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陸承言有點咳嗽,他握拳抵着自己的嘴,看着這個不管不顧就上來拽人的小妮子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咳咳,等等,我還有點事情。”
但譚妙妙在身體問題上是少有的不妥協不採納,她拉着陸承言的手,口氣裏是滿滿的不贊同,“陸總,都這樣了你還不好好休息是想要直接暈路上嗎?”
就這樣,劇組一衆人兼那一羣虎虎生威的保鏢就這麼微妙的站着,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自己如何是好。
保鏢乙默默把目光看向了保鏢甲:隊長,我們要不要採取什麼措施?
保鏢甲沉靜地看向了他:你想採取什麼措施?
保鏢乙:比如把人拉開不准她接近老闆什麼的。
保鏢甲:……
保鏢甲:你去吧,你去了我明天就能夠找到頂替你的兄弟了。
保鏢乙:……別!
於是乎,他們就這樣靜靜地看着譚妙妙硬生生把陸承言給拉上了車。
兩人一上車,兼職司機的保鏢也立刻進了駕駛位,譚妙妙報了民宿的地址,又特意讓他開的穩當一些。
譚妙妙把手貼上了陸承言的腦袋。
“你的手好涼。”
陸承言說着皺了下眉,野外風大,他有些後悔自己的確不應該在那裏拖這麼久了。
“啊,不好意思。”
但譚妙妙誤會了他的意思,她飛快地把手伸回來,放在嘴邊哈了兩下,把手搓熱了才小心翼翼地湊了上去。
陸承言看着她的動作,心底一片溫暖。
車子開得再穩,行駛的過程之中也會有點晃,陸承言又比譚妙妙高,她擡起手,覺得喫力,又下意識往陸承言身邊湊了一下。
陸承言心間一動,細長的眼睫也隨着心輕輕一顫,難得外露出一絲柔情。
可惜譚妙妙此刻滿腦子都是入手的滾燙溫度。
“陸總,真是對不起,”她難得有些蔫蔫的,“是我又冒失了惹了麻煩,害你發着熱還特地走一趟。”
“沒事。”陸承言自然不可能因爲這個怪她,不過他想了想,又建議,“馮刊金不可能一直跟在你身邊,不如我再派個資深一點的助理給你吧。”
陸承言給了綜藝的資源,給了她最好的經紀人,又帶她去見世面,幫她解決麻煩,一批次的下來譚妙妙哪兒還好意思還讓他費心,連忙拒絕。
“別別別了,小梁就挺好了。”
“小梁……我記得是男生吧,跟着你不會不方便嗎?”
“怎麼會?”譚妙妙竭力地誇讚着他的小助理,“他還可以幫我拎拎重東西,再說,年輕小夥子多養眼啊。”
“?”
陸承言臉上的表情有那麼一瞬的凝固。
但在譚妙妙疑惑看過來的時候,他還是淡定微笑着表示了尊重。
前面正好有一家藥店,譚妙妙叫住了司機,“師傅,前面停一下,我去給陸總賣點退燒藥。”
她這麼說着,在車子靠邊停下以後就連忙下了車。
陸承言一直遠遠地看着她的背影,一直確定人進了藥店,才低了頭拿出手機。
他撥通了自己特助的電話。
三秒以後,電話被恭敬地接了起來。
“陸總嗎?請您放心,公司裏的事物一切正常,您還是注意好好休息的好。”
“好好休息?我怎麼好好休息?”陸承言呵笑了一聲,其中冷厲讓特助不明所以地背後一涼。
特助正遲疑着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就聽見自家至高無上的總裁冷冷地開了口——
“什麼時候公司淪落到要給女藝人分派男生活助理了?”
遠在總公司不明所以的特助:“???”
把剛纔話聽了一清二楚的保鏢兼司機:“……”
兩三分鐘以後,譚妙妙拿着新買的溫度計和一小袋的常備藥從藥店裏面出來了。
微妙凝固住的氣氛隨着她的到來而恢復正常,陸承言重新閉上了眼睛閉目養神。
攝像,導演,還有各種工作人員,民宿裏的房間安排的滿滿的,其他藝人的私人房間也不能亂動,譚妙妙就只好把陸承言扶到了自己屋子。
全然的粉色讓躺在牀上的陸承言難得的微有不安,不過他的抗議還是被譚妙妙無情的鎮壓了,直直用被子把人壓了好幾層。
譚妙妙給他倒了一杯熱水。“你先喝點水,我去消毒一下溫度計。”
陸承言就看着她上上下下的忙活。
也不知道是真的高熱體虛,還是在這片充滿了女孩子熟悉味道的房間讓他的神經前所未有的放鬆了下來,陸承言依着枕頭沒一會兒就有些睏倦了。
譚妙妙過來的時候他的上下眼皮正一點一點地在打架,神情裏難得多了一些迷糊,瞧起來竟然意外的柔軟。
譚妙妙瞧那一閃一閃小刷子似的睫毛覺得有趣,一時手癢,下意識伸出手摸了一摸。
!!
比想象之中的手感還要好呢!
被這樣上下其手,就算真的是死豬也該驚醒了,更何況陸承言本來就沒有睡着?
正玩得有些興起的譚妙妙就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他深邃的眸子,微微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幼稚的初始,面色爆紅!
她一把把溫度計塞進陸承言的手,像是屁|股着了火似的躥了出去。
譚妙妙溜得飛快,往外走的時候還差點兒踉蹌地踢到了大門。
陸承言看着她慌里慌張的背影,眼紅一片笑意。
他搖搖頭,把溫度計含進了嘴裏。
……
三分鐘以後,譚妙妙探頭探腦地進來了,陸承言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臉上並沒有什麼異樣。
譚妙妙鬆了一口氣,走進來讓他張嘴,抽掉了他嘴裏的溫度計。
結果不看還好,這一看,她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
“三十九度四!!我的天,燒成這樣你到底是怎麼還能夠站在劇組談笑風生堅持那麼久的!”
陸承言很想說自己真的沒有談笑風生,但譚妙妙那邊已經慌里慌張地站起來了,“快快快,還愣着幹什麼,快去醫院!”
但……
如果說柳憶是陸承言最討厭的人的話,那麼,上輩子在莫名“醫療事故”下讓陸承言再也沒有了站起來可能的醫院,就是他最討厭的地方——沒有之一。
他幾乎一下子就沒了臉上的笑意。
如果這會兒面前站得是其他人,陸承言大概就該讓他們滾了,但現在他面前的是譚妙妙,他永遠也不可能對着發火的譚妙妙。
於是他也只是垂了一下眼眸,“不用了,你不是買了藥了嗎?我吃了睡一覺就好。”
他這幅非暴力不合作的樣子尤其反常,譚妙妙不知道怎麼就突然覺得心疼,但他額上的溫度又太高,譚妙妙實在是不敢讓他一個人在這裏自生自滅。
於是她只好板起臉來裝惡人,“陸總,你要是真的不肯起來,那我就要公主抱你出去了哦!”
陸承言:“……”
這一刻,陸承言幾乎是瞬間無言。
譚妙妙敢不敢?
會不會真的這麼做?
呵呵,笑話,上輩子他就領略過這個殘酷的事實了。
於是陸承言就只能揉着更疼的腦袋,妥協一樣的站了起來。
“行,行,我自己來。”
門外的保鏢又重新坐回了司機位。
陸承言不顧保鏢的驚訝,開口,“去禾成醫院,找戚柏水。”
路上,譚妙妙才知道,原來禾成醫院這一家新興私人醫院之中的戰鬥機竟然也是陸氏名下的,而戚柏水,則據說是陸承言的高中死黨,本來是在國外留學,不知怎麼被陸承言拉着回了國,從此也算是成了陸承言的“私人醫生”。
這位私人醫生先生看見陸承言還非常驚訝,“貴客啊貴客!向來諱疾忌醫排名榜第一的人竟然還主動來了醫院,實在是難得啊!”
他感嘆完,又瞥見了旁邊一臉擔憂的譚妙妙,又是好誇張的一拍手,“我說呢,原來是被弟妹壓着來的啊!”
譚妙妙:“???”
譚妙妙滿臉懵逼。
病人的情緒起伏總是要激烈一點。
原本“弟妹”這個詞陸承言就算是不開心,也不應該有任何反感,但也不知道是醫院讓他的神經太緊繃,還是戚柏水這張嘴實在是太賤,他一個沒忍住,黑着臉轉身就往外走。
那好不容易把人拖出來的譚妙妙能同意嗎!?
不能呀!
她大概也是真急了,轉身一個飛撲就把陸承言從背後給抱住了。
抱、抱住了……
氣氛有一瞬間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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