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尋找盟友，再謀刺殺
白玉鋪地，內嵌彩晶珠，鏤刻雲紋蓮花。正廳寶頂懸着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如今，天色漸暗。夜明珠熠熠生輝。
走進廳堂，正前是一方高臺。臺上安放着一把金漆百劍寶座。那百劍寶座是用一百把各種各樣的長劍鑄成靠背，兩側扶手則被雕刻成龍紋劍柄模樣。百劍寶座後方，則是一座寬大的雕金屏風。
屏風上，用金線繡着一把出鞘利劍，立於大海之上，兩條金龍沿着劍身往上飛騰，栩栩如生，呼之欲出。這屏風上所繡之圖，名爲《龍吟劍嘯》，氣勢磅礴。廳堂東西兩側，各擺放了兩把太師椅。太師椅之間，放着一座烏木茶几。
呼延豹坐在椅子上，不時打量起廳堂四周。他心裏說道：御劍山莊果然名不虛傳啊，不愧是武林的豪門大派，看這廳堂的豪闊氣勢，整得跟王府一樣，比我們家都督府還要氣派三分。
杯裏的茶，嫋嫋冒着香氣。已經續了三次，還沒見到御劍山莊莊主明滄海。但呼延豹很有耐性。他一點都不着急。等久一點更好，等到天黑，那御劍山莊不得客氣地，請他喫個晚飯。這一請喫飯，就得有人作陪。那能上桌，有資格跟大都督長子一起喝酒的，御劍山莊數來數去，除了莊主明滄海，就只有兩位王爺明昊、明瑞。明瑞是個小王爺，還未成年。那就只剩下明滄海和明昊了。
而此次前來送請帖，呼延豹要找的人就是明昊。這一次，無論如何要見到明昊，並要讓他成爲自己的盟友。呼延豹心裏暗道。
“呼延大公子，難得啊！”明滄海從那面《龍吟劍嘯》的屏風後走出來，站在臺上，笑容可掬地說。
“晚輩見過莊主。”呼延豹起身施禮。
“都督府素來不與我御劍山莊來往。今天，這是什麼風，把大公子請來了？”
“特來邀請莊主參加我們都督府舉辦的金玉盛宴。”呼延豹說道，“天策上將凌如玉遊歷江南。爲表達我們東境百姓對天策上將的尊崇之心，都督府特邀鈺州各界名門望族，參加此次金玉盛宴，共同歡迎天策上將親臨東境巡視遊覽。”
“噢。”明滄海淡淡應道，“請帖，我已經收到了。”
呼延豹拱手道，“莊主，乃明氏皇族。父親大人派我特地前來，以示真誠。還請莊主屆時，務必撥冗出席宴會。”
“是嗎？我一介江湖人士，何以在大都督眼中，變得如此重要了。”
“莊主應該也清楚，那天策上將在武林中，也有很高威望。因此，父親大人希望御劍山莊作爲武林的名門大派，代表武林同道參加。”
“嗯。”明滄海點點頭，道，“我與那凌如玉，本就有幾分私交。這次宴會，我一定到。”
“好。多謝莊主賞臉。”呼延豹告辭，轉身欲走，看一眼門外天色，“莊主，可否派個人，掌燈送我到山下。這大夜裏，山路崎嶇，不大好走。”
御劍山莊莊主明滄海是多麼世故通達的體面之人。他一聽這話，心中立即會意，就說，“呼延大公子，見外了。既然天色已晚，那就留下來，在山莊小酌一杯，明早再走。”
“那恭敬不如從命。”呼延豹欣然應允下來，“莊主，聽說王爺明昊在貴莊習武。他曾拜訪都督府，但我當時公務在身，未曾見到他。一會晚飯，可否叫他一起，我好當面向他敬酒賠罪。”
“當然可以。他與你同齡，估計你倆也會多些共同語言。”明滄海心裏想着，這樣更好，免得他自己還得放下身段，陪這都督府的大公子喝酒喫飯。如此一來，就可以讓明昊代爲出面做東了。
晚飯時，明滄海未來，只有明昊帶着御劍山莊的白樸、杜方，陪着呼延豹。
“呼延大公子，莊主事務繁忙，就由本王代他，陪你喝酒。”明昊客客氣氣地說道。
呼延豹要找的就是明昊。那明滄海來不來，一點不重要。
“哎呀，能和王爺把酒言歡，實在是微臣的榮幸。”呼延豹說着，就端起一大碗酒，“王爺隨意，這一碗，微臣先乾爲敬。”
王爺明昊也不客氣，只喝了一小口，笑眯眯地看着呼延豹喝完整整一大碗酒。他心裏嘀咕，這呼延豹平素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主，自己去了幾次都督府，都沒見着這都督大公子的面。這一回，大公子如此謙卑，怕是無利不起早，肯定有事。
剛喝完一大碗，呼延豹又舉起第二碗酒，“這一碗，是給王爺賠罪。王爺前幾次蒞臨都督府，微臣正好在外地，無緣得見王爺，實在慚愧。這一碗，我先喝了。”
“何罪之有？大公子平素公務繁忙，不像我就是個空閒王爺，可以四處溜達。”
“這第三碗酒，就是表達微臣的誠意。我誠懇地邀請王爺，參加都督府的金玉盛宴。”
明昊微微有點驚訝，問道，“金玉盛宴？”
呼延豹就把開始給明滄海說的那番說辭，又跟明昊重複了一遍。
明昊聽完，酸溜溜地說：“本王來鈺州快這麼久，也沒見你們都督府爲我擺宴歡迎。現在來了個天策上將，你們倒是熱情得很啊。”
呼延豹連忙賠着笑臉，道，“王爺金貴，我們小小都督府不敢造次，怕請不動王爺。這次金玉盛宴，還是借了天策上將的面子，特意前來相請王爺。”
“哼。本王不去。”王爺明昊氣咻咻地說道。
呼延豹定定地看着明昊，臉上慢慢浮現一層笑意，舉起一小杯酒，笑眯眯地說，“王爺，你得來，一定得來。”
“爲什麼？”
“因爲這是一個機會。”
明昊一聽，心中一動，立即問道，“什麼機會？”
那呼延豹看看白樸、杜方二位，沒吱聲，只是一仰脖，把那小杯酒一口喝光。
明昊立即會意，瞭然於心，不再追問。酒過三巡，喫飽喝足，明昊就對白樸、杜方說，“兩位師兄，先去歇息吧。我陪大公子散散步，也帶他欣賞欣賞我們鳴劍山的夜景。”
待白樸、杜方走後，明昊與呼延豹走在御劍山莊的花園中。到了一個僻靜處，明昊看看四下無人，問道：“大公子，你開始說，那宴會是一個機會，什麼樣的機會？”
呼延豹說道，“我倆合作的機會。”昏暗夜色中，看不清呼延豹臉上的表情。
“合作？我倆合作幹什麼。”
“殺凌如玉。春潮別苑，王爺的刺殺沒成功。但是這次金玉盛宴，我倆聯手，裏應外合，定能萬無一失。”
明昊定定地看着呼延豹，良久纔開口，“你就如此確定，那刺殺的幕後主使是本王？”
“王爺，微臣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咱倆就要彼此坦誠，沒必要再藏着掖着。整個鈺州城，都知道你是刺殺的幕後主使。就你自己以爲別人不知道。
王爺，你想想看，有實力、有膽量行刺天策上將的，整個鈺州城，要麼就是御劍山莊的明氏王爺，要麼就是我們都督府的呼延家族。還能有誰！我自然知道，不是我們呼延家。那就只剩下你這位王爺了。總不可能是明瑞小王爺吧。他還未成年。”
明昊並不搭這個茬，接着問道，“那你們呼延家，怎地突然想殺凌如玉？他可是朝廷重臣，殺了，你們呼延家不怕朝廷問罪？！”
“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那凌如玉，已經派人接管了鈺州城的守備防務。這是一個打壓我們呼延家族的信號。我們呼延氏家族，在東境深耕多年。豈是他幾天就能撼動的。所以呢，這次，我們想把他做了。一呢，可以斬掉瑤貴妃的這把快刀，只要這把刀斷了，王爺您的日子就會舒坦很多，不會一直被強勢壓迫；二呢，可以給朝廷一個信號，呼延氏的權勢在東境根深蒂固，不可撼動。”
“這是你一個人的想法，還是你們整個呼延家族的想法？”
呼延豹稍一停頓，特別堅決地說道：“這是我們呼延家族的想法。”
“是嗎？那本王需要看到你們合作的誠意。”
“這是自然。”呼延豹微笑道，“請王爺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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