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追隨
“戚大人雖棄武從文，但我相信您自己的心中也有些遺憾吧，您雖具文韜武略，但還是南征北戰，戎馬一生的生活纔是您心中所願的歸屬吧。”
戚楚明不語，陳珏的話好像喚起了他年少時的回憶。那段拜將封侯的熱血，只一瞬便杯酒釋兵權了，他怎麼能不想一生戎馬，但是爲了保命，也只得捨棄。
“我相信戚大人當年作出的不義之舉並非本意，只是一時糊塗，撒了個謊。但您這個慌的代價，可是要用您的一輩子來償還的。”
“戚大人難道真的想這般畏畏縮縮，提心吊膽的過一輩子麼。心甘情願看着一個又一個的功勳與榮譽掛在別人的身上嗎？”
戚楚明有些任命的嘆了口氣，失落的說道：“那又能如何呢，我早對你所說的這些事情不在意了。與其空想那些虛妄，倒不如踏踏實實的過好當下，安穩的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陳珏，你還年輕，野心大些是難免的，你選擇的路，我也經歷過相似的。可看看我的處境你還不明白嗎，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要再繼續下去了，趁還來得及儘早收手。你不是陛下的對手的。”
陳珏輕笑一聲，好似並未聽得進去。戚楚明說的話彷彿任命了一般，但他的眼神，欺騙不了別人，也欺騙不了他自己。戚楚明眼中的不甘與流連，說着他不想這樣苟活般一輩子。
“戚大人，什麼叫做虛妄？又什麼才叫做踏實安穩呢？只有人徹底的死了才叫做虛妄，也只有兵權牢牢握在手纔算安穩踏實。”
“您在戰場所經歷過的生死與戰事是您最好的利器，您在朝堂上的週轉應酬更是錦上添花的寶貝。”
這時陳珏突然站起身來，衝着戚楚明畢恭畢敬的抱拳行禮，道：“戚將軍，若在下有幸能得您相助。在下承諾，事成之後，您將是我北國唯一的振國大將軍。”
“萬千精兵僅聽您一人派遣，絕無一人敢說一個否字。您正值壯年，是實現抱負的大好時候。”
戚楚明怔住了，陳珏一直沒有起身。那一聲戚將軍，他有多少年沒有聽過了，率領萬千精兵的場面在腦海裏瞬間轟炸開，讓他久久緩不過來，竟有些想流淚的衝動。
他是有理想的是有抱負的，是想重返戰場的。陳珏的這一席話，若是他再年輕十幾年，可能會被熱血所驅使毫不猶豫地便答應了。
但現在他要考慮的很多，他有妻兒，有母親，他不可能爲了自己的快意就置這些親人於危難之中。況且叛國一事，一旦被揭露，等他的可是諸九族的罪名。
陳珏不是沒有看出他的顧慮來，開口說道：“在下知道將軍的爲難之處，您放心，您身後的事情在下有法子替您安頓好，絕對是不會有絲毫的危險。”
陳珏接着循循善誘：“將軍，您還在猶豫什麼，不只是我北國需要您這般的將才，天下都需要您啊。在大梁待一輩子也太憋屈您了。北國需要一個能統領四方，收復天下的人啊。”
戚楚明閉閉眼，終於做定了般決定：“好。我願追隨伯爺。”
“伯爺是心繫天下之人，我也相信伯爺是能成大事之人。”
陳珏豪聲一笑：“是戚將軍謬讚了，將軍纔是有雄才大略之人。”
“那不知伯爺接下來有何高見，我願問其詳。”
“戚將軍，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爲了更穩妥些，只得先委屈戚將軍一下了。”
接下來陳珏示意他靠得近些，壓低聲線緩緩道來。戚楚明聽後，則臉色一變，有些爲難，道：“非得是幸七?我們府上別的女兒也有很多，換作別人去不行嗎。”
陳珏搖了搖頭，道：“在下以爲不可。只有選最優秀的去，纔能有最好最快的成效。”
“可你這不是將她往火坑裏推嗎？再者說，她一女兒家，能承受的了這麼大的事兒嗎，我怕她出差錯。”
“戚大人，我見過你那女兒，她完全有這個能力。但是關重大，你定不能將我們的計劃與她全盤托出，所以就得煩請您想個理由應付了。”
“戚大人，事成之後，整個大梁都是我們的，你還怕沒有機會救出你那女兒嗎？”
“且我承諾你，無論如何，到時我都會迎娶戚幸七爲北國第一夫人，讓她盡享尊榮。隨後我會將我今日所言立下字證，絕不抵賴。”
聽了陳珏的保證，戚楚明堅定了些，舉起茶盞對着陳珏一飲而盡，道：“好，陳伯爺，有您這句話。我甘願爲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夜陌生母病故的早，他自登基以來也併爲另立太后。因此在後宮之中權利最大的女子，便就是中宮皇后了。
按理說，新秀女的資料應先由太后過目，但大梁沒有太后，禮部就直接送來皇后宮中，由她先大致瞭解個一二。
江月卿正仔仔細細的端詳每一個年輕女子的描摹像，翻看她們的家世背景。倒不是因爲有多好奇，她對夜陌無意，也不存在心理不平衡一說。
只是對於她的這些分內之事，她一向一絲不苟，這只是她身在後位的職責罷了，江月卿是個喜淨的性子，她不希望自己出了什麼過錯叫人抓了把柄去，她懶得與人爭執，更無心與夜陌解釋。
正專注，突然感覺被一股溫熱圈住，背後傳來一陣熟悉的龍誕香。
夜陌不知在何時已遣退了宮人，悄無聲息的從背後輕輕抱住了江月卿，頭埋在她的頸肩貪戀的聞着她沁人心脾的清香。
最近政事繁多，一邊要安撫剛收復下的西羌，另一邊探子又打聽到北邊兒最近不太安生。說來，夜陌也已經許久未來看過江月卿了，好容易有了能喘息一刻的時間，只想這樣安安靜靜的來抱抱她。
抱着江月卿的時候，夜陌才覺得有些安心，這幾日的乏勞也能緩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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