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通
“娘娘……”石羽藍神色有些警惕慌張，急促的模樣好像真的有什麼相當要緊的事。
江月卿使個眼色：“你們都退下吧。”貼身侍候的宮女兒很明事理的退下來了。
“現在你可以放心說了吧，到底有什麼事，讓你這樣慌慌張張的。”
“娘娘，臣妾……臣妾問您，您覺得大梁現在可還算安定，若是內部突然騷亂，以現在的能力，可否能夠化險爲夷。”
江月卿臉色一變，硬生的道：“你這是何意，妃子不能幹政，這般簡單的道理還需要本宮來教你嗎。你可知道這話若是傳到皇上耳中去，定是要治你的罪。”
“娘娘恕罪，正是因爲臣妾知道娘娘您寬厚仁慈，所以纔敢和娘娘講這些話，若不是臣妾知道娘娘您的性子，臣妾也不會這樣同您說的。但是您猜猜臣妾今日瞧見了什麼。”
說着石羽藍就靠近江月卿，緊張兮兮的道：“臣妾瞧見小千將軍在與一女子私會！那女子，就是丞相府的南搖堯！”
“娘娘，小千將軍是什麼人，風流公子哥，什麼時候聽過他對哪個女子長情過，但是不瞞您說，臣妾入宮之前，有一次在街上就偶遇過小千將軍和一女子，舉止親暱。當時臣妾沒太在意，而如今一想，那女子不是南搖堯是誰！”
“這都將近一年了，兩個人還有聯繫，若是小千將軍也只是玩玩而已，早該與她劃清界限！現在還與她糾纏不清，這說明什麼，說明兩個人根本就不只是玩玩而已，他們之間的糾葛一定多到數不清！”
“千玖是護國大將軍，南搖堯是丞相府嫡女。若是說千一衝忠心耿耿，那我自然是無異議。可如今，將軍府可是千玖掌權，軍令也在千玖手裏啊，您說這……這若是……年紀輕、志向太高，野心太盛……”
“那這大梁，豈不是要被兩個人聯合掏空！娘娘，臣妾知道臣妾的話微不足道，也不敢將此言說給皇上聽，但是娘娘，爲了大梁，爲了我們的家人。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萬一有什麼意外，可如何。還墾請娘娘給皇上提個醒兒。”
江月卿聽她說了許久，神色也只在聽到千玖與一女子私會時有了幾分變化。
“本宮先問你，你與那南搖堯，與千玖，是否有私人恩怨，你在本宮面前說出此話，是否存有私心。”
“娘娘，臣妾對天發誓，臣妾若有半句虛言，定天打五雷轟，永不超生。在這等事情面前，臣妾怎麼敢做手腳，臣妾是真的擔心大梁。您對小千將軍覬覦這麼大的厚望，臣妾怕他對不起您，配不上這份榮耀啊。”
“啪。”清脆一聲，石羽藍還沒反應過來，便捱了江月卿一巴掌。
“本宮平日待你不薄，不要對本宮決定的事情有異議。本宮相信本宮看好的人，以後這話，本宮若是聽到別人嘴裏說出來，全都算作是你的。”
“你宴會上喝多了，眼花也是正常，不過僅此一次，日後給本宮記住了。”說完後，江月卿揉揉兩穴，不再看她：“你退下吧。回去好好想想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石羽藍沒想到江月卿的態度轉變的這樣之大，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妃子不能幹政，這條定律拿到國家存亡大事之上，難道不是微不足道嗎。她入宮來，皇后娘娘從未體罰過別人，就是下人也沒有，今日是怎麼了。
最後還是石羽藍的貼身宮女拉着有些發懵的石羽藍走的。
“小姐，小姐。”回到殿裏後，侍女玉白有些擔憂的看着石羽藍，用冰毛巾敷着她的右臉：“小姐您別想了，皇后娘娘不是有意責罰您的，奴婢看來娘娘是爲了保您，您性子急，藏不住事。您這話以後萬一真傳出去，對自己真的會不利的。”
“皇后，爲什麼會打我？爲什麼要打我？”石羽藍不生氣，她反倒很疑惑江月卿今日，像是在特意掩蓋什麼一般，她在替誰掩飾？她的心思，不可能猜不到萬一這事是真的，對大梁會有多大的影響。
不對，絕對不對勁。
“小姐也別太糾結了，可能皇后娘娘本就是這個性子吧，只不過入宮後要學着收斂。奴婢記得在江南的時候，皇后娘娘的衣着打扮也不似現在這樣溫婉，是個很活潑的女子。”
“江南？”石羽藍突然攥住玉白的手，想起來什麼，道：“你說江南？！”
“是啊，小姐，怎麼了。幾年前老爺隨皇上去江南考察的時候，也是奴婢跟在小姐身邊侍候，一同去的。小姐可能忘了，但是奴婢卻記得皇后娘娘隨父出來迎駕的時候。”
“皇后娘娘那時候瞧着就是氣度不凡，與一般女子不同，奴婢還瞧瞧看了好幾眼呢。對了，就是小將軍第一次出征平反那次，奴婢都記得清清楚楚。”
千玖也去了?對啊，千玖也去了，去的可不只是皇上一個啊。石羽藍突然間想明白了什麼，一瞬間，很多事情都通了。皇后娘娘爲什麼對千玖百般讚賞，爲什麼要盛裝出席，爲什麼要在十個秀女之中獨與自己親近。
爲什麼要讓自己將上京城的事，爲什麼偏偏要畫出來將軍府所在的那條街，爲什麼喜歡桃花？爲什麼，要畫桃花？
皇后莫非是，早就傾心於小千將軍了，怪不得對皇上的態度總也說不上愛，怪不得方纔要打自己，讓自己管住嘴巴，替誰遮嚴呢？替千玖吧，想讓他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擁有一身榮耀吧。
原來如此啊，皇后啊皇后，一瞬間，石羽藍在宮中受的種種委屈，甚至在宮外受的種種委屈，都有辦法解決了呢。皇后固然是個好人，但不好就不好在她對誰都很好。
所以說，在這宮裏只有真正得到了皇上的寵愛，自己才能夠站得住腳，挺得直腰。自己知道了皇后這樣大的一個祕密，不爲了自己，爲了千玖。皇后會不會全心全意的幫自己爭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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