的條件足夠好，他肯定願意來幫我的！”
……
病房裏，何家輝百無聊賴的滑着手機。
敲門聲響起，只見黃啓發拿着水果籃，笑眯眯的走了進來。
“黃sir？你怎麼來了？”何家輝一臉驚訝的問。
“我當然是來探病的。你康復的怎麼樣？什麼時候能出院？”黃啓發說着將果籃放在了桌子上。
“本來也沒有大礙，只是肋骨骨折了，現在已經不影響行動了，只是不能做劇烈的運動。”何家輝一邊回答，一邊琢磨黃啓發來此的用意。
“沒事就好。”黃啓發接着問：“這麼說你隨時可以出院啊，那你什麼時候可以迴歸警隊？”
“黃sir，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何家輝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黃啓發拿着果籃來看自己，肯定有事相求。
黃啓發臉上的笑容更盛，嘴都快咧到耳朵邊了，他語氣親切的說道：
“家輝啊，我聽說你最近被調到了離島的警署。離島那種地方只適合養老，把你放在那裏，豈不是埋沒了你的才幹？有沒有興趣來我們總區的重案組？”
“沒興趣！”何家輝搖了搖頭：“重案組事情多，工作壓力太大了。”
“可重案組的薪水也高啊！重案組裏普通警員的工資，都比你這個警長多幾千塊呢！你這個警長，若是去了重案組，每個月能比現在多拿兩萬塊薪水！”黃啓發開口道。
何家輝則開口說道：“爲了薪水的話，那我不如去西九龍重案組了，全港各區的重案組，應該是西九龍拿到手的薪水最高吧？”何家輝開口說道。
“我們港島總區也不比西九龍差！”黃啓發話音頓了頓，接着說道：“你來我們總區重案組，我可以推薦你去考明年的升級試，幫你晉升督察！”
“曹達華警司已經親口答應我了，明年會推薦我去考升級試。”何家輝笑着答道。
以何家輝的功勞，升級試也就是走個過場，百分百能過。
黃啓發只好拋出了更大的大餅，他開口說道：“只要你來我們總區重案組，我讓你指揮一個小組！”
“哦？”何家輝終於提起了一些興趣。
小組指揮官，一般是警署警長或者督察級才能擔任。
像是重案組、O記、毒品調查科這種重點部門，小組指揮官往往是由高級督察擔任的，督察只能作爲小組的副指揮官。
所以按照正常的流程，何家輝晉升督察以後，要麼是在軍裝警中擔任小組指揮官，要麼就當便衣，擔任小組的副指揮官。
如今何家輝還只是個警長，黃啓發卻願意讓他當小組指揮官，這的確是個不小的誘惑。
“黃sir，我沒聽錯吧？你讓我指揮一個小組？我只是個警長啊！”何家輝開口道。
“你升任督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遲早也是要指揮一個小組的。”黃啓發開口答道。
“黃sir，我是說，你這麼做，恐怕不合規矩。”何家輝又說道。
“規矩也是人定的！只要你肯來我們總區重案組，破一次例又如何！”黃啓發接着問：“怎麼樣？現在有興趣過來了吧？”
何家輝微微一笑，心中暗道：這個黃啓發，肯下這麼大的本錢，肯定是遇到難事了。
於是何家輝開口問道：“黃sir，你該不會是遇到難纏的案子，想讓我去當救火隊長吧？”
“真被你給說中了。”黃啓發這次並沒有隱瞞，而是一臉誠懇的說道：“是一起連環殺人案，我實在是找不到頭緒，只能來找你幫忙了。你破案的能力這麼強，我估計只有你，纔有可能偵破這起案件！”
何家輝趕緊擺了擺手：“黃sir，先別急着給我戴高帽。你們整個總區重案組都找不到頭緒的案子，我也不一定能破的了。你還是先給我講講案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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