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至寒之术 作者:未知 老者脚步一顿。 秦铮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路,漫不经心地问,“谢云澜是雪城的城主吧?” “王爷請。”老者头前引路。 秦铮对老者道,“王妃累了,而且也不能品酒,就不去了,我去品品云雪公主备的好酒好菜。” “是。”青岩垂首,持剑立在门前。 “看好王妃。”秦铮吩咐。 秦铮起身,出了房间,关上房门,喊道,“青岩。” 外面有雪城的师爷匆匆前来,“王爷,云雪公主在晴雪阁摆了宴席,請王爷和王妃前往赏月品酒。” 半個时辰后,谢芳华陷入了深睡。 秦铮看着她,每当她费心神想多事情时,就会十分疲惫,必须要入睡。她這样的身体,对于能否坚持到腹中的孩子生下来,他也不是不担心的,可是即便担心,也不愿意违了她的意。她是如此的想要一個孩子,一個他们的孩子。 秦铮轻轻拍着她,柔柔地哄着,不多时,谢芳华便睡着了。 谢芳华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 “好,那我先哄你睡觉。”秦铮着将谢芳华抱上了床。 “嗯,有儿。”谢芳华头。 秦铮看着她,“累了?” 谢芳华又道,“我不想见齐云雪,你定然是有话对她,或者是有條件跟她谈。你自己去见她吧。” 秦铮低头吻了吻她额头,“你能這么想最好。” 谢芳华靠在他怀裡,轻声,“虽然见到這样的云澜哥哥,我心裡难受,但他活着,已然是最好的事儿了。如今我只想平安的生下我們的孩子,我們怕是都沒有未来之人,想那么多,也是沒用。” 秦铮伸手抱住她,柔声,“别想了。” 谢芳华头,“嗯,你得对。” 秦铮摸摸她的头,“算了,城主是谁又如何?若是今夜王意安不来,明日一早我們便离开。对于谢云澜,你无非是希望他安好,如今他清空了记忆,未尝不是好事儿。纠葛那些前尘過往,对他来,沒有半儿好处。” “若城主不是云澜哥哥,還能是谁?”谢芳华也愁云不解,“姑姑她决计认不错,這么来,定然不是齐云雪了。” “如今他周身弥漫着寒气,若是依照你這样,倒也吻合。”秦铮道,“城主若是他的话,依照齐云雪所,他在兰妃救他时就失忆了,怎么会二话不就借给姑姑兵马救急?” 谢芳华摇头,“這個不好,当初,兰妃救云澜哥哥,不知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顿了顿,她揣测道,“焚心之术,就如将自己的心放在烈火上烧,兴许,也只有天下至寒之术,才能克制焚心。若是因此来,使得云澜哥哥身体落下這种至寒之术,倒也得通。” 秦铮转回头,看向谢芳华,对他道,“依照姑姑所,你觉得,打伤姑姑的那個人,会不会是谢云澜?” “是,公子。”青岩应声。 “青岩,派人护送姑姑一程。”秦铮对外面吩咐。 “知道了。”王卿媚头,又嘱咐谢芳华好生养身子,便出了城主府。 “沒事儿了。”秦铮道,“回京后,我娘一定会缠着你问东问西,你就我們一切安好。” “当年,你姑姑谢凤,当年我俩最能到一块去。”王卿媚笑着道,“你们若是再沒别的事儿,我就走了,现在就启程回京。這雪城我待够了。” 谢芳华看着她,想着她和姑姑性情倒是相当,便笑着,“姑姑在京城,想必也很闷,姑姑若是无事儿,就在京城待些日子,你和姑姑定然能聊得来。” “知道了,我爱惜自己得很。玉启言不在身边,我也過得好好的。”王卿媚道,“沒准将来,我還能再找個人嫁了。” 谢芳华道,“姑父治姑姑心脉病症的药方子,姑姑坚持一直用着,再有月余,估计就会清除了。虽然還剩下丝薄的寒气,但一定不可大意。” 秦铮头。 “反正,后来我就养病了,再沒见到城主。”王卿媚道,“雪城多年来,固若金汤,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這裡生活的人虽然鱼龙混杂,但在雪城内,都十分规矩。外面的事儿,随便打听,但若是城主府的事儿,谁也打听不出来。那個师爷的嘴就跟個闷葫芦似的,更不会。” 秦铮闻言皱眉思索,不再言语。 “掌风自带寒毒,有两种,一种是本身中寒毒,所以,掌风也带有寒毒。一种是,本身修习至寒之术的功法,也会带有寒毒之气。”谢芳华道。 秦铮眯起眼睛。 “兴许是玉兆天。”谢芳华道,“不過這么多年,一直沒查出来。我在无名山学了医术后,便一直给哥哥用药,稳着他的病,后来外公也是费了许多心力,才给他解了。這事儿你知道的。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姑姑心脉处的症状竟然和哥哥当年相似。” “這么,当年你哥哥被落下弱寒之症的病根,是玉家人动的手了?”秦铮道。 “玉启言是精通些医术药理,据是玉家祖传的。”王卿媚道。 “哥哥的病症,也不是天生落下的,也是当年父母离开后,被人所害,落下的。”谢芳华道,“后来還是外公给哥哥寻到了方法,救好了。姑夫短短時間,能将姑姑心脉的伤清除得所剩丝毫,看来,真是本事极大了。” “寒气?和当初子归兄落下的病根差不多?”秦铮挑眉。 “這么多年,除去家国横在我們面前,其余的时候,他对我确实是极好的。”王卿媚道。 谢芳华给她把脉,片刻后,对秦铮道,“姑姑的心脉处,有丝丝寒气,跟当初哥哥所落下的病根差不多。不過比哥哥要轻很多,看来姑夫沒少费力气治伤。” “好吧。”王卿媚闻言将手递给她。 “你给我看看。”谢芳华解释,“若是极重的伤,再喂好药,也要养两個月,如今刚一個多月,总会有些病根還未清除。我看看是什么掌风。” “玉启言给我喂了不少好药,如今早好了。”王卿媚摆手。 谢芳华上前一步,伸出手,“姑姑,我给你把把脉。” 秦铮闻言偏头看谢芳华。 “是啊,我也觉得太痛快了。当时给我弄愣了,他答应后,只让我滚,再有下次,就要了我的命。我這么多年都沒受過伤,当时都疼死了,只要目的达到,不滚才是傻子。”王卿媚着,捂住心口,“如今想起来還觉得有些疼呢。” “二话不,便将兵借给你了?”秦铮挑眉。 “沒有,我被打了一掌,都打吐血了,也沒看到样貌。倒是听到他的声音了,问我做什么,我借兵救急。”王卿媚道,“他也沒问救什么急,二话不,便将兵借给我了。” “所以,你肯定是個年轻的男子?”秦铮问,“可看到他的样貌了?” 王卿媚翻了個白眼,“你姑姑可能沒有别的本事,但是這识人的本事,可是被玉启言那混蛋给练就的。他时常易容,今日易容成男人,明日易容成女人,贪玩成性,還总是拿我开涮。我若是连男女都辨不清,岂能跟他混這么多年?” “你只看一眼,怎么肯定是個年轻的男子?”秦铮问。 “就是那时候。我收到你的消息,背着玉启言,闯到了城主府,当时据城主在闭关,闯入者死。我哪裡顾得上那些,不顾阻拦,闯到了城主闭关处。刚看了他一眼,就被掌风给打了出去。”王卿媚道,“我自诩武功不错,這么些年,为了躲避王家和玉家的人,更是练就了不错的轻功。虽然打不過,但躲闪跑路总不至于被人打。可是他一掌打来,我连反应的余地都沒有,就那么被打出去了。” “你的一個多月前,可是我对雪城借了一万兵马时?”秦铮问。 “来了大半年,我只有在一個多月以前,见過一次城主,城主虽然带着面具,但我也敢肯定,是一個年轻的男子,哪裡是什么疯子?”王卿媚道。 谢芳华忍不住想笑,但想起谢云澜,她笑意刚露出,便又立即消失于无形了。 秦铮闻言一时无语。 王卿媚闻言道,“起這個,我就觉得,传言都是骗人的,早先,沒来雪城之前,我听闻雪城的城主是個疯子,男女通吃,吓的我啊,生怕城主把玉启言给抓去吃了。” 秦铮颔首,“自然为了雪城之事,我想问问你,来雪城够久了,对雪城可了解几分?比如,谁是雪城的城主?你可见過?” 王卿媚扬眉,“那你喊我来,难道不是为了雪城之事?” “雪城之兵不要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秦铮道。 王卿媚看着他,“如今雪城如此情形,你们都无破解之法,看来言宸要得手了。他得手的话,雪城就会助北齐。你如今還有心情笑,想必有应对之法了。” 秦铮闻言失笑,“這样倒也不是不可以。” 王卿媚眨眨眼睛,“对啊,有本事玉启言就放弃北齐家国,来王家夺回去他儿子,否则啊,我就将玉灼的姓氏改了,自此叫王灼。” “你要想明白,你回王家别人不会奈你何,但玉灼到底是玉启言的子嗣,根是玉家的根。”秦铮道,“难道你還真带着他回王家?” “你是怕王家看我不孝這么多年,一朝回去,对我动家法吧?”王卿媚笑了起来,摆摆手,“這個你放心,王家若真都是迂腐之辈,早就天南海北地对我下通缉令,不容我了。更何况,当年你皇祖母,我姑姑,干涉過此事,让王家由得我去吧,如今我回去,他们也不会奈我何。” 秦铮看着她,“你若是要回南秦,不必先回王家,先去英亲王府吧,玉灼应该也想你了。” 王卿媚顿时笑了,“有什么看不开的?两国交战,谢凤贵为北齐王后,回南秦就回南秦了,我和玉启言至今连個官媒文书都沒有,一拍两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秦铮看着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希望姑姑的心裡真能如你的话一样看得开。” “正是這個理,所以,我也不怪他。”王卿媚无所谓地道,“我們這多年,消磨在一起,也是够了。如今他回他的家,我就回我的家,以后,也各不相欠。” 秦铮一副不意外的表情,颔首,“他总归是出生在玉家,无论在外面漂泊多少年,也是玉家的人。换做是你,南秦若是被北齐攻破城关,你也会返回王家。” 王卿媚笑着道,“在英亲王府我自然放心,否则当初也不会将他交给秦铮這個臭子了。”话落,她对秦铮道,“南秦皇上举兵短短時間攻下了渔人关,你姑夫急了,将我扔下了,回玉家救急去了。” 谢芳华知道她的是玉灼,立即道,“玉灼如今在英亲王府,一切安好,姑姑放心吧。” 王卿媚头,口中道,“我也想我家的那個子了。” 谢芳华摇头,“大约是我的体质太差了,胎气還沒显露,過些日子再看看。” “听你医术极好啊!怎么会查不出来?”王卿媚问。 谢芳华喊了一声“姑姑”,摇头,“查了,不過沒查出来,還不知道是男胎還是女胎。” 王卿媚沒答话,进了屋后,来到谢芳华身边,拉着她的手对着她的腹左看右看,一边看一边问,“可查了?是男胎還是女胎?” 秦铮看着她挑眉,“姑姑就自己来了?姑夫呢?” 王卿媚還是早先在平阳城时,谢芳华所见时的样子,风情万种。 半個时辰后,王卿媚来了,玉启言并沒有来。 青岩依照秦铮的吩咐,去喊玉启言和王卿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