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春光乍现
扭头一看,陈琳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只是她依然蹙着眉头,令人见之生怜。
杨枫有條不紊的操控着甲壳虫,這一点让他很诧异,他不過就是仔细看了一遍,难道自己真的就成了天才?
杨枫知道陈琳的家在哪個小区,却并不知道具体是那栋楼。将车停在小区门口,推了推陈琳,陈琳指了指小区深处,有气无力道:“进去,b座11层,1124号。”
杨枫苦笑摇头,将车驶入偌大的地下停车场,第一次见到很多车停在空中的架子上。
顾不上好奇,扶着娇软无力的陈琳下车,从电梯上去。
自始至终,杨枫都是半架半抱着陈琳的,這让杨枫好一阵心猿意马。
但是,看到陈琳难受的样子,杨枫又觉得自己很禽兽。
好不容易找到1124号,赶紧从陈琳的包裡找钥匙,翻来翻去,一会一包苏菲,一会又是一包安尔乐,又翻出一包七度空间,最后才面红耳赤地找到钥匙包。
开了门,扶着陈琳坐在沙发裡,顾不上满眼奢华,杨枫赶紧找厕所放水。
打开厕所灯,杨枫不由一阵感叹:好大一间厕所,比自家诊所都大。
這就是富人的生活!
洁白的墙砖,洁白的地砖,洁白的脸盆和马桶,一切都是白色的基调。這种色调,在白色灯光的下,愈发显得亮堂干净。
杨枫正在放水,很快,被淋浴间横杆上的物事吸引了目光。
杨枫好不容易从那诱人的物事中拔出目光,捧了一把冷水浇在脸上,听到客厅裡“呃”的一声,赶忙冲出去。
陈琳正歪着身子呕吐,她的前襟被吐湿了,木地板上形成一個小水洼。
杨枫一阵心疼,上前一手托着陈琳的脑门,一手给他拍打背部,柔声道:“喝那么多干嘛?”
不问還好,這一问触动了陈琳的伤心处,她抱着杨枫的腰身,一阵哭泣。
杨枫一双手不知道放哪儿了。
“琳姐,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說出来会好受一点。”
陈琳只是一個劲的哭泣,眼泪、鼻涕,還有口角的秽物全都涂抹在杨枫的身上。
弄得杨枫欲哭无泪。
過了好一会,陈琳才慢慢转为饮泣,又是一会儿之后,听不见哭泣了,不過,她柔嫩的肩膀還是一抽一抽的。
杨枫哪会安慰人啊,他只是轻轻拍打着陈琳的背部。
就這样约莫十分钟,杨枫发现陈琳沒啥动静,探了探鼻息,很均匀,已经沉沉睡去,只是一双玉臂還紧紧勒着杨枫的腰部。
杨枫使劲分开她的双臂,然后将她抱进卧房。
陈琳的闺房也很大,铺着咖啡色地毯,一应家具都是粉色色调,房间裡有种淡淡的馨香。
将陈琳放在床上,将灯调暗,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
找了卫生纸将地面擦干净,再次进入厕所,处理了衣服上陈琳吐的东西,這才想起陈琳的衣服也有自己吐的秽物。
走进陈琳的房间,她似乎睡得很沉。
要给她脱掉脏衣服嗎?杨枫犹豫了。
陈琳穿着黑色包臀裙,拉链在背后,杨枫稍微犹豫了一下,還是让陈琳背对自己侧過了身子,拉开了拉链……
未几,杨枫低叫一声“妈呀!”,就夹着双腿,迈开小碎步,冲进了厕所……
過了很久,杨枫方才出来,依然是气喘吁吁的,脸色有些白。
考虑到陈琳的衣服還沒脱掉,杨枫却再也不敢“大饱眼福”了,陈琳身体的杀伤力太大。
杨枫闭着眼睛摸到床边,抖索着拽掉陈琳的包臀衫,又飞快拉過一條空调被给她盖好,這才逃跑似的出门。
……
第二天一早,杨枫换下了湿哒哒的裤衩,揉着有些发酸的腰,下床上班。
到了蛋糕房,他都不敢正眼看陈琳。
心裡有鬼嘛,昨晚上不但轻薄了人家,梦裡還亵渎了不止一次,也不知道有沒有什么“遗迹”落在陈琳家裡。
還好,陈琳跟沒事人一样,還感谢杨枫送她回家。
只要琳姐不把自己当成流氓就好,杨枫一颗心放回了肚子裡。
……
何陵欣奶奶的手术很成功。
這天中午,何县长难得有空,就萌生了登门致谢的想法,结果,父女二人是不谋而合。
何陵欣有自己的想法。
当初在学校,杨枫就帮過她。杨枫因为她蒙受了不白之冤,成为众人笑柄,她却一直沒机会报答,后来杨枫居然辍学了,她想报答也沒机会。
何陵欣是個不愿意亏欠别人的人,這件事一直让她耿耿于怀。
沒想到杨枫又阴差阳错救了她奶奶。
何陵欣打算利用這次机会,一次性补偿杨枫。
对于杨枫,何陵欣沒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讨厌,也谈不上喜歡。
不過经過医院這件事之后,何陵欣倒是对杨枫产生了一丝兴趣。
……
为了避免惊世骇俗,何坤沒有动用专车,而是坐着女儿的福克斯两厢,让女儿客串了一把县长司机。
杨战天正在惬意看报纸,门被推开了,有人诊病。
一個人高马大的中年男人,脸上戴着墨镜,后面跟着一個身材苗條皮肤白皙的年轻女孩儿。
杨战天放下报纸,看了看两人,问道:“是哪個看病?”
何坤坐在就诊的椅子上,伸出一只胳膊,道:“最近晚上睡眠不好,白天总犯困,你帮我看看。”
杨战天的眼睛从近视眼镜上面露出来,对這個男人审视一番,心中好生奇怪,這個人进了诊所,還戴墨镜干啥。
疑问归疑问,杨战天還是开始了诊查。
把脉,看舌苔,听心肺,一套程序下来,杨战天笑道:“沒什么,忧思過度,消化不良,内火不泄,吃点助消化定心神的药就好。”
就在這时,一辆五菱宏光面包停在了门口,前挡玻璃放着一张卫生局通行证。
车上下来两個人,一個五短身材,肥头大耳,留着一個背头,旁边跟着一個小年轻。
二人旁若无人推门进来,小年轻立马趾高气昂地开口:“谁是诊所负责人?”
来人是卫生局的贾科长,旁边跟着科员小张。
贾科长大号贾正金,人送外号“假正经”。五十而知天命的年龄,還在副科上徘徊,有些郁郁不得志,他估摸着,退休前也很难再有进步了。
沒想到,机会来了。
今天一大早,贾正金接到常务副县长高秦升的电话,让他帮忙办一件事。
听說只是对付一家小小的诊所,贾正金马上有种高射炮打蚊子的感觉,不過既然是县长交代的事儿,那就沒啥小事。
贾正金很高兴的应承下来,如果搭上常务副县长這條线,說不定退休之前,還能升上小半级。
人逢喜事精神爽,贾科长中午喝了两杯,满面红光的過来办业务来了。
听到年轻人问话,杨战天马上站起来,回道:“我就是,你有什么事?”
年轻人从容不迫拿出一张整改通知单,一脸蔑视:“我們是卫生局的,有人举报你药费過高,医疗垃圾处理随意,现在通知你停业整改。”
飞来横祸。
這是杨战天的第一個感觉。
接着,就是义愤填膺。
行医之余,杨战天也读了不少书,算是半個文人,他当即文绉绉地反驳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小年轻根本不搭理他,贾科长发话了:“我是卫生局的贾正金,是不是欲加之罪,我們会调查的,先关门吧!”
晴天霹雳,杨战天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摇头苦笑,什么否极泰来,分明是乐极生悲嘛!
自始至终,何坤透過墨镜,冷冷注视着卫生局的两人。
贾正金自报家门,還是喝了酒上门执法的,何坤既然撞上了,岂能无视。
而且,贾正金二人浓烈的官僚做派,让何县长深恶痛绝。
何况,杨战天還是杨枫他父亲,怎么看,都是老实巴交本本分分的一個人。
“過分!”何坤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贾正金和小年轻马上看過来,他们一直沒注意這位病人,不過,却是多看了青春洋溢的何陵欣好几眼。
小年轻马上不高兴了,拽拽地问道:“你說谁呢?”
“当然是你们。”何坤指着二人道。
“切,你一個病人,关你屁事。”
“天下事,天下人管得,我就是好管不平事。”
“掂量掂量自個儿吧,只怕有些事你管不了。”
何坤冷冷一笑:“是嗎?那我问你,你们凭什么关人家的门?”
“有投诉。”
“证据呢?”
“口头投诉,沒有证据。”
“你们有执法权?”
“你……”小年轻理屈词穷:“懒得理你。”
贾正金不干了,他红着脸道:“這位兄弟,我們是依法办事,你不要跟着添乱好不好,這样对你沒好处。”
先礼后兵,绵裡藏针。
何坤听出贾正金话裡软中带硬的威胁,淡淡一笑:“你說的在理。”說完,走到一边发了一個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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