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想法子救人
“爹，我們不是那個意思。”二媳婦連忙解釋，她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我們只是擔心，這筆錢若是花了，萬一……”
“萬一什麼？”陸老頭打斷了她的話，他的眼神銳利如刀，“萬一治不好，你們就不治了嗎？那還是人嗎？”
這時，老五陸思明站了起來，她的聲音平靜而堅定：“爹，我們都知道思遠的病情嚴重，但我們也不能因爲一個人的病，就讓整個家陷入困境。我們願意分擔一部分費用，但全部承擔，實在是力不從心。”
陸老頭沉默了，他知道這話代表了所有人的心聲。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你們說得對，我不能因爲思遠，就讓整個家受苦。這樣吧，我們各出一部分，剩下的我來想辦法。”
兒媳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雖然還是有些不滿，但至少有了解決方案。她們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爭執聲此起彼伏，陸思遠躺在牀上，聽着這些爭吵，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麼放棄，他必須爲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大夫，您看我這腿，還有救嗎？”陸思遠的聲音虛弱，但眼神堅定。
大夫沉吟片刻，緩緩開口：“你的腿，雖傷勢嚴重，但並非無藥可救。只是需要細心調養，慢慢恢復。”
陸思遠心中一喜，他知道，這是他的機會。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讓自己重新站起來。
大夫的身影在門外漸行漸遠，陸星辰和她娘盧氏的目光卻牢牢地鎖定在那張薄薄的方子上。方子上的藥材名目繁多，每一味都像是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她們的心上。盧氏的眉頭緊鎖，她的手指輕輕摩挲着方子上的字跡，每一個字都像是在訴說着昂貴的代價。
“星辰，這些藥材……”盧氏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擡頭看着女兒，眼中滿是無奈和焦慮。
陸星辰緊咬着下脣，她的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她知道，這些藥材對於她們這樣的家庭來說，無疑是一筆巨大的開銷。但她更知道，這是哥哥康復的唯一希望。
“娘，我們得想辦法。”陸星辰的聲音堅定，她的眼神中沒有一絲退縮。
盧氏嘆了口氣，她知道女兒說的對，但是辦法又在哪裏呢？她的目光在方子上徘徊，每看一次，心就沉一分。這些藥材，每一味都是金錢的象徵，而她們，卻連最基本的生活都難以維持。
“我們可以先去藥鋪問問價格，看看能不能……”陸星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盧氏打斷。
“不行，這些藥材都是稀有之物，價格肯定不菲。”盧氏搖了搖頭，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陸星辰沉默了，她知道娘說的是事實。但是，她不能放棄，她必須找到辦法。她的目光在方子上掃過，突然，她的眼睛一亮。
“娘，或許我們可以……”陸星辰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希望，她似乎想到了什麼。
陸星辰站在藥鋪門前，秋風蕭瑟，捲起幾片枯黃的落葉在她腳邊打着旋。她輕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濃郁的草藥氣息撲面而來。
“姑娘，要買什麼藥材？”櫃檯後的老掌櫃慢悠悠地問道。
陸星辰走近櫃檯，壓低聲音：“我想買些治跌打損傷的藥。”
老掌櫃眉頭微皺，上下打量着她：“你這小身板，可別是惹了什麼麻煩吧？”
“不是我，是我爹。”陸星辰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藥櫃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老掌櫃嘆了口氣，轉身去取藥材。陸星辰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櫃檯上畫着圈，思緒飄遠。昨日傍晚，父親被人擡回家時的場景又浮現在眼前，那一刻，她彷彿看到了這個家即將傾塌的未來。
“姑娘，藥都在這兒了。”老掌櫃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陸星辰點點頭，從懷裏掏出幾枚銅錢。她的手指微微發抖，銅錢叮噹作響。老掌櫃看在眼裏，卻什麼也沒說。
抱着藥包轉身離開，陸星辰的腳步有些沉重。街上行人匆匆，誰也沒注意到這個面色蒼白的少女。她的心裏盤算着，這些藥材夠用多久，家裏的銀子所剩無幾，她得想個法子。
突然，一陣喧譁聲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遠處，一羣人簇擁着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駛來。陸星辰下意識地往路邊退了退。
馬車上繡着精美的紋飾，顯然是哪家貴人。車簾微微掀起，露出一張年輕俊朗的面容。那人的目光掃過街上的行人，最後落在了陸星辰身上。
四目相對的瞬間，陸星辰感到一陣心悸。她急忙低下頭，加快腳步離開。那雙銳利的眼睛彷彿能看透她的心思。陸星辰心中暗暗告誡自己，不要多想，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回家，照顧父親。
推開家門，屋內昏暗潮溼，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藥味。母親盧氏正在竈臺前忙活，聽見動靜回過頭來。
“星兒，你回來了。”盧氏的聲音裏帶着疲憊。
陸星辰點點頭，把藥包放在桌上。“娘，我買了些藥，待會兒給爹煎上。”
盧氏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銀子夠用嗎？”她輕聲問道。
陸星辰笑了笑，故作輕鬆地說：“夠的，娘別擔心。”她沒說的是，這些藥材幾乎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
盧氏似乎看出了什麼，欲言又止。陸星辰轉身走向裏屋，想看看父親的情況。
屋內，陸思遠躺在牀上，臉色蒼白。聽見腳步聲，他微微睜開眼睛。
“星兒，是你嗎？”他的聲音虛弱而沙啞。
陸星辰強忍住眼淚，走到牀前。“爹，我在這兒。”
陸思軒想伸手摸摸女兒的臉，卻牽動了傷處，痛得皺起眉頭。陸星辰連忙按住父親的手，心疼不已。
“爹，你別動，好好養傷。”她柔聲勸道。
陸思軒苦笑一聲，眼中滿是自責。“都怪爹沒用，連累你們娘倆。”
陸星辰搖搖頭，堅定地說：“爹別這麼說，我們是一家人。”
這時，盧氏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走了進來。“相公，先喝點粥吧。”她小心翼翼地扶起陸思軒。
陸星辰接過碗，輕輕地喂父親喝粥。陸思軒艱難地嚥下幾口，就搖頭表示不想再喝了。
“星兒，你也喫點吧。”盧氏心疼地看着女兒。
陸星辰搖搖頭：“娘，我不餓。你去休息會兒，我來照顧爹。”
盧氏猶豫了一下，終究是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屋子。
陸星辰坐在牀邊，輕輕握住父親的手。陸思軒閉着眼睛，眉頭緊鎖，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爹，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腿。”陸星辰低聲說道，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陸思軒慢慢睜開眼睛，看着女兒憔悴的臉龐，心中滿是愧疚。“星兒，爹對不起你們...”
“爹，你別說了。”陸星辰打斷父親的話，“我們一家人本就該互相扶持。”
陸思軒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輕輕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陸星辰站起身，準備去煎藥。她的目光掃過窗外，天邊的晚霞如血般絢爛。
就在這時，門外想起陸思明的聲音：“嫂嫂，三哥怎麼樣了。”盧氏聽到聲音，連忙站起來大開房門，讓陸思明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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