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叔侄相辯，執念很深
王爺明昊帶着小王爺明瑞，騎着馬慢悠悠上山。
“哥哥，你好像興致不高。”小王爺明瑞問道。
明昊嘆口氣，道：“興致能高嗎？一回到御劍山莊，就得天天聽訓。山上的日子，夠無聊的。”
“不無聊啊。可以習武練功。等我練就絕世武功，就可以幫哥哥，一劍斬殺那血刀太保。”明瑞說道。
“好。很好！以後，弟弟，你就當哥哥手中的一柄利劍。”明昊甩了一下馬鞭，“早點上山吧。出來這麼多天，皇叔他老人家肯定會問因由的。”
“那到時怎麼說？”
明昊說道，“你小孩子一個，就啥也不知道。我來解釋就是了。”
御劍山莊莊主明滄海一身金紋錦袍，長身玉立，站在鳴劍山山頂的棲霞臺上，遠遠看着山道上騎着馬的明昊、明瑞。
“白樸、杜方，這些天，明昊在鈺州城做了些什麼？”明滄海問道。
白樸、杜方兩人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地說道，“明昊王爺下山，進了鈺州城後，貌似發現我倆跟蹤。沒兩下，就將我倆甩掉了。所以，他這些天做了什麼，弟子不知。”
“哼……”明滄海冷哼一聲，一擺手，“下去吧。”
其實，白樸、杜方二人不是被明昊甩掉的。而是當天，進了城，在一條巷子裏，王爺明昊突然一轉身，喊道：“兩位師兄，別跟了，出來吧。多累啊。”白樸、杜方二人就從屋頂飛下來。明昊手裏提着一袋金元寶，說道：“二位師兄，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繼續跟蹤監視我，但我肯定甩掉你們；二呢，拿着這些錢，在鈺州城開開心心玩幾天。在我皇叔那，你就說我把你們甩了。”白樸、杜方一聽，對視一眼，就接過錢袋，說聲“謝王爺”，便在鈺州城喫喝玩樂起來。
對鈺州城裏“天策上將遇刺”的風波傳聞，明滄海早就聽說了。他心中隱約猜到是誰，但他又不希望是那個人。
明滄海對身旁隨侍的下人，吩咐道：“那明昊、明瑞回了山莊，就讓他上來見我。”
流雲舒捲，鳴劍山上的百花蓓蕾正在悄然生長。此時此刻，雖然還沒有成片成片的山花爛漫之景，但過不了幾天，應該百花綻放得漫山遍野。在山風習習中，明滄海練了一套《龍吟九劍》。
明昊、明瑞來了。
“明昊，那凌如玉遭人行刺，是不是你乾的？”明滄海直截了當地問道。
“是我！”明昊昂首挺胸，理直氣壯地答道，“既然皇叔不肯出手，那就由我來出手。作爲明氏皇族的子孫，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那妖妃上官瑤和凌如玉內外勾結，將當朝皇帝架空，將明氏江山改名易姓吧。”
“糊塗。”明滄海叱道，“你成功了嗎？”
“雖未成功，但有收穫。爲日後成功，積累經驗。”明昊道。
“各人皆有命數。明昊，你母親把你託付給我，就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做個安樂王爺。這不好嗎？你非要捲入那些朝堂紛爭，對你百害無一利。你爭過一次。已經敗了。再爭也是徒勞。”明滄海嘆道。
“當時，若不是皇叔橫加阻攔，坐上皇位的，恐怕就是我。”明昊恨恨地說道。
明滄海淒涼一笑，“真是笑話。我受你母親所託，冒死救你。你卻這麼想。當時，我若不救你。此刻，你怕是早已按謀逆罪，身首異處了。你母親的一片苦心，明昊你怎就不能理解呢？”
“理解？你讓我怎麼理解？明燁那個病秧子，可以三宮六院、君臨天下，左手江山、右手美人，想殺誰就殺誰，想寵幸誰，就寵幸誰。他甚至可以娶了父皇臨幸過的女官，封爲貴妃，可以爲所欲爲。而我呢，就天天在這御劍山莊修身養性，天天過憋屈的日子。皇叔，你告訴我，我怎麼理解？”
“說到底，你還是爲了自己心中那份野心。”
“是又如何！於公於私，我都沒錯。於公，我甚爲明氏皇族子孫，有義務清君側，保證明氏江山的穩固。於私，比起那孱弱多病、懦弱愚蠢的明燁，我更適合當皇帝。至少，我當皇帝，不會被一個女人牽着鼻子，不會任由後宮干政。”明昊高聲道。
“好吧。”明滄海仰頭看着天上翻滾涌動的雲彩，“如此說來，我這小小的御劍山莊容不下你這麼大的野心。明昊，你還是回京城王府去吧。”
“回京城王府？不可能。難道我又回去，被朝廷監視嗎？”
“明昊！”明滄海盯着明昊，嚴肅地說道，“你若想繼續留在御劍山莊，你就得聽我的。我不能讓你肆意妄爲。”
“皇叔……”
明滄海對旁邊的弟子道，“即日起，沒有我同意，明昊不得下山半步。”
明昊一聽，一轉身拂袖而去。小王爺明昊還等在旁邊。
明滄海看了看他，問道：“明瑞，對此事，你有何看法？”
“皇叔，王兄執念很深。”明瑞緩緩說道，“我同爲明氏皇族子孫，覺得王兄所爲只要不動搖國本、不傷害皇族，便由他去吧。也許，王兄只有碰得頭破血流，纔會善罷甘休，放下執念。每個人都要爲自己做的事負責，都要爲自己的命運揹負因果。”
明瑞的一番話，倒讓明滄海刮目相看。
明滄海不由得，問道，“那你呢？”
“我明瑞，只想跟着皇叔，潛心習武讀書。皇叔常言，一手拿書，一手持劍，方可修身齊家平天下。皇叔創立這御劍山莊，就是爲了守護明氏江山、明氏皇族。我明瑞也一樣，也要用手中的書和劍，守護好明氏江山。”
“好！很好。”明滄海讚道，突然話鋒一轉，“那麼，明瑞，你的仇恨呢？你不報仇了嗎？”
明瑞面色微變，旋即恢復如常，淡然道：“皇叔，明瑞沒有仇恨，放下了。”
“放下就好，放下就好。”
這時，急匆匆跑來一個下人，“莊主，東境大都督的大公子呼延豹求見。”
“呼延豹？他有何事？”明滄海稍加思索。
“他送來一份請帖。”那下人將燙金請帖恭敬呈上。
明滄海看了看請帖，疑道，“讓他在正廳稍等。我且去會會他。”
“好呢。”下人立即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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