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四章

作者:高舉
困成這樣了麼。

  卓淵輕笑一聲,便也側躺在他身邊。這幾日他和沈扶風都是分房睡,但今天沈扶風醉了,他爲了方便照顧只得留下來了。

  沈扶風的側臉很好看,卓淵伸手滑過他的臉頰,不敢用力,怕弄醒他。手又遊過如玉冰涼的脖頸,摩挲了幾下。

  身旁的人不適的挪動了一下,居然又往這邊蹭了蹭,卓淵立刻停手,一動也不敢動,怕把人真的吵醒了。

  過了一會兒,沈扶風的呼吸逐漸平穩,卓淵突然想起許派的那晚,他也是看着這樣睡覺的沈扶風,後來就神使鬼差的吻上了他的脣。

  那水色脣很柔軟,讓聽着沈扶風呼吸聲的卓淵有些口乾舌燥,畢竟今晚他也喝了點酒,腦子裏總出現些不正經的畫面。

  惡作劇般的在沈扶風耳邊吹了一口氣,那人睡意正濃,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卓淵呼吸聲變得重了些,又握住他修長的手指,俯身溫柔吻上他的脣瓣。

  沈扶風正睡着,沒有絲毫反抗,卓淵輕輕舔舐他的脣,又慢慢探進他的脣齒之間,輕而易舉的進入他的口中,索取其中的每一處領地。

  睡着的人不舒服的低.吟了一聲,這聲音聽得卓淵心如亂麻,他擡頭輕輕掰過沈扶風的下巴,又重重吻了上去。

  他不怕把人驚醒了,他想多聽點這樣的聲音,沈扶風口中含糊不清的嗚咽讓此刻的他滿意極了。

  卓淵親吻了一會兒,看着那人終於神色迷茫地睜開眼,還沒有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那泛着水光的脣瓣輕啓,問道:“是……誰?”

  看着這副模樣,卓淵突然希望沈扶風這樣一直醉下去該多好。他再次輕輕捏住沈扶風的下巴,讓他看着自己,嗓音低啞地講道:“看清楚了麼?”

  沈扶風對上他的眸子,平時白皙的臉龐蒙上了薄紅,他似乎醉的厲害,想了一會才道:“我,我不知道。”

  卓淵把他的手按到頭頂,又淺淺吻了一下他的嘴脣,擡頭看他,“這回看清楚了麼?”

  沈扶風又努力地睜着眼睛看了一會兒,夢囈般講道:“不知道,我不認得……”

  還沒閉脣,有一手指突然探入舌下,沈扶風不適的要推搡,但那手指卻纏住那軟舌在他口中來回攪動,進進出出間,津.液順着手指滑出,脣瓣上泛着點點水光。

  卓淵抽出手指,看着沈扶風在那裏茫然的喘息,又用溼漉漉的手指點了點他的脣瓣,“睡吧,不折騰你了。”

  “你也只有喝醉的時候才這麼老實。”卓淵翻身躺下,替沈扶風蓋好被子,輕輕將他攬進自己的懷裏。

  “我是卓淵。”卓淵閉上眼睛回答剛剛自己那個問題,軟脣貼着他的耳朵,“沈扶風,你聽見了麼。”

  自然沒有人應答。

  卓淵也不以爲意,不久便睏意襲來,許是今天太累,抱着沈扶風就睡了過去。

  外頭不知怎地突然又開始下起小雪,偶爾傳來車輪壓雪的聲音,很快就又消逝在遠處。

  客棧樓下本是一片黑暗,突然黑夜中燃起一盞油燈,那油燈的火苗動了幾下,照亮了燃燈的人。

  是客棧的小二。

  以及他身旁的方潛。

  “放那吧。”方潛拿起算盤,用沾了水的棉布輕輕擦拭,那算盤上的一顆顆珠子由上好的紅木製成,擦了水顯得更精緻。

  方潛擡起食指,不知按到了哪裏,算盤竟然從中間斷成了兩半。他挑起一顆珠子,放在手中輕輕捏了一下,那珠子立刻裂開了一條小縫——裏面是白色的粉末。

  “少爺,您這是……”小二不理解的問道。

  “再等等。”方潛收好算盤,“阿武,東西收拾好了麼?”

  “照您的吩咐,全部都收好了。”小二答道。

  方潛擡頭看了看樓上,還是沒有動靜,便靜待在原地想了一會兒,對小二道:“你先去外面把馬匹弄好,我再等一會兒。”

  樓下沒動靜了。

  沈扶風在夜中緩緩睜開眼睛,一雙眼亮的彷彿早就醒了一般,沒有一絲矇昧。

  他緩緩坐起身,悄無聲息地盯着卓淵看了一會兒後,便蹬靴下牀。

  幾下穿好衣服,沈扶風頭也沒回的走出了房間。

  那案臺上的油燈已經快燃盡,方潛還坐在那裏看着算盤,旁邊放着一張紙,不知道在畫什麼東西。

  聽到樓梯上“吱吱呀呀”的聲音傳來,方潛勾起嘴角笑了一下,頭也沒擡,繼續專注紙上的東西。

  沈扶風慢慢走近方潛,臉上意外的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參見教主。”方潛低身拜道。

  “起來。”沈扶風眼神裏是這幾天都藏起來的敏銳,“東西收拾好了麼。”

  “都收拾好了,我已經讓阿武在外面侯着了。”方潛拿起桌上的紙,“這是地牢大致的圖線,我到時交給安輕。”

  “現在安輕的去向還是個大問題。”沈扶風伸手揉了揉疼痛的眉心。“我下午交代你找他,有沒有下落。”

  “完全沒有。”方潛搖搖頭,把那張紙疊好放入袖中,“我已經發出暗號,如果安輕看到肯定會有迴應,但是到目前爲止已經過去八個時辰,都沒有收到消息。”

  “他不在,事情會難辦一些。”沈扶風蹙眉,“我們先走,路上再商議接下來的事。”

  “教主當真要把卓淵扔在這裏不管了?”方潛挑挑眉,模樣格外秀氣。

  “……”

  沈扶風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先生要緊。”

  “沈扶風,既然卓淵說他願意幫忙,你爲什麼還要瞞着他自己走呢?”

  “方潛,你別忘了。”沈扶風看着那幾乎快要熄滅的油燈,“卓淵他是許派的人,用他們的話來說,他們是武林中的正義人士,而我們則是邪教。”

  “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幫忙,我都不會放心一個許派的人來插手教內的事。”

  “所以你才讓我把他灌個微醉麼。”方潛覺得沈扶風此刻太過冷靜,倒顯得有些不正常了。“是爲了讓他放鬆警惕?”

  “不說了。”沈扶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我們現在就出發。”

  最後看了一眼樓上,沈扶風推開門和方潛離去。

  小二牽着兩匹棕馬過來,馬蹄踏過門前,在雪上留下一串蹄印,沈扶風裹着雪白的長襖,登上馬匹,喝了一聲“駕”!便和方潛一同離去。

  亂雪和狂風冷冷拍在臉上,凍得人臉發紅,此時三更半夜,方潛和沈扶風不敢太快,免得發生不必要的意外。

  過了不知多久,沈扶風和方潛已經走出幾裏地,天也開始矇矇亮了。

  馬似流星人似箭,即便路上有緩急,但依舊比徒步走快,兩人正行進着,方潛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趁着兩人過轉角處時,問道:“教主,你的身體還好麼?”

  “什麼意思?”

  “我本身就是郎中,看出來你發生了什麼不難。”方潛在醫術方面得方先生的傳授,在邊疆蠻夷是小有名氣的名醫,當然,偶爾還去算個命混口飯喫。

  聽沈扶風不答話,方潛又道:“你要是不想要這個孩子,我可以幫你……”

  一下子急促勒馬,那馬長鳴一聲,停在了雪地上,沈扶風看着方潛臉上沒什麼表情,“先生說這個孩子可以留。”

  “那應該是我爹在很久之前說的吧。”方潛也勒住馬,“可現在還能留麼,教主你剛剛也說,不放心一個許派的人插手教中的事情,現在你已經跟卓淵牽扯了太多,再這樣下去,將來會發生什麼還指不定呢。”

  “而且,依你的身體來看,還可以再有。”方潛顯得很冷靜,“換個人就好。”

  “你是說,換個人跟我……”沈扶風幾乎是立刻搖搖頭,“不,我不用。”

  “留這個孩子就挺好的,而且……”沈扶風低頭,“他都已經兩個多月了。”

  “你不是下午纔跟我說要快刀斬亂麻麼?”方潛拉緊了衣服,“現在你又要留着這個孩子,這不是自相矛盾麼!”

  “你別管這麼多,救先生要緊。”沈扶風再次駕馬離去,“晚上的戲演的已經夠多了,我現在不想再聽你唱戲。”

  “戲也是你讓我演的。”方潛看着沈扶風的背影,嘆口氣也揮鞭直上,“不然我當真是覺着卓淵這個人不錯的。”

  無言的嘆息劃過淒冷的長空,方潛朝着沈扶風追上去。

  其實沈扶風又何嘗不知。

  清晨歇腳的時候,方潛遞給他了一顆珠子。

  沈扶風記得,那是方潛算盤上的珠子。方潛告訴他,這珠子裏面藏着藥,喝了後孩子就會流掉,現在才兩個多月,問題不大。

  沈扶風接過了。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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