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媚常在
“本官看來，姑娘並非常人，一定會大有所爲，本官倒希望姑娘能夠堅持本心，堅持下去，一定會有姑娘意想不到的收穫的。”
“向大人果真是眼界開闊，連說出來的話都叫人心曠神怡，放心吧向大人，我不會放棄的。希望最終能夠如願以償，做全大梁……數一數二的布娘。”
府裏的主人就是熟悉，很快便帶着清央回到了住處。
“多謝大人相送。不方便請您進去坐坐，還望大人見諒。”
“無妨，我也該回去了。夫人還在等着我就寢呢，姑娘與左公子這幾日可住的習慣，若是不習慣，儘可與本官開口，不要拘束，就當作是自己家裏一樣。”
“多謝大人，住處很舒適，下人也很體貼友善，有勞大人掛念了。”
向越點點頭，又想了想什麼，說：“我雖比你年長，也擔不起大人這稱謂，以後姑娘就喚我向大哥吧。”
清央一愣，微微屈膝行禮，輕聲道：“向大哥……，清央告辭。”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答應石氏，淑慎慧雅，俊明肅恭，懿姿純茂。欽承聖命，服我寵榮。仰承聖諭，晉封常在。特賜封號‘媚’，欽此。”
宣旨太監讀完聖旨後，一臉討好的遞給石雪，道：“媚常在，未孕便晉封，還得了封號，您可還是這宮裏的頭一位，可見皇上對您是多寵愛，奴才，給您道喜了。”
媚，這封號在石雪心裏聽着有些彆扭，皇上這是在暗示她妖媚惑主、還是再說她淫亂放蕩。總覺得皇上是在諷刺她，但在別人眼裏，不知道這含義，也就只當石雪真的開始受寵了，羨慕嫉妒的很。
與平常一樣，沒有因爲升了位分便倨傲起來，石雪衝那太監和氣的道：“公公言重了。”接着使了個眼色，身後的宮女急忙將手裏的一包碎銀子遞於那太監。
得了錢財，那太監更笑得眉飛色舞，連連道了好幾聲謝，才興高采烈的離去。
石雪位分晉升，石羽藍恨的牙根兒直癢癢。卻再不能表現什麼，皇上又親自給石雪指派了服侍的人手，他們可不視作石羽藍爲主子，全全都是石雪的人了。
儘管石羽藍是嫡女又如何，在這宮裏只認你在皇上面前的地位，管你在家中怎麼橫行霸道，與在宮裏也沒有半毛錢關係。
但是石羽藍怎麼能坐的住呢，石羽藍坐不住了。旁人都好，都沒有關係，但怎麼是她妹妹，怎麼又偏偏就是她妹妹，這讓她以後該如何做人，她還有什麼臉在後宮裏活下去。
嫡女給庶女提鞋？這不成了全後宮人的笑柄。從宣旨太監進來，到走，石羽藍就沒出現過，她實在是不想看見石雪那張臉，倒着想想，石雪現在一定神氣極了吧，恨不得在她面前好好炫耀吧。
“小姐，恭喜小姐，賀喜小姐，小姐可算是熬出頭了，以後咱們的日子可算能好過些，看看誰還敢給咱們白眼瞧。”
石雪的貼身宮女兒玉紅喜上眉梢，有些激動的說，刻意將音量提高了不少，巴不得石羽藍身邊的人全都聽見，作爲自家小姐的姐姐，平日裏可沒少給石雪甩臉子。
“好了玉紅，小聲點兒，你這樣張揚，叫皇上知道了去，明日就將我的位分封號再撤了去。況且說……這還只是個常在呢。”
最後一句話，她像是說給自己聽。皇上怎麼想她都無所謂，是真心獎賞她也好，假意諷刺她也罷，只要她能爬上去，爬到石羽藍頭上去，爬到讓她望塵莫及，爬到將這些年所受的苦楚屈辱都抹平了去纔好，儘管有些事情，某些感受是永遠也消除不了的。
貴人、嬪、妃，她都要一步一步的爬上去，一點一點坐穩，誰也別想再欺負她。
“小姐……小姐……”
石羽藍將自己關在屋內，好一頓發泄，屋內一片狼藉，一地的玻璃瓷片讓人無處落腳。丫鬟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小聲的喚着石羽藍：“小姐別傷了手……您消消氣……消消氣……”
石羽藍見那丫鬟離自己老遠，還是從石府帶來的丫鬟，心裏一怒，執起一杯盞就朝着那丫鬟的額頭砸去：“混賬，你也是看我笑話的嗎，離我這麼遠作甚！現在是不是巴不得去侍候石雪那個小賤人了！”
“小姐……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啊……”
“憋回去！”石羽藍怒吼一聲，硬生生將那丫鬟的哽咽聲憋回去，卻憋不住的躊躇。
“混蛋。”石羽藍眼裏的怒火彷彿要將人的命都奪了去，突然站起身，抹了一把眼角因憤怒而涌出的淚珠，對着那丫鬟說：“備轎，我要去見皇后娘娘。”
話音剛落，外邊便通報：“皇后娘娘駕到。”
石羽藍一驚，沒來得及反應，及涼皇后就已經進來了，看着遍地的狼藉，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麼。
石羽藍卻有些尷尬和心驚，收去方纔那囂張跋扈的模樣，有些緊張的行禮：“皇后娘娘……臣妾……臣妾……”
“平身吧。”接着擡眼對着瑟瑟發抖的丫鬟們道：“你們都下去。”
江月卿隨手扶起被石羽藍掀翻的椅子，理了理裙襬，離那些玻璃碎瓷片遠了些，坐下道：“你心裏不舒服。”
“臣妾……臣妾沒有……臣妾有罪，臣妾小日子來了，心裏有些煩躁，驚擾了娘娘，還望娘娘責罰。”
江月卿不喜歡繞圈子，也懶得與她周旋：“驚擾了本宮倒無妨，若是驚擾了皇上，就不好了。媚常在受寵，你這個做嫡長姐的心裏不舒服，本宮理解你。但是，皇上不喜歡這樣的女子。”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皇上不是給媚常在榮耀和恩寵，給的是石府的榮耀與恩寵，所以你不該如此。你應當感恩戴德，皇上……也是這般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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