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宋大小姐的助攻
次日，何家輝與馬軍二人，再次來到海洋之友機構。
“事先說好，一會你負責扮黑臉！”何家輝開口道。
“爲什麼是我？我不幹！”馬軍立刻表示反對。
“你長的凶神惡煞的，當然是你來扮黑臉啊！”何家輝開口道。
“我哪裏長的凶神惡煞的？沒有吧？我覺得我長的挺和善的。”馬軍搖了搖頭。
“那些社團分子，見到你都躲着走，還說自己不是凶神惡煞。”何家輝吐槽道。
“他們是怕捱揍，這跟我的長相沒關係。”馬軍接着說道：“警隊裏的師姐，有不少都誇我帥呢！”
“說不定師姐也怕捱揍。”何家輝笑着說道。
“我現在是真想揍你！”馬軍冷哼一聲。
兩人正說着，瑟琳娜走進了房間。
“兩位阿sir又見面了，不知道這次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們的。”瑟琳娜禮貌性的說道。
何家輝給馬軍使了個眼色，馬軍只好板着臉，開口說道：“瑟琳娜女士，你昨天說，六月二十四日貴機構給中文大學學生會的十萬塊匯款，是活動贊助經費。
但經過我們調查，你撒謊了。那十萬塊並不是給學生會的活動經費，而是支付給學生會會長陳子爍，和副會長方墨軒個人的報酬。”
“阿sir，你說笑了，他們又不是我們海洋之友的員工，我們爲什麼要支付報酬給他們！”瑟琳娜立刻否認。
“我們查到，陳子爍利用學生會，接了私活，而僱主就是你們。”馬軍開口道。
“這完全是無稽之談，我們跟陳子爍，只是正常業務的往來。”瑟琳娜繼續否認。
“那爲什麼二十四日你們將十萬塊匯入學生會賬戶，二十五日這筆錢就進入了陳子爍和方墨軒私人的腰包？”馬軍繼續問道。
“我怎麼知道！錢給他們了，怎麼用也是他們的事，說不定是這個陳子爍私吞公款呢！”瑟琳娜辯解道。
“但我們有人證。他可以證明，陳子爍親口承認，利用學生會，在你們這裏接了私活！這十萬塊就是你們支付的報酬。”馬軍冷冰冰的說道。
聽說有人證，瑟琳娜直接沉默不語。
“果然，這種NGO組織的人都不好對付，懂得用沉默應對，只要她什麼都不說，也就不會給警方留下把柄，以後的事情可以交給律師處理。如果真等到律師介入的話，恐怕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想到這裏，何家輝開口說道；“瑟琳娜女士，你應該清楚，如果陳子爍利用學生會爲貴組織工作，而貴組織又支付給他報酬，無論這是不是他個人行爲，都屬於商業賄賂，商業罪案調查科對於這種案子應該很感興趣。
但我們是重案組，不是商業罪案調查科，我們只偵辦重案組的案件，貴機構的運營方式我們也不感興趣。我們來只是想要了解一下，陳子爍在你們這裏，到底接了什麼私活。
你應該也看過新聞吧，陳子爍和方墨軒死了，是被人殺害的，警方只是想知道兩位死者生前做過什麼事情。如果你能提供一些線索的話，我保證這件事情到此爲止，不會驚動到商業罪案調查科。”
“阿sir，我沒有什麼線索了也提供的。我會通知律師過來，有什麼事情，你可以跟律師談。”瑟琳娜依舊嘴硬。
何家輝微微一笑：“有律師啊，那事情就好辦多了，我建議你，先諮詢一下律師，如果商業罪案調查科介入的話，那麼這十萬塊錢的用途，你是不是也得給警方說清楚？
當然，我相信律師會給你找一個聽起來比較合適的藉口，甚至可以幫你們脫罪，但是作爲一個MGO機構，涉及到商業犯罪的話，不知道貴機構的贊助者們會怎麼看待？
如果我是贊助者的話，知道我贊助的人有商業犯罪的嫌疑，我可不敢繼續投錢給他，萬一他要是拿了我的錢，中飽私囊可怎麼辦！”
這一瞬間，瑟琳娜眼神中的慌張閃過，很顯然何家輝最後一句話，直接蛇打七寸。
這種NGO組織本來就沒有盈利點，全靠金主爸爸贊助才能生存下去。而如果金主爸爸懷疑NGO內部的有人中飽私囊的話，大概率會減少投入。這可是直接關乎NGO組織生存的問題。
財務上的事情，一定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任何單位或者機構，貪污公款都是絕對的禁忌。
發覺瑟琳娜情緒有些鬆動，何家輝繼續勸道：“瑟琳娜女士，其實沒必要把事情弄的那麼麻煩，我們之間又不是在玩零和遊戲，我損失了也不見得你會賺到。
我們完全可以合作共贏，你幫我，我幫你，我們互惠互利，大家都有好處。你覺得呢？”
瑟琳娜遲疑了半分多鐘，終於長嘆一口氣，開口說道：“阿sir，你們不能錄音，而且要爲我保密。”
“好的。”何家輝當着瑟琳娜的面，關上了錄音筆。
“還有，等出了這間辦公室，我們之間的談話，我一句也不會承認。”瑟琳娜繼續道。
“可以，但我也希望你提供的線索是真的。”何家輝答應下來。
瑟琳娜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我們機構成立的目的，是爲了保護海洋生態環境。最近我們發現有一家制藥公司，他們向海水裏排放的污水，可能含有製藥的殘餘物，會對海洋環境造成嚴重的危害。
於是我們就跟中文大學的學生會會長陳子爍，達成了一項交易。讓學生會組織一系列的活動，以保護生態環境爲由，先吸引媒體的注意力，然後再將輿論的風向，引導到那家排放污水製藥企業。
當時我只是告訴他，我們會給十萬塊，讓他們自行支配，只要把我吩咐的事情辦成即可。至於陳子爍和方墨軒將十萬塊全都全都據爲己有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發現企業排污有問題，你應該向環保署投訴啊，幹嘛花錢找學生會搞事情？環保署怎麼也會比大學的學生會靠譜吧？”何家輝微微一笑，開口問道。
“我是擔心環保署裏有人會包庇那家制藥企業。”瑟琳娜回答道。
“那你也可以直接爆料給媒體啊！企業違規排污，環保署包庇，這可是大新聞，很多記者都會感興趣的。造勢效果肯定要比找大學生強吧？”
何家輝輕嘆一口氣，接着道：“瑟琳娜女士，我都說了，我們之間不是在玩零和遊戲，而是合作共贏。既然要合作，就應該坦誠！
你剛纔也說，製藥公司排放的污水裏，可能含有製藥殘餘，也就是說你們根本沒有證據，或者是那家制藥企業根本就沒有排污的問題。你們花錢找學生會搞事情，單純就是爲了栽贓那家制藥企業吧？”
瑟琳娜沒有回答，等於是默認何家輝的推理了。
何家輝則接着道：“人家明明沒有問題，你們卻要栽贓，你們應該不會這麼清閒！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裏面應該牽扯到了商業競爭，你們也是收錢辦事吧？
是這家制藥企業的競爭對手出了錢，讓你們故意抹黑的？說不定這家制藥企業的競爭對手，還是你們背後的金主之一吧！”
瑟琳娜依舊沒有說話，但卻用一種驚訝的眼神望了望何家輝，顯然何家輝的推理完全正確。
知道自己猜對了，何家輝則接着問道：“瑟琳娜女士，你們跟陳子爍談交易的時候，他知道你們的目的麼？”
“陳子爍和方墨軒都是知道的，當時我明確的告訴過他們，要將輿論的導向，引到那家制藥企業有排污問題上去。”瑟琳娜不敢再有絲毫隱瞞。
“那麼究竟是哪家制藥企業，值得你們費這麼多功夫？”何家輝接着問。
瑟琳娜猶豫了兩秒，嘴裏面冒出了四個字：“裕天生物！”
……
回警局的路上，何家輝又一次與馬軍討論起了案情。
馬軍一邊開車，一邊開口說道：“現在看來，這十萬塊錢的事情，算是串聯起來了。海洋之友機構背後的某位金主，爲了打壓競爭對手，便出錢讓海洋之友抹黑裕天生物。
海洋之友打算從排污方面入手，但是又沒有證據，只能無中生有，他們找到了中文大學學生會，打算藉助學生會的力量去引導輿論，對裕天生物進行造謠陷害。
結果學生會長陳子爍和副會長方墨軒見錢眼開，他們也知道這種造謠陷害是見不得光的事情，海洋之友應該不會仔細瞭解十萬塊的開支情況，於是決定私吞了這筆錢。
他們給了負責財務的劉保銳五千塊封口費，將餘下的九萬五千塊分掉，所以兩人也就有了錢買手機、買筆記本電腦和看演唱會。”
何家輝點了點頭：“我認同你的分析，不過這些跟兩位死者遇害，又有什麼關聯呢？”
“這個嘛……”馬軍一時語塞。
何家輝接着分析道；“兇手殺人動機應該與錢無關，只是十萬塊的話，犯不着要了兩條人命。最廉價的殺手都沒有這麼便宜的收費。”
“那這條線豈不是白查了！”馬軍有些喪氣的說。
“沒有白查，還是找到些有用的信息，比如裕天生物，這又是一條新線索。”何家輝開口說道。
馬軍立刻開動了腦筋，然後開口問道：“你是懷疑，裕天生物知道中文大學學生會在造謠陷害他們，所以便找了殺手，幹掉了學生會的會長和副會長？”
“是有過這種想法。”何家輝開口道。
馬軍則搖了搖頭：“應該不至於吧！這可是兩條人命，就算學生真的造謠陷害了裕天生物違規排污，犯不着殺人吧？再說海洋之友那邊都沒有證據，這說明裕天生物並沒有違規排放污水。”
“製藥企業，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何家輝冷哼一聲，接着道：“我甚至有種猜測，陳子爍和方墨軒很可能是發現了裕天生物的某種黑料，所以才被滅口的！”
馬軍則開口說道：“這個裕天生物可不好查，他們是知名的上市公司，業務遍及全球各大洲，雖說總部是在香江，但是在很多地方都建有藥物研發中心和生產工廠。這種級別的跨國集團，背後的勢力肯定是盤根錯雜。”
“不管好不好查，先去問一問，試試水深吧！”何家輝開口說道。
……
兩人來到了裕天生物的辦公大樓，然後被前臺請到了休息室。
“二位警官請稍等，我們公關部的杜總監還在開會，會議馬上就結束了。”
“多謝。”何家輝道了聲謝，便自行找地方坐下，隨後開口對馬軍說道：“裕天生物公關部的杜總監，可是個白富美，而且未婚，馬sir，你也還沒結婚吧，要不要考慮考慮。”
“我平時那麼忙，有那麼多案子要破，哪有時間談戀愛啊！而且做公關的，也不適合我。”
馬軍話音頓了頓，接着道：“我們重案組經常要加班，最好還是找一個顧家的老婆，要是夫妻二人都忙於工作，整日見不到面，那結不結婚又有什麼區別。”
何家輝則接着道；“馬sir，看來你平時是不看雜誌啊！你知道這個杜總監是誰麼？她叫杜以盈，是裕天生物董事長杜文彬的親妹妹，她在裕天生物也是有股份的。
你要是能娶到人家，還當什麼警察啊，直接辭職回家當小白臉得了！或者讓杜家幫你走動走動，早點升到警司級，前途也是一片光明啊！”
往常都是別人調侃何家輝，平日不看雜誌，如今何家輝終於找到機會調侃別人了。
之前在離島警局的時候，工作比較清閒，何家輝便惡補了一堆八卦雜誌。之後何家輝住院的時候，閒着無聊也看了八卦新聞，現如今的何家輝，雖然不敢說對各種八卦瞭如指掌，但也算是有所瞭解。
在香江，有錢人永遠都是八卦記者追捧的對象，杜家的裕天生物不僅是上市公司，更是跨國集團，董事長的親妹妹，既是美女又未婚，熱度堪比女明星，自然有很多狗仔跟拍。
被何家輝調侃，馬軍並沒有生氣，而是開口說道；“讓我當小白臉？你可真看得起我！我天天在外面辦案，皮膚都糙成什麼樣了，哪裏跟小白臉沾邊！”
“沒事，你身體好，一個能打十個，說不定人家就喜歡你這種猛男呢！”何家輝笑着說道。
兩人正說着，高跟鞋踏過地板的聲音響起，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了進來。
這女子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打扮的卻很成熟，氣質非常的好。
至於長相，年輕身材好的女人，只要肯花心思打扮，那都是美女。
“兩位阿sir，我是裕天生物公關部總監杜以盈，不知道二位這次來，有什麼事情？”杜以盈自我介紹道。
何家輝立刻說道：“杜總監你好，我是總區重案組警長何家輝，這位是重案組高級督察馬sir，我們這次來，是有些事情，想跟貴公司瞭解一下。”
三人分賓主落座後，何家輝率先問道：“杜總監，請問貴公司跟中文大學的學生會，有沒有業務方面的往來？”
杜以盈想了想，開口說道：“我們裕天生物，跟中文大學，很早就建立了合作關係。中文大學有生物醫學、生物科技和生物化學專業，我們裕天生物是製藥企業，每年都會從中文大學招聘優秀的畢業生。
裕天生物每年會向中文大學捐贈一批實驗器材，中文大學相關專業的學生，也會來我們這裏實習。中文大學也邀請我們參加一些活動，同時他們每年都會組織學生，來我們公司進行參觀。
我們跟中文大學的合作項目，有的是我們組織的，有的是中文大學組織的，有的是中文大學相關院系組織的，也有中文大學學生組織的。如果說跟學生會的業務往來，應該就是一些參觀活動吧！”
“杜總監，中文大學的學生會會長陳子爍，還有副會長方墨軒，你有印象麼？”何家輝接着問。
杜以盈馬上答道：“我看過新聞，說這兩個人被人殺害。兩位阿sir過來，其實是要調查這兩起命案吧？”
何家輝沒有否認，而是直接點頭承認，杜以盈則接着道：“我跟這兩人見過面，但只是互相介紹了一下，我對這兩人也沒有很深刻的印象。
我已經安排助理，將最近一年來，裕天生物跟中文大學合作過的活動，全都整理出來，兩位阿sir可以拿走，希望能夠對你們破案有所幫助。”
“多謝杜總監了。”何家輝道了聲謝，然後站起身來：“那我們就告辭了。”
兩人離開了裕天生物的辦公大樓，馬軍直接問道：“這也沒問幾句，就這麼走了、”
“繼續問也是浪費時間，問不出來東西的。”何家輝接着說道；“這個杜總監可不簡單，我們纔剛去，人家就將跟中文大學合作的活動都整理好了，顯然她是猜到了我們的目的。
既然是早有準備，那她回答肯定是滴水不漏，就算是有問題，我們也問不出來。所以沒有必要繼續問了。”
“裕天生物這邊也問不出什麼線索，那接下來該怎麼查？”馬軍開口問。
“學生會帶回來的資料，還沒有細查過，希望裏面會有線索吧！”何家輝說着，將杜以盈的名片遞給了馬軍。
馬軍下意識接過來，同時問道：“你給我杜以盈的名片，做什麼？”
“給你美女的聯繫方式啊！幫你創造機會去當小白臉。”何家輝笑呵呵的答道。
“你怎麼不是古惑仔啊！你要是古惑仔的話，我現在就給你一拳！”
……
宋家豪宅。
管家將一杯果汁遞到宋可人面前，同時開口說道；“小姐，你讓我留意的那個警察何家輝，他最近在查中文大學的拿起連環謀殺案。”
宋可人蜷在躺椅上，伸手結果果汁，同時問道：“我知道這起案件，重案組已經查了一個月了，不僅沒有任何進展，反而出現了第二個死者。現在這案子交給何家輝了麼？他查到兇手了？”
“沒有，不過何家輝查案的過程中，查到了裕天生物。”管家開口答道。
“這起案件還牽扯到裕天生物麼？難道是裕天生物做的？”宋可人開口問。
“不清楚，不過據我得到的消息，何家輝在裕天生物那裏，應該是毫無所獲。”管家開口道。
“這很正常，裕天生物的公關部是杜以盈負責的，以她的能力，不可能給警方留下任何的把柄。”宋可人微微一笑，接着說道：“那我們就幫幫他吧！”
“小姐，你打算怎麼幫？”管家開口問。
宋可人伸了個懶腰，接着說道：“前些天不是讓你調查過裕天生物的黑料麼？我們留着也沒什麼用處，就當做順水人情，送給何家輝吧！”
……
何家輝本以爲那十萬塊是重要的線索，結果一番調查下來，卻只是私吞公款，跟兩人被害毫無關係。
案件又被卡住了，找不到新的調查方向，何家輝的心情有些煩躁。
敲門聲響起，一位女警推門進來，開口問道；“請問你是特別支援小組的何sir麼？”
“是我！”何家輝點了點頭，特別支援小組就他一個人，甭管找誰都是找他。
女警將一份快遞信封遞給何家輝：“何sir，這裏有一封快遞，不過只寫了收信人的地主，寄信人的地址好像是被塗抹掉了。”
“多謝。”何家輝接過快遞信封，仔細的檢查了外觀。
“奇怪，我這個特別支援小組纔剛成立，就算是總區警局內部，都找不到我這間辦公室。外人怎麼會知道的？”
何家輝有些疑惑，他擔心快遞信封裏有什麼危險物品，於是拿出剪刀，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快遞信封。
快遞信封裏面，是一個文件袋，文件袋上也沒有任何署名，只有一個奇怪的標誌，那是一對黑色的天使翅膀。
何家輝皺了皺眉頭，然後打開文件袋，裏面除了幾張A4紙，並沒有其他的東西。
何家輝拿出A4紙，仔細一看裏面的內容，表情微微一驚。
“裕天生物爲了研發抗衰老藥品，竟然在印度進行違規的人體實驗，實驗失敗導致有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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